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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尚方打她的事依旧耿耿于怀,于是对尚方抱怨一句。

“所以我打得很轻。”尚方笑得无害。

“你……”姐姐瞪着尚方说不出话来。

我扑到尚方怀里,在尚方的衣服上蹭了蹭,心里暗爽,姐姐终于也有词穷的一天。

尚方摸了下我的头,淡淡对姐姐道:“我若叫欣儿姑娘停下,欣儿姑娘肯定不会听吧。”

“废话,我凭什么要留下?”姐姐怒气未消。

尚方顺着姐姐的话,道:“所以我选择比较有效的办法。”

姐姐顿然有股上当的愕然,那表情似乎想要宰了尚方解恨。

原本闹僵的局面,被尚方三言两语劝住了,大公子的那名家仆和美人少年也找过来了,尚方随即带我们一同离开世医大会现场。

我们刚出门口,就碰上空手赶回来的赤脚庸医,我不由道:“啊,公子,庸医他丢了天师血统的颜面了。”

许伯玉有些郁闷地看了我一眼。

尚方看着许伯玉,沉默了一下,问道:“伯玉,人呢?”

许伯玉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摊手道:“跑了啊,那个巫医很厉害,她放出了好多个驱魂使对付我,我差点就交代在那些驱魂使手中,太冤了。”

尚方挂着笑,表情儒雅,对许伯玉说出的话却很惊人:“没想到你除了医术不行,天师的本职也是半吊子,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喂,三少,我一开始就说巫医与我是不对付的吧,而且为什么你一个儒雅传人要去惹巫医?你就不怕被你家那些老头子们知道,踢你出门吗?”许伯玉有些气不过道。

姐姐听罢,抬眼看了尚方一下,眼底流光闪过,什么也没说,只是表情有些肃然。

“而且别忘了,你还是……”许伯玉顿了一下,想要继续说下去。

“闭嘴,庸医,你吵死了。”尚方不耐烦地朝许伯玉摆下手,根本不理会对方的劝告。

尚方说完,拉着我,又对我和姐姐道:“走吧,我们先去找住的地方。”

“公子,那巫医婆婆会不会再找过来?”我跟着尚方,有些担心那个坏巫婆。

“确实可能,保险起见,还是做点防备吧。”尚方像是在回答我,更像是自言自语,只见他转头对许伯玉道:“庸医,把你身上带的驱魔符拿来。”

许伯玉一吓,后退两步,防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带了驱魔符?”完全没见他打算交出来的意思。

尚方笑得非常优雅,只是道了一句:“拿来。”

许伯玉心痛地乖乖交出驱魔符,尚方不满道:“就这几张?”

“喂,你以为驱魔符是什么护身符啊,要多少就拿多少!”许伯玉瞪着尚方,肉痛道。

尚方无视许伯玉的抱怨,最终逼许伯玉将所有的驱魔符交出来,然后拿出三分之一给姐姐,道:“这些驱魔符带在身上,巫医的驱魂使便不敢靠近你的。”

姐姐愣愣接过,从中拿出几张递给我,道:“拿着,别丢了。”

我刚要接,尚方阻止道:“欣儿姑娘,烈儿他并不需要。”

姐姐疑惑抬头,问道:“刚才那个巫医不是也让驱魂使对付烈儿吗?”

尚方微笑,解释道:“烈儿的话,不用担心。刚才巫医让驱魔使袭击烈儿,不过是想让烈儿远离你而已。我之前就说过吧,巫医并不敢过分靠近像烈儿这样的孩子,况且他身边还有巫医惧怕的红黑。其实我们其他人都不需要驱魔符,只有巫医看上的目标,才需要警惕一些。”

姐姐愣了一下,看着尚方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同样看尚方,突然觉得他每次说的话总是带着股神秘,让人琢磨不透。

我拉了拉尚方的袖子,尚方低头看我,我问:“公子,许庸医的驱魔符有用吗?你不是说他连天师都是半吊子的实力。”

要不我让红黑保护姐姐好了。

尚方还没答话,许伯玉已经走到我面前,捏着我的鼻子骂道:“臭小鬼,你敢怀疑我的驱魔符,告诉你,驱魔符是我们鬼医谷传宗之人用灵力画的,别人求都求不得,你还当这是普通的纸钱啊!”

