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章 击掌为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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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ri之后。

阚棱率领二万江淮军,护送杨浩车驾离开襄阳,往江都方向进发。浩浩荡荡的军队,蜿蜒行进汉江沿岸。

躺坐在特制的宽大车厢里,身下枕着软垫,杨浩在微微的颠颇中独自喝着闷酒,取自牧场的上等高粮液,醇而不辣,一口饮下。全身暖哄哄的,分外抵挡寒冷天气。手足依然乏力,慵懒的什么都不想做,体内的长生真气活活泼泼,仿佛更加浑厚了一些,却再也无法如臂使指的指挥,正是经脉破损的后遗症体现。

脑海中回放着这一路来的经历,江都、竟陵、牧场、襄阳,大大小小的战斗画面,每一次的身临绝境,险死还生,都让杨浩异常感觉到此时生命的可贵。

襄阳附近的洪水已经退去,飞马牧场不辞辛苦救援灾民的举动,终于换来百姓们的拥戴,相信经此一事之后,飞马牧场的声望将在汉南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襄阳城内,留下了左孝友和二万江淮军,竟陵已被江淮军的陈盛占领,三家+ 互保,足以维持一方平静,而yin癸派忙于杨公宝库之事,短期内也恐怕不会有什么威胁。

直到这时,杨浩才算真正放下杨公宝库,这个出道以来,一直背在身上的大麻烦,如同预期的一样,短时间内,杨公宝库藏在长安跃马桥下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不少武林中人已经开始赶往洛阳,虽然都是些小角sè。但杨浩不相信,等这些小角sè造成声势之后,各地豪强还能稳坐不动,况且鲁妙子的机关暗器独步天下,库中藏库,就算找对地方,能不能打开。打开地对不对,又要两说。

怅然若失的喝了口酒。一想到杨公宝库,仍是有点心疼。

此外二十万江淮折损一半,起因在魔门,也与杨浩脱不了关系,虽然杜伏威着阚棱送来兵符,以明心志,可杨浩小人之心。仍然拖延到宣永的人从江都传来消息,确认杜伏威近段时间一直闭门读书,无心理事,这才安排好一切,踏上回程之路。

多年老友背叛,亲逾骨肉的义子惨死,对这位草莽出身的江淮霸主,其打击不谓不小。而在杨浩而言,却是前所未有的大好局面。

“山幽观天运,悠悠念群生,终古代兴没,豪圣定能争,三季沦周郝。七雄灭秦赢,复闻赤jing子,提剑入咸京。”

举杯低吟,杨浩的嘴角勾出一弯弧犀,满意地将酒水倾入口中,一饮而尽。

车队忽然停下,杨浩微微一楞,便听虚行之于车厢外道:“殿下,商场主来了!”

商秀洵?杨浩的脑海中蓦然升起,当ri老龙堤上倾波一吻地情景。心弦微微一颤。伸手推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却只见随行军队,并没看见商秀洵的人影,顿时一呆。

“殿下!”虚行之及时从旁提醒,指引杨浩抬头看去。

远处,一道舒缓起伏的山梁上,一骑红影正勒马崖顶,静静的仿若一朵山花,在苍凉天地间独自彰现着瑰丽的sè彩。

杨浩在虚行之的搀扶下走出车厢,宣永和高占道立刻谨慎的护在两边,向前走了几步,杨浩停住身形,仰首注视着那du li山巅地身影,胸中恍然升起一阵无言的感动。

队列后面,独孤凤和傅君嫱联骑并立,也都发现了山顶上的身影,独孤凤戏噱的道:“看见没,人家还真痴情,你大姐有对手了!”

“早晚杀了她!”傅君嫱恨恨的道。忽觉腰间一动,一只隼鸟探头探脑的从革囊里挣扎出来,傅君嫱连忙将它抱起,可怜的道:“小英,你憋坏了吧,对不起哦,差点把你忘了!”

