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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鲜币132.浴水狂欢火交融

醉香阁顶,整个渭城一览在眼。

伫立在楼尖上的人,负手而立,衣衫飞舞,长发飘扬,孤傲,肃冷、妖娆连绵不绝的殿堂楼宇在夏日的黄昏如血染的夕阳下,显得那麽的雄伟悲壮。

这样的黄昏,这样的美景,他多希望,此刻有心爱的人儿陪著一起观看,他可以想象她会多麽的开心,指著那落日欢叫,披著那霞光欢舞,和著愉悦的快活,或来一曲高歌,或奏一曲低吟

夫君,今日你可要捍卫好,别让你娘子被别人抢去了哦,呵呵,今晚你就可以慢慢脱了

好,为了今晚的盛宴,莫冉忍著

忍著如果有些事情早已注定要用鲜血来染红,那他莫冉不该忍著

如果早知道忍著,这美好的盛宴只是为别人准备,那他莫冉不该错失

碧儿啊,是夫君没用,没有捍卫好娘子,是夫君算计著,所以又让你被人抢去洛羽的身影飘了上来,轻轻落在他身後,“高先生来了,找你”

莫冉没有回头,冰冷傲气陡起,“洛羽,魔音一现,天下大乱,如此绝美的夕阳,该用鲜血来沾红”

“不”洛羽惊然低叫,“如果你现在动手,我们将功亏一篑,更何况她在那儿”

“我等不到明天,只要一想到她在他身上屈辱煎熬今日是最好的机会,不是吗”

“为什麽一定会是屈辱呢或许是金风玉露喜相逢呢”洛羽的话令莫冉陡然握紧了双拳,他却不顾一切地低声道:“如果是这样,那你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将永远失去她”

“她恨他”

“但她曾经与他有过欢爱,不是吗”

“她那是无奈屈承”

“你在自欺欺人”

“你”莫冉霍然转身,碧蓝的眼眸冰若寒霜,修长的大手扣住了洛羽的脖子,然而洛羽的双眸却是澄清如湖,毫不躲闪,叫莫冉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脆弱与失控,他挫败地收起了手,“滚”

洛羽深邃的眼眸闪过受伤的神色,“莫冉,这世界上唯一能打败你的,那只有你自己,你要去,我不阻挡,但我不会随你去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莫冉自知自己失控,深深地吸了口气,“抱歉”

“江山、美人国仇、家恨,看起来是一体的,但是,你得理智地分开”

莫冉抿唇落寞一笑,“我现在能明白,你为什麽可以什麽都不用做,就让她那麽的爱你只因你处处为她著想”

“我想我是懂她的有时候,我情愿自己没那麽懂她,我何时尝不想魔心大乱,血染苍茫,可我的心已沧桑,不再像你们热血沸腾,或许失去理智,对我来说是一种奢望的幸福”洛羽低叹道:“你还是下去吧,别让高先生等急了,他也许已经给你带来了好消息”

“好”莫冉掠身下去。洛羽的目光定格在那遥远处的一院朱楼碧瓦上,怔然失神。

朱楼碧瓦下,偌大的浴桶足已容得下三四个人,却被两具完美的身躯如游鱼般搅得水花四溅。

“龙胤风唔呵”

鲜红凤舞唐装在大手下被撕成了碎片,浮上了出水面,娇巧豔红的罩像飘零的花朵,红得残碎了一池的清水。

狂霸、暴、阳刚在面前这个男人的体魄中,狂肆地飞扬著。

娇躯被他搂在紧中,微微晃荡水便会溢过头顶,逼得唐碧不敢动弹,她不是怕水,只是一憋气,浑身便无力挣扎,软仿佛化了的春泥。长腿被分开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硬挺的巨被唯一的薄若蝉翼般的上好丝绸内裤阻挡著。娇被大手鲁地揉搓著,樱唇被吻得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在强悍的攻击下,久违的男体息令她心神荡漾,压抑的媚毒开始翻江倒海,情与欲已无法控制。

“呵”细碎的娇吟在喘息间溢出,令龙胤风喜悦地呵笑了起来,即使她的心还抗拒他,但她的身子却令她无法挣扎了。曾经她是那麽用心地、主动地含著他的巨物,细心地、甜蜜地、虔诚地亲吻著、套弄著而如今,他却只能依靠媚欢丹的毒来索取欢爱。