尚方扬手一扫,许伯玉松开我,险险接住一支银针,尚方及时将我拉回身边。

我摸摸鼻子,对许庸医不服气道:“鬼医谷有什么了不起,红黑肯定比你们强。”我决定自己来好好保护姐姐,才不信许庸医拿的几张画满奇怪图案的黄纸。

“小鬼,你知道鬼医谷什么地方吗?居然敢瞧不起……”许伯玉倒吸一口,似乎有些动气了,似乎要教训我,我急忙躲到尚方身后。

尚方这次改用药丸,看都没看轻轻一弹,打中许伯玉的额头,许伯玉疼叫一下,“哲悦,你干什么?”尚方没理他。

姐姐鄙视道:“欺负一个小孩,鬼医谷当真了不起。”

晨风一脸肉痛地看着尚方,道:“公子,你用的那些可都是圣医门上好的疗伤圣品。”可惜尚方好像没听进去。

“小丫头,别得了好处不知感恩,你手上的驱魔符是谁给你的。”许伯玉瞪着姐姐。

“这些是公子给的,我当然感激我家公子。”姐姐倘然地将几张黄纸收入袖中,看着许伯玉笑得很可爱。

大公子自己有住处,率先离开,尚方则领着我们选了一家离世医大会比较远的客栈,可惜条件比较好的房间基本都满了,所有人只能将就在三间下等房。

不过尚方在踏进客栈店门时,对身后的许伯玉微笑问道:“你跟来干什么?”

许伯玉耍赖道:“拜托,你把大少惹火了,难道让我去当出气筒,我不跟着你,跟着那脾气差的暴躁狂,非得被他打成肉酱,这事你本来就该负责。”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大哥的,我下次会好好将你的话传达给他的。”尚方笑得非常儒雅。

许伯玉郁闷地看着尚方走远,嘀咕一句:“你们三兄弟,就你最可怕。”

安顿好一切,因为过了吃饭的时间,于是尚方便带着我们去了一家酒楼,上菜时,姐姐拿着手中的驱魔符研究,喃道:“这种茅山道士的符真有用吗?”

我坐在姐姐身边,问:“姐姐,什么是茅山道士?”

姐姐揉揉我的头发,笑得亲切道:“烈儿,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天师。”

我郁闷地看了尚方一眼,觉得刚才姐姐的笑容是跟尚方学的。

许伯玉抬眼,鄙视地扫了一下,道:“不想要可以还给我。”

尚方劝道:“欣儿姑娘,鬼医谷的驱魔符不只在民间一带,在整个医界都还算有名,不用担心。”

许伯玉不满道:“什么叫还算有名?”

姐姐听完尚方的话,点点头,问:“巫医与鬼医谷的人有什么区别?”

尚方微微扶袖,放下茶杯,解释道:“鬼医谷出来的医者一般被称作鬼医,因为他们有一半的天师血统,所以也有人直接称呼他们为天师。”

“那鬼医就是专门给鬼治病了?”我好奇擦嘴道。

尚方笑了,不答。

许伯玉首先听不下去了,接过话道:“胡说什么,你们这些断章取义的人,对鬼医和天师都有着严重的误解,虽然鬼医谷不是正宗的天师传人,但我们身上还有流淌着天师的血统。我们也是给人看病的,不过与传统儒医的圣医门不一样,我们鬼医谷治疗病人,一般用的是符水,传气功以及长生术等,而且鬼医谷师承天师道,最注重的就是养生,鬼医谷的长生术连圣医门的那群儒医都自叹不如的。”

尚方动作儒雅地喝着茶,对许伯玉的话完全没有任何惊讶,倒是姐姐听着略微赞同地点点头,似乎对许伯玉的认识有了一番新的改观。

只有我听得云里雾里。

店家上了菜,许伯玉顿了一下,便继续道:“那些巫医可与我们不同,巫医信奉的是巫鬼道,她们驱使鬼兵,走阴差,招魂,黄泉引路等等,跟我们鬼医是完全不一样的,要说渊源的话,也就只有一点相似,那便是我们都有与一个叫黄泉的世界打交道。像是巫医会利用房中术采集男女交/合之气,用来提炼魂魄之力,但我们天师道的房中术就完全不一样了。”

许伯玉自豪道:“我们天师道中追求的房中术,并不单单只是交/合,更注重的是养生,而像许多练功者经常用到的双修,也不过只是我们天师道的房中术其中一种而已,懂吗?”

