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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老族长问。

悲伤？不，他没有感情，又怎么会感到悲伤呢？

老族长浑浊的眼睛里浮现柔和的光芒，他和蔼的看着高文道：“你是有感情的。”

他想要反驳老族长，可是却奇怪的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口。

“高文，答应我一件事好吗？”老族长吃力的说道。

“在我能够做到的范围，我可以答应。”高文回答道。

“现在、我要去见……我在、另一个世界的爱人了……”

“她的脾气、不太好……”

“想必这么多年，她肯定……等我等的不耐烦了吧……”

老族长露出了一个祝福的笑容道：“我希望……你能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

高文还没来得去拒绝这个他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时，老族长已经安祥的合上了双眼。

他沉默的看着老族长已经失去呼吸的躯体一整天后，将老族长和他妻子的坟墓埋葬在了一起，高文就默默的离开了族群。

但他没有选择到其他族群生活，而是从封印之地最脆弱的地方，利用阵法漏洞离开了这里，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大陆。

那是和艰苦贫瘠的封印之地完全不同，繁华又昌盛，美丽又堕落的世界。

这里的主要居民都是弱小又数量庞大的人类，他们的繁殖力异常惊人，几乎堪比兽人，但个人能力又十分的低下平庸，高文一度觉得，这么美丽的地方却让这种平凡的生物统治实在是浪费，他甚至觉得人类这种种族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直到他接触到人类那浩瀚而渊博的知识后，他才逐渐改变自己的看法。

这也是第一次，他发现自己对某种事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而衍生出类似于‘渴望’‘吃惊’等不明确的感情。

明明是这么弱小平庸的生物，却能创造出这么不可思议的文明体系和奇妙的知识宝库，在他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在融入人类的近千年时间里，高文都一直观察着人类。

但令他感到失望的是，他所观察的人类里，并没有一个能让他感到有兴趣的人类，大多都平庸无能，没有一丝亮点，而且他们的生命如此短暂，根本还没来得及发出光芒就早早的化为了一堆白骨尘土。

直到后来，在为了方便查阅欧法大陆上一个拥有无数信徒的庞大宗教的藏书库时，他暂时成为了其中的一名神职人员，遇到了那个看起来弱小的仿佛稍稍用力就能弄坏的人类少女后，终于再度涌起了一点他当初无比陌生的情绪。

和那些死气沉沉充满戾气和堕落气息的人类截然不同，她的眼神如此的明亮坚毅而充满希望，仿佛温暖却不灼人的太阳，明明看起来比普通人类还要弱小的多，但是却让他产生了一种她很强大的感觉。

高文对这种矛盾的感觉此产生了无比的困惑。

他试图用恶毒的语言和冷漠的态度逼退她，甚至还提出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要求去考验她。

但她却一次次给了他惊喜，甚至还完成了那个不可思议的考验。

于是他履行了承诺，成为了她口中的‘书友’。

越是真正接触，他就发现这个少女身上更多不可思议的光芒，她的与众不同，她那些天马行空的神奇想法和陌生有趣的学识，让高文仿佛看见了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原本预定在第二年就离开神殿的高文，因为这个‘书友’再次留了下来，并一次次的打破自己规定的时间。

但那时的高文还并不能够理解这意味着什么，他甚至对少女做的一系列徒劳无用的事情用刻薄和冷漠的语气评价道：“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但你却做出了这么多毫无意义的蠢事，真是愚蠢至极。”

但其实他想问的是，这些人值得你这么做吗？

但少女的回答却让他愣住了。

“这是我生活的世界，我想让它变得更美好，而我现在也有这个能力，但我只是一个笨蛋，所以只能用笨蛋的做法去改变它，哪怕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我至少在为此努力，这就已经足够了。”

少女认真的眼神和真挚坚定的明亮笑容令高文的内心猛地一颤，有一种陌生酸涨的感觉在心底深处涌了上来。

他并不知道从那之后，他看待她的眼神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书友’。

那些陌生而欢愉，从未有过的情绪正在慢慢酝酿，在高文的心底生根发芽，直到有一天长出参天大树，开出甜美可口的果实。

但是这颗大树还未破土而出，就戛然而止。

“高文……高文先生……”

柔软而动听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慢慢睁开眼的高文下意识的伸出了手。

“高、高文先生？！”

随着那动听的嗓音变得惊慌起来，高文眼中的迷茫褪去，恢复了清明理智。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枯黄平凡的少女面孔，唯有那双水蓝色的眼睛，美丽的令人心醉。

而他的手指，正落在那双眼睛的眼角处。

高文淡定的收回了手，“有什么事？”

少女见他收回了手，情绪便也缓和了下来，她语带恭敬道：“高文先生，同学们让我帮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