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自寻死路(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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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滞空的少年直结下坠,红衫飘动,扬起风声。

呆怔着的人们的视线,默默的随着少年移动。

下坠的人,并没有任何动作,好似吓呆了般。

墨泪眨了眨眼。

还别说,他的姿抛还满好看的,广袖招招,似舞女起舞时甩出的连环水袖,衣袍同上翻起与黑色的发丝共舞。

众目睽睽中,一抹红下落,下落……

卟咔!

他终于落地,腹部先着地,然后,下巴磕地,因为腹部先触地,重心便成了头,他的下巴重重触地,磕出一声脆脆的声音。

少年面朝黄土背天,标准的狗啃泥。

嘶!

抽气骤起。

凌家几百人仍然僵如石像。

少年趴在地,竟没爬起来。

呼!

当少年落地,空中的白缎也张扬着下落。

人们的视线,不禁又望向上空。

那书着文字的白缎悠悠飘荡,竟慢慢荡向花轿那边。

当它下落到距地约一丈左右时,弹指将巨剑弹灭的男子,又弹了弹指尖,随着那一指,空中白红缎呼啦一下下沉,又一闪,飞向花轿。

谋杀新娘?

瞬间的人们心头浮出一个猜测,惊恐如潮水般漫上双眼。

那一抹白,从人头顶越过,飞到花轿前方,“呼”的擦着帘边一撞撞进轿内,那轿帘摆动了一下,又复归原来。

轿内没有传出声响。

噗嗵!

周围只见人一片心跳声。

牛!

墨泪心中涌起高山止仰般的崇敬,男人真的够牛叉,她只写个休书以羞凌家,他更绝,直接拍倒凌家公子,又将休书送给新娘看。

不得不说,这招够绝。

他的意思就只一个:你夫君乃本门子孙不要的破鞋。

历来只有男休女,凌家被女所休的男子本就没面子,成为被休男子的妻子,更加没面子,除非是没脸没皮的人,否则心头总是免了郁闷,如果女方郁闷被男子察觉,两夫妻之间必定出现隔阂,有了间隙,感情自然就会出现裂痕,夫唱妇随便只能成为梦想。

男人随手一招,真可谓是一石两鸟。

而她心中也极为赞同,如果可以,她会拍爪子支持。

男子收回手,负手而立,眼无表情的俯视着趴于地的少年:“钟氏祖训,欺我族者,十倍还报,辱我子孙,倾力以报,少主才赐休书一封,便宜了你凌家,若非少主在此,今日定叫你凌家喜事变丧事。”

北域钟家?

凌云峰心中大骇。

他想爬起,但,身上似被压了无数座山,哪怕拼尽全力也无法撼动,更令人惊骇的是,那力量只禁锢了他的自由,却没有造成伤害。

他想说话,可偏偏张不开口,心维是自由的,嘴却被封住了,怎么也吐不出任何字句。

不能动不能说话,心中大骇之下,他急的眼珠外凸。

围观的人,彻底呆傻。

不说他们,就连隐在暗处的许多人亦晕乎了。

之前,他们或许只是怀疑白袍少年是北域钟家人,这当儿,不消说,人人都确信无疑,墨家六少夫人,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竟然出自北域钟家,还有比这令人震惊的么?

男子的话,注定让无数人后悔,无数人心惊,而他,宛若从没想过其他人的想法如何,只淡然低眸:“少主,可还有吩咐?”

温润的嗓音,温柔的语气,与之前的冷硬相比,有天壤之别。

左侧的男的子,始终没有任何表示,连眼皮都没动。

我擦,还真给面子!

墨泪那叫个汗啊,心中冷汗阵阵狂洒,她只不过随意扯了个小谎,瞧瞧人家多大度,竟然还来帮着圆谎,演戏演得比她还逼真啊。

别人这么捧场,她也不能拆台是不是?当即一挺小腰杆,轻抬下巴,以无比轻蔑的目光瞟了凌家迎亲队一眼,才轻轻点头:“一群争名夺利的小人无资格享受本少主教训,我们走。”

右侧的男子眼皮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内心无语,混小子的架子端得还真足,这气度这反应,一点不输自家的那几个后辈。

想归想,手一探,一手揽起人,弹起飞空。

左侧的男子与他同时跃起。

两人在空中一旋身,白光一闪,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竟到了几千丈之外,再一闪,消失于一片楼舍中。

附近的人,只觉眼前花了一下,根本不知那两人去了哪一方。

在两男子携人离去时,暗中隐藏着的许多亦悄无声息的离开,一个个走得无声无息,并没有引起旁人的关注。

当两点白光没了影儿,凌家几百人似触电般冷抖了一个,先是茫然四顾,随之思维清晰,当曾经发生的事从心头重回一遍,一双双眼里浮出深深的骇色。

而摔趴于地的凌云峰,先是动了动,再一撑地站起,一声不吭的瓣下颚,“咔”的一下将撞得脱臼的下巴给整回来,又极速的望向四周。

两旁的人表情茫然、木讷。

瞅一瞅,他抿着唇,翻身上马,冷冷的喝出一个字:“走!”

