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雪山地蜂(1/1)

“快跑,快跑,快跑”!

贡松旺布惊恐万状的喊道。

老陈、我和茗雅,老鬼听贡松旺布一喊,才从眼前的目瞪口呆中惊醒过来。

我们向着巴姆湖前面边的一座小山包,亡命狂奔。

就听得身后这湖底发出了一阵轰轰隆隆的巨响,一团白色的云状物体从那深邃的湖底涌了出来。

这云状物体涌出水面速度极快,直奔我们而来。

我们在前面跑,这云状物体在后面追。

我们几个亡命的奔跑,刚刚翻过小山包。

这山包顶上,忽然迎面一股强烈的雪风吹来,吹得我们几人摇摇晃晃,我和茗雅再也跑不动了。

“快走,快走”,老陈拽起我和茗雅。

“我跑不动了,跑不动了”,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绝望的回头一,死也要死个明白人儿啊,这到

底是什么东西?

回头一之间,这云状物体却并没有追上来。

仿佛被谷口进来的强劲雪风一吹,这云状物体虽然没有追着我们,却迅疾转向而去,包围了湖岸左边远处大约200米的地方。

十多头没来得及跑出的黄羊和几只藏马鸡被那白色的云状物体包裹其中,就见那些个黄羊在中间哀嚎翻滚跌扑。

一只藏马鸡眼见得就要飞出这云状物体的边缘,却好像突然被这云状物体中一只不见的大手抓住,像石头一样坠了下来,坠在那地上抽搐挣命。

不到几分钟,这些个黄羊和藏马鸡都不动了。

我们几人在山包顶上到这情景,吓得是浑身瘫软。要是这云雾包裹了我们,我们不是也会像那黄羊和藏马鸡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

雪风四起,我们头顶上天空中云层涌动,变天了!

让我们更瞠目结舌的是,那白色的云状物在强烈的峡谷雪风激荡之下,竟然就在我们的眼前,一点一点的,径自消失了。

而刚才开锅一样的湖面,渐渐归于了平静。

但是,巴姆神湖湛蓝色的湖水变了,变得像一湖棕红的锈水,红得瘆人。

那白色的云状物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只有那十几头死在地上的黄羊和藏马鸡才能证明刚才曾出现过一个可怕的杀手。

“就算这天上下刀子,我也要下去!”

边说我边往山包下的湖边走去。却被老陈一把拉住:无畏,赶紧走。这冰雹说来就来。快走

贡松旺布和老陈不由分说,拽住我朝贡松旺布曾躲过冰雹的小山洞跑去。

我们一行几人刚刚躲进山洞,这鸡蛋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的就砸了下来,砸得整个山谷里白烟四起,四处跳动着大大小小的冰碴。

我们躲在山洞里向外面的三个神湖望去,这冰雹砸在扎吉和卓乌湖中,溅起许许多多的浪花,这两个湖却没有像巴姆神湖那样勃然变色,涌出那不知名的云状怪物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们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茗雅在我们身后说话了。

“我想了想,这事儿是不是这样的啊”

我们都很惊讶,我更是瞪大了眼睛,茗雅这妮子还知道这个?

茗雅说:这东西也许不是什么怪物。我想这巴姆神湖的湖底有可能存在着某种化学物质,并且有相当的浓度。但是没有打破平衡之前,微妙的化学平衡让巴姆神湖保持着强烈而清晰的分层。我们到的湛蓝的湖面也许只是它的第一层。

当某种力量扰乱或者打破了这种分层的时候,这深水中的某种化学物质,就迅速朝着水面上升。

这种压力的突然变化,就像突然打开一个苏打瓶盖,使这种含有这种成分非常高的云状物体涌出水面,并随气流四处流动。

黄羊和藏马鸡或许就是在这种气体里面窒息而死。

至于黄羊和藏马鸡为什么在这云状物里面惨嚎翻滚。也许这股云雾中含有浓度很高的酸。这酸的腐蚀性你们都知道。

至于扎吉和卓乌湖中为什么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也可以说上次贡松旺布踩翻的石块没能打破这种平衡。也许是扎吉和卓乌湖底的化学环境还没有达到爆发的程度。

茗雅这一席话让我们听得连连点头。因为说那湖底有什么史前怪兽或是其他怪物是不能令人信服的。

茗雅所说也许不能真正揭开这巴姆神湖之谜,但是却有可能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分析了。

这儿冰雹来得急去得也快。

当我们离开巴姆神湖的时候。贡松旺布转回身去,四肢着地,虔诚的向着三个神湖叩首。

我们有点默然,因为毕竟是我们,惊扰了他心目中的山神!

在我们离开巴姆、扎吉和卓乌神湖的时候,我的心里却一直揣揣不安。

我不敢想像,这格洛河六宿我们才遇到长毛子和间歇沸,就出来个巴姆神湖云状怪雾。

虽然已经可以遥望到党结真拉雪山脚下,那片千万年前的冰川地带。

可是,在我们到那儿之前,在这似很短的距离内。那马蜂子、冰缝子、泥石流和雪崩,那湿婆、地藏明王,

或许还有我们想都想不到的东西还会给我们带来什么?

