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五章 闻风而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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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回到酒舍的厢房内。

半锅羊肉还在炉上煮得嘟嘟轻响,李靖与红拂女却已不知去向,连床上的行李、壁挂的刀剑拂尘一并带走,只在梳妆台上,还遗下了一柄白sè的象牙梳,正是红拂女之前临窗梳头时所用,无形中露出几丝匆忙。

轻轻将象牙梳取在手中,杨浩站在空荡荡的屋内,嘴角渐渐露出一丝笑容:“好个红拂女,李靖,你有福气啊!”

门帘掀开,罗士信手提铁枪闯了进来:“殿下,已问清楚了,他们往南边刚走不远,要不要末将去追!”

“不必了!”杨浩随手将象牙梳放进怀里。摇了摇头:“这两人非等闲之辈,又有李唐的人接应,追也无用!”

※※※

草亭酒舍之外,一枝军队护行的马车正在雨中等待,周围被肃清一大块空地,街边百姓远远的围着旁观,探头探脑的不知发生何事。

内史令卢楚穿着雨蓑,心绪不宁的站在车边,昨夜南市大: 火,今早独孤凤传来消息,竟是净念禅院遭yin癸派偷袭,禅主了空护法圆寂,然后近午时分,洛阳城四座钟楼自鸣了将近一个时辰,种种状况,莫非不祥之兆,现在往净念禅院传旨的路上,又碰上易容打扮的秦王殿下,莫明其妙的调动人马,包围了一座普通的酒舍……

请得这位秦王殿下入京,朝局人心的确是稳了。可这位殿下行事自专,除了几名亲信,根本视自己和元文都这帮人如无物,让卢楚想来,心中不禁又有些担忧,ri后这朝堂上,可还有自己地位置么?

正转念间。只见杨浩与罗士信,一先一后从酒舍里走了出来。卢楚连忙镇定心神,上前施礼:“臣卢楚参、参见殿下!”

“不用客气了!”杨浩没什么兴致跟他废话,直接道:“士信现在跟我回宫,你还是带人去净念禅院传旨,然后先待在那儿,把虚行之,裴仁基给我替回来!”

卢楚微微一呆。只得点头答应。罗士信已点了亲兵,牵过马来,杨浩扳鞍上马,转头又向卢楚道:“你到那里去后,一切事宜,先听虚行之吩咐,不可自作主张!”

“是,下官知道了!”卢楚揖身一礼。只听马蹄的的,抬头看时,杨浩已在罗士信的亲兵护卫下,纵马远去。

※※※

与卢楚分别后,杨浩与罗士信一行转行向北,不多时。又途径南市火场,只见昨晚还是灯火辉煌的曼清院,此刻只剩下焚烧过后,四个黑黝黝的楼架子,兀自冒着淡淡青烟,空气中散发着一丝焦臭味道。

罗士信已将昨夜事发时,己军突遭不明人马袭击的事情汇报给了杨浩,勒马站在一片废墟之中,杨浩地眉头也渐渐皱起:“一个活口也没有吗?”

“对方来去如风,深得突袭之法。我们事先没有防备!”罗士信一脸惭愧的道:“倒是抓了几个。不是伤重而死,就是当场自杀。牙齿里都藏着毒药,身上也没有任何身份标记!”

“死士?”杨浩微微吸了口冷气。

乱世之中,yin蓄死士向来是各地豪强地惯例,只是听罗士信的描述,昨夜对方的规模之大,纪律之严明,那就绝非普通人可以养得起了,天下间也就四大门阀可能有这个资格,宋阀远在岭南,宇文阀已经不成气候,独孤阀更没有出手的理由,那剩下最有嫌疑的,也就是李阀了,可是李世民虽然善使奇兵,喜欢孤身犯险,可皆是沙场对战,用死士,却不太像他的风格。

缓缓策马,巡逡在火场周围,杨浩在脑中重演着昨夜的战斗,如果单琬晶地事真的只是意外,那李世民在昨夜那一局中,似乎也是被当成诱饵来用,能让秦王李世民甘心当诱饵,这人的身份也就呼之yu出了。

只是王薄,伏骞,曲傲等辈,在这场戏中,又到底在扮演什么角sè?