什麽时候,他能把真欢假爱,或假欢真爱,玩得如此颠覆,看得如此透彻了

逝去的,终是无法追回;曾经她给他的欢愉,该是他偿还的时候了。

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唇瓣,看著她无力地趴倒在他的膛,如温顺的小绵羊般起伏喘息著。龙胤风漂亮的唇角扬起了邪魅的笑,扣著头的腰後,托起了她的臀瓣,揉搓著娇的大手顺势拨开她的内裤,狠狠地拉扯开来,“啊你要”

再多的慌忙,被瞬间的顶给逼断了。虽然巨头本就没有进去,却足够她惊吓过度而慌张地弯起双腿欲站起来。到嘴边的食物,怎麽可能放她跑了长指趁她起身的空档,准确无误地剥开了她欲迎还拒的蜜唇,刚劲有力的长指毫不留情地拨弄著,揉搓著,却因她的躲闪而拉扯出异样的快感来。

“啊”唐碧慌乱地呻吟,原本半跪的小腿无力地滑了下去,惊得她慌忙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几乎在硬物生生入嫩的前一秒,定住了自己的身子,但口地含住了巨头。

“好急,不怕被暴了吗”龙胤风戏谑地取笑。

可恶,明明是他害的,说得好像她有多饥渴似的。天知道她此刻有多麽的欲哭无泪,下面那含著巨头张张合合的蜜唇,似乎在告诉她味道真的很好,如果不是他的手帮忙扶著,恐怕她真的会忍不住坐上去套弄

然而,他却在这个时候将她再硬生生拖离了那火热的巨头,该死的,他难道还想玩那龙珀香的游戏不,这次她就是被媚毒活活焚死,都不会再颓废了。

纤指已经抠紧了他的臂膀,媚眼半闭而哀怨地瞪著他。这样的眼神,叫他心花怒放,他知道她真的动情了,天知道自己多想要她。

暴调情已成功,欲擒故纵正开始。

龙胤风一手持著她的腰身,另一手曲指迫不及待地湿润的娇内,狠狠地送著。

“呀别”唐碧在他的顶撞下,急切地扭动著腰身,试图逃避内的冲击,然而在她惊颤之中,长指却由狠撞改为了时强时缓的撩拨,水在他的抽送中被送上了内,而内的蜜汁在他的撩拨下,沿著长指一波波地淌下。

仿佛忍受不了这种极具耐心和技巧的撩拨,唐碧此刻美眸已半闭,小手已无力地抓在肩臂上,像溺水的人儿抓著浮木般,难受地挺起了脯,头微微仰後,长发飘散开来,因发冠绑束著,整齐而有序,因抽送的上下,长发时散时收,看上去平添另一种视觉的美。

“碧儿想要了吧”

“不”唐碧气恼地喘息著,“呵”

“还嘴硬,不怕你那小的水流在这桶了,把自己给淹死了”她的口是心非叫龙胤风愉悦极了,她一点都没变,那是那个又可爱又骄傲的人儿。

娇内已经够湿了,有力的吮吸感已令他明白,她可以容纳他的巨物了。瓣被长指摊开,巨物顶著口,在腰间大手的力度下,被一寸寸地按了进去。

“唔”纵然不是第一次与他欢爱,纵然不是最她所承容过最大的,但他的硬物与壮。但圣母汤那晚如新婚般被撕裂的处子之痛,已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身体里。在他每次一挤进去便开始雷厉风行般强破坏的抽,几乎都成了他独特的风格。

而这一次,还是不例外蜜唇才被被充血的巨头顶开,嫩刚被拓开,便被狠戾地一记挺腰和扶起按下的反冲力度,给重重地了进去。

“啊”唐碧惊然尖呼,突如其来的下沈令水面骤然瞒过了她的头顶,惊呼中一口水呛了进去,下一秒,已被巨物顶出了水面,仿若被刚铁般硬硕生生给翘起来一般。

“呼真紧”龙胤风由衷地赞叹。

在龙胤风挺举和大手的帮助下,唐碧的娇躯开始了越来越快的上下跳跃,前後摇曳。

舒畅被填充的感受真好,该死的要不是想摆脱那可恶的媚欢丹,她唐碧怎麽可能放弃莫冉和洛哥哥而禁欲;要不是禁欲这麽久,她唐碧怎麽可能会如此饥渴地感觉到爽被撑裂的爽,被到子的爽,而此刻,噬情蛊也开始跟著疯狂地律动了起来,却是别样的痛得爽

