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宫中有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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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河中央的乐凝妙大声喊道。

喊了半天,嗓子都快喊破了,才喊来了那个挑山货的小伙子。

他拿着一卷长长地绳子跑到独木桥上,将绳子的一头拴在独木桥上,另一头拴在自己的腰间,然后便从独木桥上跳了下来。

挑萝卜的那个小伙子则站在独木桥上,紧张地往下面张望。

山货小伙子游泳能力很不错,在湍急的水中很快便游到了乐凝妙身旁,将乐凝妙背在背上,往独木桥的方向游去。

独木桥上又吊下来一根绳子,山药小伙子用土话跟她焦急地说了几句,虽然乐凝妙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还是从善如流地拿起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腰间。

独木桥上的人松了口气,将人从湍急的河水中拉了上来。

上桥之后,山药小伙子和萝卜小伙子在她面前一边说一边比划着,类似于道歉的样子。

乐凝妙点了点头,连连讪笑。

一旁有一个能说汉语的人结结巴巴地将他们的意思翻译了过来:“他们刚才说,将你推下去很不好意思,问你要不要去他们家换身衣服,他们请你吃顿饭当做赔罪。”

“不必了,”乐凝妙摇了摇头,刚刚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她也算是泡清醒了,“这是哪里啊?”

“这是苗寨。”

“苗寨?我怎么跑到苗寨来了?”乐凝妙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吃草的小马驹,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它的脑门上,“你自己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带路的?”

小马驹低着头,一副十分可怜的样子。

乐凝妙可没心情看它装可怜,她转头问那个会说汉语的人:“这里离官道有多远?”

“很远,要走,七八十里山路。”那人磕磕绊绊地说道。

乐凝妙一拍脑门,有些懊恼,天啦,她到底是醉了几天?这几天走过的山路,她一定印象都没有了。

“多谢了。”乐凝妙点了点头,牵过小马驹往回走,再过独木桥。

过完独木桥后,乐凝妙骑在小马驹身上,拍了拍它的头:“这次给我认真点,走回官道上。”

说罢,她又拿起一个酒坛子往嘴里倒酒。

喝完两坛酒后,她又醉死在了小马驹的背上。

**的衣服贴在身上,被清晨的寒风一吹,肌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马驹走得十分缓慢,一边走一边啃啃路旁的嫩草,七八十里的山路被它走了两天。

乐凝妙饿醒的时候,就拿出两块干粮,就着酒充饥,吃完了之后又醉倒了。

初春的晚上夜露重,乐凝妙的衣服总是湿了又干,干了再湿,凉凉地贴在皮肤上。

果然,当第三天清晨,小马驹驮着她走到官道上的时候,她发起了高烧,晕倒在了马背上。

今日的天气格外冷,天空灰蒙蒙的,看起来似乎还会下雨。

两边的高山上,树木微微摆动,风声呜呜,此时官道上没有一个人,小马驹驮着乐凝妙大喇喇地横在路中央,左右观望着。

乌云慢慢地朝这边侵蚀了过来,不远处响起了一串清脆的马铃铛,嘚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小马驹扬起脖子朝马铃的方向处望了过去,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那是一列小型马队,人数并不多,前面的一辆马车最为华贵,后面的几辆马车就简单的多了,大概是装行李用的。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对侍女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骑马走在中间和后面的是十几个侍卫。

马车停了下来。

车内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怎么不走了?”

那个管家模样的人躬身在外面说道:“主子,前面有人拦路?”

“何人?”

“是一个姑娘,它的马驮着她拦在路中间,那姑娘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管家声音尖细绵长,带着一股婉转的强调。

“刘公公,你上前看看。”

“嗻!”管家模样的人赶紧走到马驹面前,拍了拍乐凝妙。

乐凝妙没有醒,只是低低地咕哝了一声。

刘公公见她的脸色红得异常,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她额头滚烫,俨然发起了高烧,不由得神色一凛,跑回马车前说道:“主子,那个姑娘发起了高烧,晕在了马背上。”

“如今世道艰难,她一个女子孤身在外多有不易,眼看大雨将至,留她一人在这官道上,她必死无疑,”男子叹了口气,“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下去将她救上来吧。”

“嗻。”刘公公领命退了下去,走到小马驹旁,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主子,这姑娘放在堆积货物的马车中吗?”刘公公经过马车边的时候,试探性地问道。

“还有地方吗?”

