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是要往哪儿(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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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碰了个软钉子的钟良等人不禁愕然。

红蔷薇在商行会排名前三,势力分布满大陆,谁见了商行标志不给三分颜面?这回竟吃了一个闭门羹,怎么不让人惊讶。

正当一个个傻怔时,树后又传出沉闷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随之绿光一闪,一头巨型牦牛从树后转出,一个黑袍小少年环臂立于牛背之上,神色清冷如夜。

“牦牛头领?”一阵倒吸凉气声骤起。

“答对了!”牛背上的少年,笑容可掬。

众人还没有所反应,被扶着的女子却突然如火烧屁股似的蹿了起来,气急败败的大吼:“你你你是训兽师?你这个不要脸的骗子,你指使兽群夜袭,又假装好心来帮忙,你安的是什么心?你卑鄙无耻下流……”

阻止不及的和一,厉声大喝:“公主,闭嘴!”

或许是他的样子太凶,女青年吓得打了个颤,一下子闭住了嘴巴。

红鹰卫队众人齐齐转首,眼寒如冰。

公主?不知死活的草包女!

“爷要杀你,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只需挥挥手指头,你们早在几个时辰前就去阎王殿报道儿了,哪容得你活到如今。”墨泪冷眼一瞟,抬足,一脚飞踢:“大叔,送你件大礼,你看看可认得。”

牛屁股上搭着的一点绿色被踢得飞出,划过长空,噼啪一声落在被扫通的通路上,姿势恰到好处,背朝黄土面朝天。

站在兽尸上的汉子们,瞧到绿袍死人,狂抽冷气。

在众人愣神中,牦牛转身走往树后。

也在那一刻,一个大汉火速跳出去揭开了绿袍人的面具,神色微变:“老大,这人是近年来新起之秀,一年前被炎国皇太子重金招揽的胡耐训兽师。”

大汉们的脸色一变变墨。

“老大老大,小公子走了,走了!”一位队员无意中发现走向树林的牦牛头领,急切大叫。

钟良从沉思中抬眸,只瞧见一个小小的清傲背影,他都还来不及挽留,那背影已经隐入黑暗中。

这又是要往哪去?

墨泪望着黑漆漆的前方,倍感无奈,原本想去揍草包女一顿的,熙熙竟指挥着牦毛跑路,她也只能走。

牦牛奔腾着远去的脚步听来仍是震耳欲聋,也压住了牦牛头领的脚步声,令它踏出的声响几乎可当不计算。

黑暗的林子内,空气里弥漫着腐味。

牦毛驼着人,走了一段距离便转了方向,又行了一段距离,眼前开阔起来,极目一望,前后一望无尽头,两侧是林立如栏栅般的树木。

分明是转至了大道上。

望了望,墨泪什么也没意见,反正今晚注定是没觉可睡了,而且至现在还能闻到血腥味,可见这附近也不是休息的好场所,还不知先赶路,想着,干脆一屁股坐下。

路,好似没有近头。

腐味却是与空气同在。

牦牛背宽身阔,毛浓而厚密,有如是铺了一方毯子般舒服,再加上它走路时平稳无太大巅波,令墨泪几乎想躺下当床睡。

随着往前,牦牛群的蹄声也逐渐远去。

夜色深深,冷邃幽暗。

巨形牦牛两星绿汪汪如两只小灯笼,它不紧不慢的走着,“卟踏卟踏”的脚步声极库清晰,它背上的人坐得端端正正,时不时的点头。

走着走着,牦牛忽的巅了一下,有如绊了一脚,四足不稳般的打了个踉跄,等站稳时,它不走了。

“唰”,夜空中一点流星似的光点一闪而现,划出一抹弥度后的弹落于地,并没土而入,火苗一摆,燃然成束。

火,是火折子。

在浓黑的夜里,火光显得很微不足道,仅只映亮了几丈宽的地方,外面的黑色好似要拥挤压过来,被光照着的地方在做着痛苦的挣扎。

牦牛站在大道靠右的一边,眼神有些暗淡,好似困极了般,眼皮一耷一耷的向下垂,几乎要合上眼。

“卟!”紧接着,它好似喝醉了酒似的晃了晃,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它背上的人也好似是睡着了,被晃得往一边一倒,被摔下时,在空中翻了个跟斗,才“卟啪”一下摔在路面上,大约是睡得太沉,落地时竟以端坐的姿势沾着路面,再接着往前一伏,拱趴于地。

姿势很好看,背部拱起了,头弯在膝盖处,拱得像一张弓。

暗淡的火光下,一牛一人卧地不动,气息微微。

稍稍一刻,火光的边缘处忽然出现一抹淡影,并慢慢呈现在火光下,那是个身形中等的男人,黑衣黑袍,戴着一张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的黑面具。