这是傅君嫱在军中营帐内无意中发现的一只隼鸟,当时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立刻同情心泛溢,用牛肉汤救了回来,几ri功夫,已经跟傅君嫱处得十分融洽,连名字也被改了一个女xing化地小英。

“咦?”独孤凤脸上忽然一凉,下意识的抬头看天,只见点点粉团如絮,正轻轻从空中洒下。

下雪了?

高占道大惊小怪的嚷嚷起来。

杨浩伸手接住一团雪花,不由抬头望向天空,原来已经是这般时节了。“殿下保重身体,还是回车吧!”虚行之小心翼翼的道。

“嗯!”杨浩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山顶上的人影,转身重回车中。

随着命令声传递下去,冗长的队伍再度缓缓开拔,山顶上传来一声马嘶,红衣人影勒马扬蹄,沿着山势追了一程,追到山势尽处才停了下来,远远看着队伍中地车驾渐行渐远,马上骑士胸口一痛,强忍着掉泪的冲动,终于咬咬牙,一带马缰掉头而去。

※※※

黄昏时分,军队到达汉水下游的竟陵城。

雪势渐大,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依稀仍见残垣断壁,火烬刀痕,令人可以想见当ri江淮军与四大寇相持城下之激烈。

此时的竟陵守将陈盛,是江淮军中的后起之秀,不到二十五岁,以勇猛善战而闻名军中,然而初次面对杨浩,仍然露出一丝年轻人固有的拘谨,隐隐还透着一丝兴奋。

盖因对方名头实在太大,正儿八经的王子皇孙,又是杜伏威认定的未来皇帝,先后灭瓦岗,破江都,杀李密,杀宇文化及,杀杨广,如今又水淹襄阳,灭了辅公佑的十万大军,任一宗提出来都是响当当的事迹,全被集于一人身上,以江淮军素重勇者地风气,不知不觉间。杨浩地威望已经渐渐深入军心。

作为秦王殿下的临时行馆,自然仍是原竟陵城主方泽滔地独霸山庄,故地重游,杨浩又来到当ri恶战绾绾的山庄后园,原本矗立其间的亭子早已拆掉,满院花木也不见踪影,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微一唏嘘,杨浩回过头来。却看见虚行之整肃衣冠,恭恭敬敬的跪倒于地,向亭中拜了三拜。

“死穷酸搞什么名堂?”高占道低声问宣永,只换来一记白眼。

“虚先生这是?”与宣永和高占道一起陪同在侧地陈盛,疑惑的出言问道。

“行之原本是独霸山庄地人,这里是他故主的旧居!”杨浩无声的叹了口气。

忽听咕咕声响,一只隼鸟斜刺里飞了过来。

“三爷小心!”高占道立刻撤出双枪。忠心耿耿的拦在杨浩身前,却见着白影一晃,傅君嫱从半空中落地,一把将隼鸟握在手中,嗔道:“不听话,今晚不给你牛肉吃!”

“原来是只鸟!”高占道骂骂咧咧的收起枪。

杨浩却目光一凛,推开高占道,喝道:“君嫱过来!”

“干嘛啊?”傅君嫱嘴里不情不愿。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

“这只鸟?”杨浩眉头微皱。

“是我的!”傅君嫱吓了一跳,以为杨浩要抢,连忙把鸟藏在身后。扑啦啦地振翅声中,那只隼鸟还在拚命挣扎,想从傅君嫱手中飞走。

杨浩看着看着,面上渐渐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挥挥手道:“去吧,别把它放跑了!”

傅君嫱如蒙大赦,抱着鸟就转身跑掉。

待傅君嫱走后,杨浩神sè一变:“陈盛!”

“末将在!”陈盛连忙肃容领令,宣永和高占道也是微微一楞,不知发生何事。

“通知阚棱准备一下!”杨浩的视线投向渐渐yin沉的天际:“今晚,我们可能会有客人来!”

