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棋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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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两颗棋子先后落定,少年少女相视而望。

“子智,我又输了,不多不少,还是两子。”少女秀眉微微颦起,十分的不甘心。

她的不甘心,每次都输两子,不多不少,却教人上不得下不得,也证明对方是有意相让,不至于让自己输得太难看,也因此才更不甘心,他算计得太精确,分寸也把握得太好了。

“数月不见,小椹的棋艺又长进不少,再过数月,大约我想羸都有些困难。”少年微微一笑,伸手捡子。

他本就姿容艳丽胜似百花,那么一笑,恰似万朵牡丹同时绽放,美得眩目。

少女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俊容,脸上不由得飞出两朵红云,羞色染颊,眸子也有几分迷离。

低眉收拾棋子的少年,神容镇定,任凭少女盯视而装作不知,自顾自的将黑白棋子分放两只钵内装好。

他的动作非常温柔优雅,一颗一颗的将棋子拾起,再放进钵内,低头侧首,眉眼温柔,顾盼间风情万种,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韵味。

少女痴痴的看着,从她的角度看,她可以看清他的眉、眼睫毛的细微变化,她看着他眸子侧转,看他眼毛微微的在蜜蜂飞舞时的翅膀一样的颤动。

好一会,在他快将棋子捡尽时,她才回神,面色更红,为掩饰自己的失态,忙忙也低头收拾棋子,似自语的呢喃着:“夜家那边真是热闹呀。”

“嗯。”少年轻应一声,有条不紊的继续手中的事儿,答得随意:“宴会将至,少不得拥挤些,也喧哗些。”

“世子可会去?”她亦随意的问出一句。

“去,当然要去的,有热闹可看,不去就太可惜了。”他笑得高深莫测。

少女捡棋子的手微微顿了顿:“有什么好热闹可瞧?”

“上次夜老将军大寿准备着给唯一孙子选媳,不想后来出了那事儿,选媳的事也搁了下来,这次他是铁心要选孙媳妇,场面必定十分的热闹。”少年唇角又上翘一分,心情十分的愉悦。

去秋,夜家老爷子本想借大寿为名,广集各家名门闺秀于一堂,让孙子选妻,原本夜家公子年不过三十,年纪青青,晚个百年再成亲也不迟,不必急一时,只因夜家子孙凋零,现今只余一根独苗儿,老将军是将所有希望投于孙儿一身,希望早早延下子孙以延夜家香火,自然也格外急心。

夜老将军的心思,满大陆的人都懂,也因此赶往夜家的客人也分外勤。

对于此事,少女自然也知悉,当时明了,笑容也加深几分:“老将军如此急心,只不知夜家公子情形如何?”

“自去年八月至今,夜家公子未出夜家半步,听说憔悴不堪,不过无人见过。”他的笑容越发灿烂:“我也收拾收拾,可不能太寒酸,一会儿去赴宴。”

说着话,将最后一颗棋子归回钵中,长身立起,弹指理衣。

“世子请,我也去理理妆,总不能让人瞧轻了木神殿。”少女也飘然站直身,浅笑吟吟的抚抚秀发。

白世子淡然步出凉亭。

目送着少年的背影,桑椹的眼神浮出丝丝痴迷,直至看着他穿过花丛步向上房,她才转身西厢客房去重梳妆。

天色又昏沉了几分,而涌往夜家的人流还在源源不绝的从四处赶来,阵阵车马声鸣中,一辆宽大的马车缓缓驶近,排在马车车伍中。

“嘶!”附近与前方的人闻声探望,当即暗吸了一口凉气。

那新驶来的马车并无出奇之处,但却由十余乘骑鹿马的人护着,那些护卫连同驾辕人皆是一色的男子,白色衣袍,人人面戴银面具。

瞧一眼后,张目探望的人立即转正面孔,再不敢乱瞧乱看。

马车排进队伍中时,一人催马而出,直奔夜家大门。

夜家由皇室所建造,为表彰夜家的丰功伟绩,府弟宽得相当于一座行宫,规格也超出了正常规格,门墙高大,门楣上挂着的匾牌还是玄氏开国皇帝亲笔所题。

夜府一正门二侧门,正门前正中是倾斜的平面阶,可容马车通行,两侧是一阶一阶的台阶,共十二阶,台平面台基,再前门槛。

侧门前无台阶,能容马车通行,此刻,正门与两侧前都站满了夜家家仆,招呼着客人往内进,马车与马匹或轿子则从侧门引进。

骑着鹿马的银面男子,径自超越过行人,旁若无人的往前,那身姿那行动与那张面具,也格外引人注目。

谁?