“若是要将那姑娘放在后面的马车里,只怕要丢掉一部分货物了。”刘公公为难地说道。

“那便放在本宫的马车内吧。”

“可是殿下……”

“无妨。”男子平静地说道。

刘公公叹了口气,只好将乐凝妙抱了上来,又对外面的人说道:“所有人员速度加快,争取朝日赶到下一个城镇!”

这姑娘的高热,可拖不得,也不知道她已经烧了几天了,再烧下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马车内的男子穿着一身青色华服,上面以精致的蜀绣绣着祥云白鹤,流水般的缎子十分光滑,白鹤栩栩如生,仿佛正遨游在青天之上一般。

男子眉目温润,像是一块上好的翡翠玉,他的一举一动间,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送一盆酒上来,她的额头需要酒精降温。”男子温声说道。

一个侍女很快便端着一盆酒精上了马车,用帕子沾了酒精,在她的额头上擦拭着。

男子坐在马车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静静地看着,马车内十分安静,只能听见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以及他翻动书卷的声音。

侍女给乐凝妙擦拭完额头之后,正打算解开她的衣领,将她的脖子也擦拭一番,不料却摸到了一个毛茸茸地东西。

侍女轻呼,拎着那团毛茸茸的东西拽了出来!

“嗷呜——!”小狐狸发出一声不满的嚎叫。

看书的男子一转头,便看到了被拽着毛发吊在半空中手脚扑腾的小狐狸。

“蓝草?”

“殿下认得这只狐狸?”侍女赶紧松了手,放开了小狐狸。

“你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见到了熟悉的人,小狐狸跳到他的怀中,用自己的脑袋可劲儿地蹭着他的胸膛。

他抱着小狐狸安慰了一番,然后将它放在一旁,伸手揭开了乐凝妙的面具。

果然是她。

他复杂地叹息了一声,手指停留在她洁白如雪的秀美面容上,拿起旁边的帕子沾了酒精,给她擦拭着滚烫的额头。

指尖触碰到她那细腻的肌肤,他感觉心尖儿都战栗了一下,别过头去,不敢去看她的脸。

可却又忍不住一看再看,目光眷念。

天知道,当他得知她的死讯的时候,他枯坐在房中,整整三日没有用膳。

苍天有眼,将这个女孩又送来了自己身边。

日后,纵是将她困于深宫之中,他也不要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当初觉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哪里想到这险恶的江湖岂是她一人能应付的?

他身处高堂之上,却时时挂念着千里之外的她的安危。

此时,在他时常看的那本书中,夹了一张桃花笺纸,上面以小楷写着一首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他亲力亲为地照顾着她,直到将那一盆酒精都用完。

蓝草倒是悠闲的很,跳在案头上偷吃盘子里的糕点,吃得不亦乐乎,最后躺在软绒绒的榻上呼呼大睡。

一个时辰后,刘公公掀开帘子进来,看到殿下在亲自照顾乐凝妙,不由得惊讶不已。

他垂头见眼前的女子换了一张脸,更是暗暗心惊。

乐凝妙的脸在马车昏暗的光线内,静美如同一朵盛开在晨曦中的白色牡丹花,刘公公心中暗暗称奇,殿下素来不近女色,今日怎得对眼前的女子如此上心?

难道是一见钟情?

不过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是不能妄自揣测主子的想法的,只能将所有的疑惑压在心底,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殿下,前面不远处便是城内最大的客栈。”刘公公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

“郎中请好了没有?”

“已经叫青霜去请了。”

“那就好,客栈内的一切都布置好了吧?”

