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1)

等着陈珈瑶给客人端上茶的时候,要是有黄花菜也早该凉了。闾丘瀚没有接,只是任由陈珈瑶放在自己面前的玻璃茶几上,然后说了一声:“谢谢。”

陈珈瑶坐在他对面,也没有什么害怕,最多的还是不解和疑惑:“请问,有事么?”

闾丘瀚看着陈珈瑶,表情和语气都能用一板一眼这个词来形容:“接着治疗。”

“什么?”陈珈瑶不解,“不是已经放我回来了么?”

“宋山愚觉得环境因素也很重要。”

闾丘瀚说话总是一半一半的,陈珈瑶跟这样的人相处久了,已经明白了这人类上还有一个重要的本能叫做“脑部”自动补齐对方的话。

“所以你就来我这里?”

闾丘瀚不回答表示默认。陈珈瑶瞪着闾丘瀚,不知如何开口,这未免也太肆意妄为了,说好听一点是随心所欲,说难听一点就是根本不顾及人物地点环境情况局面。她被带到别处还好,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她要在自己家里养个男人,要是被左邻右舍知道了,再传给自己父母知道了,这能出现什么血腥的结果谁也不敢保证。

闾丘瀚看着陈珈瑶第一次露出真正的为难,于是也就屈尊开口解释:“宋山愚说,如果陈小姐不同意的话,他可以再换一种方案。”

这是裸的威胁。陈珈瑶心中这么肯定着。不过照着这样看,既然是宋山愚的决定,那眼前的男人应该也是不情愿的,毕竟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也是件麻烦事情。之前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都是一副不情愿的消极合作的样子,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不过,宋山愚究竟是怎么说服对方的,这也是一个问题。

“那,按着这意思,你是不是住在我这里?”

“根据两人的工作和时间和时间作息,宋山愚觉得只要在凌晨三点到四五点之间这一个小时就可以了。”闾丘瀚的语气几乎就一直没有改变过,简直像是交代工作一样。

陈珈瑶想了想,这个时间正是自己洗澡看书稳定思绪的时间,反正给对方念书跟与自己读书差别都不大。

“那你睡在哪里?”

陈珈瑶的房间一个人住并不算小,两室一厅,其中一间卧室被她改成了书房。闾丘瀚朝书房的位置看了一眼,陈珈瑶接口说:“里面怎么能睡人,什么都没有”

陈珈瑶最后两个字简直是迸出来的,她站起身朝书房走去。书房的门半掩着,轻轻一推就被推开了。书房其实与卧室的大小差不多,靠南的位置依着墙壁是大书架,对着阳台的位置是一个大桌子,一台电脑,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房间中竟然有一张大床。不是气垫床,不是行军床,不是简易床,而是正儿八经到那种以后结婚买这种婚床都很奢华的那种。大床靠近书架放着,两者间有一手臂长的宽度。正对着桌子,但是进门与通向阳台的位置则是没有被挡住一点点。

“开玩笑的吧。”陈珈瑶欲哭无泪,这玩意究竟是怎么抬进来了,那门都没有它宽。

“这个有些麻烦就先搬上来了,如果陈小姐没有异议,那就让他们将其余的东西也搬上来。”闾丘瀚站在她身后说道。

“还有东西?”陈珈瑶看了看自己的小房子,真不知还能摆下几件这样的家具。

闾丘瀚拿出手机,只说了“上来”两个字后就没了下文,直接挂断。

陈珈瑶站在书房门口等了一会,听到了楼道中的脚步声。这下好了,邻居们全都该知道了。陈珈瑶不等对方敲门,就直接打开了,果然见到来人是小宋,一手拎着一只黑色的皮革箱子。陈珈瑶连忙将小宋让进房中。平时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现在忽然添了两个男人,陈珈瑶忽然觉得这房子也变得有些挤了。

小宋将黑色的皮革箱子放在地板上,陈珈瑶看着自己竟然还只穿着袜子,当时刚进屋的时候只顾上看这擅自闯入的男人了,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换上拖鞋。再看看闾丘瀚,脚上穿着的是亮锃锃的皮鞋,她连忙去拿拖鞋,虽然只是她一个人住,但是陈父陈母还有陈嘉楌甚至是张瑜桦都会来,于是拖鞋什么的也备下了不少。

陈珈瑶拿出两双男士棉拖鞋,直接给两人放在脚边了。

“陈小姐,我就不用麻烦了,我只是给先生送个东西过来,这就出去了。”小宋笑着说,

“你现在就走?”陈珈瑶说完这话就觉得多余,对方既然是保镖一类的人物,怎么能离开呢,肯定就是在楼下看一夜。

“楼下有车,陈小姐,这些是先生的洗漱用品,您的卫生间在哪里?”

陈珈瑶一听卫生间三个字,连忙就说:“我去收拾吧,宋先生你坐着吧,我给你倒杯茶。”说着,立刻就给小宋倒了一杯茶,然后从他手中拿过那只稍微小些的皮包进了卫生间。小宋也没坚持,毕竟是单身女子的空间,大男人还是少看少说少动的好。

陈珈瑶一进卫生间立刻就关上了门,四处打量了一下,也没发现什么不该出现在男人眼中的东西,于是将洗漱台上的洗面奶洗颜泥什么的东西收了一部分放在柜子里,然后打开皮包,将男士洗漱用品摆在了最显眼方便的位置。

等陈珈瑶出了卫生间的时候,小宋已经下楼了,桌上的茶也没有动。闾丘瀚站起来,走到陈珈瑶面前,递给她一张名片,然后说了一句:“打扰了。”就拎起陈珈瑶手中的皮包以及另一只皮箱就进了书房。

陈珈瑶将视线放在手中的烫金名片上:闾丘瀚,华都国际有限公司行政总裁额,这,他不是黑社会的?这是陈珈瑶的第一个想法。

他也许在漂白。这是陈珈瑶的第二个想法。

而最后一个想法,也是最事关眼前的一个问题是这应该算是同居吧,同处一室。而且,这种莫名其妙的局面究竟是怎么形成的,他难道不怕麻烦么,不怕危险,这究竟是怎么一种情况,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放自己离开……

陈珈瑶捏着闾丘瀚华丽的名片,僵硬的站在自家的客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