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乖,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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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菱雪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疼,因为她已经麻木了,这四鞭子将她抽的皮开肉绽,她觉得大脑发晕,视线发黑。

这么多年养在阿娇房,她也是矜贵的,没受过这种疼。

小时候刚进阿娇房那会,她也会被阿娇房的妈妈拿鞭子抽,但是她记得她一点都不疼。

可是现在,疼痛从四肢百骸疯狂的涌进心间,疼的她难以忍受。

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他那张熟悉而陌生的俊颜,影哥哥很疼很疼她的,那一年她快18岁的成人礼了,影哥哥说带她走,她很开心,用力的点头。

两个人躲在房间的角落里,任何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彼此呼吸缠绕。

她甜蜜蜜的埋在影哥哥的怀里,那一刻就愿时光从此停留。

那是多么美好的岁月。

那时的影哥哥才21岁,好温暖好温暖。

这时她的下颌又是猝然一痛,玄影加重了指尖的力道,恨不得将她的骨头都给捏碎了。

“这么不专心,是想起那个男人了?”说着玄影抬起了另一只手,手里的皮鞭轻轻的拍在了她绝色的冷颜上,他漫不经心的笑,“三年前,我没有等到你,所以回去找你了,听说成人礼上你已经被天价拍下来了,楼上你的房间紧闭,外面守着一批便衣的侍卫,想必,你房间里的那个男人是一个大人物吧,说,你卖给谁了?”

这三年,他派人去调查过,但是音讯全无。

没有人知道当年她房间里的那个男人是谁。

能以天价拍下她的男人,一定是有权势有身份有地位的。

想起那个男人,玄影墨色的琉璃眸里就溢出了嗜血的腥戾之气,他一定会把这个男人给揪出来,碎,尸,万,段。

这对奸-夫***,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凤菱雪惨白的小脸上冷汗涔涔,但是她更震惊,她没有去赴约,他回来找她了么?

她不知道。

看着他阴寒的俊脸,凤菱雪摇了摇小脑袋,“你不要…问了,我不会…说的…”

玄影目光倏然一沉,找死!

大掌扣住了她碧藕般的纤臂,他直接将她往沐浴间里拖。

凤菱雪走不了,浑身都是麻木的,她像个破碎的布娃娃般被他一路拖拽着,狼狈,凄惨,毫无尊严。

进了沐浴间,他将她丢在了磨砂玻璃门里,然后抬手打开了花洒。

一瞬间,冰冷的水液从上面灌了下来,淋湿了她所有的伤口。

疼!

凤菱雪整个一震,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在冰冷的水液下开始抽搐,显得柔弱,无助,而可怜。

鲜红的血液混着冷水从她的大腿内侧往下流,然后在她的脚边汇成了几条小溪。

这时视线里一黑,身材高大的男人欺了过来,水液打湿了他身上的丝绸睡衣,但是他毫不在意,相比这满地的血,他更加的阴森恐怖。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卖给谁了,你那个奸夫是谁?”

他伸出大掌捞起了她的小脸,齿缝里蹦出森然的音节,“再不说的话,我弄花你这张小脸,看你这个女支女以后还怎么出去勾搭男人?”

她生的绝色,最值钱的就是这张小脸。

等他毁了她的容,看她还怎么出去卖。

凤菱雪被折磨的气息游离,视线里越来越黑,她已经看不清人了。

她艰难的抬起两只小手,小手在空中颤抖的抓住了他身上的睡衣,苍白的红唇阖动,她在说话。

玄影把耳朵凑上去听了听,她在说---影哥哥,疼…菱菱好疼…

影哥哥,疼。

菱菱好疼。

像是有一只大掌紧紧的拽住了他的心房,让他每一下呼吸都是疼的。

他垂了垂墨色的眼睑,这时一只小手摸了上来,碰到了他右脸上的半边银色面具。

“啪”一声,面具摔在了地上。

他的右脸暴露在了空气里,那微凉的触感让他倏然眯起了眸,伸手一拂,他直接将怀里的女人给推开了。

凤菱雪玲珑的美背撞在了冰冷的瓷面上,直接晕了下去。

玄影抬起了眸,他在前面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右半边脸。

他生的俊美,每一个五官和线条都是画师精心雕琢的,完美而精致。

但是现在他的右半边脸上布满了刀痕,一刀两刀三刀…密密麻麻的刀痕在他原本俊美无双的脸上错乱夹杂,显得无比的狰狞。

真是恶心。

他看着自己这右半边脸都觉得恶心。

现在他戴着这半边面具,人不人,鬼不鬼的。

如果有人看到他这张脸,一定会尖叫,以为自己看到了鬼。

玄影抿了一下薄唇,垂眸看着地上已经晕倒的凤菱雪,他脸上这刀痕都是拜她所赐!