紧窒的包裹,有力的吮合,疯狂的索欢,越来越狠地撞击著娇深处,娇嫩的呻吟也越来越柔媚,男人的喘息也越来越沈重。

“不不行了”娇的酸慰、疼痛、欲火,在一记最为狠烈的撞击下,令唐碧颤栗地夹紧了他的壮腰,抽搐般摇晃著娇躯,“龙胤风不要了”

“唤风”男子咬紧了牙关,该死的她刚刚喷薄而出的热潮差点将他泄漏了。

“啊”

“风唤不唤我会戳烂你。”充满色情的威胁勾起了唐碧狂肆的欲火,卸下了她的道德矜持和心中的抗拒。“风呀不行了。”

一手扣住纤腰,另一只大手擒住了她乱晃的头,火热的唇饱含深情地吻住了喷气的小嘴,在沈入水中的时刻,带上了一记狂妄的深,在被顶出水面的一刹那,一股灼热的潮入了娇内,烫得唐碧几尽哆嗦,热潮仿佛得到了响应般,大量地喷泄而出,而娇吟被全数堵回了喉中,唯有漫天的灿烂在脑海中爆炸开来。

晕眩的快感和热吻,仿佛抽空了她所有的空气,令她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中,唇瓣分离,二人累得除了喘息,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唯有那深埋在内的巨物,一下下地喷著高潮的余热。

“好快”听著他如雷似鼓般的心跳,唐碧低低地呢喃。

“呃”沐浴在幸福快感中的俊美容颜陡然一紧,金色的琉璃眸瞬间黯淡几分,大手瞬间将她捞了起来,“女人,嫌我快了你可知道我禁欲了多久”

巨硕被抽离,底一空,潮喷而出,快慰令唐碧舒畅地颤栗了,美眸享受般半眯著,不期然,对他她暗沈的眸子,瞬间知道自己踩到男人的地雷了,此刻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不我不是我是说心跳”

“迟了,你蔑视了男人的威风,已经惹火我了”壮腰起身,大手将她翻了过来,抓住她的小手撑在木桶边缘,瞬间将她摆成了立趴式。

唐碧立即知道他要干嘛了该死,如果以这种姿式,他可轻松多了,而她,一定会被他干死的

然而,果真是迟了,娇内那未褪的高潮在他惩罚般的鲁而隐隐兴奋了起来,轻易就被重新勾起了浑身的欲火,心中竟燃起了期盼的欲念。可恶,难道自己真的要如此荡荒唐下去吗

纤腰被有力的大手提起,两腿惊然腾空,被拉起反绕在他的腰间,身体的重量瞬间落在了小手上,若不是她日渐锐的功法,恐怕此刻已摔了下去。

他惊喜於她的娇巧,一只大手托起她的小腹,另一只已抓向了摇晃著的娇,对准娇,巨快速了进去。

这一下可比刚才的任何一记抽顶得深入,叫唐碧又惊又痛又销魂“呀太深了”

“呵呵,你自找的。”龙胤风傲气大笑了起来,挺腰抽的动作缓慢而沈重,每一下都力求最重、最深、最狠。已得到过一次释放,也止了思念的渴、积压的欲,这会有足够的耐心来回馈她的蔑视,谁叫她嫌他快呢

研磨般的快感令唐碧又恼又惊,进时快慰得几乎令她颤栗,退时空虚得几乎令她想用力勾脚。“嗯你能不能快一点”

“不能”男人骄傲地回答,好笑地抚玩著身前的娇躯,不再沈溺於蹂躏柔软的娇,而抚著小巧的肋骨,流连在光洁的纤背上,酥麻、骚痒,如温柔情人般的抚爱,令唐碧心中升起了异样的情愫,仿佛回到了那日他们在玉骨合欢床上,是那麽的温馨甜美