“已经布置好了,就等殿下住进去了。”

他摆了摆手,刘公公退了下去。

片刻后,马车停了下来,刘公公撑着一把打伞,掀开帘子,垂首说道:“殿下,已经到了。”

他将蓝草扔到了乐凝妙怀中,抱着乐凝妙下了马车,并且用自己的袍子体贴地盖住了乐凝妙的脸,不让外人瞧见。

刘公公见殿下这么关心她,甚至不愿意让外人看见她的脸,不由得留了个心眼,决定日后好好讨好这位姑娘,说不定有朝一日,她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乐凝妙是当天深夜的时候才醒来了,外面响起了敲梆子的声音,梆子敲了三下,已经是半夜三更了。

她睁开眼睛,只见屋内火光朦胧,蜡烛上的烛泪厚厚地堆积了起来,如同岩洞内的石钟乳一般。

窗外的竹影映照进来,微微荡漾,同样荡漾的,还有床脚的熏炉内袅袅升起的白色烟雾。

视线落在她床头趴着的男子身上,她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使劲地去回想发生过的一切,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自己掉进了湍急的河水里,被救上来后,牵着小马驹离开了,然后她又喝醉了,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掀开被子的声音,虽然很轻,但仍然惊醒了床边趴着的男子,他露出一个喜悦的笑容:“你醒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退了,感觉身体好点没有?”

“璟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乐凝妙惊讶地问道。

“我还要问你呢?”东方璟扶着她坐了起来,“一个人孤身在外,也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我正打算去找你呢。”她半真半假地说道,对于这个便宜哥哥,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真的?”东方璟意料之外,又有些惊喜,“先把药喝了吧。”

他起身去炉子上将一碗温着的药端在盘中,又拿了一碟蜜饯。

“我正打算去京城,也没人投靠,便只能来找你了,”乐凝妙苦涩地笑笑,“我现在的身份,希望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你能来找我,我很开心,怎么会是麻烦呢?”他揉了揉她短短的头发,舀起一勺子药汁吹凉了,送到她的唇边,“你不知道,当我得知你的死讯时,我都心字成灰了。”

东方璟的话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她的泪水瞬间便掉了下来。

“怎么了?”东方璟连忙放下药丸,伸手拭去她的眼泪,目光里满满地都是心疼。

“璟哥哥,小月死了,他被他们逼得摔下了悬崖,”乐凝妙的哭声越来越大,“他是为了救我死的,他当时身上被砍了好多刀,浑身都是血,像个血人一样。”

“妙儿乖,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危险了。”他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

“璟哥哥,我好难过,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他对我更好了,他把一切都给了我,我好没用,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了……”乐凝妙趴在他的肩头泣不成声,“我现在没有了武功,也不敢去联系身边的人,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没关系,你一无所有,我就给你我的全部。”东方璟拥着她,郑重地承诺道。

乐凝妙哭了好久,才制住了泪水。

药已经快凉了,东方璟端着药碗说道:“妙儿,把药都喝了吧。”

乐凝妙就着他的手,将药汁喝了下去,也许是喝的急了,她被药汁给呛住了,咳嗽了好几声。

东方璟拍了拍她的背,又断了一杯茶来给她漱了漱口,这才拾起一颗蜜饯塞到了她嘴中。

乐凝妙将蜜饯嚼了嚼,口中的苦涩味道淡去了一些。

夜色已经很深了,屋内一片寂静,哭过之后的乐凝妙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有违礼法。

“璟哥哥,你……你不去休息吗?”乐凝妙瞅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睡吧,我守着你睡。”他扶着她小心地躺好,给她盖上了被子。

“不用了,我的病已经好了,你去休息吧。”

“还没好彻底,高烧才刚退,还要好好调养一两天,”东方璟的声音虽然很温和,但是温和中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味,“你这几天安心在这里养病便可。”

“不会耽误你的行程吗?”乐凝妙抬头看着他,“按理说你是太子,应该远在京城才对,如今出现在了云州,这便不太正常,是不是江南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用担心,江南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如今只是回京罢了,”他将屋中央的那个火盆端到了墙角,细心地问道,“还冷吗?”

“已经不冷了,”乐凝妙摇摇头,“多谢璟哥哥。”

“你我之间还需言谢吗?”东方璟叹了口气,“你此番进京找我,所谓何事?”

“其实也不是专程去找你啦。”乐凝妙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倒是我自作多情了。”东方璟苦笑一声。

“哪有,不过也许真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也说不定,”乐凝妙眼前一亮,“借你的东宫给我住段时日如何?”