三年前,他回去了。

他上楼了,想推开那扇门,他想带她走。

但是那些守在外面的黑衣人将他给打趴下了,他趴在地上,有人拿着刀子,在他脸上一刀刀的割。

他们在猖狂的哈哈大笑,

---你们快看这个窝囊废,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买了,这感觉很酸爽吧。

---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阿娇房的凤菱雪是你能睡的,你口袋里有钱么?

---你给我们老板擦鞋都不配,以后看见这凤小姐,规规矩矩的叫一声姨太太。

---这凤菱雪是要给我们老板当小老婆去了,你这个穷小子,有多远滚多远。

刀子割在他的脸上,他被那些人踩着脊梁背辱骂,双手抠在地上,他眼眶猩红的看着眼前那扇紧闭的房间门,那一刻他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今日受到的痛楚,等到他日,他一定双倍奉还!

玄影阖动着英俊的眼眸,垂眸冷冷的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凤菱雪,他无情的转身离开。

……

凤菱雪颤了颤小扇子般的羽捷,然后虚弱的睁开了眼。

她现在在哪里?

她在一辆豪车的车厢里,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一件羊毛毯。

她动了动,想起身。

但是好痛。

挨了四鞭子,一开始是痛到麻木,感觉不出来,现在她的感官复苏了,身体传来的撕裂痛楚一下子袭击而来,让她疼出了一头的冷汗。

“凤小姐,不要动,医生已经给你包扎过了,你一动,伤口又要撕裂了。”这时嬷嬷出声道。

凤菱雪垂眸看着自己,她的伤口的确被处理过了。

“凤小姐,好好休养,少爷交代了,不能让你死了。”

不能让她死了。

凤菱雪拽了一下小拳,沙哑的出声,近乎呢喃,“我不会死的,我不会让自己死的,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惜命。

她不会死的。

这时豪车停了下来,凤菱雪侧眸看向蹭亮的窗外,现在已经回到了a国。

a国,南行宫。

几辆防弹款的x豪车停了下来,阿周恭敬的拉开了后车门,玄影出来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风衣,脚上踩着厚重的黑靴,露出的半张俊脸精致邪魅,让人移不开目光。

凤菱雪在车里看着他,“嬷嬷,我们要下车么?”

“不用,少爷有自己的府邸寒山苑,这南行宫里住着南王爵和夫人们,少爷只不过来拜见自己的母亲。”

“南王爵是他的父亲,那他的母亲是南王妃么?”凤菱雪轻声问。

嬷嬷摇头,“不是,少爷的亲生母亲不过是虞妾,少爷是庶子,不过自小时,南王爵就特种宠爱少爷。”

“少爷在很小的年纪就有着过人的聪慧,冷静和克制,南王爵将少爷当成继承人来培养,不过这个虞妾胆大包天,竟然在少爷六岁的时候偷偷的将少爷送出了府,藏在了阿娇房里,南王爵大怒,所以废了虞妾的双眼,挑断了她的脚筋,让她变成了一个废人。”

“这些年,南王爵一直在寻找少爷,三年前才在阿娇房里找到了少爷,将少爷接回了西行宫。”

“少爷果然没有让任何人失望,帝王之才,才花了三年时间就与西王爵并驾齐驱,雄霸一方,所以南王爵很是宠爱少爷。”

凤菱雪看着窗外那道高大健硕的身躯,他伫立在车身前,抬眸看着这栋南行宫。

这时南行宫的大门被拉开,很多人出来的,都是为了迎接他的。

最前面的就是南王爵,南王爵走上前,满意的拍了拍玄影的肩,“我儿回来了。”

玄影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开口叫“父亲”。

后面的是南王妃,南王妃迅速阴阳怪气的嘲笑道,“银面王的功勋越来越大,这架子也摆的越来越高,这都回来三年了,都不肯叫一声父亲,难道是在怪老爷废了你那个下贱的母亲不成?”

玄影掀着墨色的眼睑,淡淡的看了南王妃一眼。

那目光森然阴戾,让人胆寒。

南王妃吓得浑身一哆嗦,但还是硬着他头皮上,“难道我说错了么…”

“啪”一声,南王爵抬手就扇了南王妃一巴掌。

啊!