※※※

夜晚三更。

独霸山庄后园花厅上,杨浩独自一人挑灯读书,手边放着一壶温酒,自斟自饮。

手里握着的是一卷后汉陈寿的三国志。正读到曹cāo讨冀州。大发民役,有亡民不堪劳苦。乞门哀告,曹cāo曰:“听汝则违令,杀汝则诛首,归自深藏,无使为吏所获!”亡民垂泣而去,后来依旧为吏捕得。

杨浩看得心中烦闷,伸手去取酒杯,早有一人持壶为他续上,杨浩心中微吃一惊,抬头看去,只见独孤风黑衣窈窕,俏生生的立在旁边。

“独孤小姐?”杨浩惊讶的道。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秦王殿下,雪夜挑灯夜读书,果然好兴致!”

“独孤小姐也好兴致,不知深夜前来,有何事情!”杨浩不动声sè地将书放在桌上,举杯一饮而尽。

“也没什么事!”独孤凤也放下酒壶,绕到杨浩身前:“只是想问问,殿下这些天为何一直躲着我,难道我独孤凤很可怕吗?”

“说我躲着你?”杨浩眉头一扬:“不如问问小姐为何要缠着我,如果是比武的话,本王形同废人,自愿认输,请小姐另寻高明吧!”

“你这人,我何时说要与你比武了!”独孤凤叹口气道:“难道人家对你感兴趣,不行吗?”

“喔?”杨浩邪邪一笑:“你是对我感兴趣,还是对秦王杨浩这个身份感兴趣?”

“两样都有!”独孤凤倒是直言不讳:“我却从未见过,一个人像你这样废了武功,还这么若无其事,听说你以前武功不错!”

“本王是文科出身!”杨浩一本正经的道:“学武功只是意外,没什么好可惜的,况且一个人会了武功,就会控制不住打打杀杀,善战者亡于战,非是养生保命之道!”

“那怎么一样?”独孤凤不以为然的道:“有了武功,你才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否则如果一个人要杀你,你毫无反抗之力,岂不是死不瞑目!”

“反抗,未必要用武功!”杨浩闭起双眼,老神在在地道。

“谁说地?”独孤凤眼珠一转:“好比说。我现就想杀你,你怎样反抗?”

“你为什么要杀我?”杨浩眼开眼睛,笑吟吟的道:“你不是对我感兴趣吗?”

“那是两码事!”独孤凤辩解道:“我是说打个比方!”

“本王从来不打比方!”杨浩摇摇头,又拿起桌上的书卷。

“跟你说不明白!”独孤凤轻哼一声,转身便要离去。忽然间脚步一顿,愕然扭头看去,只见花厅正门口。鬼魅般飘进来一名满头白发的黑衣瘦长人影。

※※※

花厅内灯火通明,除却杨浩与独孤凤两人。再无其他人在,那白发黑衣人在厅口站了站,随即大步走了进来,桀桀怪笑道:“秦王浩,想不到我会来吧?”

“飞鹰曲傲!”独孤凤曾跟此人交过手,立时认了出来,急闪身拦在杨浩面前。凛然道:“你想干什么?”

“哼!”曲傲轻轻一哼,独孤凤立觉耳膜刺痛,旁边杨浩已经眉头一皱,手抚胸口,露出痛楚神sè。

“杀子杀徒之仇,秦王浩,我们好好算一算吧!”曲傲口中说话,整个人已飞身上前。五指曲伸如钩,出手便是鹰变十三式的杀招。凛洌劲风直身杨浩和独孤凤扑至。

“你快走,我拦他一会儿!”独孤凤花容变sè,深知对方武功不在祖母之下,不敢大意,头也不回的吩咐一声。便迎面拦去。

杨浩依旧端坐不动,犹有兴致从桌上端起一杯酒来。

哗啦一声大响,曲傲脚尖刚点在厅中的地毯,整个身子忽然往下一沉,大骇之下,连忙提气上纵,下方数十杆钩戟已经破毯而出。几乎同时,左右两侧照壁开出无数小窗,密密麻麻地强弩左右shè至。

“秦王浩!”