我摇摇头,不懂。

这次许伯玉笑得有些猥琐,“嘿嘿,其实若真正懂得房中术的人,即可体会到至上的享受,更能领会长生的奥妙,哇……你干什么?”

原来是姐姐将杯中的茶泼向许伯玉,只见她面不改色道:“许公子,在女孩子面前谈论这些,你可真不要脸。”

许伯玉气道:“我、我这是在向你们介绍我们鬼医谷的天师道教,然后举个例子而已嘛,又不是有心的。”

“你当着我的面说,就是无耻,下流。”姐姐依旧没什么表情,不过气势上远远压过许伯玉。

我抬头,问:“公子,什么是房中术?”

第二十五章 房中术

我刚问完话,便听到什么人的骨头在咯咯作响的声音,回头一看,姐姐正瞪着许伯玉,道:“庸医,立刻滚出这里,还是要我直接丢你出去?”

许伯玉愣了一下,发话道:“小丫头,我没得罪你吧,还有,女孩子家要斯文点,你这样子,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可惜许伯玉话还没说完,姐姐就抬脚横踢向许伯玉――坐的那张长条凳,同时黑着脸道:“谁让你说些不该说的话。”

许伯玉失去平衡,手刚要去扶桌子,姐姐又抬起另外一只脚将桌子平行踢开,根本不让许伯玉碰到,同时站了起来……

许伯玉险险稳住平衡,姐姐身形诡异地旋转着闪到许伯玉身后。

许伯玉愣了一下,抬手截住了自他背后而来的袭击,却听许伯玉吓到:“哇,欣儿姑娘!”袭击他的是一盘菜,此刻那盘菜已经全部晒在了许伯玉的衣服上。

许伯玉衣服被淋,浑身不自在,姐姐没有与许伯玉硬碰硬,而是微笑着光明正大地抬脚用力在许伯玉的脚上狠狠一踩,同时勾起脚背,趁机撂倒许伯玉,正好许伯玉坐的位置靠窗,于是被绊倒的许伯玉就这么被姐姐‘踢’出酒家二楼。

我和尚方坐在椅子上,似乎还能听到许伯玉惊呼的声音,“啊――太卑鄙了。”

随即姐姐拍拍手,淡淡对我们道:“他太吵了,影响我的食欲。”

晨风的筷子掉下来,站在一旁,嘴巴还忘记合上,幸好他刚才没坐在椅子上,要不就要随着那张被姐姐平行踢出去的四方桌一起移动了。

尚方微微夸赞道:“身手不错。”

姐姐谦虚道:“耍了点小手段而已,只要身体轻盈,动作灵敏的人都可以做到。”

我听罢,不由兴奋道:“姐姐,那我也能做到吗?”

姐姐转头看我,暂钉截铁道:“你不行。”

晨风把桌子摆好,一群人重新用饭,我心情低落,尚方将一块剥好的大龙虾放到我碗里,道:“烈儿,吃饭。”

我拿了筷子,立即夹起剥好的大龙虾放进嘴里嚼,好吃,随即将刚才的郁闷抛到脑后,尚方见我模样,只是笑着。

我问尚方,“公子,你还没告诉我房中术是什么。”

“咔嚓!”一声,姐姐把筷子折断了,视线转向我,阴森森道:“小孩子知道这些做什么,等你长大再说。”

我这次不服了,反驳道:“为什么一定要长大才能知道,公子,现在不能说的吗?”大家都不肯说的话,我就去问红黑。

尚方儒雅笑道:“可以,如果烈儿想知道的话。”

我坚定地点点头,表示强烈地好奇。

姐姐微微皱眉,不赞同道:“公子,烈儿还是个孩子。”

尚方反问道:“欣儿姑娘,你不是孩子吗?”

