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毒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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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拂晓的身上除了兰花的香味,还若有似无的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让人觉得很是舒服,南宫宸迷醉在这一股问道之中,低吟了一声。

“拂晓,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

伸手环住南宫宸的脖子,云拂晓羞红了脸,朦胧着媚眼靠在他的胸前,轻蹭着祧。

南宫宸只觉得浑身炽热,运功暗暗的散热,轻柔的抚摸着云拂晓的秀发,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着云拂晓说话一样。

“晓晓。。。。。。”

“恩,我在。咴”

“你什么时候,才能只属于我?”

南宫宸的声音低哑而迷蒙,带着一丝深重,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的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云拂晓自然是知道南宫宸在说些什么,此时的她早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通晓了南宫宸的心意,自然也不避讳这样的问题了。

“很快了,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南宫宸听到这话,便将云拂晓搂得愈发紧了,“等到一切都平定了,我们便历游天下,我要同你看遍这天下山水。”

云拂晓听了这话,痴痴的笑着,“若是能安定无忧,同你一道看遍这天下又何妨。”

“果真!”

南宫宸听到这话,直起了身子来,望着云拂晓的眸子,惊声问道。

云拂晓淡淡一笑,“你说呢?”

“你累了,早些睡,明个儿带你去天牢里头看霍白,恐怕你会很想要见他。”

南宫宸抱着云拂晓将她安放在床上,也好了被子,也翻身上了床,隔着锦被紧紧地搂着她。

“嗯。”

云拂晓也觉得困了好久了,轻嚅了一声,便靠在南宫宸的怀中沉沉的睡去。

翌日,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晴天,鸟儿清脆婉转的娇啼声伴随着竹叶沙沙的清脆声,在微暖的熏风中飘散。侍女们很早便起来了,轻手轻脚的做完了手上的事情,一道温暖的阳光照进了窗子,落在了云拂晓的床头,云拂晓睁开眼睛,只见外头已经是全亮了,伸了一个懒腰。

“小姐醒了?”

放下手中的绣活儿,春-宵掀了帘子探头进来,看见云拂晓懒猫儿一般的伸着懒腰,不由得掩嘴笑道。

“宁王爷已经在花园里头同翎公主和龙将军聊了好久的天了。”

“起吧。”

云拂晓听到这话,脸色微红,自己喜欢睡懒觉的事情是众人皆知的。

春-宵见着云拂晓着急的样子,随即那里衣服给她换上。

“小姐莫急,王爷可有的是耐心。”

刚刚开门端了水盆进来的孤月听了这话,都掩着嘴窃窃地笑着。

“你们这些碎嘴,如今是愈发大胆了,”云拂晓佯装嗔怒,对着两人道。

“小姐莫生气,奴婢们说的可都是真话,您瞧着,咱们王爷别说是侍妾了,到了如今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您说可不是只有着您?这莫说是在如今,就是在史上也是少有的。”

春-宵说到这里便掩着嘴直笑。

云拂晓听这话,从梳妆镜前回头望着两人,挑着眉撅嘴道。

“你们就会取笑我,到时候你们嫁人了,看我如何笑话你们!”

说着这话的时候,忽然看见廊下站了一道黑色劲装的人影,竟然是紫阳,不由得回头奇道。

“他怎么还在这里?”

“宁王爷不放心,偏要将那紫阳送到小姐的芷兰院里头来,听说老爷已经同意了。”

春-宵说着这话的时候也破有些怪异,为何一直以来对于这些极为苛刻的云博远,竟然会答应。

云拂晓自然是知道,云博远有把柄在南宫宸的手中,他这样的要求自然是不好拒绝,便淡笑着道。

“既然已经来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拂晓,你可醒了!”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翎闯了进来,看见云拂晓已经坐在了梳妆镜前,笑着上前从路嬷嬷手中拿过一直锦绣盒子,放到了桌上。

“我想着那日你戴的那只梅花簪子断了,我那日在街上看见一只差不离的,想着就买下来送给你了。”

云拂晓打开了那只长长的锦盒,只见里头放着一只梅花簪子,竟然同那日韩正达送的所差无几,只是上头没有刻字罢了,不由得一笑。

“我那大表哥想送个东西自己来便是了,何苦差遣这你来。”

见云拂晓竟然发现了是韩正达拖自己送来的,南宫翎不由得诧异道。

“你怎知道的?”

“我看着这冰玉可不是随处都有的东西,再加上这只梅花簪子同那日那只实在是太像了,我原本是不知道的,只不过是随便一猜,如今倒是真的知道了。”

随即抬头对着南宫翎眨了眨眼睛。

听到了云拂晓是在诈自己,南宫翎不由得撅起了嘴巴,哼声道。

“我为了你好,若是那韩正达在送你东西被人利用了去,那可如何是好!你倒好,竟然这样欺负我!”

