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跪下受罚(1/1)

微风席卷着庭院里飘落的花瓣,夕阳洒在了碧湖里,映照出闪烁的凌波。

从回到小院后,纳兰汐接连喝了三杯茶水闷不吭声,小桃闷闷的垂头站在一旁不语,过了半晌,纳兰汐放下茶杯,半敛着眸语气淡淡。“小桃你可还记得,你跟了我多少年头了。”

小桃闻言有许些疑惑,但还是恭敬答话,“回小姐,奴婢六岁便跟随小姐,已经有十年了。”

纳兰汐愣了愣神,手指不轻不重的敲着桌面,“十年啊,小桃如今也十六了及第了,是该为你寻一个好人家了。”

听到纳兰汐的话,小桃瞬间红了眼眶,噗通一声跪在了纳兰汐脚下,“求小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定当尽心竭力伺候小姐。”

“很多时候单单只有忠心还不够,小桃可还记得蜜儿。”纳兰汐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却能瞧见在桌上捏的咯吱作响的手指。

“记得,十年和奴婢一同进入府中侍候小姐,后来因为说错了话得罪了李侧妃,最后被那些想要巴结李侧妃的奴才,活活的打死……”说罢两人皆是深深的沉默。

纳兰汐扯了扯嘴角,想要笑眼泪却流了出来,“是啊被他们活活的打死了,若不是因为二姨娘看我不顺眼,蜜儿又怎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以后的路恐怕会更加的辛苦,此时若是想要离开,我会为你寻个好人家,给你一些银子安稳渡过此生。”

“小姐,奴婢怕黑,怕鬼,怕死,但是若是有人想要伤害小姐,奴婢就算拼了命也会护小姐安全。今日奴婢凭着小姐平日的宠爱恃宠而骄,不知礼仪,奴婢立即去密室请罚,只求小姐不要赶奴婢走。”

小桃红着眼眶,眼里带着倔强,纳兰汐最终还是软了心,毕竟是跟了自己十年的小桃,早已经当做姐妹看待。

“密室那个地方若是进去了不死也脱一层皮,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吧,等会那个女子就要带着她的幼弟来了,你去腾出两个房间让她们好住吧。”

“奴婢多谢小姐。”小桃顿时哭了出来,她害怕小姐真的不要她要赶她走。

小桃哭了半晌,直到通传说人来了,小桃才擦干了眼泪跑去收拾房间。

纳兰汐刚刚走进房间,白天的那个女子便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走进房间。

“这就是你的小弟?叫什么名字长的真是俊俏,若是再过两年肯定是一个佳公子。”

纳兰汐瞧着站在女子身旁的男孩,虽脸上还有几分稚嫩,却已比她高半个脑袋,朴素的衣服下,身子瘦弱的过分,一张脸惨白的没有血色。

男子比较内向,瞧着纳兰汐带着丝丝笑意靠近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钻入鼻尖,不由得脸红的滴血。低着头小声的开口:“我叫赫连肖。”

纳兰汐瞧着赫连肖害羞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岂知赫连肖突然捂着嘴,咳嗽起来。

血透过手指间隙滴在地上红的刺眼,纳兰汐顿时慌了神,小桃听见屋内响动,瞧着屋内的情况也吓了一大跳,幸而反正的快,立即跑出去叫太医。

“先将他抚到软塌上,小桃去请太医了,马上就来了。”两人手忙脚乱,幸好纳兰汐快速镇定下来,和赫连雅将赫连肖给抚到软塌上斜靠着。

“你快去将那个衣柜里的那个小匣子里的药瓶拿出来,以前我也曾咳血一段时间,太医给我开了一些药备在那里以防万一。”赫连雅听到纳兰汐的话,立即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拿出药瓶。

赫连肖吐血不止,两人摔坏了几个茶杯倒了好几杯水,才好不容易将药喂进嘴里。

瞧着赫连肖吃完药一会便缓过来没有再吐血,赫连雅心里对着纳兰汐更感谢。

在纳兰汐忍不住快要发火的时候,小桃才慌忙的带着柳太医到来。

“从西院竟然能走小半个小时?”纳兰汐的话语透着寒意,柳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点头哈腰道歉了半晌,纳兰汐瞧着烦闷,挥了挥手让柳太医赶快去瞧瞧赫连肖的病情。

小桃喘着粗气,扶着柱子休息了一会才冷着脸开口,“方才在来的路上遇见了李侧妃,她瞧着奴婢在,以为是小姐您又得了什么病,故意拦着不让走。”

小桃瞧了瞧纳兰汐的脸色,咬了咬嘴唇低声说到:“奴婢怕耽误了治病的时间,便推开李侧妃将老太医一路拖来。”

纳兰汐闻言欣慰的拍了拍小桃的肩,“这次你做的不错,关于李氏的事稍后再说,你先去吩咐人烧些热水,估计爷爷也一直吩咐人瞧着我小院的状况,你去禀爷爷一声,让他封了消息,千万别让李氏和纳兰子蓉知晓了,懒得听她们来找碴。”

赫连雅听着纳兰汐的话,立即跟在了纳兰汐的身后小声道歉,“对不起,给小姐添麻烦了,小姐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饶是听见赫连雅说奴婢两个字纳兰汐感觉浑身不自在,瞧着柳太医提着药箱出来是看完病了:“这些都先放在一边吧,柳太医已经出来了,你去听听你幼弟的病情,然后拿着药方让小桃带着你去拿药煎药吧。”

话罢,纳兰汐坐在了赫连肖身旁,捡起一旁的书卷仔细阅读,赫连肖睫毛颤了颤,显然是醒了却没有睁眼。

待柳太医写完药方跟纳兰汐告退之后,小桃也带着赫连雅去煎药,房间里静的可怕,只能听见书卷翻页的声音。

“有一个这么关怀你的长姐,如此自残让她伤心真的好吗?”

赫连肖闻言睁开了眼,长长的睫毛像个小扇子一扇一扇的,安静的注视着在认真阅读书卷的纳兰汐。“既然早已发现,为何不当面戳穿我?”

纳兰汐笑而不语,伸手摸了摸赫连肖的脸颊,冰冷的没有温度,“活着纵然辛苦,但若是死了什么就没了。”

赫连肖咳嗽了两声,心口也连带着扯着疼,只好又躺回去,“又有谁想死,可是没有活下去的目标,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