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情之所至（1/1）

南宫溪也并没有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但若是他要留在这里，苏素也不会阻止，大不了她去跟鸢尧一起睡便好了。

她能看得出来，南宫溪的心里是真的有了她，可是她却是并不希望如此的。就像苏素还是苏素的时候，她是满心满意的想要嫁给南宫溪，可是他却视她如敝履。然而，再次回来，苏素有着自己是使命与追求，她并不想要呆在一个地方，关上一个牢笼，这么一辈子就呆在这里。

捏起桌子上的那张人皮面具，苏素已经将它扔在地上，撒上了一些什么药粉，再看时，地上已经空无一物。

苏素最讨厌别人动她的东西了，特别是她不想再有瓜葛的人。她不知道时间是不是来得及，让她可以逃过南宫溪的的算计。她知道，若是他想，她真的不止可以再做回苏素，就是苏疏也真的是没有问题。然而，无论是苏素，还是苏疏，她都不想要再回到过去，太多的事情已经让她恐惧。

第二日，苏素走出房门时，谢言已经守在门外了。苏素并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本来是想要绕道而行的，但是再想到南宫溪，她还是放弃了。就是走，他也是不会便宜了他们这些人的。

“谢大哥好早啊，是探望谢伯母刚出来吗？”

谢言看着也是痴了，他都还没有去向娘亲晨昏定省，只是走到了这里便有些移不开脚步，就想要等着她出来，哪怕只是说上一句话也好。

“哦，我只是刚好路过，苏素姑娘早！”

苏素只是冲他点了点头，已经走向了药厅。他发际的都是沾了些露水，竟然还说自己是路过，恐怕都是已经等了好久了吧。当年他可是不曾如此待过苏疏，还真是区别对待呢！捏了捏拳头，苏素也不再理会谢言，让他暗自伤神才是最好的。

鸢尧远远的观望着，也是没有言语，她见到的时候，谢言就已经站在小姐的门前了，呆呆的望着房门。鸢尧自然也不会打扰，就让他这么站着才好。以前，宫主又有哪里差的，他可是从未如此过。当然，她承认，小姐是比宫主要多一些什么，不管是容貌还是什么，都生生的让人错不开眼睛，哪怕是易容了，依旧是如此。

“鸢尧，今日谢老夫人的药倒掉重煎吧，加大分量。”

鸢尧并不了解医理，自然也是不多过问，只是按照苏素的说法重新抓了药，开始认真地煎药，而苏素则是坐在一旁发着呆，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谢老夫人的病，只是肺部有淤血堵塞，若说好治，那也是好治。可是那些庸医们却是不敢用药，毕竟若是将药用多了或是少了，让谢老夫人丢了性命，那谢将军又如何放过他们。恐怕谢老夫人离开人世的那一天，他们离死也就不远了。

而苏素之所以敢用药除了医术高明之外，更多的却是敢放手一搏。只是在确定了次方可用之后，苏素便减低了药的用量，她要的就是将谢老夫人留在这里，等谢言满眼满心都是她时，她便是已经成功了，现在看来，三皇子都是深入其中，结果远比自己预想的要好很多吧。

谢言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才摇头离开。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也知道三皇子的心意，只是他不知道苏素到底是作何想法。想了一晚上，他才终于说服自己，若是苏素愿意，即便是三皇子，他也不会再丢掉自己的幸福。可是，若是苏素不愿意的话，那他也就只好放弃了。他没有把握在苏素不寄心与他时，还有把握稳赢三皇子。

先不说他的身份地位不如三皇子，就是三皇子想要纳苏素为妃，别说他反抗不得，就是苏素恐怕也是无从反抗。他又哪里去抗争呢？

谢老夫人看着失魂落魄的谢言，也是无可奈何了，她昨晚已经隐晦的同谢言讲过，苏素与他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他却像是入戏太深，一时间竟无法转过弯来。只是年轻人的世界，她老了也管不着了，只盼着有朝一日，儿子能想通透啊。