和氏璧虽然没像原著中那样碎掉,却被地宫里的机关收取,看当时坍塌的情况,估计是再难找到,而从一开始,杨浩就不相信,什么拿和氏璧寻天下明主,那玩意简直就是个炸弹,天知道什么时候会产生不良影响,连宁道奇和了空和尚都抵挡不了,又何况李世民等辈,分明是把天下明主的xing命当儿戏。

和氏璧也是一个饵,钓得是天下群雄,可静斋到底想干什么,选来选去,选中李世民这个次子,现在这种时候,根本不可能宣诸于口啊。

除非他们是以和氏璧为幌子,行暗渡陈仓之计,那么他们之前的计划中,难不成是想把和氏璧交给李渊,把他害死了,再扶李世民上位……如此做法,恐怕只会提早促成李阀内争,静斋应该不会这么鲁莽吧。

杨浩正在冥思苦想,前方罗士信忽然大喝一声:“什么人!”

声音将杨浩惊醒过来,抬头看去,只见前方正行来数百人马。为首两骑,赫然正是王世充的心腹将领郎奉与宋蒙秋。

双方人马在曼清楼地废墟前相遇,杨浩勒马立在道间,只见对方队伍停下一辆马车,王玄应这个郑国公世子,在轿边翻鞍下马,往轿内说了几句话,掀开轿帘,王世充一身便服,已从车内钻了出来。

“原来是国公大人!”杨浩提缰上前,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这么早来曼清院啊,着实jing神可嘉!”

“殿下不要取笑老臣了!”王世充在儿子的搀扶下跃下马车,来到杨浩的马头前。先行了一礼:“看殿下风尘仆仆,不知从何而来!”

“本王刚从净念禅院回来!”杨浩也不下马,居高临下地道。

“净念禅院?”王世充微吃一惊,忙道:“老臣今ri听说,净念禅院的了空禅主圆寂了,殿下可知此事!”

“不错!”杨浩点点头:“本王昨晚得到线报,有yin癸派地妖人大举进犯禅院。洛阳天子脚下,这帮妖人简直胆大妄为。所以本王连夜调集兵马赶去救援,可惜还是晚到一步,没能救下了空禅主!”

杨浩之前得罗士信汇报,只知道了空已死,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敢说的太多,话锋一转道:“听闻郑国公与了空禅主多年至交。还要节哀才是!”

“哪里,哪里!”王世充愣了一愣,道:“净念禅院为开皇文帝敕封,了空禅主佛法高深,老臣虽只见过数面,却也敬重其人,此番就是往净念禅院吊唁的!”

迟疑了一下,王世充似乎想问什么。却yu言又止。

“那就不耽误郑国公的时间了!”杨浩看在眼里,只一拱手道:“本王还要回宫向陛下回报!”

“是!”王世充忙回身下令:“快给秦王殿下让路!”

身后军队如cháo分开,杨浩点点头,罗士信带领亲兵已往前开路,杨浩自己则稍坠一个马身,当经过王世充身边时。又勒住马缰,俯身下去,微微一笑道:“本王收到消息,慈航静斋的师仙子,曾经在洛阳见过李阀地李世民,彼此相谈甚欢,郑国公可听说过,静斋yu以和氏璧选天下明主一事?”

王世充目中jing光一闪:“略有所闻!”

“李世民啊,本王到真想当面看看,这位静斋所选的天下明主!”杨浩哈哈一笑。提缰扬长而去。

看着杨浩远去地背影。王世充一时间竟是神sè不定,王玄应凑近上前。低声道:“爹,你看杨浩,是不是已经拿到和氏璧了!”

“应该没有!”王世充神sèyin沉:“否则不可能带这点人马回城,难道玲珑认错人了,真是yin癸派的什么yin后,邪帝?”

“不是杨浩,那就是李世民了,我回去抓他!”王玄应自作聪明的就要转身而去。却被王世充一把抓住,不满地看了儿子一眼,摇了摇头:“快走吧,我们要尽快赶到禅院,希望他们还没挖开那处铜殿!”

杨浩已经走地老远,于马上又回头看时,只见王世充的车驾也已启动,行sè匆匆,取道正往城南而去。

“老狐狸对和氏璧这么上心?”杨浩好笑地想着:“我若是静斋,直接选他做天下明主,保管这老小子不顾一切地弑君称帝,届时洛阳大乱,李阀就……”

刹那间,杨浩竟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

※※※

洛阳皇宫。

“你们独孤阀在搞什么?”