南王妃尖叫一声,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南王爵冷冷的盯着她,“再敢顶撞我影儿,休了你!”

“老爷!呜呜呜…”南王妃大哭了起来。

闹了这么一出戏,玄影面无表情,他抬头看着南行宫里。

这时两个女佣将轮椅上坐着的虞妾推了出来,虞妾才四十岁,但是头发都白了。

相比保养良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南王妃,这个虞妾眼睛瞎了,脚筋断了,漫长的十多年已经被折磨的毫无人形,像个老妪。

看见自己的母亲,玄影迅速拔开长腿上前,他高大的身躯在轮椅前单膝蹲了下来,一向暗黑阴郁的琉璃眸里溢出了温暖与柔软,“母亲。”

他抬着脑袋,虔诚的叫“母亲”。

这么一刻,他不是战场杀敌,站在权势巅峰的银面王,他只是一个儿子,一个归子。

虞妾看不见,她的声音冷冰冰的,“你不是我的儿子!”

玄影一滞。

“我没有这么不听话的儿子,十多年前,我将我儿子送离了这个血腥肮脏的屠戮场,让他做一个平凡人,我儿子已经走了,我不认识你这个已然一身血腥味的恶人!”

听着母亲的责备,玄影上下滚动了一下喉结,很快他轻柔的勾起了唇角,伸掌去摸母亲的手,“母亲…”

虞妾抬起手,一个巴掌甩在了玄影的俊脸上。

“滚,我永远都不想看见你!”

虞妾自己推着轮椅,转身走了。

玄影还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他被打偏了整张俊脸,轮廓紧绷到泛白。

这时心腹阿周走上前,“主子。”

玄影抬了一下手,阿周迅速退了下去。

他缓缓站起了身,伸出右手,用手面摸了一下俊脸上的巴掌印,然后转身上车。

他的俊脸上始终没有什么情绪波澜,连眉心都没有皱。

没有人可以看穿他在想什么。

“影儿。”南王爵想上前。

玄影避了一下,没有让南王爵碰。

南王爵一僵,很快咳嗽一声道,“影儿,最近京州一带很不太平,出了很多土匪,这两天你领军去将那些土匪都给剿灭了。”

玄影掀了掀薄唇,“是,南王爵。”

阿周拉开了后车门,玄影低下腰上了车,防弹款的x豪车疾驰而去。

凤菱雪是坐在后面一辆车上的,她没有资格跟他坐在一起。

但是她将刚才发生的一幕都尽收眼底。

她的心突然狠狠的揪了起来,为他疼。

他身上总透着一股阴寒狠戾的气息,但是为什么她觉得他很孤单?

他的母亲受了十几年的苦楚和折磨才将他送离南行宫,他为什么要回来?

这里充斥着阴谋的冰冷和嗜血的算计,他一辈子还要背负着母亲的恨。

……

寒山苑。

防弹款的x豪车在半个小时后停在了玄影的府邸寒山苑,嬷嬷打开了后车门,凤菱雪走了下去。

前面,玄影也下车了。

凤菱雪侧眸看向他,但是他目不斜视,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到她。

她只能看见他冰冷锋利的侧脸线条,那么的俊美精致。

刚才他被打了一巴掌,疼不疼?

她很想走上前,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抚摸他被打过的地方。

她心疼。

真的好心疼好心疼。

“少爷,你回来了?”

这时几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了,凤菱雪抬眸一看,七八个女人跑了出来。

这些女人都是一等一的美女,莺莺燕燕,燕瘦环肥,她们像撒欢的小狐狸一样,扭着腰直接扑到了玄影的怀里。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好想你啊。”

玄影打开双臂,一手搂了一个美女。

看着这一幕,凤菱雪迅速低下了脑袋,她看着自己的脚尖,这就是他的后宫么?

她很早就知道了,虽然他没有娶妃,但是他的后宫里有一大堆的美妾了。

纵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她还是觉得心口酸酸的疼疼的。

心里好难受。

难受的她想伸出手,将自己的心给抓出来。

这时一个美女侧眸,看到了凤菱雪,“少爷,这是谁啊?”