谢言问了安，已经站到了窗口，隐约还能看到煎药室内，苏素素手托腮，似乎是在发呆。谢言也是觉得有些好笑了，这一大清早的，就在发呆，可真是少见啊。

见到儿子如此的同喜同悲，谢老夫人也是懒得再看，只能到头假寐。若是说苏素与苏良本质的区别就是苏良根本就无法入得了她的眼，而苏素却无疑是一个好媳妇儿。若是苏素真的呢过进了他谢家的门儿，她也是有把握让苏素喜欢上她的儿子的。只是这一切就要看这小子能不能取得佳人的芳心了。

然而现在最大的至关点却又不是自己的儿子了，甚至连苏素都不是。她只盼着三皇子不要到时候又来插上一脚，那样，她谢家可是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想通了，谢老夫人也就不那么的苦恼了，行不行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吧。她也是得努力一下，相信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是很希望有父母疼爱的吧，在她谢家，父爱是无望了，但是母爱她却是可给，掏心掏肺的全都给了苏素也是无妨。

苏素将药端过来的时候，已经隐约感觉到房间内的气氛有些不对了，苏老夫人都满面笑容的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苏素真是觉得有些瘆的慌，可是却也是无法逃离，她都走到这里了，又怎么会被一个妇人给吓跑了。

“谢老夫人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哦，恐怕这几日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若是苏素不说，她几乎都忘记她是病着的了，也是，自从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已经不怎么咳嗽了，只是她却还是感觉自己没怎么好利索。

谢言也是忘记了母亲还是病着的，他似乎都忘记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自己的母亲已经不再咳血。甚者这几天，他也是忘了母亲还有病在身，面上一阵惭愧，也是要上前接过苏素手中的药盏，想要亲自喂药。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干这种事情，还是让苏素来吧。”

谢言被母亲拒绝也是有些不知所以，他还记得昨晚，母亲还是不愿意自己跟苏素过多的接触，现在她倒是热络了起来，仿佛苏素已经成了她的儿媳妇。

苏素也是微微一笑，便端过药碗吹凉了药想要喂给谢老夫人，却仿佛并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互动。只是她却不愿意伤害一个老妇人的心，毕竟谢言再怎么有错，她总是没有错的，她恐怕也不知道谢言就这般狠心，害死了一个曾经也是对她百般孝顺的女人吧。

呆呆的站在一旁，突然谢言才意识到，他们三个仿佛已经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心中也是坚定了想法，不管三皇子作何想法，若是苏素不愿意，他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将苏素留在身边。但她若是真的觉得三皇子才是她的幸福，他也会放弃自己心中的爱恋，祝她幸福的。

喂完了药，三人又是聊了一会儿有趣的事情，谢老夫人已是下了逐客令，将她跟谢言赶了出来，她何尝不知道谢老夫人是想要她跟谢言多接触一阵，好培养感情。苏素也并没有反驳，反正她也是正好有话对谢言讲。

“你……你不要误会，我娘只是……”

苏素掩唇而笑，谢言在对待每段感情的时候，都是这般羞涩真挚，可是却往往又是那般的冷血无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苏素也是分不清楚。但是她却清楚，不投入感情便不会被伤害的，自己也是毫无畏惧。

“谢大哥，你到底是想我不要误会什么？我们之间有很多的误会吗？”

谢言已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他希望她不要误会，可是却又是希望她能就这么的误会下去，然后能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自己。

“不，只是……我娘说说……”

苏素愉快的笑着，谢言总是一紧张就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还真是很有趣啊。

“我明白的，谢大哥，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会还没有成家呢？”

说到成家，谢言也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讲了，自己的生活完全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的光鲜，就连爱情也无法自己掌控，这样的他会不会让苏素很厌恶，会不会让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感呢？可是，他要如何说，又要如何告诉她，她与苏疏并不同呢？

苏素只是静静的看着谢言纠结着，她并不知道，谢言的心里还是不曾放下苏疏。可是若真是知道了又会怎样呢？苏疏总归是死了，不是被他杀死的，却是被他害死的。

“其实，如果没有太多的意外，我恐怕早就成婚了，只是……那些都是往事了，不提也罢。”

“那苏良姑娘呢？”

他与苏良之间又何止是一言半语就能说的清楚的，其中有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又如何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