云拂晓听了这话,笑着扯了扯她的袖子笑道。

“我不过是想让你知道,有时候就算是你自己不说,人家一句话也能让你说出了真相,所以这世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看着云拂晓俨然变得严肃起来,南宫翎不置可否的瘪了瘪嘴,随即有些不耐的道。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

云拂晓看着南宫翎这样子,忽然开始担心起来,到时候若是刘盈盈再使些什么小心思,恐怕就能让这南宫翎入了局。

真不知道如今龙喜欢南宫翎到底是是福是祸。

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既然喜欢那便要一同经历,忽然云拂晓释然,摇了摇头,讪笑自己想的太多了。

“你笑什么?”

南宫翎见云拂晓忽然皱起了眉头,又忽然展颜一笑不由得怪问道。

云拂晓摇了摇头,“你今个儿同龙将军一同出去,这几日随心去了十三王府了,想来也不能陪着你玩了,我与宁王还有事。”

说完这些便站起身来,和南宫翎一同走了出去。

“好吧。”

原本想要约云拂晓和南宫宸一同去素水坐画舫,看着两人既然有事,也只有她同龙一起去了。

天牢处于顺天府的后头,是在背阴处,一年四季都晒不到太阳,南宫宸扶着云拂晓走下马车,贴心的提醒道。

“小心地上的青苔。”

云拂晓一眼望去,果然阶梯之上到处都是层层青苔,想必大概是因为天牢这个地方更加阴幽地缘故,周围的树木就算是在这样的季节里头也都是枯着的,只看见光秃秃的枝桠。

“宁王爷来了?快请,快请。”

顺天府尹一听说南宫宸来了,便赶了过来,看见了蒙着面纱的云拂晓也在,忙腆着笑。

“清宁帝姬?您的身子可好些了?”

云拂晓淡淡地望了一眼顺天府尹。

“大人多礼了,有颜神医在,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没想到那个荣太医竟然也是个没用的庸医,害得清宁帝姬险些。。。。。。万幸、万幸啊,清宁帝姬真是洪福齐天。。。。。。”

那顺天府尹自然是听说了云拂晓有多得南宫绝的欢心,自然是顺杆爬,贴上来巴结。

南宫宸听了这些话,望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颜神医面色已经苍青,便轻咳了一声。

“你话多了!”

“是,是,下官这就带着几位进去。”

顺天府尹见南宫宸似有不悦的模样,连忙命令手下的人让道,带着几人走下了天牢去。

直到走到一座独立的铁门之前,那顺天府尹这才笑着对着南宫宸道、

“王爷要的人就在里头,下官下告退了。”

南宫宸点了点头,然而就在顺天府尹要离开的时候,却被颜神医给拦住了,顺天府尹有些惶恐的抬起头望着他,只见颜神医交给了顺天府尹一只荷包。

“只要将这个荷包挂在你夫人的床头,便能得子。”

一听到这话,顺天府尹的眼睛亮了亮,望着颜神医连声谢道。

“颜神医真的是神了,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大概是因为坏事做多了,这顺天府尹一共去了八房姨太然而生出来的全部都是小姐,连一个少爷都没有,这十几年来他试遍了所有的法子,如今得到了颜神医的一剂药自然是开心。

望着顺天府尹离去的背影,云拂晓皱了皱眉望向颜神医,只听见后者淡淡回道。

“只不过是能让他断子绝孙的东西。”

云拂晓看了一眼颜神医满不在乎的模样,不由得一叹,这顺天府尹这几年来所收的贿赂,害死的人命的确是该有此下场,但是这颜神医似乎并不是为了什么黎民百姓而是为了方才那顺天府尹骂了他师弟——荣太医。

“云拂晓,我一定要杀了你!”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凄厉的吼叫声,拉回了云拂晓的思绪,她冷着脸一步一步走下阶梯,朝着地牢而去。

幽暗的地牢的两壁燃着火焰,将潮湿的地下照的有些暖意了,然而火把的火焰找出的光阴却将整个地牢拉长倒影在地上,随着灌进的冷风晃动着显得愈发的淋漓可怖

整个地牢被分为了好几间,而最里头的那一间,关着的是霍白,他此时黑发覆面,满身泥污,身上的伤口带着深色的血渍,同地上的泥淖混合在一起,早已经没有了原本翩翩公子的模样。

“云拂晓?”

修长的指尖嵌进手掌的肉中,霍白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这三个字,幽邃阴鸷的眼眸之中带着复杂的神色。

云拂晓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在地上双腿似乎已经被打断的霍白,冷笑一声,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能这般的镇定。

“正是我。”

“哈哈,没想到到了最后还能来看我这废人一眼的竟然是你这宿敌。”

霍白的话语之中带着冷讽,似乎是在自嘲一般。

“宸。”

云拂晓深深望了霍白一眼,随即回头看向南宫宸。

南宫宸眯着眼睨着霍白的一双断腿,思绪良久这才点头吩咐道。

“开门!”