姐姐脸黑下来,无语了。

于是我知道姐姐再一次败下阵了。

尚方又夹了一只大龙虾,用筷子一挑,轻松剥掉壳,然后直接塞到我嘴里,这才缓缓道:“房中术,其实是养生术的一种,讲究颇多,主要是关于女子养胎,受孕,还有相关方面的常识、技巧,以及相关方面的治疗等,当然还有提升自己的内力。”

“相关方面?”我不解,哪些相关方面?

尚方笑得神秘,微微低头看我道:“这个暂时还不能说,你会有机会知道的。”

我刚要开口继续问,姐姐眼疾手快地夹起一块大龙虾塞进我嘴里,堵住了我的话。我将大龙虾全部咬进嘴巴,才郁闷地发现,姐姐没有帮我剥壳。

尚方从袖子取出药帕,替我擦了擦嘴巴边上流出来的汁水,接着道:“医理中的房中术包含更多的是养生学,大致可以分为三大类吧;第一种是被许多练武人所喜爱的双修,很多练武人用此来提高双方修为。第二种则是替人治病,有些医者懂得如何利用房中术为另外一方治疗一些比较难缠的病症;第三种则是行乐,行乐就比较单纯地讲究双方的感受。当然这三类都有一个大前提……”

“养生?”我发问。

“对的,是养生,不过很多人对房中术未有真正的了解和熟识,存在很大的误解,大多数人认为房中术是□之术,并被历史弃之禁之,所以已经渐渐失传于民间。”

我觉得奇怪,房中术这么厉害,为什么要丢弃和禁止?我抬头问道:“那公子,你会房中术吗?”

(下半章)―――――――――

我话还没问完,晨风嘴里咬着的食物已经全喷了出来,似乎是被狠狠呛了一口,咳嗽不停,我看着桌上的饭菜眉头忧起来,好脏,这下都不能吃的了,可我肚子还没吃饱呢。

尚方低头看我,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烈儿,刚才的话你听懂了多少?”

我回头答道:“不太懂。”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尚方会房中术的话,干脆教我好了。

姐姐继我回答之后,毫不客气地在我头上一垂,“不准再问!”

尚方看着我和姐姐笑了,没有阻止姐姐的对我的暴行,姐姐的样子好凶,尚方的话我又听不懂,只能偷偷问红黑了……

红黑只告诉我:房中术是很好玩的东西!

于是我趁姐姐被晨风刚才喷饭弄脏桌上饭菜恶心时,偷偷附到尚方身边,耳语道:“公子,你教我那个房中术吧,我想学。”

尚方听着一愣,微笑着伸出手,将我的脸捏了捏,同样小声给我道:“等烈儿再长大一些吧,下次我单独教你。”

我点点头,果然尚方很厉害,连房中术也会。

桌上的菜全部被撤掉,尚方让店家重新上了一桌子的菜,大龙虾最好吃,因为尚方都会帮我把壳剥掉,于是我有些吃撑了,挺着肚皮躺在尚方怀里,让他抱回去睡觉。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半路中,姐姐突然站住不走了,眼望远处的黑暗,尚方顿住脚步,同样看着路口的角落处。

我揉揉眼睛,一片漆黑的角落,却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诡异地看着我们这边,我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双眼睛,好漂亮。

晨风正好与那双眼睛撞上,吓得手颤抖着尖叫起来:“鬼……有鬼啊――!”

晨风话音还没落下,阴暗的角落口,“喵――!”地一声猫叫,一只全身通的大猫从角落黑暗处跳出来,站在我们前面弓了弓身子,抖抖全身的猫毛,又打了个大哈欠,用那双比老爹以前收藏在书房的那些翡翠还要好看的碧绿眼睛藐视地扫了我们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似乎是去寻找新的地方睡觉,显然我们刚才的脚步声打扰到它了。

我目光随着那只大黑猫走,有些兴奋了,大黑猫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可惜它渐渐走远了,根本没看我这边一下。

晨风松了一口气,一下腿软跌坐在地,感叹道:“原来是猫啊,真是,夜里看到那样碧绿的猫眼,吓死人了。”

