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1/1)

“会不会是因为你昨天头撞在了柜子上?”一直在静静等着的闾丘瀚忽然出声问到。

陈珈瑶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闭上了,含着温度计的嘴巴努了努,不过没说什么。而闾丘瀚则自顾自的接着说:“应该是有这个可能的吧,要不然怎么会忽然发烧感冒了,你那一下子,差点没把人家宾馆的柜子给撞出个窟窿……”

陈珈瑶伸腿踢了闾丘瀚一下,闾丘瀚连忙说:“时间到了,五分钟了。”同时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温度计从陈珈瑶的口中抽出来,举到与视线平行的位置仔细看着。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安静的过头了,闾丘瀚蹙着眉仔细的盯着温度计,表情认真又坚决。大约过了半分钟,陈珈瑶开口问:“闾丘瀚,你究竟会不会看?”

闾丘瀚挑了一下眉梢,没说什么,只是把温度计又递到了陈珈瑶的手中。陈珈瑶白了他一眼:“要是因为这个害得我再量一次,我就把这个温度计给揹断把里面水银灌你嘴巴里。”

“水银是不是就是古代经常用来毒死人的砒霜?陈珈瑶你要谋害亲夫么……”

陈珈瑶将温度计在自己眼前放平,看了一眼后就报出来一个数字:“三十九度多。”

“要不要去医院,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发烧。”

陈珈瑶把温度计递给闾丘瀚,然后倒头就躺回了床上:“睡觉前洗澡,头发没吹干就睡了,可能是因为这个。你自己做饭吃吧,我要睡觉。”

闾丘瀚的手指插入陈珈瑶的发间,果然觉得手里还一片湿气。闾丘瀚起身进了卫生间,拿出吹风机走了出来。陈珈瑶一看那玫红色的吹风机,立刻就把扭到了一边。闾丘瀚用手指扒开她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认真吹着。闾丘瀚的手指不断拨动着陈珈瑶的头发,偶尔还把她的脑袋从一个方向转到另一个方向。

不一会儿,陈珈瑶的头发就已经彻底干了,闾丘瀚扶起她的头,将她垫在脑袋下的浴巾抽出来。而这个时候,陈珈瑶嘟囔了一句:“恩,还行,技术没退步。”

当初陈珈瑶受伤流产的时候,闾丘瀚是从按摩到穿衣喂药甚至是简单的心理辅导都练习的极为顺手。闾丘瀚没觉得这话有什么好笑,只是用浴巾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扫了一下,然后就把浴巾以及吹风机放回了卫生间。

做完这一切后,闾丘瀚重新坐在陈珈瑶身边,抚摸着她干燥的头发问:“给你拿点退烧药吧。”

“不吃,等我回家的时候再吃。”

“回家?”

陈珈瑶不说话,身子一翻背对着闾丘瀚,就给他看了一个后脑勺。闾丘瀚只好说:“我就在隔壁书房,有事你就喊我。”

不过,陈珈瑶也不是想说睡就能睡着的,脑子突突的疼着,可是连翻身都懒得翻。陈珈瑶在心里试图翻了好几次身以后,闾丘瀚又出现了。

他手里拿着陈珈瑶的的衣服:“你穿这两件怎么样?”

陈珈瑶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只是一条牛仔裤还有衬衫外套,陈珈瑶懒得问,直接就张开嗓子“啊?”了一声了事。闾丘瀚将衣服放在床上:“你穿这两件回家,我先送你去医院打针输液。”

陈珈瑶点点头,朝着闾丘瀚伸出一只手,他立刻就抓住了,将人拉了起来。”头疼啊”陈珈瑶半死不活的喊了一嗓子,闾丘瀚曲起一条腿半盘腿坐在她的背后给她套上衣服:“行了吧你,你这次发烧还有我伺候你穿衣服,你不在的时候那几年,我病死在家里都没有人知道。”

“这些年,我可是没见过小宋休过几天假啊。”

陈珈瑶的这话让闾丘瀚一时之间没弄明白意思,等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照你这么说,我还要家干什么,直接就长在公司里算了请问您能不能抬抬手配合配合我的工作,恩?”