“你要进宫?”东方璟一喜,竟是说不出的高兴,“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想要进宫。”

乐凝妙摸了摸鼻子:“璟哥哥,你那儿方便吗?”

“方便!当然方便,你若进宫,我求之不得。”

“那妙儿便谢过璟哥哥了。”

“你若喜欢,那东宫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总不可能住一辈子吧?”乐凝妙揶揄道,“将来你娶了太子妃,我住进去岂不尴尬?”

“无妨,我的就是你的。”

他这话说得暧昧,乐凝妙的耳根子都红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眼皮瞧了他一眼,见东方璟一本正经,像是个君子一般,不由得暗暗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想错了?

东方璟明明就是个君子的不能再君子的人,怎么会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呢?

更何况,东方璟从小在万紫千红的宫中长大,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你还真以为自己美若天仙了?

你要把自己当根葱,也要别人把你当根蒜啊!

这样想后,乐凝妙心里平衡了很多,对东方璟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你也知道,我最近老被人追杀,我那点儿破事,你要查也不难,如今我虽说假死了,但难保没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所以,璟哥哥,我只能去你那东宫中躲着了。”

“妙儿放心,东宫铜墙铁壁,就算那万鬼门高手再多,也无法长驱直入,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杀人,”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再说了,你的身份,如今只有你知我知,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乐凝妙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璟哥哥做事,总是有分寸的。”

“你信我便好,睡吧。”他起身,走到桌边吹熄了蜡烛。

这一夜,乐凝妙睡得极好,东方璟趴在她床边,也睡得极好,仿佛丢失已久的东西,又回到了自己身边,自己的一颗心都填满了。

其实乐凝妙想的很简单,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皇宫那个地方,一个行差踏错便有性命之忧,那里是世界上最尊贵的地方,也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

人人都知道乐凝妙十分讨厌束缚,一定想不到乐凝妙居然会跑到皇宫里躲起来。

再加上有东方璟作为障眼法,自己不论是做个小宫女,还是扮个小太监,都不会令人生疑。

毕竟自己与东方璟义结金兰的事,除了小月和端木神泽外,她谁也没说,现在小月和端木神泽都不在了,谁会知道?

自己在京城中将会有很多事情要做,俗话说的好,大树底下好乘凉,打着东方璟的牌子,做很多事情都会方便许多。

尤其是现在,乐凝妙必须切断和过往的一切联系,以免被有心人盯上,这吃穿用度都是需要银子的,太子可是个小金山,有太子在还愁自己没有银子花吗?

如今的形势十分严峻,从自己作为别人的棋子毁了雪莲宫起,她的命运就好像被一个人给无形地操控了一般。

所有的一切都被连成了一条线,布局的人必定是一个十分熟悉她的人。当初孙瑜跟自己说过,催眠是一个长期过程,而且是需要在不知不觉当中进行的,因为被催眠者对催眠者没有防备,因此受者很容易便会被催眠。

若是没有防备,那到底是谁呢?

赵漠的背后到底是谁?又是谁将她去万鬼门这一路的行踪透漏出去的?小月与乐凝妙的易容可谓是天衣无缝,行程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为什么总有人能够守株待兔?

十分熟悉自己的人?自己十分信任的人?到底是谁?

她现在谁都不敢联系,只能自己亲自去把那个将她当做棋子的人揪出来。

最令她不解的一点是,那人利用了她兵不血刃地灭了雪莲宫,为何不如法炮制再利用她灭掉万鬼门呢?

这不合逻辑啊?他这么想除掉自己,甚至不惜利用万鬼门的手来杀自己,只能说自己肯定在无形之中知道了他的一些秘密,他想要借刀杀人!

养病期间,乐凝妙每一日都在回想着从天都离开后的每一件事,尤其是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着重回想了一遍。

她到底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别人要除掉之而后快?

乐凝妙想不起来,她感觉她好像没发现过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啊!