我郁闷地看了一眼胆小的晨风,明明那么漂亮的猫眼,哪里吓人了。

晨风爬起来,只是尚方和姐姐依然没动,他们的视线至刚才就未离开过路口的角落处,似乎那里还藏着什么。

我想从尚方身上下来,但尚方反而将我抱紧,不让我扭来扭去,我见姐姐和尚方的表情都有些奇怪,不由跟着看向大猫刚才睡觉的那个黑暗角落。

此时睡觉的红黑突然动了动,从我衣服里探出头来,朝那个角落方向,吐了吐它的蛇信子,发出“嘶嘶――!”的低哑警告声。

晨风瞧了瞧四周,一片寂静,除了我们四个行人外,根本没看见一个活物,终于后知后觉地跟着看过去,脸吓得全白了:“那、那是什么……”

第二十六章 草鬼女

路口角落的阴暗处一阵细细的声音,好像非常多的什么东西正在爬行,随即我看到好多只毛绒绒的蜘蛛脚,十几只大蜘蛛爬出路口,接着路口又慢慢拖出一个影子,姐姐警惕地看着那个影子,眼睛没眨过一次。

尚方则有些面无表情地看着。

终于一个偏低的女声道:“原来是圣医门的小鬼。”

尚方没出声,晨风却看着那些爬行的蜘蛛郁闷地要哭。

那个女子已经从路口角落走出来,她的肩膀上有只非常大的蜘蛛,手里还提了一个黑黑的袋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只是那女子有个非常特别的地方,她的头发非常枯黄,像杂草一样,那女子把手放到肩膀上,蜘蛛顺势爬到她的手心,枯发女子问道:“圣医门不是已经退隐江湖了吗,为何还要来参加世医大会?”

尚方没有向对方摆出平时那样儒雅的微笑,相反有些不冷不热答道:“圣医门参加的是医界中举行的世医大会,至于江湖恩怨,圣医门确实不再过问了。”

“哼,无聊,不过既然你是圣医门的人,总该知道圣医门的大门在哪了吧!”枯发女子慢慢向我们这边走了两三步,红黑突然整个身子钻了出来,怒吼着朝枯发女子叫起来。

尚方脸上未见慌张的表情。

我摸摸红黑的头,安抚问道:“红黑,你怎么了?”问完不由看向那个枯发女子,可没想到红黑却在此时滑出我的手掌。

“啊,红黑!”我来不及阻止,红黑脱离我的手,直接跃到我们前面,在地上盘卷起身体并将头立起来,张大嘴巴对枯发女子“嘶嘶――!”叫了两声,那原先鲜红的蛇信子变成了鲜艳的紫色。

枯发女子一愣,不由停住脚步,不敢贸然上前,转眼注视着红黑,不过她似乎完全不怕红黑的敌意,反而对红黑充满好奇的样子。

红黑则对枯发女子敌意很深,同时目光紧盯枯发女子手中提着的那个袋子,红黑的样子太奇怪了,我急忙叫道:“红黑,快回来。”

可是红黑不理我。

我更担心了,想要挣脱尚方的手,尚方用力抱紧,不让我乱动。我不由恳求地看尚方,尚方解释道:“烈儿,别过去,现在的红黑不能靠近。”

“可是公子,红黑它不听我的话,好像要攻击对面那位大姐姐了。”我担心道,红黑是带着杀意地看着那女子――手中的袋子。

“不行,红黑现在全身是毒,碰一下就会立刻毙命。”尚方态度有些严肃。

我不由愣了一下,看着红黑的样子,依然是那个模样,只是它的蛇信子变成了诡异鲜艳的紫色。红黑也向我发出警告,不让我靠近。它没有攻击枯发女子,只是在防备枯发女子手中的那个袋子。

姐姐听了尚方的话,也看向红黑的紫色蛇信子,表情微微惊讶,随即稍微后退了两步,与尚方并肩,晨风一直站在尚方前面,虽然他吓得腿软,但依然摆着保护他家公子的样子。

枯发女子已经将视线从红黑身上移开,随即转到我身上,嘴角撇起一丝笑容,道:“小孩,莫非你是祁家人?”

我一愣,我是姓祁,不过枯发女子怎么知道的?