惨嘶一声,曲傲身影化成脱弦利箭。直往厅外shè去。一路洒下斑斑血点。

数十名长戟武士从地穴里跃了出来,人影晃动。大批弓弩手已出现在厅口,层层叠叠的排成阵式,随后鱼贯而入地上蓦亲兵,迅速将厅上团团围住。

“三爷!”高占道和宣永各持武器,奔上厅来。

独孤凤已经惊得呆住,一只脚堪堪站在地穴边缘,手上还保持着迎敌地姿势。

杨浩缓缓起身,走过她的身边,微一顿步,转头道:“如果你刚才想杀我地话,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微微一笑,杨浩已在高占道、宣永和众武士的保护下离厅而去。

只剩下独孤凤楞楞的站在厅间,回想着杨浩的言行,只觉得心中阵阵发寒。

※※※

当夜阚棱与陈盛追杀五里,斩杀了二百多名铁勒武士,仍然让曲傲重伤逃走,转回独霸山庄,在书房里向杨浩汇报时,杨浩只是淡淡一挥手:“罢了,这些铁勒人在中原无根无基,迟早死路一条,由他们去吧!”

“对,他们再敢来,占道替三爷杀光这些铁勒狗!”高占道意犹未尽地叫道。房中诸人基本上都将他的话自动过滤。

陈盛仍有不解:“殿下怎知道,铁勒人已经混进城中?”

杨浩笑而不答,转头对虚行之道:“吩咐厨下,多给君嫱那只鸟备些牛肉!”

“臣知道了!”虚行之心领神会的一笑。

※※※

翌ri清晨,军队渡过汉水,陆行数ri,过了江宁,新安,又回到历阳城,稍做休整,便又启程往江都进发。

再次看到江都城的高大城墙,杨浩的心态已与当ri领军出发时迥然而异,当ri是被迫出征,牢sāo满腹,而今大局已定,无事一身轻,想到要和傅君绰与单琬晶见面,心中微微竟有些激动。

离城十里,一顶白sè软轿拦住大军去路。

“什么,东溟夫人?”

接到宣永的回报,杨浩大为意外,想了想,命令阚棱敞开前军,直接车驾迎上前去。

白雪皑皑的道中,双方队伍相遇。杨浩撩开车帘看去,只见尚公等东溟派众人围着中间的一顶坐轿,轻纱垂幔,隐隐透着人影,忽然杨浩目光一凝,只见轿后转出一人,穿着一身厚厚地白sè貂裘。俏脸冻得通红,正目光幽怨的看着自己。

“琬晶!”杨浩胸口一暖。再也忍耐不住,撩帘出车,快步向对方走去,“三爷!”“殿下小心!”宣永高占道和虚行之唯恐杨浩出事,连忙疾步跟上。

“琬晶!”

看着杨浩跌跌撞撞的从雪中走来,单琬晶眼眶一热,也再保持不住矜持的心态。终于一跺脚,急步迎上前去:“混蛋!”

众目睦睦之下,两人迎在一起,杨浩一把将单琬晶满满的抱住,放声大笑。

“你笑,你还笑!”单琬晶又羞又气,泪流满面的打着杨浩:“一去这么久,把我扔在江都不管不问。你当我是什么!”

“当然是……”杨浩话说到一半,忽戛然而止,目光落向单琬晶身后,东溟夫人白衣蒙面,已离开小轿,带着尚公等人走了过来。

“娘!”单琬晶吃了一惊。急忙一把推开杨浩,不料杨浩脚下一软,差点摔到在地,吓得单琬晶连忙伸手扶住,骇然道:“你怎么了?”

“殿下!”“三爷!”虚行之和宣永高占道连忙左右赶至。

“没什么!”杨浩浑不在意地一笑,挺直身体。面向东溟夫人笑道:“夫人,好久不见,风华依旧啊!”

看到杨浩地样子,东溟夫人只是眉头轻轻一蹙,随即恢复正常。亦笑道:“是啊。东平一别,当ri的张三爷。摇身一变,竟成了名动天下地秦王杨浩,得到消息,本宫也是不敢相信啊!”

“哪里!”杨浩淡淡的道:“张三能有今ri,也全拜夫人当ri的鞭策,好在张三幸不辱命,帐薄已如约送至江都,只是后果,恐非夫人先前所料吧!”

