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再见利先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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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辆保时捷从车库里行驶出来，保时捷里坐着的两个人没有一个脸色是好看的。持续的沉默让车里面的气氛逐渐压抑起来，萱萱的眼神变得游离起来，神情恍惚地盯着眼前笔直的道路，她的心乱极了，根本就平静不下来。
“不说话就是害怕了，你还怎么救出你爸爸。”
萱萱无力地抬起头来看着晟少爵，别过头去仔细地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他开车竟然是这种眼神吧，仔细想想这是自己第一次坐他的车，而且还是在晚上陪着他开车。刚才他附在耳边说的话让她一时间平复不下来，的确震撼。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觉得没那么刺激和接受不来了。
“萱萱，你要做好准备，希望你不要给我丢脸。”
“丢脸？要丢脸也是丢我自己的脸，跟你没关系。”
晟少爵哼了一声，看着前面的转弯摆弄着方向盘，一只手开车是他的强项，淡淡地扫了一眼身边的萱萱喃喃说道：“施俊的消息不是百分之一百确定，也是**不离十。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是就要停住，不是的话更好。”
萱萱的脸色变得严峻起来，煞白的脸色可以媲美白纸了，她不能想象这个消息确认是真的之后会怎样。会不会连现在的生活都保持不住了，她更无法想象的是以后的生活要怎么继续没有负担的活着。
“现在还没有看见真人不用自己吓自己，你的胆子不是挺大的吗，一个消息就让你吓得脸色惨白。”晟少爵看着她，有一丝的嘲笑，更多的是对她的怜悯，他不希望消息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萱萱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没有搭腔的萱萱保持着镇定，看着高架桥上的路灯闪烁的很美，跟夜空中的星星相接成一道美丽的风景。可是她无暇欣赏，一心念叨着早点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现在她只希望这个消息是假的。
晟少爵察觉到萱萱的担心，不动声色地加快了油门，大概五六分钟之后他带着萱萱来到了郊区的派出所。刚一进去就看见了况施俊，他面色严峻地跟警察说着什么，谈笑间绝对是轻松的，看得出来两个人是认识的，而且很熟悉。
“施俊。”
况施俊回头看见晟少和萱萱，点点头说：“晟少，这位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小赵，他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
晟少爵看了年轻的小赵警察一眼，严肃地说：“你好。”
“晟先生你好。”小赵一副公式化的口吻。
“晟少，事情是这样的……”
萱萱站在一边仔细聆听着况施俊的叙述，听着就觉得全身的细胞颤抖着，光是描述的外形就跟爸爸有几分相似了。她站在一边连呼吸都变得紧张起来，不敢说话也不敢询问，只能听见晟少爵的声音。
“赵警官，我们能看看尸体吗？”晟少爵特地瞄了一眼身边的萱萱，一眼而已，看到了她脸上苍白的脸色。
小赵看了一眼况施俊，又盯着晟少爵点点头。
因为是无名男尸，只能暂时放在殡仪馆的冷库里面。一走进去就是阴森森的，还带着强烈的寒意，萱萱忍不住呆住了。她可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慢慢走进去，机械地看着负责人把冷库打开，露出了白色熟料的东西。
“你过来看一眼确确认一下。”晟少爵朝着没有跟过来的萱萱招手。
况施俊回头看了萱萱一眼，露出可怜的眼神，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像她这样。
萱萱心虚的很，她不敢上前，一向胆子很大的她，这一次是真的怂了。任凭晟少爵怎么说她就是不想过去，压抑着内心的躁动直勾勾地注视着晟少爵，似乎跟他叫板一样，眼神都看直了。
晟少爵眯着眼睛愁了一眼男尸的脸，皱着不爽的眉头说：“快点过来，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别磨叽了，早晚都要确认，赶紧过来！”
听着晟少爵不满的怒声，萱萱的双脚发软，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晕眩的感觉一阵一阵的。还没有走过去就听到况施俊小声地说着：“这个人的脸好像毁容了。”
“毁容？”萱萱惊悚地快步走过去。
晟少爵看见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勉强逼着自己看了一眼，很快就看见她长舒了一口气，露出轻松的样子。
“不是，他不是。”
晟少爵嗯了一声，心里也算放心了。
况施俊看着萱萱再次确认：“不是就好，我先出去跟小赵说一声。”
萱萱抹去了额头上的虚汗，不等晟少爵说话，她急忙快步走了出去，生怕再看一眼。不是爸爸就好，她心里嘀咕着，不是爸爸她就放心多了。
