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再入红尘（1/1）

在苏素看来，她并不希望柳妈妈跟着自己再到外面受苦受累，可是她却是要尊重柳妈妈的选择的。

而柳妈妈又何尝不知道苏素在想些什么，她现在连站起来都很费力，然而苏素不再的这些日子里，也不知道外面有了什么样的风起云涌的变化。

苏素还是每日照顾着柳妈妈的起居，两个人却出现了空白期，相对无言。

于自远也只是远远的看着，这种气氛让他都感觉不舒服了。可是却没有他却没有开口的理由。虽然他已经答应了苏素会跟她到外面去，但是很明显，他们都没有把柳妈妈康复的时间给算进去。

“小姐，我想好了，我以后就打算留在这里等你回来了。现在你已经是鬼医谷的传人了，而且，我也看出你已经不再贪恋红尘，柳妈妈会在这儿等着你办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回来找我的。”

苏素也没有想到柳妈妈会这么说，她自然是不希望柳妈妈跟着自己受累，这样当然也是最好的办法。那么必然有人要留在这里代替她照顾柳妈妈的，思来想去，苏素都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也只能先让于自远留在这里，等柳妈妈可以照顾自己之后，他才出来了。而且苏素的医术虽然还比不上于自远，但是她相信，与外面的大夫相比还是绰绰有余的。

喂完了药膳，柳妈妈睡下之后，苏素便也出来了房间，她知道于自远在等她。

让苏素坐在了对面，于自远也是示意苏素将手臂拿到桌上来，他已经帮刘妈妈医治好了，接下来自然就该苏素了。医者不自医，是学医之人认定的真理。即便苏素真的能够给自己看病，她也不见得就能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

越是把脉，于自远的眉头已是越皱越紧，若是一开始他还能确定是某一种毒药在苏素的体内肆虐，现在他已经混乱了，那不只是一种毒药，苏素的体内应该残存着无数种毒药，甚至在心血之中还滋养着一只蛊虫。

“有什么你便说吧，我接受的了。”

于自远并没接话，只是站起，走到了床边，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大山，难道自己真的是在这山中呆的太久了，连外面有这么高深的用毒之法都不知道了，看来自己还真的应该出去看看了。

“你身上的毒，我暂时没有办法解。”

苏素本来就没有报很大的希望，在听到这样的回答以后，也是无喜无悲。她只是想要赶在有生之年能够报仇雪恨，也能够让慕容凌回到南诏继承大同，那她便了无遗憾了。

“你给我一些时间，我定能把你给医好的！”

苏素并没有回答，她信他，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那么多时间来活，只是在世间白白受苦而已。

算起来，来到鬼医谷已经月余，苏素也不打算停留些时日，反正柳妈妈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需要好好修养便好。

辞别了于自远，苏素进到房间里的时候，柳妈妈尚未醒来，苏素也只是将自己的随身的玉佩当到了枕头之下，等柳妈妈醒来好给她做个伴。

房门关闭的那一刻，柳妈妈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不知道今日一别，又是何日再见了，但是她身已残，丹田也已经破损，这次虽然全身的经脉已经接好，可是她修炼多年的武功也被尽数废去；就算好了，出去了，她也是只能给小姐当累赘，帮不了她任何的忙啊。

苏素擦干了眼泪，院子里空无一人，她不知道于自远去了哪里，但是却知道，他定然也是不想要跟她道别的。不送也罢，反正来去之路，一个人也走得心静啊。

在走出十万大山的迷阵之后，入眼便已经看到了等候在外面的鸢尧。而苏饶，苏亮，苏宝，已经去到了北渊的国都，只是不知道他们在北渊的实力发展的如何了。

“宫主，你可算是出来了。柳妈妈呢？”

苏素拍了拍鸢尧的胳膊，已经翻身上马，并将鬼医谷中的事情一一告诉了鸢尧，得知柳妈妈被医好了之后，鸢尧的心里也是十分高兴。嘴中呢喃了几句，也是化作了无声。

她当然知道，鸢尧是想要留在这里照顾柳妈妈的，可是她们却都知道，这外面是少不了鸢尧的。当看到来了鸢尧，苏素也已经想到了排谁了来照顾柳妈妈，当下也不敢再耽搁，两匹马一前一后疾驰而去。

