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等一个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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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还气得不轻哪?

“唉,我几时得罪小药师大人了呢,我怎想不起来?”瞧着那气虎虎的小模样,花烬乐了,装模作样的沉思。

哼!

冷哼一声,墨泪别过脸,坚决不看某人的臭脸,谁说第一公子高不可攀?她怎么觉得他越来越有流氓的潜质。

“本公子一向光明磊落,此心昭昭似明月,绝对没干过惹小药师的事,是谁在小药师耳边进谗言陷害忠良,以至招得本公子受无妄之灾?”

低低耳之语,声声痛心疾首。

眼角一抖,墨泪险些想一巴掌将人扇下马去,什么此心昭昭似明月,她敢说他的心一定是黑的,第一公子实力强大,那是世人明面上的赞语,实际上谁不知烬公子行事狠辣,手段狠厉?只不过世人摄于他太恐怖,不敢明说,所以换了个比较好听的说法,以蓝尊之力活撕紫尊,他还敢说心似明月,也太不要脸了!

“再聒噪,毒哑你。”一回眸,看到一张俊脸,凶狠的瞪眼。

“好吧,不聒噪。”摸摸鼻子,花烬眨巴眨巴大眼,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你终于愿意心平气静的跟我说话了,我可是等了一个月多。”

他千里迢迢的跑去半途迎接,谁知等到的不是良言软语,却是劈头盖脸的一招,他容易么?等她气消,一等就等了一月有余,他容易么?

花烬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真的不容易。

可是,为什么被人甩冷眼甩脸子也不觉丢脸呢?

这心情好似有点不太对劲儿?

想了想,他想不出自己哪里不对劲,或许是有求于小家伙所以才能容忍她一切的无理取闹?

也许,大概如此!

想不通,他就不多想了,目前重要的就是护着小不点儿,其他的事以后再慢慢研究,来日方长嘛。

剜一眼,墨泪闭嘴,这货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想染坊,说他鼻子,他立马蹬鼻子上眼,标准的打蛇随棒上,对付脸皮厚得像城墙的人的唯一好办法就是不理,任他折腾。

咳,怎么又变脸了,他好像没说什么过份的话儿吧?

花烬抑闷了一把,他好不容易才逗得她说几句,这一转儿又变脸,他还真没辙了,唉,这小师妹比驯兽馆里的任何人都难哄呀。

她不说话,他为不惹火她,也不说话。

白马顺着人的指引,自建筑之间的道上飞驰而过,即使有人被惊醒起来查探,看到的也仅只是一点点远去的影子。

夜静静的,虫子的鸣叫令夜空更加幽远。

明珠的光芒柔和清淡,室内室外明亮而不刺眼,珠光下的白袍少年,静静的坐着,俊俏的容颜,温柔的表情,无一不显示出恬静之美。

他在等人。

既使已等了几天,嘴角衔着温雅的笑意一直没有改变,依如这般,哪怕在静夜里也独自微笑着,脸上绽放着迷人的笑容。

夜轩觉得自己从没没有如此平静过,是的,三十年来,这数月才是人生中最平静的岁月,哪怕在路途中奔波不停,日夜赶路,都感觉不到累。

等待,最易消磨人的意志。

可是,他觉得心旷神怡,身心轻松。

等,等一个人。

等待中竟心也逍遥,意也逍遥。

等,等一个人。

不急不惶,因为他知道那人必会归来,不论早迟。

等,等一个人。

日复日,夜复夜,没有浮燥,心反而像岁月一样越来越沉静,越来越安稳。

等,等一个人。

纵使明知那人或许不需要自己的等待,可心甘情愿,他只想为这一角地方增添一生机,让它不显得空寂。

等,等一个人。

或许那人不一定喜欢,仍无愿无悔,甘之如饴。

听着虫鸣蝉叫,夜轩抱心微笑,这样的夜晚,很好很安静,正好可聆听自己心底的心声,能更好的看清自己的内心,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夜静人深,花月无音。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卟卟”之音混入虫鸣声内,并由远及近,由轻微变清晰,由疏稀变浓密。

静坐着的夜轩,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身形一动,白袍晃动,在珠光中晃出一抹流光,人已越过厅堂,立于门外廊道上。

深夜时分,炎暑褪尽,清凉爽适。

夜风拂,花木轻动。

卟卟的声响与花木摇曵的簌簌声,相互消长。

不出片刻,清晰而密集的卟卟响音越来越近,犹如近在眼前般,听起来是那么的响亮,转而,黑暗中钻出一抹移动的黑影,似风蹿进小院,它在黑夜中闪烁出带起流逸的风声,似流星掠过天空,跃然于明珠光芒之下。