夜家家仆们扭目,猜不透是敌是友,暗中也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鹿马一冲冲到夜家台阶前,男子挥袖,一点红光一闪,似闪电般射向离大门最近的一人,他的声音也随之而起:“将东西交给夜公子,你需说一个‘烬’字即可。”

静?

夜家家仆与众人皆疑惑不已。

门前的家仆,瞧着飞撞而来的一点红光,本想伸常拍飞,待听到来人的话,改拍为抓,一把抓于手中,举目一看,竟是一个精巧的檀木小盒子。

“阁下请稍等!”他心中狐疑,却没半点迟疑,礼貌的招呼一声,转身就跑。

他的修为不低,一个旋身就去了十数丈,再几闪转入二门,背影就此消失,目送着的众人待看不到他,一边由着夜家仆人们指引往内走,一边悄悄打量端坐鹿马背上的男子。

拿着檀得小盒子的家仆,过二门过三门,一路直冲内院,七拐八弯一阵,冲进一座精致的小院内,小院中遍地杜鹃,紫、划、橙、红、粉等,各色品种一应俱备,大的粗若碗口,小的才不过尺高。

正值杜鹃盛开,团团簇簇,煞是迷人。

在最在的一株紫色杜鹃花上,一少年仰坐其上,痴痴的望着天空,穿着白色中衣,也没穿鞋,只着祙子,头发好似有十天半月没梳,乱蓬蓬的,形容消瘦。

当家仆冲进小院。

家仆一眼瞧见花树顶上的少年,一个飞身跳到空中,嚷嚷着盒子递出:“公子,一位自称是‘静’的人送来这个,请你亲自启开,小的琢磨着有可能是烬公子,您……”

原本连眼皮都没动的少年,待他说出“烬公子”三字时,眼神微微一亮,一把夺过盒子,飞快的捏碎小锁,开盒观看,一看之下,霍然跃起,撒腿就跑:“她回来了,是她回来了!”

家仆有些傻眼了,原以为东西是烬公子所送,可听公子的语气却不像,来客又是谁来着,能令公子如此激动?

他当场就蒙了,机械的转头,眼看着欣喜欲狂的公子朝外飞跑。

嗖嗖!

在他呆傻之际,两道人影自杜鹃花丛中蹿出,一阵风似的刮向院外,一边追一边大喊:“公子,风度风度,仪表风度……”

一抹白光一闪已晃出小院,又出了大院,听到后面的声音,如遭雷击般猛的打了个抖,唰的刹住身形,低头打量自己一眼,俊脸“腾”的浮现两朵红霞。

他怎么忘记这碴儿了呢?

惊觉自己衣衫不整,夜轩羞得无地自容,也暗中无比庆幸发现及时,若是教外人看见自己这副尊容,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看到他停下,追出小院的两抹人影也停脚不再追,两人都是双十年华左右的青年,五官端正,面容清秀。

微微一呆之后的夜轩,一个旋身又回头,一溜儿越过自己的两侍童,翻过院墙,又飘到之前呆着的杜鹃花树旁,劈头就问:“她在哪?”

“他?”家仆还没回过神,迷茫的重复一句,抬头时一撞上自家公子的清亮的视线,当即一个冷战,人也清醒了:“他们还在大门外。”

“快去迎接贵客,请住,直接请进二门,我随后就到。”夜轩急急的甩下一句,风风火火的又冲往上房。

家仆答应一句,拼足了劲儿狂跑起来,公子既然说是贵客,那必定是非常非常尊贵的客人,怠慢不得,若敢怠慢半分,老爷子和大小姐还不得披了他的一身皮。

他几乎是连吃奶的力气都拼上了,返回时的速度比去时要快上一倍半,而且也不再循规守矩的遵守正常路线,直接凌空飞行,走直线,直至快到二门才落地,又一溜烟的狂奔,一路出大门。

夜家门外,长龙正在缓慢前移,背着戴银面具男子的鹿马四平八稳立在门外大道当中,大有一马当前万夫莫敢前之势。

似闪电般冲出的中年家仆,落在台基上,笑容可掬的招呼:“我家公子有请贵客移驾!”

贵客?

远远近近的来客人人惊诧不已。

“我家主子在哪儿。”男子拉缰绳调转马头,走向马车队。

“快快有请!”顺着视线一看,家仆三步作两步的跟着男子跑。

一乘一人几步就跑到被银面具男子护着的马车前,夜家家仆恭敬的说明自家公子的意思,引着马车移出队伍,沿着大道中线往前。

夜家门外的客人与客人们的仆丛俱看直了眼,要知道有资格走大道正中进夜家的人可是少之有少,在雾国有那份荣幸的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