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 旅途生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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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乐凝妙眼眶有些泛红的说道,自从小月离去后,她就觉得全世界已经没有人再需要她了,原来,这世上还会有人牵挂着她,还会有人守着一盏孤灯,遥遥地等候着她。

“乐姑娘,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净慧担忧地问道。

“没有,我没有哭,只是昨晚没睡,眼眶有点干涩发红。”她笑着将冻僵的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送她回到了房间,然后朝东方璟的房间走去。

令她意外的是,东方璟并没有睡,他只是被点住了穴道,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乐凝妙走过来,解开了他的穴道,看着他有些憔悴和苍白的容颜问道:“璟哥哥,怎么一夜没睡?”

“暗卫传来消息说,你被抓去诏狱了,我很担心你。”他抬起手,摸了摸她这段时间瘦了不少的脸颊。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她抓着他的手轻声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死的,因为我还要陪着璟哥哥慢慢变老,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家人。”

“好。”他的眼里浮上淡淡的温情。

“璟哥哥,我又冷又累,先爬到你的床上睡一会儿,我自己的屋里还没生火,肯定冷死了。”她打了个哈欠,困困地说道。

“上来吧。”他宠溺地笑了笑。

乐凝妙是累糊涂了,男女大防的意识也淡薄了,脱了靴子便钻进了温暖的被窝,才沾到枕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看着她无忧的睡颜,原本累了一夜的东方璟,也闭上眼睛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一觉醒来已是半夜,乐凝妙侧头看着东方璟,见他正灼灼地看着她,不由得脸上一热,有些尴尬地爬了起来:“会不会很挤?有没有压到你的伤口?”

乐凝妙自认睡姿是很好的,睡觉的时候是什么姿势,醒来的时候还是什么姿势,不过这种事情也难说,毕竟睡着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换过姿势,这一点自己是不知道的。

“没有。”东方璟摇了摇头,目光温和,像是一张淡雅的宣纸一般,默默地书写着自己的情绪。

“没有就好,”乐凝妙讪笑,“天都黑了,我们还是赶紧用膳吧。”

话音刚落,便有侍女走了进来,端上了一样样洗漱用具,洗漱完毕后,精致的晚膳被端了上来,由于这里毕竟是庵堂,吃的还是素材,不过比起往日的素菜,这顿晚膳做得却是有滋有味多了。

“璟哥哥,让你费心了。”

“怎么会?你每天在外面办事,才叫我担心,现在我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将你的计划告诉我了吧?”

“这个计划需要我们两个人通力合作,我在前面做烟雾弹,吸引人的耳目,那么你在暗处行事就会方便许多,具体的计划是这样的……”

乐凝妙跟他边吃边聊,吃完之后,计划也谈得差不多了。

“你放心去办吧,这件事需要的人力物力,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支援你。”

用完晚膳后,乐凝妙出来散步,不期然又遇上了槿漪。

“今日的三堂会审如何?”乐凝妙赶紧问道。

“‘万青松’无罪释放,状告你的那个学子,因其诬告被司徒懿下令拉出午门斩首示众。如今最要紧的便是三日后的殿试了,这次司徒懿会重点考察你,不过没关系,今晚我打算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

“郭平山。”

“就是你说的那个一代大文豪郭平山?郭子孺的父亲?”乐凝妙的面上十分惊讶。

“没错,就是他,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可是现在已经是戌时了,我们深夜打搅,岂不冒昧?”乐凝妙迟疑地说道。

“郭平山与其他人不同,当年他成为闻名遐迩的才子之后,又以其怪异出名,他这人性格孤僻,愤世嫉俗,做事往往出人意表。”

两人相携出了尼姑庵的门,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个打瞌睡的马夫,深夜有些清冷,棕色的马打着响鼻,鼻子里不住地冒出热气。

一盏昏黄的风灯孤零零地照着寸大的地方,乐凝妙上马车的时候发出了吱呀的一声,马夫醒了过来,伸手开始拿缰绳。

两人上去后,马车开始快速地疾驰起来,穿梭在有些凹凸不平的密林里。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停了下来,槿漪下了马车,然后将乐凝妙也拉了下来。