“呵嗯哦”低低的呻吟仿佛在演奏著愉悦的情歌,柔美得像情人的柔情,细水长流般。

卖力的挑逗,换来了久违的渴求,却令自己欲火焚身了,不知道撑了多久,硬硕叫嚣得快在爆开了。这骄傲的人儿已经热情得水四溢了,却愣是不再哀求一声,只是一味的呻吟。

坏男人,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嘛,有必要这样折磨她吗两人仿佛展开了博弈拉锯般,而唐碧实在忍不住了,每次都只差一点点到了,他却似乎掐准了一样,急速地退去了。

“够了再不快了,本小姐不玩了”

“这可是你要的哦”龙胤风在投降之前,骤听此语,只狂喜得疯了似的,目视著白皙的俏臀间著一胀得发紫的巨大阳物,快速抽间,水四溅,滴落在水面上,与水花相击,使得每一滴都沾染上靡的色彩。

“啊轻点好痛”

“活该”龙胤风揪紧了她的俏臀,愤力地顶撞著,强大的力度令浴桶都摇晃了起来,水声,交合声,混合著娇吟声,媚得令人失魂。

“不不行了要坏了”

娇嫩的瓣被巨物磨得又红又肿,似乎都快滴出血来,甬道的内壁又酸又麻,又湿又热,快感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令她从头爽到脚尖,从脚尖颤到了指尖指尖下的摇晃该死的,她是想说真的要坏了。

然而肆虐索欢的男人,越是可怜的哀求,越激起了他的欲火,不如她所愿般玩坏她,她就会去偷嘴

咯吱咯吱这绝对不是噗哧噗哧的声音她可以放手吗不行,她要一松手,就要摔下去了,可她若不松手天杀的,娇内的快感已经凝聚到了最高点,竟令她隐约舍不得打断了。

为什麽了这麽多次,还是该死的紧。龙胤风此刻汗如雨下,他不知道自己了多久,身下的人儿又爽了多少回,他只知道他不敢泄,虽然他有自信可以再来十次,但他怕她再来一句,好快然而,他真的憋不住了

“噗”的一声,他几乎可以听到他击在那嫩上的声响,沈重的撞击带来的,却是“哗”的一声巨大的声响。

“哇啊”唐碧惊慌失措地看著炸裂开来的木桶,一桶的水如洪荒般流泄了出去。两个人一起重重地趴倒在地上,这一记重瞬间将唐碧送上了高潮的巅峰,又哭又叫,“我说要坏了啊”

“爷,出什麽”突然闯进来的男人不期然被流淌一地的水沾湿了。龙胤风大手一扬,屏风上的衣衫飘飞而来,瞬间包住了两人。

“出去”龙胤风隐忍著怒意,低吼一声。

墨蓝色丝绸长袍天宇目光扫过顺水流淌的豔红衣裳上,落在还保持著後背入姿势,狼狈摔在地上的二人身上,漆黑的眸子抖了抖。“爷,时间不多了,适可而止。”

“知道了”龙胤风从来没有此刻这般气恼过,丢脸过。天宇退後,他松开翻过怀中的唐碧,被衣料遮面著,微暗中可见面前的人儿像只煮熟的虾子般,从头红到脚,尤其是这张残留著欲火的红润俏颜,妩媚极了。

唐碧对上面前琉璃似珠的眼眸闪烁著幸福之光的男人,心中升起了奇异的柔情。一件小小的衣衫,两张昏暗的脸,似乎在遮蔽光明的朦胧中,找回了初恋般的爱情。

“碧儿,风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屏风倒了,夕阳的最後一点余晖,炫尽了它的美,洒在这衣料之上,龙胤风轻轻捧起了她的脸,柔柔地吻了下去,他多想就这样吻到天荒地老,吻到她能回应他的热情为止。

然而,她却落泪了,偏过头去,尝著自己的泪,“龙胤风,我恨你。”

龙胤风凄然一笑,起身将她抱了起来,忆著那日从碧波池中将她抱起,走过那大婚般喜气洋洋的长路,踩过泛滥成灾的水,满腹的柔情化作无尽的依恋,他轻轻地将她抱入内屋,搁在床上,吻著耳鬓,“碧儿,我要走了。”

作家的话:

这个,好久没h了,有些欠缺,敬请见谅,没存稿了,下章预告无法出,抱歉。明天再码了。

、27鲜币133.妖莲冰心云王归

唐碧心中一痛,为什麽他明明来了,为什麽又要走了他不是来抓她回去的吗他就这样如风掠夺她的身子,卷席走她的欢愉,然後,就这麽若无其事般走了

为什麽为什麽他要走了,她竟这麽失落她以为他抱她到床上,是要同床共枕

他可以不要欢爱,只求共枕为什麽他要了欢爱,却不再需要共枕

“想我,只因为这具身体”她终於忍不住伤感地低问,是不是爱她的男人都一样,只迷恋这具完美的身子

“如果你能把灵魂剖给我,我会把我的命留给你。”龙胤风不懂她的话,她的不舍,她的伤感,令他心痛得几乎想哭,他抽下自己头上的金龙发钗,“碧儿,在你离开时,我曾想,生死轮回,我都不放过你,但日思夜念,尝尽相思之苦,我明白了。”

凤舞发钗,入了金龙发钗间,两两相嵌,完美极了。“我欠云弟一个承诺,如果如果回去看不到我,你就用这个来弥补他吧。”

“你要去哪”唐碧的心没由来地慌了这样的话,听起来怎麽像在交代遗言,他已经交代过一次,却突然从天而降将她掳来,欢爱过後,又来这样的话。

“噬情蛊,断不了两两相思;龙凤舞,牵不住两两无言。风愿生生把碧儿思念,血饮那残忍的七情六欲,只要碧儿不再心痛。如果一错再错让你恨我,便把我葬於盘龙骨间吧,让我卧听那你的千年佳音吧。”

“不我是恨你,可说什麽葬呢”唐碧眼泪陡然哗出,慌忙起身从背後抱住了他,龙胤风拉过她的小手,仿佛在牵引著她帮自己系上了腰带,长指扣上纤秀的小手,指间磨过星星点点的暗蓝色戒指,骤然低头,“你这是”

唐碧惊慌收回了手,垂眉躲闪,嗫嗫道:“我我自己买的。”

他没有回头,却是低低叹了口气,“往後的日子,你恐怕都得依赖国师而过了。”

“为什麽”唐碧心情紧张极了,难道,难道他发现了

“他看起来很好说话,其实他不是很好相处的,自大、狂妄、冷漠呵呵你得多忍著点。”龙胤风取了另一碧玉钗绑好了头发,微湿的长发垂落在靓蓝的衣衫上,比一身金灿灿的龙袍更显俊美。

正说著,门外传来天宇的声音,“爷,国师大人来了。”

“哦让他进来吧。”

唐碧紧张地缩入了被中,龙胤风温柔地笑了,低头吻著她的额,在莫冉参拜的声音响起时,他依依不舍地松开了。

“臣参见帝王”

“哦,莫冉,多日不见,越发有礼了。”龙胤风目光落在弯腰行礼的莫冉身上,温淡一笑,抓起旁边的龙纹剑,“来得正好,本王要走了,她交给你了。”

“王怎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莫冉的声音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听起来像似暖昧的幽怨。

“哦难不成还得经常你的同意”龙胤风微微掀眉,金色眸光略显锐。

“是莫冉逾越了,王既来了,何不把她也带走”

“她在你身边最安全”龙胤风淡然一笑,“把她交给你,还是那句话,不要让任何男人碰她,媚欢丹再烈,有你在她身边,本王也放心了。”

“王既不相信莫冉,何必来托付”莫冉挑起了眉头,冰蓝的眸中流露出不悦的光芒。

“你”龙胤风拧起眉头,正欲说话,天宇走了进去,手持唐碧的琵琶搁在床头,回身低声道:“爷,该走了。”

“走了。”他伸手拍了拍莫冉的肩膀,“一朝天子一朝臣,希望下辈子本王做你的臣。”

说著,他回头对唐碧投上一抹迷人的笑,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唐碧望著他绝然逝去的背影,满脸怔然伤感,莫冉握紧了双手,蓝眸隐忍著怒火,“既然这麽舍不得,干嘛不追过去”

“是他买中了我,不是吗”唐碧凄然笑了,伸手抓过琵琶,“曾许诺谁买中,给谁弹一曲的”