回到皇宫之后,杨浩带着罗士信直接往寝殿去见杨侗,却发现独孤峰与尤楚红等独孤阀高手并不在杨侗身边,宫城禁卫之责,竟然是独孤凤一个人在cāo控。

乍见杨浩回宫,独孤凤既惊且喜,而杨浩却差点没被气死,瞠目结舌之余,立着罗士信调来外围兵马接管防卫,再把独孤凤叫到偏殿,恶狠狠一通怒问,问得独孤凤挂不住脸,只能抗辩道:“祖母闻听殿下遇险,唯恐有失,当然要全力往援,我不还留在宫中么!”

“废话!”杨浩哪信她这般鬼话:“原来本王竟对贵阀如此重要,我怎么没看出来……”忽然目光一凝,难以置信的道:“咦,你是不是把和氏璧的事说出去了!”

独孤凤顿时变sè,一时间竟无辞以对,良久才心虚的道:“我劝过祖母不要去的,可洛阳城内各方势力,全都闻风而动了,我独孤阀又怎能坐视!”

“所以你们就把皇帝一个人扔在皇宫?”杨浩难以置信的道:“你们疯了么,天下大权,难道就在那一小块和氏璧么?”

“得和氏璧者得天下!”独孤凤小心翼翼的道:“其实和氏璧在净念禅院地事,在洛阳有点势力的都知道。只是没有谁敢提前动手,现在突生变故,就算我不说出去,又能瞒得了谁啊!”

杨浩更是一呆:“你说什么,都知道?”

“当然了!”独孤凤反问道:“你不也知道!”

“我?”杨浩气道:“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从书……”说到一半,又复哑然。长吁了口气才道:“算了,给本王传信过去。让你们独孤阀的人都回来!”

“那和氏璧怎么办?”独孤凤美目一亮:“你是不是拿到和氏璧了?”

“我也没有,不过和氏璧已经不在禅院了!”杨浩用手拍了拍脑袋,忽然一阵深深的疲倦涌上脑海。强自坚持着道:“告诉尤老夫人和你父亲,不可因小失大,皇泰主在,洛阳在,皇泰主若有闪失。本王立不住脚,你们独孤阀也准备跑路吧!”

“你没事吧?”独孤凤关心的问道,杨浩却不回答,只是一手捧着头,挥手示意她快去,独孤凤无奈,又看了杨浩一眼,只好转身出外。

空荡荡的殿内。杨浩独自站中间。闭目深吸口气,jing神微微一振,忽然提掌虚虚拍出,二十步外一只树枝形灯架上,三枝红烛应掌而灭,升起三道袅袅细烟。

缓缓收回掌来。五指合拢成拳,杨浩眼中微不可觉地闪过一丝肃杀之sè。

※※※

“殿下,你拿到和氏璧了?”

下午刚过申牌,虚行之已与阚棱沈光飞马赶回皇宫,在含嘉殿书房找到正在研究一份洛阳地形图地杨浩,第一句话劈头就问和氏璧。

阚棱沈光见到杨浩,俱是喜出望外,行礼参见,杨浩还待问他们单琬晶现在在哪,猛被虚行之问得一呆。刚站起的身形又坐了下去:“又是和氏璧?”

“当然是和氏璧!”

虚行之转身将殿门关上。才走上前道:“殿下,你不知道今天有多热闹。王世充,王薄,独孤阀,宋阀,还有刘武周麾下地宋金刚,窦建德麾下的刘黑闼,全部都到了净念禅院,明说是吊唁了空和尚,眼睛全都盯着那座铜殿,哈哈,任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和氏璧原来早已被殿下拿走,那殿中是不是另有秘道……”

虚行之这边越说越起劲,杨浩却有些意兴阑珊,随口截断道:“师妃暄没露面吗?”

“……那倒没有!”虚行之愣了一愣,又笑道:“还是殿下高明,以杀李世民作掩护,声东击西,神不知鬼不觉跑到禅院去盗宝,学生自作聪明,还以为殿下纠缠儿女私情,原来殿下早有安排……”

“等一等!”杨浩无奈的拦住虚行之话头:“你认定我拿了和氏璧了?”