“后面的路,马车无法通行,需要我们自己走了。”她淡淡地解释道。

举目望去,四周都是黑魆魆的山,脚下的路因为夜露的原因显得有些湿重,远近都是密密麻麻的枫树,夜风吁吁地垂着,于无尽的黑暗中,只能看到不远处的一点光芒。

槿漪借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了乐凝妙的肩膀上。

“你有肺痨,还是自己披着吧,”见她不放心,乐凝妙索性对马车夫说道,“你去马车内再拿一件披风下来。”

马车夫将披风拿了下来,递到了乐凝妙的手中。

乐凝妙系上披风,用厚厚的狐裘披风将自己紧紧地包裹住,对槿漪说道:“走吧,已经很晚了。”

两人在铺满落叶的小道上疾步前进,那盏昏黄色的小灯,看着很近,可实则又很远,两人走了两柱香的时辰,才走到屋前。

这是个简陋的茅草屋,破旧的木门勉强遮住了外面的寒冷,从木门大大的缝隙内,就可以看出屋内陈旧的摆设。

除了最里面那一柜子的书之外,屋内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此生心在天山,身老沧州!”屋内传来了一个老者无奈的叹息声,那句叹息里,抒发的是无尽的报国无门的情怀。

槿漪伸手扣了扣门。

屋内的人听到了清脆的叩门声后,扯着嗓子喊道:“谁啊?”

“晚辈槿漪、乐凝妙,特地前来拜访郭老先生。”槿漪恭敬地说道。

“不见!”郭平山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素闻郭老先生棋艺超凡,晚辈不信,所以今日特来讨教一番,还望郭老先生多多指教。”

“哼,这天下人还有谁下棋能赢得过我?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罢了,我赢尽天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走吧,我是不会放你进来的。”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怎么知道我下棋赢不过你,还是说你怕了?”槿漪冷哼一声说道。

“激将法对我没用。”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好吧,那我辛辛苦苦得来的三十六道残局的棋谱,就不拿出来分享了。”槿漪做势欲走。

下一秒,破烂的木门被打开,一个清瘦的老头子激动地走了出来:“三十六道残局的棋谱?在哪里?在哪里?”

槿漪绕过他走进了屋子,挑了挑眉:“兵不厌诈,传闻中那三十六道残局的棋谱,人人趋之若鹜,却又只是个传说,你觉得我会有?”

郭平山愤愤地进屋关了门,坐在椅子上,满脸郁闷。

“郭老先生,两位晚辈今日前来,乃是有事相求。”

“求什么?老头子身无长物,帮不了你们,你们去找京城中那些达官贵人吧,他们什么都能满足你们。”郭平山冷哼一声说道。

“求治国之道!”

郭平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妖魔当道,何以治国?超纲紊乱,何以治世?”

“过刚易折,坏人之所以能横行霸道,就是因为他们肚子里的弯弯肠子比常人多得多,而好人往往因为太过刚直,而被坏人轻而易举地害死。若是想要战胜坏人,只能比坏人更坏!以暴制暴!”乐凝妙说道。

“你这套说法倒是新奇。”郭平山若有所思。

“乱世由我平,治世由你安,晚辈乐凝妙今日诚心向前辈求一册治国之道。”乐凝妙恭敬地说道。

“好一个乱世由你平,你有什么打算?若是说出来令我满意了,我便不妨给你写一卷治国之道。”郭平山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试分析如今的局势,其实也简单,只要先合纵连横,再一一分化,便能逐个击破。”

“说得倒简单,你有办法能逐个击破?”郭平山不屑地说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人处在这个江湖之中,乃是处处受制于人的,只要找到他们之间关联的那个关键点,想要挑拨离间便能轻而易举,这就相当于找阵法中的阵眼一般。”

“你这比喻倒是新奇,你倒是给我说说,他们之间分别有哪些你可以利用的地方?”