“在的时候忙著荡,走了弹给谁呢”莫冉冷笑地讽刺。

“他说如果我恨他,让我把他葬於盘龙骨间,卧听我的千年佳音,我不懂,但我怕真的葬下了,他听不到了。”唐碧潸然泪下。

“你你果真还爱他”

“呵呵呵你还骗他呢”唐碧冷然一笑,泪眸对上莫冉冰蓝的眸子,“他是如此的信任你”

“你”莫冉蓝眸跳跃著火花,甩袖愤然而出。

唐碧凄然笑了,赤裸著身子,抱起了琵琶轻弹著。

莫冉踩上碎在水渍上的豔红唐衣,仿佛踩碎了自己的梦,丝绸与水滑极了,使得他几乎虚浮地差点滑倒,在跪下前,被赶上来的男人扶了起来。“洛羽,她爱他,她果真还爱他”

“别这样”

“三十万大军,再加上水师十万,是要和唐国公一决生死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後,这麽好的机会,我不该错过是吗可我该死的差点心软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说下辈子做我的臣,我差点就想让她去追他,想把他留下”莫冉凄然地摇头,“可她还怪我骗他洛羽她为他怪我”

“莫冉虽背负和使命,可年少和王一起长大,她与王既有夫妻之分,又有夫妻之实,纵然你有国仇,她有怨恨,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高大的砖筑院墙,古朴厚重,伸出几枝翠绿的杨柳。龙胤风拉著缰绳,回望著那随风摇曳的柳枝,金眸盛满了依依不舍。

“爷,走吧,雨将军已候多时,成败在此一举,迟则生变”天宇肃然劝道。

“好”龙胤风跃上了马背,正这时,突然传来了幽远的琵琶声,所闻之人仿佛灵魂被拨动了般,一个个怔然停住了动作。“是她弹奏琉琶的声音”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靡靡;

“歌声,是她的歌声”龙胤风失魂低喃,泪水陡然滚落,琵琶声若水滴珠落,歌声宛转,闻者哀婉而幽怨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天地悠悠,我心赳赳;此生绵绵,再无他求;

求之不得,弃之不舍;来世她生,无尽无休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

“求之不得,弃之不舍”莫冉蓝眸渗出了泪,悲愤填膺地仰头冷笑,“好真好

当声响而歌与乐嘎然而止。

“莫冉你”洛羽惶恐不安瞪著浑身蓝光闪烁的莫冉,六月飞霜般的极寒令他都感觉到了颤栗。仿佛想到了什麽,他惊然地跑向了内屋,却见床上的人儿仿佛成了一座赤身绝色的冰雕,连睫毛上都挂满了寒霜。

“洛哥哥冷”唐碧颤唇低喃,洛羽慌忙脱下外衣包住了唐碧,将她搂入了火热的脯中,愤然吼道:“莫冉,你疯了吗”

“来世她生,无尽无休”龙胤风幽然低叹,柔肠寸断而怔然傻笑,“碧儿对本王,还是有情的,只可惜往後的余生得苦了她”

“爷,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天宇试探地低问。

“说”龙胤风策马飞驰,天宇一干人等立即追上。

“属下今日无意中瞧见国师右手无名指上戴有一暗蓝色戒指”

“哦国师戴个戒指有什麽好奇怪的”龙胤风骤然勒住了缰绳,“你说戒指暗蓝色的”

“镶满了亮玉,与碧漾娘娘指间的似乎一模一样”天宇云淡风轻地低声道,龙胤风心中瞬间翻起了惊涛骇浪,猛然勒过马头,“爷要去杀了他”

“不,我在她身上下了”龙胤风惊然住口,眸光中闪过晴不定的光芒,失声仰天冷笑,“本王竟然担心他的生死哈哈,莫冉啊莫冉,如果你已背叛了本王,那即便是死,也休怪本王了。”

“爷的意思是”

“天意”龙胤风冷然一笑,“本王以为只有个小墨,而他身上已经有了噬情蛊,所以算了,走”一拉缰绳,马如箭般飞去。

“不等雪公主了”

“她自然会去找她哥。”

夕霞血尽,夜幕将临,客栈前,火红的灯笼在风中摇晃著。

“最後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雪公主持剑指在了吴少南面前,最後的一点余光将二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背著光,吴少南看不清她的脸,而她,却第一次将他看得这麽清楚,在晚云散尽,淡天琉璃之际,眼前的男人沐浴在霞光与黑夜的边缘,身姿优雅,瞳仁飞扬,看上去竟是异常的迷人。