乐队愣了愣,又奏起乐,队伍又有条不紊的前行。

此时人群都被之前的事弄得满脑子了晕乎乎的,只是呆呆的看着迎亲队自眼前走过,也无人细看,若仔细观察必会发现,凌家人的步伐比沉得而缓慢,落地时依稀有了脚步声。

看着又移动的队伍,墨家宾客一片沉默。

他们当中有些民略有修为,虽然在脉修人士面前不堪一击,耳力却比寻常人更好,自然也或多或少的听到了些远方的对话,尤其是男人的声音虽不大,却偏偏声传数里,传到他们耳中,清晰得如就在近前。

墨六少夫人是钟氏子系。

这一则消息似一道烙印烙在了人心的心中,几乎将他们打击得差点崩溃。

曾经,他们一度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不过是运气好才成为蓝尊,谁曾想到,那看似普通的小小女子却有如此背影?

可笑啊可笑,可笑他们有眼无珠,错把明珠当鱼目,若是与墨六少夫人关系密切,何愁身价不水涨船高?

恨,一个个只恨知道的太晚。

他们还好些,墨自勇却已悔的连肠子都青了。

早知如此,他哪会任那小贱人那么早就死去?

恍然间,他又想起父亲临终时未说清楚的那句话,也终于明白父亲为何一直纵宠墨泪了,父亲与四弟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所以才对墨泪宠爱有加,所以才说“天要亡我墨家”,四弟才说“祸事近矣”,如果钟家知道钟氏之子孙的死,想踏平墨家易如反掌。

同时,他也明白莲皇太孙为何会亲临,或许寻找秘宝是假,真正的目的是为寻找墨六夫妻一家三口,最终的目的自然也是为钟氏。

也在同时,他有愤恨,那小贱人母女为何不早早表明身份?如今就算死了竟也要给墨家招来麻烦?

或许,真的该需要去见见四弟了。

思索一番,他又有了主意,心底的慌惶也慢慢的变淡。

无论是他,还是宾客,都将凌家被休的事抛于了脑后,或许是故意的或许是无意,反正,无人提及,更无人提及新娘入凌家会如何。

一个个目送着长长的队伍,心思辗转,转转想的都是自己的身家利益。

而男子携着人,没入居民建筑群中,开始东兜西转的转悠,一路尽拣无人的地方走,大约人们都去看热闹,几乎处处空巷。

好一会儿,一直居左侧的男子,就地一划,不声不吭的脱离了队伍,消失去楼舍之间,再无踪迹。

他来无踪去无影,真是做了好事不留名,深藏功与名。

噫?

墨泪惊愕了。

难道不是钟家人?

如不是钟氏家人士,又会是谁?老头的人,不太可能,除了老头与钟氏两个地方,她想不出还有何人,或者,真的是路见不平拨刀吼的路人甲?

她迷茫了。

转了无数处,良久良久,男子落在个小院中,那是处小四舍院,红墙绿瓦,普普通通,与周围的建筑一样的不起眼。

太阳挂空,光照着院子里的花木,别有一番自然风味。

终于足踏实地,墨泪长长的嘘了口气,转眸,冲着人笑咪咪的打招呼:“大叔,你终于舍得停下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准备陪着我逛遍宁国都城呢。”

微一挑眉,男子瞅了小不点几眼,又一副风吹不动,雨打不动的万年淡定君模样,眸子却有了一分温度:“你认出我来了啊。”

切,小样儿的,也不想想姐是谁?

“大叔,好久不见。”墨泪心中得瑟了一把,最开始确实没认出来,当他说话时就想到他是谁了,谁叫他的音色很特别呢,让她过耳不忘。

“好久不见。”他点头,再差近个一月天就是一年,确实是好久。

微嘘口气,眼中划过一丝复杂,声音轻轻:“你跟宁都墨家墨泪很熟?”

呃,这是准备秋后算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