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争吵（1/1）
第二天一早，阳光从窗台射进来，蜷躺在床上的人半睁开眼，睫毛扑闪了好几下视线才稍微清晰了些。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枕边的位置，不像是往常一样，这才撑起身子扫视了一下四周。
路沅音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背对着她，看不见任何神色。
可能是因为宿醉，脑袋还是有些疼，可看到熟悉的她，路凝的唇角还是挂起一抹笑。
“怎么就醒了。”
没有回应，她也不恼，只是向前曲了曲身子挪了好几步，紧接着就环住了那纤弱的腰，下巴磕在肩膀窝上。
“我的阿沅怎么……”
话还没说完便停住了，目光下瞥，路凝突然看到了被手紧紧攥住的昨天才y塞到自己这里的那份文件。
她的瞳孔缩了两下，这时候，路沅音站起身子，挣脱她的力道第一次有这么大，若不是她撑住了，都会因为这一步摔上一跤。
路凝的脑袋向上微微扬起，同那双被血丝布满通红通红的眼睛对视上，顺时就怔住了。
飞散的纸张拍洒在手边，眸中的水光震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用那种恶狠狠的目光盯着自己。
“不和我解释解释？”
唇微张，却又立即闭上，紧紧抿住，像是想说什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什么样。”
一时之间咄咄比人，毫不退让，身处于高低位的谈判。
路凝把手边的纸张理了理，下了床，又规规整整地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你已经答应他了是吧？”
听起来像是问句，实际上却像是肯定句，路凝从里面听出了讽刺意味，手指微蜷，笑容也带上了半分苦涩。
“是。”
“呵……”
两人之间根本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路沅音扭头就打算离开，却又被路凝拽住了手腕。
“阿沅，东西你都看到了，我不想瞒着你的，原本打算回来就和你说的，没想到你提前发现了……”
“你不想瞒着我？要不是我提前发现了，要不是我亲眼见到，还说不准想骗着我多久！”
她一想到协议后已经签好了的一个名字现在胃里就泛恶心，更是没想到自己等了一晚上就等到了另一句“是”。
原本看着的另一栏空白着的位置她还心存侥幸，可如今心却有些发凉，指尖也有些发凉，就连声音都带着颤意。
可刚转过身说完这句话，路沅音就被温热的身体给紧紧抱住了，回应她的人生怕她逃了似的，比起之前，力道都要大上了三分。
“没有的阿沅……我没想过要骗你。合同……既然你已经看到了，肯定也看了内容，都是假的阿沅，都是有原因的，只要你愿意坐下来听我好好说，都不会有问题的……”
路凝的声音逐渐放缓，手轻轻抚着那因瘦弱凸显出的蝴蝶骨，可喷洒出来的气息又是极为慌乱的。
只是有目的的一年的契约婚姻，他们甚至不会住在一起，除了那一张喜庆的红色证书，双方的生活还如往常一样。
虽然知道这个事实，可就算是假的契约婚姻，也是法定承认的。
协议上寥寥几笔括述了婚后两人需要大成的对方的要求和相应的补偿，一例一例男方给出的“优渥的”条件就像是一柄柄刀子，光是看着就像是一柄一柄插进她的心里。
虽然都是假的，但为什么要答应这样的事情？
协议上提到的钱财，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吗？就为了这些东西，就要变成别人法定意义上的妻子吗？
那自己又算是什么，她把自己当成什么，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玩具吗？
尽管同性婚姻早已开放，可因着两人之间的亲缘关系，她从未想过缔结婚姻关系，不过这样也没事，没有那纸证书，即使这段感情只能生存在黑暗当中，只要两个人心还在一起，那都不是问题。
可她没想到这个时候路凝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更是通过白纸黑字告诉她，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想到这里，路沅音撑开了那禁锢住她的双臂，眸中没有一刻像是这个时候一样冰冷。
“不管你怎么说，我只相信呈现在我眼前的事实，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那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维持这样错误的关系了……”
错误的关系……
路凝愣在原地，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等玄关处传来“嘭”的一道门被拍上的声音，才发觉到人真的走了。
她第一次有些无助地环住肩膀，蹲下身子，甚至在这个时候靠着床脚才能得到一丝丝的安全感，她实在是没办法一下子和阿沅解释清楚这件事，只祈求能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至少不要像是现在这样转身就走。