望着疾蹿而至的影子,夜轩的心突的一阵悸动。

那儿,珠光之下的白马昂首而立,雪白的毛发如白雪映着月华一样晶莹美丽,他听闻她有一匹白马,却不知它竟如此英武,那马儿令人一见难忘。

马背上的两人相依相偎,美的如一幅画。

幸福的一家三口。

看着马背上的人,夜轩心中涌起一丝酸意,既使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接受,却也不得不承认,烬公子与她在一起真的很合适,一个冷如冰霜一个温和如春风,冷与温和正好相互融消,余下的就是美好。

眼前这一幕,也是最好的印证。

他们相依相偎,再容不下任何多余的事与物。

他站在那儿,默默的看着。

他怎会在?

熟悉的气息令墨泪满心的惊愕,微微转头,看着光芒中的少年,秀眉轻蹙:“小夜子,你真的要放弃皇子身份么?”

她没有野心,不想争权夺政,更没做过成为一方霸主的梦,所以不会干涉他国内政,雾国皇室与夜家之间不管是皇室因夜家功高震主再难容夜家,还是别人容不得夜家,本与她无关,强行迫得雾皇放夜大小姐出宫,也只是因为不想让小夜子承受丧母之痛,并没有要涉足雾国国务的意思。

但,在别人眼中却未必,或许雾国上下已猜疑于心,雾皇若不傻得彻底,等从最初的震怒中醒悟回来必定会想方设法从夜轩身上下手,保住他的皇子身份,以防夜家生异心,保持局势稳定,毕竟夜轩是夜家唯一的独苗,也是夜家唯一的弱点,拿捏住了夜轩也便是掌控住了夜家,那么简单的道理想来玄皇也应该会明白。

可是,连接着夜家与玄氏皇室的最关键人物竟然撒手跑了,雾皇只怕从此要惶惶难安,而夜轩选择在此敏感的时刻远离国都,何曾不是代表着无意皇子身份。

这一切都是与她有关,等玄皇反应过来,岂不是要恨死她?

呀,不好不好!

摇头,墨泪纠结了,她自己好似一不小心又给自己拉了一份仇恨?

“我从不屑皇子身份,更不屑那个位子。”夜轩浅浅一笑。

花烬微微抬眸看看,伸手揽着人一起飞身下马。

噫?

“为何?”墨泪惊诧不已,九五之尊,君临天下,那是多少皇子梦寐以求的事,那个位子引多少人争得头破血流,他竟然不屑之极,是真是假?

究竟有多么痛的领悟,才会对皇位不屑一顾呢?

带着惊诧,求证似一望向少年。

光芒下的少年,幽幽远望,声意有些空茫:“在我眼中,皇权国位不过是一场繁华,繁华谢后便是孤寂,与其守着一个冰冷的宝座,我情愿独自天涯。”

缪缪数语,字字玄机。

那一刻,少年身形孤寂,整个人竟满满的是苍桑。

墨泪忽的一愣。

她确定,他真的是不屑皇子身份,更不悄那个位子,高处不胜寒,但,历来有几人明白?

他,终究是不同的。

猛然间,她也终于明白为何独独看他顺眼,或许正是因为她与他是同类人,不屑于争权夺利,不屑于将自己染黑,更不屑于与尔虞我诈的人为伍,所以才更愿做个能无束缚的自由人。

物以类聚,果然是没错的。

“小夜子,你若不愿继承国位,雾国这代皇帝驾崩,后世不出百年雾国必改姓易朝。”顿一顿,她缓缓提醒。

“雾国易主,又与我何干?”眉峰一扬,少年反而容光焕发,神彩飞扬:“自古功臣功高震主,难得好下场,夜家已衰,皇族已弱,他族当胜,既使将来他族挟弱帝以令群臣,那也是玄氏自掘坟墓。”

墨泪愣了愣,他竟然早已看雾国现有的局势看清,她还能说什么?

想想,她又苦笑,她能一眼看穿雾国玄氏后辈弱势,难以守国,他自少长在雾国,又怎不知?或许不止他,雾国的朝臣们应该也早已心知肚明,也许玄皇也早已知晓玄氏后辈无人堪当大任,只怕会被朝臣们把持,才会防着手握兵权的夜家,可惜,他防错了人。

“你这小家伙爱瞎操心。”花烬眸子一闪,伸手敲敲小家伙的头,他说呢,她千里万里跑雾去干什么,原来竟是早瞧出了端倪,只是,她从不管世事,何时窥透了雾国的国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