我没回答枯发女子的问题,而是转脸看姐姐,询问她的意思,姐姐之前交代过,别人问我们的身世时,绝不能透露半个字,不然会被官兵抓去烙刑。

姐姐脸色很不好看,根本没看我,而是冷冷盯着枯发女子,与红黑一样,对枯发女子有了强烈的敌意,只是红黑看过去更像是浑身杀气。

枯发女子见我不答,转而对尚方道:“圣医门的小鬼,我改主意了,给你选择吧,是要留下你手中的孩子并告诉我圣医门所在,还是留下自己的命。”

我听着一缩脖子,窝进尚方怀里,搂紧。难道红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枯发女子不怀好意,才对她充满敌意?不过红黑戒备的似乎是枯发女子手里的那个袋子,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让红黑全身都戒备着?

尚方笑得儒雅,拒绝道:“那可不行,我两样都不能给你,圣医门的大门有本事自己找。”

枯发女子冷笑一声,道:“你打不过我的。”

尚方点点头,道:“确实,若在打斗中不小心被草鬼女偷偷下了蛊,那可非常麻烦。”

我看着被尚方称为‘草鬼女’的枯发女子,很想问公子,那女子长得虽然没有公子和姐姐好看,但叫人家‘草鬼女’会不会有点没礼貌?姐姐说过,对女孩子要温柔。

“哼,既然知道我的厉害,就乖乖将那孩子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枯发女子傲慢要求道。

姐姐站出来,毫无惧色地问道:“敢问你抢这孩子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们圣医门会不知道吗?还不是跟我一样的!小姑娘,不要轻举妄动得好,一不小心说不定你已经被我下了蛊。”枯发女子嘲笑着警告一句。

姐姐听着一愣,似乎有了怒意,尚方及时拦住姐姐,姐姐狠狠地看了尚方一眼,似乎对尚方也开始不信任了。

尚方并不在意,而是转对枯发女子道:“虽然我打不赢你,但不代表你现在就能打赢我。”

枯发女子眼睛眯起,危险道:“赢不赢得不了,等下你就知道了。”

尚方笑然,摇头道:“不用等下,我这边只要派出一名大将,你就输了。”

“说什么蠢话。”枯发女子不打招呼,她脚边的十几只颜色鲜艳,毛绒绒的大蜘蛛迅速向我们爬过来。

晨风看着蜘蛛过来,冷汗下来,迅速从袖中拿出几个小瓷瓶,似乎准备用来对付蜘蛛,不过在那之前尚方已经连射出几枚银针出去了,阻止了几只靠近姐姐身边的,姐姐后退几步,躲过蜘蛛。

不过一些向着尚方靠过来的蜘蛛,尚方完全不管,我拽紧尚方的衣服,紧张地对地上的红黑道:“红黑,别让那些东西过来。”在我看来,那些东西很怪,明明长着蜘蛛的模样,却不是蜘蛛,好奇怪。

尚方笑着将我托了托,抱紧,安慰道:“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蜘蛛的速度很快,但红黑更快,“嘶嘶”地吐了吐紫色的信子,动作迅猛地结果了七八只毒蜘蛛,但后面还有两只毒蜘蛛立即趁机咬住红黑的身体,并在红黑身上刺入毒液,红黑几乎是在瞬间就绞死它们,但伤口还是留下了。

我担心叫道:“红黑!”

红黑没一会儿又在地上盘起它的身体,将头高高扬起,向我报了个平安又盯着枯发女子手中的那个袋子。

枯发女子震惊地看着红黑,喃道:“怎么可能,一条蛇怎么可能躲过我的难道是蛇王?”