回想之前在院子里晟少爵附在耳边说的话，她道现在还是心有余悸的。说是在郊区发现了男尸，体貌特征跟爸爸很像，她哪还能稳得住，只想亲眼看看确认一下。幸好，型号不是爸爸，幸好。
晟少爵看见蹲在地上的小丫头，心里堵得慌，说不出来为什么堵得慌。看着她单薄的肩头，孤单的背影，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怜惜。悄悄地靠近她都没有发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始终没见她抬头。
况施俊跟小赵寒暄了几句便走了过去，还没有走到跟前就看见这样一个场景：晟少站在萱萱的右边，蹙着眉头，带着一丝怜悯俯视着她。萱萱的表情看不见，抱着手臂埋没在黑暗里，整个人蹲在地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晚的风有些凉意，一边开车的况施俊不由得注意起后面的动静。最后还是晟少把萱萱拉起来的，拉着她的手把她塞进了车里，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谁都没有说话。反而让开车的人显得无聊又紧张。
晟少爵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萱萱身上没有放松过。虽然无名男尸不是萱萱的爸爸，却能证明一件事，目前为止她爸爸还是下落不明，想要找到一点都不容易。或许从利先生方面着手能找到蛛丝马迹，可是利先生就好像从这个城市人间增发了一样，根本就找不到。
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况施俊，晟少爵的目光变得幽深。让施俊去查，这几天他也没闲着，今天的事也是他多了个心眼，谁叫世界上相似的人有很多，多注意点也是好的。偏偏是多个心眼的事，却让萱萱整个人受了很大的打击。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怎么样。”
萱萱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瞥了晟少爵一眼，只是一眼，就让彼此看见了对方的漫不经心。晟少爵见她敷衍了事，没好气地嘟囔着：“看你的脸色不对，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吗，刚才的事不会变成你的阴影吧。”
晟少爵总是有刺激人的先天优势，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人想多了。萱萱不说话就是想静一静，偏偏身边的人沉不住气非要说话打断她的思路。没好气地回瞪了他一眼，不爽地说：“我不想说话，拜托你不要跟我说话。”
语气强硬，口吻明确，愣是让晟少爵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他目不斜视地从车里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刚刚过十点钟，他回头看了萱萱一眼：“早点休息。”
男人大步一迈走进了大宅，萱萱看着况施俊把车掉了头离开了。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她一人，抬头望着无边无际的夜空，她很想叹气，很想什么都不管了，很想跟过去一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哪怕去国外也行。
可惜现实再一次无情地把她的想法打碎了。还是放不下爸爸，放不下阿重，放不下那些弟兄。萱萱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自己不是女孩而是男孩的话就好了，现在的一切肯定会不一样。
翌日，况施俊急急忙忙把一份传真拿到办公室给晟少看，当晟少爵看清楚传真上的三行字，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冷冷地吐出一句话：“还以为他人间蒸发了，没想到主动送上门了。施俊，你回复他，就说我有时间，时间他来定。”
“可是晟少，利先生这个人太危险了，要不要多带几个人去？”况施俊只要想到上次的架势和气氛就忍不住担心起晟少来。
“不用，到时候再说。”
晟少爵微微眯着眼眸，他相信利先生的背后有人撑腰，能在自己的眼底下不见踪影，说明他还是有实力的。不用大费周折去找他了，主动献身说明他还是有诚意的，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他可以试探一下。
时间是晚上八点一刻，地点是城郊的私人会所。当时间和地点都确定之后，晟少爵和况施俊驱车来到了这座私人会所，两人刚刚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就看家迎面走来的男人，依旧是一身黑色的打扮。
“晟少，我们又见面了，真高兴见到你。”
晟少爵眯起了凤眸，握住了对方的手：“利先生，再次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利先生的余光扫了一眼晟少爵身后的况施俊，呵呵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