乐凝妙将朝中位高权重的人的弱点全部都分析了一遍,郭平山听后连连点头:“想不到你这个小丫头年纪轻轻,心思倒是如蜘蛛网一般缜密,行了,今日我便给你写一卷治国之道吧。”

郭平山走到桌前,拿起毛笔蘸了蘸砚台中的墨水,铺开一张宣纸便开始奋笔疾书,不一会儿便洋洋洒洒地写了整整十张纸的治国之道。

乐凝妙从他写第一张的时候,便站在他旁边看着,见他写的治国之道处处针砭时弊、利国利民,所提出的改革之法也是大刀阔斧、直击要害,不由得心潮澎湃,激动不已,觉得自己此番前来找郭平山,简直是再正确不过。

写完之后,乐凝妙仔细地收好了这几张纸,对郭平山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前辈指教,晚辈受教了。”

离开了郭平山的住处后,两人开始往回走,槿漪说道:“今日宫中的探子传来消息,据闻司徒皇后有意将这次殿试的题目设置为治国之道,所以我才引你来见郭平山。”

“不是吧?你的意思是,叫我把这些背下来?”乐凝妙苦着一张脸,“整整十页啊,这可不是小数目!”

“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足够你背了,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不会这也是你教主的命令吧?”乐凝妙唉声叹气。

“这倒不是,我是怕你无聊才决定陪着你的。”

乐凝妙只得认栽,感觉自己浑身的生气都被抽干净了。

她从小就懒散,别说让她背书了,就是让她练武她都懒得很,若不是在鬼脸蝶谷那段时间,****被蝶婆婆打,她到现在还是个半吊子呢。

回到梅花庵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子酉之交了,乐凝妙正打算越过东方璟的房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就看见他的房间还亮着灯。

乐凝妙推开房门,见他披着衣服坐在桌前看书,不由得赶紧走过去,抢过他手中的书说道:“大半夜的看书伤眼睛,再说了,你的伤才刚刚结痂,不能乱动,小心伤口破裂。”

“你不回来我不放心。”他伸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乐凝妙端着暖呼呼的热茶喝了一口,感觉心里暖暖的,不由得闭上眼睛一脸依赖地说道:“有个哥哥真好。”

“妙儿,我不想做你的哥哥了。”东方璟沉默了一下,突然鼓起勇气说道。

“为什么啊?”乐凝妙睁开眼睛,一脸紧张地问道。

“也许,我们之间也可以成为别的关系……”他握着杯子的手,渐渐收紧,有些紧张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什么意思?”乐凝妙迷惑地蹙眉,有些赌气地推开手里的杯子,“璟哥哥,你最近一定是压力太大了,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别胡思乱想了。”

望着乐凝妙转身离开的背影,东方璟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二日一早,乐凝妙早早地便被槿漪喊了起来,草草地填了一顿早膳,槿漪将她拉到门外的一颗枣树下,逼着她背书。

“治国之道,古来有之,圣人有言……”乐凝妙举着第一张纸苦着个脸在背诵。

背了一个时辰,才背了两三段,乐凝妙有些撑不住了,摇着槿漪的手臂在撒娇。

“槿漪,这个真的好难背啊,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背啊?”乐凝妙像是一条蛇精一样,软绵绵地靠在她的身上不愿意起身。

“不可以!”槿漪无情地拒绝了她,“继续背书!快把第一段和第二段再背一遍给我听听。”

就在这时候,东方璟穿着一身天青色的春衫走了出来,春衫上绣着几只展翅欲飞的白鹤,他整个天站在明媚的春天里,如同芝兰玉树一般。

“治国之道,古来有之,圣人有言……”他缓缓将第一张纸上的内容全部都背了出来。

“璟哥哥,你要厉害啊!”乐凝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崇拜地说道。

“背书呢,要讲究方法和技巧,要先理解了内容,再进行背诵,这样就能事半功倍,”东方璟拿过她手上的纸,指着上面的字说道,“比如这第一段,讲的是……”

东方璟解释了一遍之后,乐凝妙再背就容易多了。

原本以为需要三天才能背完这十张纸,不料一天就背完了。

第二日一早,乐凝妙便拉着槿漪的手说道:“我们在梅花庵呆了这么久,素斋吃得我腻味了,今日我们便出去吃顿好的吧?”

槿漪点了点头,心知她贪吃的个性,与她一起换了一身衣服后,便架着马车来到了京城繁华之地。

乐凝妙一边吃一边逛,逛到衙门边的时候,突然看到衙门前贴着一张告示,上面重金悬赏民间的厨师,进宫给司徒懿做吃的,说是司徒懿这些日子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

乐凝妙看了半晌,若有所思地对槿漪说道:“南疆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了令人上瘾,而且含有一定毒素会使人慢性中毒的?”

