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1/1)

由于张瑜桦的努力,陈珈瑶坚持到了第二天下午就主动将人送回了家去。张瑜桦还跟她装乖:“你好歹也要留人家吃了晚饭再走是不是?”

陈珈瑶看着已经能会学小狗叫的勤勤,直接就说了一句:“快给我滚回姓宋的那里去。”

闾丘瀚就说:“这又是何必呢。”陈珈瑶也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自己将张瑜桦拎过来还是将人拎过来以后又给踢回去,总之,陈珈瑶在张瑜桦离开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还真是为了奔回你们家小情人身边不择手段啊。”

张瑜桦很鄙夷的就竖起了根手指头,陈珈瑶立刻去捂自己女儿的眼睛,没顾得上拍她。

因为除了在张瑜桦家中见过一次宋山愚以外,陈珈瑶这两天跟在就没有见过他,所以根本就没有在意他,甚至是当他打来电话说最近医学界新出了一种治疗改善失眠的方案后,陈珈瑶乐颠颠的就去了庸仁医院。

陈珈瑶此刻见着宋山愚,倒是将人家当做妙手仁心的大夫看待了,充满期待的说:“新治疗方案是什么,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过?有没有用?已经治疗了多少人了?”

面对陈珈瑶的这些问题,宋山愚伸出修长的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陈珈瑶立刻就觉得那镜片上寒光一闪,让她在一瞬间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宋山愚的眼神。

宋山愚面对陈珈瑶的这么多问题,只是用平时不冷不淡的语气回了句:“既然是新方案,你一个和医学界没任何关系的人怎么会知道最新的研究成果?”

陈珈瑶沉默了几秒钟后又问:“那,那个新成果新方案究竟是怎么治疗的?”

“我说了你能听明白么?”宋山愚再次反问。

陈珈瑶被他这么打压了两句后,已经不想再问些“圈外人自然不会知道的事情”了,她站在家属的立场上问:“那我能不能知道这个治疗方案有没有效果,成功的比例大概是多少?”

“我认为那些临床上的数据其实并不适合对家属说,数据高的话家属会抱有极高的期望,如果失败的话只会更加刺激病人和家属,如果数据低的话,前期就打击了病人和家属的信心。”宋山愚又打了一个软太极。陈珈瑶只好放弃的说:“既然这个我不懂那个我不明白,那我能不能只提一个问题?”

宋山愚没有说可以但是也没有拒绝,陈珈瑶立刻就说:“闾丘只不过是被失眠问题,现在有这种毛病的人多了去了,你别一口一句病人的,听着怎么就觉得你是在咒闾丘呢?”

宋山愚终于换了一个眼神看着陈珈瑶了,陈珈瑶独自面对他好一会儿了,不过这时候才觉得有些尴尬,便没话找话问了一句:“张瑜桦这几天怎么样了?”

“能吃能睡能折腾,”宋山愚回答道,“所以,就是这样了。”

陈珈瑶这话匣子一打开,忍不住就开始絮叨起来,在这个问题上,竟然就以一种老气横秋的心境开始问宋山愚:“那个,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什么?”宋山愚又推了一下稳稳当当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陈珈瑶心说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是在跟我装不明白,既然是装不明白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事。不过,碍于有求于人的现实情况,陈珈瑶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想着逮着机会一定要让张瑜桦放聪明点,男人随便无所谓,她要是吃亏了以后嫁个好人家都困难虽说都这把年纪了挑男人的范围已经大大减低了许多了。

宋山愚看样子根本就不想同陈珈瑶说关于自己和张瑜桦的事情,话锋一转又转移到了闾丘瀚的身上:“等有时间的时候,你带阿瀚过来。他从来都是抵制任何的治疗的,所以你要多做做他的工作。”

宋山愚这话说的颇为中肯,陈珈瑶立刻就说:“恩,我明白。”

陈珈瑶是兴冲冲的来,满怀希望的离开,虽然宋山愚这人有些方面陈珈瑶确实很不待见,但是他对闾丘瀚这个朋友总的来说还是没话说的,不过,等陈珈瑶道谢离开后,根本就没有看到宋山愚的冷笑。

陈珈瑶等闾丘瀚下班后就把宋山愚的话说给他听了,闾丘瀚立刻反驳:“不去,宋山愚根本就是拿我当试验品,我如果再上他的当就不是睡眠不足而引起的头昏脑胀,而是我的脑子根本就是有毛病。”