虚行之声音戛然而止,呆呆的看着杨浩,忽然笑道:“殿下别开玩笑了,你这么周密安排,连学生都瞒过了,怎么会拿不到手?”

杨浩默然不语,只一手支着下巴巴,慵懒的看着虚行之。

虚行之兴奋的神sè渐渐平静下去:“被师妃暄夺回去了?”

杨浩摇摇头,虚行之却松了口气:“也好,被yin癸派拿去,总好过被静斋拿着,至少不会再影响现在的局势。好在我们提前放风出去,现在这件事已经跟yin癸派脱不了干系了!”

却见杨浩还是摇头,虚行之倒吸一口冷气:“还有别人出手?”

“不是!”杨浩叹了口气,索xing直言道:“和氏璧地确是被本王拿了,可是本王一时贪心,拿和氏璧去开一处宝藏,结果宝库坍塌,和氏璧也没拿回来!”

“啊?”虚行之又惊又怒:“你……你疯了么?”

虚行之心中怒极,一时失态,阚棱和沈光都是眉头一皱,齐齐上前一步,却被杨浩用眼sè阻止。

“秦王殿下!”虚行之似乎豁出去了:“得和氏璧者得天下,这句话已经深入人心了,你现在有和氏璧在手,以你地嫡系宗室身份,大势所趋,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在洛阳定鼎,如此大好形势。你贪心?”

杨浩被他说得一呆:“区区一块玉璧,真有这么重要?”

之前独孤凤所言,杨浩还不相信,现在连虚行之也这么说,杨浩隐隐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重要啊,殿下!”虚行之几乎快扑到龙书案上:“王世充现在兵力占优,为什么不敢动手。就是惧怕洛阳民心朝向皇泰主这个正统,又有你这位称霸江淮地皇叔坐镇。他才顾虑重重,不敢孤注一掷,所以如果我们拿到和氏璧,不管是偷来的抢来的,都是天命的象征,洛阳民心只会更加朝向我们,王世充若是敢动。他自己的军心都会不稳,咱们一把就可以羸了,你到底把和氏璧扔到哪里了?”

最后一句已经是声嘶力竭地大喝。

“你小声一点!”杨浩连忙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龙书案上,示意阚棱沈光二人出门查看。

二将转身出门而去,又带上房门,杨浩才放开虚行之,哭笑不得地道:“你不早说。现在丢都丢了,你让我到哪里找?”

“我不管,哪丢的哪找!”虚行之推开杨浩手臂,负气地道:“你有本事去偷,当然有本事去找,什么宝藏。能比和氏璧还重要!”

“当然是杨公宝藏喽!”

杨浩随口一句话,说得虚行之一呆,杨浩已转回龙书案后,摊开正在研究的那份图,指着其中一条红线道:“大致位置,就是净念禅院与洛阳南门之间,这条水渠就是我逃生之处,具体进入方法,只有问李世民了!”

“李世民?”虚行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不错!”杨浩根本不敢提跟李靖是结拜兄弟之事,换了种说法道:“我在宝藏中。偶遇李世民地手下大将李靖。他娘子红拂女原是杨素的待妾,原来洛阳地下。还有一座鲁妙子为杨素修建的陵墓!”

“那这两个人呢?”虚行之急问道。

“只怕已经跟李世民汇合了!”杨浩无奈的道。

虚行之转身就走,杨浩连忙拉住他:“你做什么去!”

“挖地三尺,一定要把李世民找出来,进宝藏拿和氏璧!”虚行之杀气十足的道。杨浩猛得把他拽了回来,抄起桌上地茶杯直接泼将过去:“你清醒点好不好!”

冰凉的茶水泼在脸上,虚行之后退一步,抹了把脸,气息这才缓缓喘匀,心中也是微微一惊,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鲁莽了。

“昨晚的事我还没问你!”杨浩将空茶杯顿在桌上:“我让你布置杀李世民,怎么搞得乱七八糟?”

虚行之哑口无言,半晌才道:“是学生没考虑好,殿下恕罪!”