春-宵从食盒之中拿出了三四样精致的小菜,同一壶暖好了的酒,摆在两人之间的小几上,随后便跟着南宫宸等人退下了。

云拂晓漠然的坐在霍白的面前,望着朝着她冷笑的霍白良久没有说话。

霍白倒是不拘,伸手倒了两杯酒,将其中的一杯递到了云拂晓的面前,见云拂晓停滞不喝,便讪笑道。

“怎么,如今风光无限的清宁帝姬也会怕我这将死之人。”

云拂晓什么话也没说,将自己手中的那杯酒交换了霍白手中的那一杯,随后一饮而尽。

“霍侯爷请吧。”

“清宁帝姬就不怕我在这两杯酒之中都下了毒?”

霍白一双桃花眼一眯,冷笑一声,似乎是在嗤笑云拂晓的愚蠢。

云拂晓用手中的丝帕擦了擦嘴,望着桌上的几个小菜,冷声道。

“再不吃这菜可就冷了。”

霍白听罢便执筷吃了几口,其间似乎是在等些什么一般,总是抬头望着云拂晓,然而云拂晓却始终是看不住心思的坐在那里。

“清宁帝姬,你为何要阻挡四王称帝之路?你同他素不相识为何要千方百计的阻拦?”

霍白终于不解的开口。

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个聪明人,自然也知道南宫涉的雄才大略,相比于太子南宫墨要适合的多,可是为何这女人就是死心眼的要将南宫涉身边的助力一根一根的拔出!

“那霍侯爷为何又要三番四次将我逼上死路,我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云拂晓的眸子犹如亘古不化的深冰,望着霍白。

当年就是这个人一手造成的,韩家被冤满门抄斩,母亲和兄长被逼上绝路,而自己也最终死在了云扶摇的手下。

这一切都是这个人一步一步谋划而成的,若说云扶摇是凶手,那么霍白则是那个出谋划策的人,而南宫涉便是那幕后的主谋。

“你既然要阻断了四王爷的皇位之路,我自然不能留你。”

霍白冷哼一声,忽然望着这一张愈发绝色面容,怒道。

“你若是甘愿嫁入四王府,助四王一臂之力,说不定到如今你已经是凤临天下了,为何要苦苦筹谋,坏了四王好事,你以为南宫墨真的爱你?难道嫁给南宫宸就这般好?你难道不想要那高高在上的凤位?”

“有些人看到第一眼便打心眼儿里头不喜欢,我不是什么好人,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人春风得意就浑身不舒服,仅此而已。”

云拂晓对着霍白耸了耸肩,颇有些随你怎么想的意思。

“你!”

霍白一时气结,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忽而哈哈大笑起来,对着云拂晓狂笑道。

“成王败寇,我的确是输了,但是四王爷不会输!等到他荣登大宝,必然会替我紫衣侯府翻案!”

“有我云拂晓在一日,那九五至尊之位他休想要碰一下!”

“就算是如此,我母亲是大晋长公主被封帝姬,她必定会救我的!”

霍白双眸赤红,死死的望着云拂晓。

“那就看看吧,看看潋滟帝姬到底能不能救得了你!”

云拂晓睨着眼,冷笑一声随即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霍白见云拂晓要走,强撑着铁制的栏杆站了起来,望着牢门外头的云拂晓是一种期待的狂鸷,

“你今日休想要离开这里!我早在酒中下了断肠草毒,你以为你还能平安无事的离开这里?”

云拂晓回头眼中带着深深的同情,似乎还在怜悯这个向来就自负的男人的不知道如今的情况,然而来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见南宫宸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搂住,吩咐身边的颜神医道。

“怎么样!”

颜神医切了脉,皱着眉头有些怪异的望着云拂晓,最后对着急得几乎发狂的南宫宸道。

“王爷,清宁帝姬无事。”

“幸亏。。。。。”

放在一直在隔壁间听着两人说话的南宫宸,一听到霍白竟然给云拂晓下了毒,便再也不能抑制的冲了了出来,大概是猜到了可能会出事,便将颜神医带在了身边。

霍白此时被几个狱卒拳打脚踢的缩在角落里头,原本嘴角的狂笑一时间僵住了,血红着眼睛望着云拂晓。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你喝下了那酒!”

“两杯酒之中都有剧毒,王公子难道不奇怪你自己怎么也没有毒发生亡?”

云拂晓眯着眼睛,怜悯的望着不敢相信地摇着头的霍白。

“你!是你。。。。。。”

霍白终于明白了方才为何云拂晓要和自己换酒杯,不是不相信自己,她一早就知道自己在整一壶酒中都放了断肠草,她是为了在酒杯里头投下解药。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霍白不明白地抬头望着云拂晓,心中闪过一丝欣然,难道。。。。。。然而凝着云拂晓唇角一抹冷讽,随即明白自己是错了,这个狠心绝情的女人怎么可能有情,就像自己一般,哈哈——

“你想要这么简单的就死了,没有这样好的事情。”

云拂晓说完这话,便挣出了南宫宸的怀抱,头也不回的朝着出口而去,这地牢之中阴湿的腐臭熏得她难受。

南宫宸听了这话,随即一笑,搂着云拂晓走出了阴湿暗潮的天牢,然而云拂晓却抬头望着南宫宸有些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