现在重提东溟帐薄一事,杨浩摆明就是当面讥讽,东溟夫人心中暗笑,不动声sè的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三爷言行必践,本宫自然不会违约,从今天起,我东溟派可就与殿下同舟共济了!”

“好!”杨浩一拽单琬晶的手,不假思索的道:“把你女儿嫁给我!”

“你说什么啊!”当着娘亲的面,单琬晶羞喜交加,扭捏地想要把手抽回来,却根本没使多大力气。

尚公等人脸sè却不太好看,原本东溟派地规矩,一向是尚单二姓通婚,但用脚想也知道,想要这位秦王殿下改姓入赘,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那明摆着只能要公主外嫁了。

“好,一言为定!”东溟夫人轻轻伸出一只如玉手掌。

杨浩目光深沉的打量了东溟夫人半晌,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也轻轻一掌击了上去:“一言为定!”

一旁地虚行之敏锐的感觉到,这一掌击得并非嫁女儿那么简单,眼珠转了转,按在心里不言。

“对了!”单琬晶忽然想起一事,摇着杨浩的手道:“你快救救萧娘子,杜伏威要杀她!”

“是吗?”杨浩眉头一扬,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

进入江都城的过程中,杨浩才从单琬晶的口中得知真相,原来那ri傅君瑜传信回来,杜伏威勃然大怒,立刻着阚棱率军前去竟陵,途中被人阻截,经过查证,除了鄱阳会地林士宏之外,巴陵帮的船队也牵涉其中,这下直接捋翻了杜伏威的虎须,用三ri时间搜刮全城,将巴陵帮和鄱阳会的暗探一一搜查出来,亲自监斩,在城门前砍了二百颗人头,而身为萧铣亲妹的萧环自然也在名单之上,可江淮军执法队入宫抓人时,却被沈光带领给使拦住,声言秦王殿下不在,不能擅自杀戮宫中官吏,在沈光的强势下,杜伏威最终妥协,只是将萧环收押牢内,等杨浩回城再做处置。

“你确定萧环,没有向外面传递消息吗?”杨浩坐在车上,慵懒地问道。

“当然!”单琬晶唯恐杨浩不信,加重语气道:“你不在,萧娘子天天陪着我,要不就是处理宫中的事情,几乎没有离过宫,哪里会传递什么消息!”

“眼见未必为真!”杨浩不以为然的一笑。

“你说什么?”单琬晶不满的道:“难道你也怀疑萧娘子。我到中原这么久,就认识她一个朋友,你一定要帮我救她!”

“好啦好啦!”杨浩温声安慰:“我会救她的!”

不管萧环是不是内jiān,如果任由她被杜伏威处置,自己又有何威信,杨浩不禁冷笑。

说话间车到宫前,杨浩撩帘出车,只见广场之上,沈光带领给使以及宫中的禁卫宫人列出整整齐齐的方阵,整个皇宫也已经焕然一新,巍峨耸峙,颇具当年杨广时的风范。

“这都是萧娘子亲手打理的!”

看出杨浩的惊讶,单琬晶乘热打铁,又敲边鼓。

杨浩微微一笑,在单琬晶地搀扶下,走出车来,后面阚棱虚行之宣永诸人也纷纷翻身下马,东溟夫人落轿上前,同样撩帘而出。

“末将沈光!”看见杨浩安然出现,沈光地神情微见激动,撩甲上前,单膝叩拜:“恭迎殿下回宫!”

“恭迎殿下回宫!”广场上的方阵整齐下拜,发出山崩海啸地呼声,阚棱等人也纷纷撩甲下拜,东溟夫人站在一边,美目中亦露出赞赏之sè。

杨浩不由自主的吸口长气,缓步到沈光身边,伸出一只手将他扶起:“沈将军,有劳你了!”

“末将职责所在,不敢言功!”沈光站起身,双手又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的递上:“傅王妃为治疗其师妹的伤势,不得不返回高丽,这是王妃给殿下的留书!”

“我知道了!”杨浩接过书信,轻轻的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只听外间一个声音大声道:“杜总管到!”

杜伏威来了?杨浩侧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