男人的行动很小心,先远远的观察一阵,确认无纰露时才缓缓走近,他还看了看牦牛,再转往拱成一坨的人,到达是还绕着人转了一圈,再蹲身,伸手去推人,试是想将人推翻。

那一推,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人掀动。

“哼,驯兽师也不过尔尔。”男人冷哼一声,语气里隐隐流露出轻蔑。

然,却在此时情况突变。

就在拱成弓的人被推得向一边翻的瞬间,一抹蓝光一亮而现,一划划过虚空,向着黑衣面具男子横腰扫去。

蓝光冷艳,犹如惊风乍起。

幽夜忽然沉寂。

“啊!”面具惊骇失声。

在骤然而至的危险之中,他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应,一点地面,朝着一侧掠去,在掠起时身躯才直起。

他掠起时,足底浮现出一片蓝光。

而那一掠也极为慌张,几乎是有些慌不择路之势,等他直起腰时,那抹冷幽的蓝光竟一闪爆长,贴着他的足祼处划过。

嚓咔!

一点利器断骨声中,面具男子的两足被蓝光从足祼处截断,那双被剁掉的脚,还藏在靴子里,在空中一翻一翻的翻着个儿,朝着下面坠沉。

噗咕!

黑袍之下,两红泉喷出,浇洒虚空。

面具男在空一滞,发出厉呼:“啊,不!”

也在男人滞空时,被掀翻的人一跌而起,那抹幽冷的蓝再次闪出冰凉的光,朝着男人紧追不舍。

而那面具男的声音是那么的冷厉刺耳,竟刺得夜色冷凝了一下,周围寒气陡生。

也在男人尖叫时,两只被分离主体的脚,落地。

尖叫着的面具男,也终于看清了蓝光是何物,那抹蓝竟是一支小小画毫,它的另一端被一个黑衣小少年握着,划过虚空时竟连不曾擦出破空之声。

他不是特意去观测,只是一眼便瞧清而已,瞧清之后,一颗心冰凉凉的,几乎是一种求生本能,飙往森林,根本没有恋战之心。

他快,那抹蓝光更快,它仿佛是一丝风,穿过空气,就那么直直的定在他的胸前,当感觉到痛意时,男人发现自己正在往下坠,以一种面朝天背朝地的姿势下坠。

砰!

黑色翻动间,面具男重重着地,触地被震得瑟缩了一下,他身的蓝色也跟着微微颤动。

“你怎么晕?”一刹时,脑子里闪过了无数情景,男人最终直直的望着插在胸口的蓝光,只问了一句。

声音中流露出的是极度的不甘心。

看着颤动的蓝光,墨泪的眼芒抖了抖,有刹时的沉默,问她为什么不晕?她能说那点药对她根本起不了作用么?

其实,她很早就闻到了药味,森林中的腐味很浓,可惜,就算如此,她还是识出了不同于腐味的药味,究竟是她鼻子太好,还是他的药太差,连她自己也没弄清。

老实说,她真的不想跟人杀来杀去,只好配合一下,当然还有另一个目的,只是想测测大陆药师的药究竟有多强,心里也有个底。

遗撼的很,男人实在是个不堪入流的角色,竟然没有啥高级货,至少没有能让她感到有压力的货。

“你可能是用错药了。”走近,想了想,她缓缓吐出一句算是解释,没办法,只能那么解释了。

用错药?

望着头顶平淡无奇的面孔,男人灰败的眼神迸出悲愤,他想说话,可惜却被嘴里涌动的东西堵了回去,竟连点声音都没吐出来。

冷着脸的墨泪,伸手抓住蓝光,用力一拨,随意横挥,毫指人面:“有没遗言要交待?”

语气很冷酷,可她的手在颤抖,轻轻的颤抖着。

“咕!”男人的眼珠动了动,面具下面传出水流咕动的声响。

“唉,爷与你无仇无怨,任你自行自灭罢。”手一紧,墨泪转身。

曾经二十八年的人生中也曾亲手杀过鸡鸭鱼,也曾打过架,流过血,遇过险,几乎可说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但是,就是没有看过杀人,更别说要亲自动手杀人了。

将人当蓄牲一样宰,她,做不到。

心底又忍不住有些黯然,这个世界如此残酷,弱者如蝼蚁,人命如草芥,我不犯人,人来犯我,要如何才能做得到手不沾血,又活得顺心顺意?

正想离去时忽的浑身一颤,一个懒驴打滚滚向地面。

有杀气!

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