事后(1/1)

泛着柔光的卧房中,女人被身形高大的男人压着,一双腿无力地张在两侧,胸乳因为他的撞击不断抖动着。

季清荣有些迷糊,眼前的男人都出现了重影,晕晕乎乎地计算着他射了几回,现在该是什么时辰了——

她忽而睁大了双眼,她自百货大楼回来便是傍晚,现下外头天色却已然沉了下来,他们早已错过了晚上的饭点!

他追着她上楼,是家中所有仆人都看见的,他们俩又这样久未曾出现,鬼都晓得有猫腻了——

季清荣急得抬起手无力地捶了捶他的肩膀,哼声道:“别……别弄了……晚上了……”

她的肚里恰时发出一声“咕咕”,惹得秦慎眼尾带了笑意,最后冲刺几下,将热液灌满了她整个甬道。

“嗯……哈……”她被射得穴芯发麻,只觉里头涨涨的,费劲地推开他撑起身子一看,果然小腹都让他射得鼓了起来,显见是装满了男人的精液。

秦慎揽着她,布着汗的额头贴在她脸侧,温声道:“饿了?”

季清荣身上没力气,只用手轻拍了下他,气恼道:“现下怎么去吃呀!”

他的手伸下去替她揉肚子,语气不疾不徐:“待会我去做给你吃。”

他声音低沉,本就听得人心里发酥,又带了些情事后的沙哑,更叫她心猛跳了下。

季清荣咬咬唇,故作大度地谅解他:“好吧。”

她垂眼去看男人的侧脸,他鼻梁高挺,睫毛又浓又密,一切都像是仔细雕琢过的。他指节分明的大手罩着自己的肚子慢慢揉,神色认真又温柔。

季清荣小小咽了下口水,被秦慎听见,以为她是饿得狠了,无奈地起身,道:“你再睡会儿。”

她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男人的背影,心里有些慌张。她向来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怎么一个秦慎,不过是待她温柔了些,就叫她有些心动的迹象……

这可万万不行——纵是他长得俊了些,其实世间胜过他的男子也不少……何况他年岁又这样老了,不说旁人,就是何烨也比他年轻些——

但是,年轻的叫声色场掏空了身子,看着又颓又丧。年长的反而身姿挺拔,就连床上也是叁次起步……

即使是石青云,也是醉心于她的外表,还没发现她内里渴望金钱的真面目呢!秦慎他明明晓得了,还心甘情愿地扑上来,哪里都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

季清荣捂了下心口,只觉不能比较,怎么越比较这心跳得越快。

待到秦慎端了碗面条进来,便瞧见女人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一头长发胡乱地结在一起,见到他惊得捂住了脸,眼睛偷偷地瞄他。

他不知她怎么了,坐到她身边,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道:“吃面了。”

季清荣的小脸红扑扑的,身上仍是赤裸的,对他的触碰有些躲闪,话里带着羞意:“好。”

秦慎拿着睡衣套在她身上,望着女人小口小口地嗦着面,见她红着耳朵递过来一筷子,勾唇笑了笑便张嘴吃掉。

他其实不是太饿,但她喂他的,他自然要吃。

两个人颇有些甜蜜地吃完一碗面,秦慎又道:“待会要去书房处理些事情,你要在哪儿睡?”

他们这几夜都是睡一张床,他显然是想处理完事情再去找她。

季清荣嘟起唇亲了下他,答道:“去你房里。”

她床上的被单都脏了,要怎么睡呀。

秦慎摸了摸她的脸,温声道:“那你洗完澡便过去歇着。”

她点点头,满目含笑地看他离开,双腿微微乱晃,强压下自己那颗砰砰乱跳的心脏。

都怪他待她太好!不然她也不会这样沉迷男色!

季清荣叹了一声,门却忽然被敲了敲,是王妈。

此时虽过了一会儿,但房里欢爱的味道仍有残余,更何况她那床铺一团乱衣裳也乱糟糟地裹在一起。

王妈是过来人,一眼便瞧出这两人方才在房中做了什么。

心里虽是早就有了猜测,但仍旧为这年龄小的夫人担忧:“太太,你这样子,被别人晓得了,要遭骂的呀!”

既然被她看出来,季清荣索性也不装了,抱着枕头哼了声:“我又不是被骂过——”

可不是嘛,她以前跟秦英华有关系,旁人都叽里咕噜,骂她不知廉耻,现下跟他儿子在一起,说不准那群人会反思下,转而去骂秦家人。

她心里想着,乐得笑出了声。

王妈不似她这样心大,只道:“太太,那、那大少爷要娶你么?”

季清荣僵了下,有些不自然地撩了撩碎发,含糊道:“不会吧,我不嫁他。”

她后半句话没被王妈听进耳朵里,上了年纪的保姆只是发愁,若太太真和大少爷在一起,恐怕必然是没有名分的,以后可怎么办。

季清荣心里对他生了丝丝情意,便更加有恃无恐地缠着他,两人像热恋一般终日粘在一起,却被她无意间瞧见他真在准备结婚事宜。

秦慎要娶她,便做足了准备。先是让外头传够了舆论,不仅不从中斩断,反而暗中推波助澜,叫整个沪市都在说秦家出了个不孝子。

就连钱曰文也打来电话问他,是否他的继母给他下绊子,秦慎不答,只道日后要请他来沪吃酒席。

此话一出,钱曰文哪还有不明白的,心里面啧啧称奇。他父亲也才去世不过一年,他便迫不及待将小妈占为己有,若不是晓得秦慎的性子,简直要跟外头的人一样以为他是个畜牲了。

秦慎心里要娶她,步步紧逼,便让季清荣开始心焦。

他现下已是堂而皇之进出自己的卧房,在家里头说一不二,没一个人敢在背后说闲话。

他待她自然也是好的,日日相拥而眠,睡前醒后的温柔亲吻也是必不可少,叫她一点点地沉溺了进去。

可是正因如此,她才感到害怕。她手上拿捏的资本不过是自己年轻貌美,男人又多是视觉动物,他才被自己成功勾引。

便是他父亲,不也是看着自己落难,而后才对她下手么。

她待他生了情,因此才惊慌失措,不肯真的应了他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