就连走了，都要留下这么一句错误的关系。
原来她是这样界定的。
路凝笑着笑着就哭起来了，最后却慌不择路边跑便爬着去客厅找回了手机，按下拨号才稳定心神。
“昨天我答应你的事，就当我没说过吧，调查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的，不用麻烦你了。”
只是一晚上这女人答应的事情就不作数了，凌諲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当是自己开出来的条件还不够吸引人，追着说道：“别啊姑奶奶，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爷爷他现在可是点名道姓说只认你做孙媳妇，咱都练了那么久了，怎么说不干就不干啊……”
话筒这边沉默了，凌諲当路凝是在犹豫了，想继续加把火：“再说了，如果没有我的帮忙，凭你现在的能力怎么可能查清楚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末了，他还特意补上一句：“你若是真的自己查得清楚，当时就不会来和我谈条件了。”
凌諲笃定路凝会听他的劝告，可没想到等他说完这样长的一段话，那人却还是拒绝了他。
“对不起，可我真的有不得不拒绝的原因。”
至少在这件事发生以前，应该先和她沟通一下的。要不然，也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可毕竟是自己放了人家的鸽子，路凝敛下心神，平心静气地同他对话：“如果老人家问起来，你可以直接说我的不是，毕竟这件事也是怪我。”
她都这么说了，凌諲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到底还是有些生气的，语气有些不大好。
“既然你坚持那就这样吧，如果之后想清楚了，随时电话call我。”
对话就这样结束，可问题却没有解决。可路凝看上去并没有多急，反而慢吞吞地给手机充上电，洗漱好，最后简简单单做了一个算是早餐的中餐，等时针的指针都快指到十一的时候才重新拿起手机。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离家出走”目的地是哪儿，但她走的时候带上了手机
可能并不是刻意带上的，可能只是因为原本就放在口袋里，跑出去的时候正巧揣着。
不过，好在自己这边还有gps信息。
没经历过多少年岁的小猫以为只要从家门跑出去主人就寻不到她的踪迹，实际上就算是不借助这些科技的力量，把她捉回来也是易如反掌。
阿沅在这个城市并没有多少朋友，掰着手指头数都数的完，可这时候自己没办法明目张胆地比着她。
毕竟在这件事上，还是自己做错了。
路凝就扫了一眼她的位置，旋即开始打电话订购晚餐的食材，蜡烛，彩灯，彩带等等东西，既然要哄人，那态度还是要放真诚一点。
等东西全部送过来，该处理的处理好，该布置的布置好，都已经傍晚六点了。
路凝也不指望她的阿沅能自己乖乖回来，时间一到就拿起车钥匙出门准备把小祖宗请回来。只不过，等到她依着定位找人的时候，那个原本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标志却动了起来，简直就像是在捉弄她一样，带着她绕着g市的新城区整整一圈。
等到她追得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那个点终于安分下来了，可当路凝赶到的时候看到这个目的地，还是皱了皱眉头。
“轻意”，一家开了有好多年的在g市还算是有名的les吧。
要说路凝为什么知道，因为之前意识到自己那种龌龊的心思之后，就来这里试过。
只不过，那时候她是逃着出来的。那时候的她没有如今这么冷，这样的样貌加上什么都不懂的神态丢到里面去很快就被一群“狼”给围住了，差点没被拉去楼上开房，导致她到现在都对这里没什么好的观感。
不过如今……她的阿沅在这。
记忆如浪一般扑过来，微微上挑的眉眼细眯起，路凝死死地盯着那块牌子，眼神晦暗莫名。
当时还不听话的时候，也经常来这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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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和妹妹差了有七八岁的嘛，所以说两个人的思维啊，观念啊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所以才要过个坎，至于要查得事情，我之前介绍过，路凝家里面之前也很有钱的，父母是车祸死的，嗯……狗血一点没什么不好，毕竟要写完整一个故事。
不过上章的预告没写到哈哈哈，下章写，几章就结束了！play不点的话番外就写那一个了也不让你们等太急，坑尽快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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