“不”吴少南菱唇饱满,声音清脆。

为什麽为什麽非要等自己的男人爱上了别人,才能看到他的美好为什麽为什麽这样的绝望,比所谓的三千情毒,来得更加痛苦雪公主的骄傲与蛮横在这一瞬间崩溃殆尽,她颤声哀求,“以前是我错了,我保证不会再碰任何男人,我只求你陪我走”

“不”吴少南心平气和,却是无比坚定地笑著。“你碰不碰男人,跟我碰不碰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国师赐你圣母汤,我吴少南,也不会碰你,没有遇见她之前我都不会碰你,爱上她之後,我更不会再碰你。”

“你”雪公主骤然捂住了心口,只觉得那心头的一剑,比任何一刻都来得强烈,她咬牙切齿地骂道:“她荡无耻,勾引我王兄,败坏我云哥哥,祸害我墨弟,不顾廉耻和死活又勾搭我的莫冉哥哥,还有神仙一样的洛神师,甚至她连她亲哥哥都能搞”

“闭嘴,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吴少南眼眸一紧,骤然抽出了马鞭。

“这是事实,还不让说吗我现在就要去告诉我王兄,我要让他灭了你们。”雪公主飞身跃上了骏马,傲笑地俯视著他,“最後一个次问你,走不走”

“看在我们夫妻名分上,你若要去告状,便快滚,若再迟半步,休怪我忍不住杀你灭口。”吴少南眯眼忍著拔剑的杀欲,浑身的冷肃叫雪公主骤起寒意,惊然拉马飞奔而去。

望著一人一马消失在黑夜中,吴少南深深地喘了口气,听她的意思,似乎真的要回告状了,如果王知道了,那他们往日的日子一想到帝王那双充满威压的金眸,吴少南只觉得不寒而栗。

正这时,洛羽抱著唐碧飞身而至,“快准备浴桶去打热水”

“她怎麽了”吴少南望著那惨白如霜的人儿,惊然失色。“出什麽事了”

“别多问”洛羽急训道:“让你去你就去”

“好”

洛羽踹开房门将唐碧搁在了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吩咐亦心去做沐浴的准备。亦心不敢多问,慌忙去准备了。

吴少南很快跑了回来,“高公公上哪去了这客栈仿佛一下子变冷清了,除了店前小二在处理送客,竟没人烧水,连整个後膳房都是冷冰冰的。”

洛羽脸色骤变,许久都没法缓过气来,低头望著浑身仿佛被置在冰窖里冷得直哆嗦的人儿,心如刀割地痛呼,“莫冉,你太过分了。”

“又是他干的”吴少南愤然低吼,“他怎麽可以伤害她哎,你干嘛”

洛羽当著二人的面快速解脱著衣衫,亦心羞怯慌退,洛羽突然出声道:“亦心姑姑,去把你们的被褥都送来。”

“是”吴少南随即明白过来了,“我也去。”

洛羽钻入了被中,热烫的身子抱紧了冰冷的唐碧,刺骨的寒气令他几乎忍不住地抽气,从不生怨的男人,这会只恨得咬牙切齿,“该死的莫冉,竟敢如此狠心”

夏日被褥原本就不多,即使全部盖在一起,也不见好转。望著被中的二人抖瑟得如冰天雪地的寒鸟,吴少南毅然地脱下了衣衫。

“你要干嘛”洛羽颤唇低问。

“和你一样”

“不怕死了你。”

“能拥著她而死,值”吴少南钻入被窝,怯怯地伸出手,搂住如冰块般的女人,当膛贴著那寒霜般的後背,他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如烧红的烙铁般的心仿佛一下子浸入了冰水里般,几乎能听到“丝丝”的炸裂声。

“好冷”吴少南瞬间浑身抽搐,他咬住了颤动的牙,“到底出了什麽事,为什麽她这麽冰冷”

“今天由她出场”

“这我知道啊,难不成出了什麽事有国师在还有人能伤她”

“他来了,派人买走了她,他们国师他嫉妒,所以发动了灵术”