“罂粟倒是可以令人上瘾,不过慢性毒药的话,想必你心中自有想法,”槿漪想了想说道,“我会做水晶玫瑰糕,只要在其中加入了罂粟和慢性毒药,想必司徒懿吃了之后会上瘾,久而久之,就会暴毙身亡。”

“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乐凝妙兴奋地说道。

两人在街上买齐了制作水晶玫瑰糕的原料,回到尼姑庵后,她在槿漪的指导下,整整做了两天才做出了一块精致的水晶玫瑰糕。

第一次做出一块精致的成品,乐凝妙不敢在里面加罂粟和慢性毒药,尝了尝后觉得味道非常不错,便送了一些给梅花庵中的尼姑们,剩下的几块自己带在了身上。

次日一早便是殿试,殿试要进行整整一天,等到太阳落山、香炉中的香断掉的时候,考试的时间才算结束。

由于只见的三堂会审,司徒懿对乐凝妙很有影响,不是将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不出槿漪所料,这次的殿试题目果然是治国之道,乐凝妙胸有成竹,将背诵得滚瓜烂熟的文章龙飞凤舞地写了出来。

还未到晌午,她便落了笔,将试卷呈了上去。

在场的考生的目光全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作为第一个交考卷的人,其他考生的眼中不无羡慕。

司徒懿拿起她递上来的考卷细细地看了起来,才看了一张纸,呼吸便急促了起来,越往下看越是激动,到最后甚至激动地红光满脸,将她写出的那篇治国之道传给了一旁的几位主考官。

几位主考官看完试卷之后,也是赞不绝口,纷纷点头。

司徒懿见他们没有异议,便站起来说道:“朕刚刚看了考生万青松的考卷,甚为满意,认为考生万青松乃是不世出之才,今年的科考状元,非她莫属!考生万青松,赐进士出身。”

在场答题的考生顿时心神混乱了起来,只有郭子孺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落下了最后一笔,也将试卷呈了上去。

司徒懿本以为看完了乐凝妙的试卷之后,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作品了,却没想到找到了一篇与乐凝妙的策论不相上下的答卷。

不过乐凝妙的治国之道比较温和,郭子孺的治国之道则比较激进,若是用乐凝妙的法子,那么国家需要经过长期的修生养息,才能慢慢富强起来,若是用郭子孺的法子,那么改革必定会遭到很大的阻力,但是改革的成效却也是立竿见影的。

司徒懿叹息了一声,举着乐凝妙和郭子孺的卷子有些为难。

片刻后,她放下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朕宣布,这次科考的榜眼是考生郭子孺!考生郭子孺,赐进士出身。”

不到一盏茶的时辰,状元和榜眼都定了,不少人慌乱了起来,开始奋笔疾书,争取早点交卷,说不定新皇看到后,因为无从比较,会将探花的位置给确定下来。

乐凝妙谢恩之后,便打算离开皇宫。

不料还没走到宫门,便被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绣白鹭,戴着白色帽子的五品太监给拦住了。

“状元郎请留步!”那个五品太监恭敬地给她行了一个礼。

“何事?”乐凝妙低头垂询。

“万岁爷让您今晚留在宫中,与他共同商讨国家大事。”

“多谢陛下垂青,劳烦公公了。”她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了那个五品太监的手中。

“这是应该的,”看到银子,太监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状元郎跟我来。”

乐凝妙随着他朝内廷走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宫女,那些宫女看到乐凝妙之后,先是行礼,然后便是面含春色,含情脉脉,有几个大胆的宫女,甚至朝她抛了个媚眼。

还真当自己是俊俏风流的少年郎啊?乐凝妙失笑,今日算是过足了一把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瘾了!

一盏茶的时辰后,那个五品太监领着她来到了养心殿的偏殿。

“状元郎就在这里等吧。”他躬身说道。

“多谢公公,敢问公公如何称呼,万某日后在宫中也好有个照应。”

“奴才叫小顺子,状元郎不必跟奴才客气,九千岁交代下来了,咱们无比要对状元郎客客气气地。”五品太监恭敬地说道。

“那就多谢干爹了,”乐凝妙笑了笑,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银票,“不过干爹归干爹,这些银票却是万某的一点心意,望顺公公务必要收下。”

“这可万万使不得,若是被九千岁知道了,可不得摘掉奴才的脑袋!”小顺子惶恐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