养病三日后,队伍再次启程。

东方璟的眉目间,日复一日地紧张,飞鸽传书像是纸片一样,不停地落在马车的窗口。

有一次,乐凝妙在喝茶的时候,不小心偷瞄了一眼,只见纸条上写着几个字:“宫中有变,速回!”

宫中有变?宫中有何变化?乐凝妙心中暗暗惊疑不定。

原本从云州到了京城要走整整两个月,东方璟却下令务必在半个月之后回到京城。

“璟哥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乐凝妙担忧地看着他,“那我现在还方便住在你那东宫吗?”

“无妨,你住进去便可,”东方璟叹了口气,“没想到我才离开几个月,宫中的形势竟已日新月异。”

“何出此言?”

“我的心腹在京城给我发来急报,说是父皇病重,撑不过一个半个月了。”他的眉眼间竟是沉重和严肃。

“那其他的皇子呢?开始蠢蠢欲动了吗?”

“妙儿,本宫的皇弟们,前阵子都死了。”

“都……死了?”乐凝妙大骇,脸色刷白,“怎么会这样?”

“前阵子,本宫在江南查探一些事情,宫中传来消息,说是宫内突然发了瘟疫,本宫的皇弟们,全部死在了瘟疫当中。”

“这事儿岂不蹊跷?”乐凝妙冷笑一声,“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皇家要的不是三岁小孩相信,朝臣们要一个理由,他们便给一个理由。”东方璟神色冷然地说道。

“这件事是司徒皇后做的?”她下意识地问道。

“除了她还会有谁?”东方璟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本宫没想到她会那么急不可耐,仿佛一天都不能再等了!”

“她就不怕司徒默奎反了吗?”

“她怕!”东方璟高深莫测地说道,“所以在东方璟反之前,她一定要登上皇位,名正言顺,之后便是削藩!”

“司徒默奎不会让她得逞的,”乐凝妙将形势分析了一番后说道,“别忘了,司徒默奎手中有兵权!”

“没错,司徒默奎手中有兵权,别忘了,在这次瘟疫中,死去的可都是本宫的皇弟,皇妹们一个个可都安然无恙呢。”

“你是说联姻?”乐凝妙眼前一亮,随即又沉了下去,“司徒瀚摆明了站在司徒默奎这边,我曾经见过他,他的言语中对女人颇为不屑,只怕不会与司徒皇后为伍,至于冷劲松,我看也不会!冷劲松为人忠诚,他忠的是东方家的江山,而不是司徒家的江山!”

“忠心不过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不够!”

“你担心冷劲松?”

“不,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手握兵权的另一人——郭子康!”

“此人如何?”乐凝妙蹙眉问道。

“无人知他深浅,这样的人才可怕。”他叹了口气。

“璟哥哥,我们应该早做防范,这样看来,司徒皇后不会让你回到京城的,”乐凝妙沉吟一声说道,“只要你在一个半月之内没有回到京城,那么京城就固若金汤了!”

“妙儿放心,我已经着手开始部署了了。”

“那就好,”乐凝妙担忧地看着他,“这一场仗,你有几成胜算?”

东方璟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但我没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我是东方氏族唯一的直系皇室血脉了,若是我也死了,整个天下就要彻底改姓司徒了。司徒皇后那个毒妇,是绝对不会留下东方皇室一丝一毫的血脉的。”

乐凝妙的心情有些沉重,仿佛是明白了即将到来的危险大局,她没有再一味的沉浸在悲伤中,反而开始急急地帮助东方璟出谋划策。

小月的离去,固然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悲伤,可是在生死大局面前,她明白她不能再堕落下去了,她身边的亲人朋友还有很多,她要像以前那样尖牙利爪地生存着,用厮杀去捍卫她的温暖!

这一战,避无可避!这一战,狭路相逢勇者胜!

之后的日子,乐凝妙只想说,跟在东方璟身边也是一样的危险,距离京城越尽,杀手就越多,东方璟身边的暗卫,也不知道换了几拨了。虽然司徒皇后的阴谋一直没有得逞,但是紧张的气氛还是让乐凝妙一日比一日更加惴惴不安。

如今,国内政局跌宕起伏的不止东倪国,北恺国、南越国与西庸国也在上演着不同程度的权力大戏,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