离开巴姆神湖的峡谷口,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高山小叶杜鹃和喜马拉雅岩梅为主的高山灌木丛,用贡松旺布的话说,我们现在已经踏进了马蜂子最大最多的地方。

贡松旺布说,这也就是他们几个采药来过的最远的地方了。怎么过这片灌木丛,他心里也不是很有底。

这怎么办?

我们几个站在这灌木从前面面相觑。

贡松旺布接着说:这个嘛,几个公安同志嘛。我们家嘛原来有个对付马蜂子的药方嘛,但是呢,我们从来不过这里的嘛。所以呢,我从来没试过了嘛。今天你们要想过这片灌木丛了嘛,我们就试试这个药方了嘛,要不要得呢?

听贡松旺布这么说,老陈、我和茗雅、老鬼都觉得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这有个药方总比什么都没有过这灌木丛好。

走!

不一会儿,贡松旺布在附近采了一大把红景天、黄精还有些不知名的药草回来,加上背包里拿出来的雪莲,捣烂成了一堆绿色的草泥,我们几人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包括我们的头发和头皮,都用这绿色的药草泥厚厚的抹上。

我们一行5人,扎紧了衣领、袖口、裤脚,检查准备妥当,走进了这灌木丛中。

进得灌木丛不过几十米,很快,我就发现了几只贡松旺布所说的马蜂子,细之下,我不禁暗暗叫苦:

这那是什么普通的马蜂子,这是雪山地蜂。这种蜂身长约0厘米,擅长在地上筑巢,性情非常凶猛,螫死野牛、雪豹、扭角羚那就是玩儿,更别说人了。

对于我发现的这个情况,我一时间不敢和老陈他们通报,怕引起他们的恐慌,还不如就让他们认为是马蜂子的好。

我在心里不停的祈祷,期望我们能尽快穿越这片灌木丛。

我们再走进灌木丛不远,前面的贡松旺布就发现了什么情况,样子他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做手势让我们前去查。

顺着贡松旺布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在前面的小叶杜鹃丛下,隐隐约约的好像躺着好几个人。

可再仔细,这些躺在灌木下的人却又很奇怪,全身像包裹着一层厚厚的黑纱布,只得见仿佛是一个人的轮廓。

到底是不是人?

如果是人,怎么会躺在这高山灌木丛里?

壮着胆子,我们也不敢走太近,因为除了那有可能是人,也可能那就是雪山地蜂筑在地上的蜂巢。

当我们几个走到能的比较清楚的地方,我们停住了脚步,这眼前的一幕让我们得是胆战心惊。

那的确已经不是人,而都是些人的骨骸。

这些个人的骨骸,有的已经完全被雪山地蜂蜂巢完全包裹,有的尚未被蜂巢包裹完。密密麻麻的雪山地蜂正在其中一具骨骸的骷髅眼眶内爬来爬去,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我们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些想寻找圣水古城宝藏的人,躲过了长毛子,趟过了间歇沸,避开了巴姆神湖云装怪雾,却没有逃过这雪山地蜂的袭击。白森森的骨骸给雪山地蜂做了蜂巢的骨架,怪不得这七八个大大的蜂巢那么像人形。

赶快离开这些“杀人蜂”。我心说。

说话间,我们刚离开几步,忽然觉得后面的老鬼怎么没有了声音,怎么回事?

我们几个回头一,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老鬼就像一尊活泥菩萨站定在一从小叶杜鹃旁,几只硕大的雪山地蜂正在他的大额头上爬来爬去的转圈。

老鬼是不敢动也不敢喊,只见得两个眼珠在眼眶里“骨碌骨碌”的乱转。

更要命的是,有一只雪山地蜂顺着老鬼的鼻梁,竟然慢慢的爬到了老鬼的鼻头上。似乎这一翻身之间,就要钻进老鬼的鼻孔里去……

刹那间,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果这雪山地蜂钻进老鬼的鼻孔。这老鬼可不是邱少云啊,以老鬼的块头和大叫,不让左右的雪山地蜂炸窝才怪。

一时间,我们几个都做好了狂奔逃命的准备。

在刚刚快爬到老鬼鼻孔的时候,却见那只地蜂忽的颠转了身子,又爬回了老鬼的额头。

我们都暗暗松了口气。

如果没有这药草泥,我们会不会被螫成蜂窝,谁也说不清楚,来这草药泥至少在一定程度上麻痹了雪山地蜂。

这几只雪山地蜂在老鬼的大额头上盘桓了一会儿,呼呼的煽动翅膀飞回了人形蜂巢。

在短短的几十秒钟内,老鬼已经紧张得几乎挪不动步子,因为我们所有人的性命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