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微笑傻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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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昱细细盯着凌洁看，发现一日不见的女人已会跟他撒娇了，黑暗的车厢内还能看见那双泪光闪闪的眼睛。
“你的座位？”梁昱目光灼灼。
凌洁下意识后退，仔细回忆，发现最初上车时司机是引她在左边坐下的，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滑到右边去了……
凌洁咽了咽口水，哼了一声，留给梁昱后脑勺。
梁昱咬牙，恨不得掀这个跟他抬扛的人下去，最后还是自己下车，坐到前面去了。
凌洁余光瞥见梁昱一系列动作，心中又喜又怕。车厢内气温骤然下降，凌洁不禁打了个哆嗦，双臂抱紧自己，蜷缩在座位上，再也不顾发型，狠狠往后一仰，闭眼继续睡。
梁昱在前面自然注意到这些动静，不着痕迹地掠过空调开关，车内渐渐温暖起来。
仿佛只打了盹的功夫，凌洁就被人暴力地摇醒，入目的是梁昱铁青的脸。
“嘿嘿，到啦？”凌洁决定主动和解，可对方不愿意，一言不语地拽着她走，惹得她哎呀乱叫。
豪天会所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凌洁的动静吸引了不少目光。梁昱脸色更难看了，抓凌洁的手更紧，一个错身把人拉到身前，警告她，“再乱叫我把你扔池子里去！”
凌洁被他扯得七荤八素，衣服头发都乱糟糟的，活似被人侵犯过，泛着水光的双眼更让人联想翩翩。
该死的！梁昱低咒一句，右手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替凌洁理散落的碎发，但是动作生硬，好几次弄痛她。
“我自己来。”凌洁求饶道。
梁昱忙乱的动作停下，按住凌洁的手，继续帮她整理，不过这回动作轻柔了许多。凌洁也就将就了，毕竟没镜子她也不知道哪里乱。
好不容易理顺头发，梁昱很自然地帮凌洁整理了一下裙摆，然后才牵着她的手往入口去。
“跟着我，别说话，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私自离开。”梁昱低声命令。
凌洁不情愿地应了，在梁昱后面做了一个鬼脸。
梁昱似乎有所察觉，突地转过身来，恰好看到凌洁古怪的表情，神色更冷。
“我知道啦，跟着你寸步不离！”凌洁卖乖讨好。
这时已到会所门口，同行的人都和梁昱点头示意。梁昱一律无视，拉着凌洁径直进入会场。
身后，纷纷的议论声传开。
“看到没有，梁少竟然带了女伴！”
“头回瞧见哈……”
“那女的也没多绝色嘛。”
“不像见过世面的……”
“不会是应付上头随便捡的吧！”
“怎么不捡我呢！”
……
被议论的主角现在心情却是不错，她一直跟着梁昱做个微笑的哑巴，赵清韵交给她的东西完全用不上！
凌洁正对着一个秃顶的中年人微笑，对方回以热情的微笑，她再笑，梁昱的脸却更冷了。凌洁心中欢快，现在只要能让梁昱郁闷的事她都乐意做。
轻柔的音乐充满会所，形形色色的人在互相寒暄。凌洁笑得脸都僵了，宴会主人迟迟没有出现。
赵清韵和她说过，今晚的主角是梁昱的弟弟，梁文熙，前些天刚从美国回来。这次参加宴会的绝大部分是梁文熙的狐朋狗友，啊不，是梁文熙的旧友，还有一部分就是梁家的亲戚，梁家二老是不出席的，据说梁老爷身体不好。
梁昱虽说是半个主人，可完全没有作为主人的自觉，坐在一角当冰雕。凌洁数过，在梁昱面前停留最久的就是那个秃顶的中年人，不过也才坚持到五分钟就自觉退散了。
会场很大，正中央有一个大舞池，四周设了自助区，摆满了酒水点心，色彩缤纷，很是诱人。凌洁盯着一盘蛋糕好久，口中唾液分泌旺盛，侧头瞧了瞧手托平板处理文件的梁昱，小脸痛苦地皱起来。
梁家人没一个靠谱的！凌洁内心哀嚎，希冀传说中的主角快快登场挽救她。按照赵清韵给她科普的进度，应该是主角出现致开场词，然后自由活动，那时候梁昱肯定要跟弟弟说说话，起码她能换个地方傻笑……要是位置好的话，她还能顺几块蛋糕吃呢！
可音乐都换过几波了，主人迟迟不肯登场，好几个管事的人过来请示梁昱，梁昱才有动静。
“待这别动。”
凌洁猛点头，示意梁昱忙正事要紧。
一堆人簇拥着梁昱离开了会场，凌洁立刻往自助区冲，傻子才乖乖坐着不动呢，她都要饿晕了好吗！
凌洁首先消灭了垂涎已久的蛋糕，抹茶味的、蓝莓味的、芝士味的挨个尝遍。还有那个颜色梦幻的鸡尾酒，凌洁尝了好几款，发现味道不是她的菜，遂放弃。赵清韵才提醒过她宴会上少话、少食、少做，凌洁只做到两点，少食着实让人为难。饿得慌的人遇到美食哪里还把持得住呀……
幸好凌洁吃相优雅，又不时走动，也没太打眼。凌洁在自助区转了一圈才勉强停手，主要是吃太急，撑着了。
梁昱还没回来，凌洁溜回角落的沙发里，刚坐下就觉得胃搁得难受，低头一瞧，本是贴身的裙子现在紧紧包着肚皮，眼看就要撑开了……
吸气，吸气，凌洁忙挺胸收腹，真撑破裙子可就糗大发啦！
只是老这么憋着气，凌洁也是难受，而且胃部渐渐疼起来。
可不疼嘛！大杂烩积在胃里，还混了好些酒精，不折腾才怪……
于是，凌洁慢慢往人少的地方挪，抓了一个侍应生问路，可是听着一连串的歪歪绕绕更晕了，干脆自己出去找。
夜色微凉，凌洁在会场还不觉得，此刻出来被晚风一吹，人一个激灵，接着就打了个喷嚏。
眼前是一座小型的假山，顺着鹅卵石小径可以看到尽头一片明亮。凌洁拖下高跟鞋光脚踩在鹅卵石上。
路过假山的时候，有重物碰撞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压抑的呼吸声。凌洁还没来得及细听，脚下绊到石子，整个人摔在石子路上。
周围寂静下来，只凌洁的嘶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