无数道嫉妒敌意的目光落在了凤菱雪的身上。

凤菱雪生的绝色,这些美女虽然也是年轻貌美,但是跟凤菱雪一比,真是黯然失色。

有时候长得美,真的是实力。

漂亮的女人最容易受到嫉妒和排挤,尤其是在这么多女人扎堆的后宫里。

凤菱雪抬起勾人的冷眸,看向了玄影。

玄影微微抬眸,墨色的琉璃眸落在了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她啊,是我新买回来的…奴。”

他说她是奴。

那些女人迅速捂嘴笑开了,“哦,原来是一个女奴啊,那让她住在奴才房里吧,少爷,你今天晚上可要到我们的房间里。”

玄影搂着那些女人离开了,“你们这么多人,我今天晚上选哪个啊?”

他走了。

都走了。

凤菱雪还可以听到他风流不羁的笑声,她缓缓拽起了拳,将指甲掐入自己的手心里。

……

凤菱雪住在了下等房间里,和那些佣人住一起。

翌日清晨,两个女佣推门而入,对着她指手画脚道,“将这套衣服穿上,快点去干活,从现在起你就是一个女佣了,别想着能爬上少爷的床!”

凤菱雪看了一眼,她们丢来了一套女佣服。

她没有说话,而是将这套女佣服给穿上了。

穿好后,她下了楼,有人指挥她道,“喂,你,快点将碗筷拿到餐桌上,待会儿少爷和羽羽姑娘就要下来吃早餐了。”

“昨天晚上少爷挑了羽羽姑娘侍寝!”

凤菱雪动作机械僵硬的将碗筷放在了餐桌上,她满耳都是那句---昨天晚上他找羽羽姑娘侍寝了。

他的后宫里这么多美人,纵然她知道他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但是她依然痛彻心扉。

没有人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其实,她很厌恶这a国,这a国的男人可以有后宫,而别的国家都是一夫一妻。

她认识的顾墨寒,深情如斯,她看见顾墨寒看唐沫儿的眼神,那眼神像是要将人疼到骨子里。

她心里也期愿着,将来有一天,会有人君临天下,废除这后宫制。

一生,一代,一双人。

凤菱雪乱糟糟的在想着,这时耳畔响起其他女佣的声音,“少爷,羽羽姑娘。”

有人下来了。

凤菱雪迅速抬眸向楼梯上看去,玄影身躯高大健拔的信步走了下来,他穿了一件黑色v领的t桖,里面结实贲张的肌肉性感健美,下面一条深咖啡色的长裤,裤脚塞进了黑色军靴里,外面一件黑色长款风衣,整个人俊美又冷感,那股子张扬和阴郁在他身上完美融合,邪魅的让人移不开眼。

他的身边就是羽羽,这个羽羽穿着一件俏色的牡丹旗袍,一张漂亮的小脸白里透红,春光明媚。

羽羽的小手亲昵的挽着玄影的健臂,甜蜜又骄傲的样子,很像是后宫里正得宠的妃子。

凤菱雪觉得心里刺痛,她低下了脑袋,退到了一边。

玄影带着羽羽进了餐厅。

这时嬷嬷上前,将一粒药片递了过去,“羽羽姑娘,请吃药。”

这是避-孕药。

他真的和羽羽做了么?

凤菱雪两只小手抠住了身上的女佣服。

“少爷,我不想吃药,我可以不吃药么?”羽羽看着玄影,嘟着红唇撒娇。

玄影坐在了餐厅的主位上,他抬着眸轻轻的看了羽羽一眼,“乖,恩?”

简单的两个字,就是帝王的命令。

威慑十足。

让人不敢反抗。

羽羽只好接过了避孕药放在嘴里,喝了几口水吞了下去。

“我要吃鸡蛋,你,说的就是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给我剥鸡蛋!”

羽羽趾高气扬的指了指凤菱雪,俨然将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凤菱雪迅速上前,伸出小手开始剥鸡蛋。

玄影掀起墨色的眼皮,眼风淡漠的扫到了凤菱雪身上,这一扫,他就没有将目光移开。

女佣服是小翻领的,掐腰的款式完美勾勒出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身,下面散开的裙摆落在她的膝盖上。

说来才一晚上没见她,但是看她这张绝色的冷颜,依然觉得惊艳。

她身上仿佛有一股魔力,让男人着迷。

见玄影的目光落在凤菱雪的身上就没移开过,这个羽羽气不打一处来,她伸手,直接将凤菱雪手上的鸡蛋给打落了。

“哪里来的贱婢,手脚这么笨,连一个鸡蛋都剥不好!”

凤菱雪垂眸,那颗鸡蛋滚了滚,最后落在了一双黑色军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