因为宋山愚提前给陈珈瑶打过了预防针,所以陈珈瑶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循循善诱:“你看,正常人每天至少睡六七个小时,八个小时,甚至是十个小时,你每天才睡三个小时。你知不知道睡觉养生,睡眠不好的人容易生病容易衰老……”陈珈瑶看看闾丘瀚的浓密的黑发对于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来说,没有一点发际线向后撤退的痕迹,身材也完全没有走样,从外表看还处在二十六七岁时状态最好的阶段倒是陈珈瑶觉得自己的手臂上的肌肉有些松弛了,还好腰上没有游泳圈。

陈珈瑶的话在事实面前难免有些站不住脚,于是就咳嗽了两声,换了一个方式说:“而且,你的作息习惯会影响到我和孩子的,你想想看,我们都还在睡觉,就你一个人睁着眼睛,我半夜醒过来看到你睁着眼睛坐在我身边不吓人才怪。闾丘,该睡觉的时候就睡觉难道不好么?”

闾丘瀚似乎只是稍微的表达一下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他根本就没有顽强抵抗,明明按着他的反应以及陈珈瑶之前那些话中的漏洞,他能找出许多理由各个击破,而他只是说:“专家又不是只有宋山愚一个人,我们也不是一定要被宋山愚整治着。”

“他是你朋友,对你一直很尽心的,有自己人不找非要找外人这才是有毛病。”陈珈瑶说完这话,立刻就见闾丘瀚以一种“就这样了”、“豁出去”的表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陈珈瑶还不知自己将自家老公推入了火坑,晚饭一结束后就给宋山愚打了一个电话,说已经把闾丘瀚说通了,让他安排好时间尽快开始。

宋山愚也说没问题,只不过陈珈瑶听着他电话那头有音乐声,但是又不吵闹,陈珈瑶就猜着他是不是还在张瑜桦那里,因为那家伙的电脑里整天播放着音乐。不过,陈珈瑶也没说,同宋山愚约好时间后又道谢了几句后就挂上了电话。

陈珈瑶第二天将两人孩子送到了陈母那里,然后和闾丘瀚一起去庸仁医院。闾丘瀚一见着宋山愚就一个不满的眼神看过去,而宋山愚当着陈珈瑶的面说:“对于新治疗方案,希望你能配合。”

“配合配合,一定配合。”陈珈瑶忙不迭的替闾丘瀚回答了。宋山愚点点头,请陈珈瑶留在外面,然后和闾丘瀚一同进入了他的办公室。

陈珈瑶在办公室外的椅子上坐了几分钟后就坐不住了,站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除了在进门后隐隐约约听到几句含糊不清的说话声以及门从里面拽动的声音外,然后什么都听不到,只好又坐了回去。

等了大约有半小时或者四十分钟,闾丘瀚终于拉开门出来了。陈珈瑶连忙就迎了上去问他感觉怎么样。宋山愚跟在闾丘瀚的身后,陈珈瑶一见到他,就将这问题换了一个词接着问他:“治疗情况怎么样?”

宋山愚先是用眼神示意陈珈瑶看注意一下闾丘瀚。其实在闾丘瀚刚刚出现在陈珈瑶面前的时候,她就发现闾丘瀚的脸色难看的出奇,可是又没有多少痛苦,陈珈瑶直接就将其归结于精神上的不满,不过鉴于他从来都是反对治疗的,所以陈珈瑶根本就没有太过于在意。

宋山愚一边示意陈珈瑶注视着闾丘瀚一边以医生的口吻说道:“这个是第一次治疗,阿瀚可能有些抵触,你要多做做他的工作,这个治疗一定要坚持,要不然就是一点希望都没有。”说着,他也看了闾丘瀚一眼,换上一副中肯些的语气接着对陈珈瑶说很认真的说,“我猜着阿瀚一定很抵触,所以,你要坚持住。”

陈珈瑶点着头说:“一定一定。”然后再看闾丘瀚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陈珈瑶虽然不怎么在乎闾丘瀚的不满情绪,但是却不敢让他带着情绪开车,于是她只能自己坐上了驾驶座。开车的时候,陈珈瑶问闾丘瀚:“新的治疗方案究竟是什么样的?”

闾丘瀚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样说道:“什么新治疗方案,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宋山愚那混蛋一言不发的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我本来想出来的,结果那混账竟然锁上了门。阿瑶你不要搭理他,我是不会再去了。”

陈珈瑶一边看着前边路面,一边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就很严肃的说道:“闾丘瀚,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不能因为不想参与治疗就拿这种话哄我,我是不会信的,我已经和宋山愚越好了,后天继续。”

闾丘瀚此刻的表情顿时就难看到无以复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