再回到北渊的京都，苏素的心里还是，满满的惆怅，虽然她对这里并没有多大的感情，可是到底不管是身体里的她，还是这具身体，又都是北渊的人，说是没有感情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在苏素一进入城门，一匹快马也是疾驰而去，苏素不知道他是谁的人，但是却知道，那人并没伤害自己的意思。而自己再京城认识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到底是找谁，苏素就不得而知了。

“主子，要不要将他给捉回来问问？”

苏素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又看了看鸢尧，她都扮作了男人，那人竟然还能认得出是她，想必也是对自己很是熟悉了，那他背后的人应该对自己也很是熟悉吧。那她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在意她了。

来到了醉听楼，苏素才发现，苏亮，苏宝做出的成绩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好，虽然醉听楼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个歌舞坊，但是里面的本质却已经有些改变，一楼仍旧是喝茶听曲儿的地方，二楼设了雅座。但是三楼的天字天兵号房间内，已经成了北渊最大的情报输入输出场所。

苏亮和苏宝已经接下了无数个暗杀和出卖情报的任务。也为醉听楼赚了个盆满钵满，让原本因为驱散部众而变得一贫如洗的蓝翎宫变得富庶起来。

更是让北渊的清倌阁不复存在，与醉听楼遥遥相对的俨然已经成了醉卧阁。

无论是茶楼还是妓院，都无疑是探听情报最好的场所，来的自然也是一些达官贵人，或者一些地痞流氓。而给出的相应的赏赐便是，提供了有利的情报，便给予一定程度的赏银，若是立了大功，那可以自由脱离醉卧阁，从良而去。

这个消息在内部一公开，从头牌到龟公，再到跑堂，每日都有不同的情报送来。苏饶在协助四娘管理醉卧阁的同时，已经承担了醉卧阁的情报收集任务。

诺儿见到苏素之后，也是激动的无与伦比，扑倒怀里便失声痛哭，诺大的醉听楼的大厅中，她们二人俨然已经成了焦点，若不是苏素穿的是男装，还不知道下面会起哄成什么样子。

“好诺儿，别哭了，你看人家都看着呢，醉听楼的老板抱住男子痛哭，恐怕就成了那些市井之徒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诺儿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已经要拽着苏素上楼去了。

苏素冲何掌柜点了点头，也是无奈的跟上了。那间为她准备的房子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就是天台上的花草也依旧茂盛青葱。

细细打量了诺儿，短短几个月，诺儿的脸上已经沉淀了一些岁月的痕迹，就是眼中也充满了憔悴疲惫之色。苏素早就知道，诺儿并不适合干这种事情，当初也是怕带着诺儿麻烦，才将她留在了北渊，现在她回来了，诺儿却又要被她送走了。

“诺儿，我觉得这里并不适合你。”

此话一出，诺儿已经哭成了泪人，她何尝不知道，可是能够帮小姐做些事情是她此生所愿，难不成现在小姐也不再要她了。

“小姐，是不是诺儿做错了什么，诺儿会改的。”

看着哭哭啼啼的诺儿，苏素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很少有人在她面前这么哭泣，让她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当下便冷了脸。

诺儿也被苏素浑身突变的气势吓得一愣，这样的小姐她不是没有见过，她还记得小姐说过，她想要的是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并不是一个只知道哭哭啼啼抹眼泪的人。诺儿觉得自己一直在努力，也或许是这种环境根本就不适合自己，她真的是觉得好累。

见到诺儿抽抽搭搭的想哭却不敢哭，苏素也是觉得有些为难她了，她也只是不想让诺儿在这种环境下磨坏了本心而已。

“诺儿你别哭了，若是让你离开这里你可愿意。”

诺儿呆坐在地上，她才刚见到小姐，小姐就不要她了吗？是因为她没用，她爱哭吗？

“小姐，你不要赶诺儿走啊，诺儿保证以后都听小姐的话，再也不哭了！”

苏素叹了一口气，诺儿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哪里经得住这样的状况。倒是她，觉得自己能懂的，别人也都能懂，才忽略了诺儿心中的小心思。

“诺儿，小姐我并不是要将你赶走啊，只是想要派你去做一件更重要，也更适合你的事情，你可愿意啊？”

虽然诺儿并不知道小姐想要她去干什么，可是能帮到小姐的忙，她还是很乐意的。尽管不愿意离开小姐，却也是专做一副很乐意的样子，只是她的眼神却泄露了她的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