尚方道:“你的盅毒,对万蛇之王来说确实没用。”

枯发女子猛地看向我和尚方,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中有着疯狂的炙热,笑得贪婪道:“果然是祁家人,没想到居然便宜了圣医门的人。”

“我希望你现在最好离开,否则后果不会太好。”尚方有些面无表情地警告了一句。

“哼,你以为有一条蛇王就能赢得了我的盅术,这个祁家的孩子,我今天是要定了。”枯发女子解下她手中的袋子,袋子里有个非常精致的篮框,枯发女子小心翼翼地从篮框中放出一条全身带着金色鳞片的蛇。

金鳞蛇窜出一个头,嘴巴大张,朝我们这边叫了一下,它的蛇信子是居然是黑色的。

不过金鳞蛇刚被枯发女子放出来,红黑就猛扑上去,与金鳞蛇咬作一团。

枯发女子看着斗得厉害的两蛇,随即将她手中的大蜘蛛也放开,大蜘蛛绕过红黑和金鳞蛇,带着它的蜘蛛军团,向我们迅速爬来。

晨风急忙道:“公子小心,这些东西很厉害,不能让它们近身。”

尚方和姐姐迅速后退,同时,尚方问道:“欣儿,你有带火种吗?”

姐姐反应迅速,问道:“它们怕火吗?”随即向那一群蜘蛛撒了什么,甩手一个响指,那些蜘蛛身上立即烧了起来,一整片地烧着,反而使火势旺起来。

那只最大的花蜘蛛并不怕火,完好无伤地穿过火势,依然在逼近我们,尚方一边后退,一边向那只大花蜘蛛射去两支细细的银针,准确无误地刺中了大花蜘蛛的眼睛。

大花蜘蛛的动作慢了下来,但依然在向我们这边爬来,尚方转头命令道:“晨风!”

“是!”晨风虽然非常害怕,却能明白尚方的意思,迅速把手中的一个瓷瓶打开,将瓶中的水撒向那只大花蜘蛛,只听大花蜘蛛身上传来“嗤!”的声音,大花蜘蛛仿佛是被那药水烫到了一样,猛烈挣扎了起来,然后,大花蜘蛛终于不动了。

我被尚方牢牢抱着,看着地上一大堆蜘蛛烧焦的尸体,分外恶心,而且我完全感受不到它们是蜘蛛。

枯发女子看着地上一大堆的蜘蛛尸体,一脸不可置信。

我见红黑还在跟金鳞蛇大战,很担心红黑的情况,问尚方道:“公子,那是什么蛇?”为什么我完全听不到金鳞蛇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出它的气质非常杂,不像红黑,气质纯正。

最重要的是,红黑对金鳞蛇的敌意好强。

尚方微微皱了下眉头,依然为我解释道:“那已经不是蛇了,是盅。”

第二十七章 三方平衡

“盅?”姐姐吃惊一下,看着与红黑纠缠在一起的金鳞蛇,似乎还有些无法相信。

我倒没吃惊,因为金鳞蛇本来就怪怪的,果然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怪不得我听不见它的声音,那个枯发女人身边的蜘蛛也是,那些都没有动物应有的声音。

不过什么是盅?

没过一会儿,红黑被咬得遍体鳞伤,但那条金鳞蛇已经不动了。

枯发女子没有惊慌,只是略微微叹道:“不愧是万蛇之王,居然连蛇盅都奈何不了。”

随即枯草女子瞪着尚方和姐姐,道:“看来是我小看你们了,不过你们圣医门也休想一家独吞,巫医道和盅师道的人之后都会找上你们圣医门的。”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谁说你可以离开了。”尚方笑得很淡,更多的是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严气势。

枯发女子回身,轻蔑地笑起来,道:“虽然我这次没办法夺走你手里的孩子,但不代表你就能打赢我。”

尚方嘴角弧度大了一些,终于将我从怀里放下,道:“本来是打算放你走的,不过你刚才的警告让我改变主意了。”

我伸出手,红黑滑过来,缠到我手上,吐着鲜红的信子向我耀武扬威,刚才那种鲜艳的紫色已经不见了。

枯发女子警惕着尚方,问道:“怎么,怕我告诉其他人你们圣医门手中有祁家人,想灭口吗?”

尚方托下巴,认真思考道:“确实是个好主意,省事又方便!”

枯发女子嘲笑道:“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精致的香炉。

尚方没有动,儒雅道:“我最近在研究一个新招,很想试试,草鬼女是个不错的人选。”

枯发女子冷笑着将香炉打开,道:“等你中了我的毒盅,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绝对要你跪下来给我好好磕头认错”

尚方嘴角一抹淡笑,未待枯发女子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