陈珈瑶依言举起胳膊,让闾丘瀚将衣服套了上去,然后用一种稍微感慨的语气嘟囔着:“真是好久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了。”

闾丘瀚大笑着从背后亲吻她的头发:“少奶奶您可以把手放下来了。”

陈珈瑶将全身重量都放在了闾丘瀚的身上,她重重的垂下胳膊,将手砸在被子上,然后软趴趴的倚靠着闾丘瀚。闾丘瀚之前用自己的下巴和吻支撑着陈珈瑶的后颈,如今闾丘瀚将头偏过去,把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陈珈瑶的头立刻就向后仰去。

闾丘瀚只能托着她:“你别跟没有骨头似的。”

闾丘瀚的声音充满的愉悦,即便陈珈瑶没有认真听,也是能想象出他一脸笑意的样子。闾丘瀚稍微弯腰将上身放低一些,陈珈瑶正好将头枕在他的肩上:“我说,你老婆难得病一场,你看样子心情还挺不错啊。”

“恩,难得有机会伺候太太更衣。”

陈珈瑶笑着推开闾丘瀚:“一边去你,我自己能穿,你也去换衣服吧。”

闾丘瀚站起来,看了一下自己说:“我还没到穿这一身不能出门的地步吧。”

说完这话,闾丘瀚就进了卫生间,而陈珈瑶很快就穿上了裤子,拖拉着拖鞋进了卫生间,闾丘瀚将挤上牙膏的牙刷递给她,陈珈瑶接过后,看了一眼洗衣篮中自己昨天穿的那件礼服裙子,就说:“啊,这裙子啊等一会儿顺便带到干洗店去。”

原本一直倚着门站在卫生间门口的闾丘瀚看了一眼洗衣篮,然后就走过去将那件裙子拎了出来:“你快点刷牙,输完液的时候我们也许还能赶在午饭的时间点上吃上饭。”

陈珈瑶随便的刷完牙,洗了一把脸就出来了,闾丘瀚不仅帮她挑出了衣服,连便鞋都已经准备好了,整齐的码在床边,陈珈瑶踢掉拖鞋,脚趾钻进鞋子,拖拉着鞋子就下楼了。

闾丘瀚只是换了一双浅色的便鞋以及添了一件针织外套而已,拎着陈珈瑶的皮包以及自己的钱包钥匙站在客厅。陈珈瑶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我不打针啊,顶多吊水。”

闾丘瀚打了一个太极:“到时候看医生怎么说。”

陈珈瑶本来以为只不过是发烧而已,况且还没有烧到四十度,开点药就算了,没有哪一家的医生会逼着一个成年人打针输液。不过,陈珈瑶将宋山愚这个医生排除在外了。

从和闾丘瀚结婚后,陈珈瑶一直就没机会见过宋山愚,如今看着闾丘瀚的车子朝着雍仁医院的方向就开过去了,陈珈瑶顿时就嚷嚷了起来:“是不是整个h市就只有宋山愚他们家一家医院啊,不就是发个烧么,随便一家小诊所就行了。”

闾丘瀚慢慢的将车开进医院停车场后才说了一句:“在他这儿看病不花咱钱。”

陈珈瑶立刻就一个白眼飞过去。

宋山愚接到闾丘瀚的电话后立刻就撇掉了一个大型手术赶了过来,结果看到无论是闾丘瀚还是陈珈瑶都好胳膊好腿的站着,他立刻就有种摔门离去重新进入手术室的冲动。

不过,宋山愚还是坐在了两人的对面,很有职业道德以及责任感的问:“闾丘瀚,你说陈珈瑶病了让我快过来看一看是吧,我应该是没有听错的,所以,然后……”

宋山愚手一翻,掌心朝上,有点像是西方人“请”的姿势:“不麻烦的话,闾丘瀚你能不能给我再解释清楚一点毕竟我可是把自己从一个大型手术中替换了出来才能过来看了看陈珈瑶的病情的。”

“恩,发烧,快四十度了,宋山愚你说是只吃药好还是打针输液。”

宋山愚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闾丘瀚,连坐在闾丘瀚身边的陈珈瑶都在觉出了一股持久的寒意。不过,闾丘瀚还是一副岿然不动安如山的样子。陈珈瑶心说,我就说不用来找宋山愚吧,看看人家现在的这眼神,几乎都快要剥了你的皮然后再重新缝在一起一样。

宋山愚忽然露出一个让陈珈瑶觉得阴森森的笑容,同时还用一种诡异的欢快的慢调子声音说:“闾丘瀚啊,我算了明白了,你这哪里是来看病的,分明就是来找我晦气的。”

还不等陈珈瑶说些什么打圆场,宋山愚立刻就站了起来,出门叫了一个护士进来,干脆利索的说:“先测量体温,超过三十九度就输液。”

那护士应了一声,翻出一个电子温度计给陈珈瑶测量了体温,已经接近四十度了。宋山愚毫不客气大手一挥:“打针打针,要不输液也行,陈珈瑶你选一个吧。”

“输液”陈珈瑶回答的时候,却看向了闾丘瀚一眼。宋山愚和那个护士站的比较近,似乎在说什么,等着护士出门准备的时候,闾丘瀚忽然上前攥住了宋山愚的胳膊:“宋山愚,这种活你就不用亲自动手了,一会给陈珈瑶扎针的时候,要是超过两针还扎不进去,可就太不对起你们医院的职业水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