杨浩深深的看着这个心腹手下,叹了口气道:“算了,洛阳这盘棋太多人在下,你一个人也难以考虑周全,和氏璧的问题就算本王地错,现在也只是打回原形,谁也没拿到手,你又何必这么着急!”

虚行之老脸微红,讷讷无语。

“为今之计,暂缓对付李世民,先调动人手,挖出这拨隐藏地人马!”杨浩冷然道:“还有,在本王的棋盘上乱做手脚,不管是何方势力,都要一一给我清理出去!”

“是!”虚行之点点头,又道:“可是这处宝藏,李世民已经知道了,如果他先下手?”

“在洛阳,他没那么大地能耐!”杨浩点过地图:“继续派人监视他们,顺藤摸瓜,还有南门这条水渠,把它给我堵了,派人下去找暗道,净念禅院的那处铜殿,也是一个入口,一定要给我打开!”

“行之!”杨浩吩咐完后,又转向虚行之道:“争天下以德,而不以玺,和氏璧这事,处处透着古怪,我猜想可能是静斋借此cāo控天下的yin谋,想要收民心,与其跟他们去争破头,到不如乘现在有时间,多进行一些抚民恤民的德政,洛阳的政务,你这几天,要抓紧过问一下!”

“是!”虚行之神sè一凛。恭恭敬敬的一揖倒地。

沈光却在这时敲门而入:“殿下,裴尚书和秦将军他们回来了!”

※※※

昏黄烛光,照着单琬晶苍白地容貌,与满头白发近乎一sè。

杨浩坐在床边,握住单琬晶的一只手,耳听着寝殿外的沙沙雨声,一阵凄清冷寂之感,油然浮上心头,伸手拨开单琬晶垂额的一缕发丝,杨浩露出一丝笑容:“你这丫头,就是这个时候最乖了,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死的,我们还要大婚,生儿子,还要继续骗你娘的钱,没你怎么行呢?”

在床边坐了良久,杨浩松手站起身来,给单琬晶掖好被子,转身走到外间,从宫中调来的几名宫女正在等候,见杨浩出来,连忙欠身施礼。

“好好照顾本王爱妃,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本王就唯你们是问!”

杨浩冷然喝道,几名宫女娇躯一颤,俱是低头不敢说话,杨浩这才满意的点头,向门外走去。

走出外间,夜幕已经降临,十余名东溟派的武士守在门口,躬身行礼,阚棱和沈光带着亲卫从廊下赶了过来,为杨浩打起雨伞和灯笼。

“他们还在外面?”杨浩随口问道,沈光点点头,杨浩便走出廊下,穿过雨中天井,往正殿行去。

刚到正殿侧门,一阵五颜六sè的光芒已从里面shè出,杨浩脚步微微一顿,便走上前去,只见宽敞地大殿内,二十几只箱子已经打开,各种造型奇特地琉璃制品被摆放出来,经烛光一照,耀眼生花,傅君嫱,独孤凤,翟娇,任媚媚等人都在其间观赏,除了翟娇之外,另外三名女子已是满脸痴迷之sè,拿起来一件便舍不得放下。

宣永跟屠叔方,秦叔宝站在一边,发觉杨浩进来,连忙转身施礼:“殿下!”

杨浩轻轻抬手,也走到殿中,拿起一件七彩斑驳的琉璃花瓶,心中微微一恸,竟想起为此而死地石介包志复等人,一时竟微微怔住。

“喂!”忽然有人在耳边大叫,杨浩惊醒回头,只见傅君嫱拿着一挂琉璃项链,一脸讨好的微笑:“你看我带的好看吗?”

“不错!”杨浩淡淡的道。

“那你送给我好不好!”傅君嫱乘热打铁的道。

任媚媚和独孤凤本来在其中挑选,闻言也停下动作,目光殷切的向杨浩看来。

杨浩一阵沉默,最后伸手从傅君嫱手中将项链取了过来,歉然道:“对不起,君嫱,这些东西我没资格送,我要拿它们来做事的!”

“什么嘛!”傅君嫱噘起小嘴,不甘心的松开手指:“你有这么多,送我一个有什么好小气的,就当我替大姐要的,还不行吗?”

“现在真的不行!”杨浩微微一笑,习惯xing的伸手摸了摸傅君嫱的头发:“等姐夫赚到自己那一份,再花钱给你买个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