“他”吴少南惊愕瞪眼著他,“你是说帝王他怎麽来了”

“你都不知道”

“我怎麽会知道,我刚从灾民区回来,雪公主便持剑逼我走,我还当她是疯了呢天啊,你是说她去找”吴少南急得差点跳了起来,“完了完了,我们这会还”

“他走了”洛羽颤声道:“你就这麽怕死”

“我不是怕死我是”吴少南羞赧地笑了,却笑得比哭还难看。“越来越冷了,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你也懂点医术,难道不能帮她看看”

“国师的灵术,只有他自己能解。”

“他太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这种事伤害她,她喜欢和哪个男人一起,是她的权利。再说她原本就是帝王的女人,是他厚颜无耻地抢占,他有什麽资格吃醋生气。”

吴少南的话令洛羽感慨万端,“是啊,她喜欢哪个男人,当然是她的权利,可哪个男人看著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别人欢爱,能不嫉恨的你说得这麽响亮,是因为你还没得到所以无可奈何,若真得到了,你也会深切地感觉到被分割的痛苦。”

“谁说我不痛苦,可再苦也不能加诸在她身上呵冷”吴少南忍不住颤栗。

“你冷她更冷。”不过有了吴少南的体温帮助,似乎好多了。洛羽吃力地挪动著手搓揉著光洁如冰的肌肤,掌下的肌肤往日如绸缎般温温润润的,此刻虽然更滑了,却冷得令自己的掌心如被冰刺般疼痛。

在两个男人的怀抱中,唐碧的身子冷得几乎麻木了,身体的血仿佛沈静了,竟连噬情蛊似乎都被冻结了,心开始麻木了,就连意识都是浑浑噩噩的。最後的一丝意识,仿佛隐藏在已开启的眉心之轮上,唯一能感觉到自己仿佛被禁锢其中了。

身体冰冻,灵魂枯竭的感觉令她再次深深到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品尝著死亡的感觉,比死来得更恐惧。然而,她却感觉到了来自肌肤的丝丝暖意,仿佛是来自灵魂的呵护。

这种暖意一点点地激活了她的灵魂,她的思维定格在了骨盆处,轮处一朵暗黑色的莲花,在沼泽之污浊上摇摇欲坠。

莲花莫冉苏含还有那个飘忽不定的风

它是他们的怨吗还是他们的爱若它是他们的影子,无论美或丑,也该由它自然地生存著。释然的念头涌上了唐碧的意念中,一缕幽冷之气自眉心处缓缓流下,如清泉般缓缓浇灌著这片沼泽。

沼泽是污秽的,清明的水甘愿污染自己,去包容那暗的魔莲,一切,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

小时侯,幸福是一件东西,拥有了父母的爱,就拥有就幸福;长大後,幸福是一个目标,嫁给莫凡,做最贤惠的妻子,达到就幸福;而此时此刻,经历了生死轮回、爱恨离别,才明白幸福原来是一种心态,爱一个男人也好,恨他也罢,怨他也可,痴恋也行,领悟而臣服──不抗拒就能发现幸福。

而想要拥有这种幸福还需要很长更多的去感受,去领悟

污浊上的莲花,此刻仿佛被染上了妖豔的墨色,含苞待放、流光溢彩。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溢出,雄伟壮观王再次被染上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光彩。

“云王回朝了云王回朝了”铿锵高亢的传呼从门一路震耳欲聋地传向了金龙殿。

作家的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厚爱。苏苏今天终於码了一万字,太高兴了,好久好久都没码这麽多了。

下章预告:134.风起云涌天下势

云王归来,苏含呈上了旨意。

清晨醒来,离歌来了,他说了令唐碧不敢置信的话。

离歌的计谋令唐碧愤怒地扇了他一耳光。

接下来的还没码,无法预告哦

、28鲜币134.风起云涌天下势

碧波殿,清晨的第一缕光芒下,荷花妩媚,碧波荡漾。

一抹鲜豔夺目的红连飞带跃地跑过这一汪的荷花、一池的碧波,骤然驻步在桥头,遥望著美轮美奂的殿,一切看起来似乎是那麽的熟悉,却又朦胧得几乎陌生。

近了,却情怯了。

她会不会正在他的怀抱里酣然入睡,他会不会正在她的娇躯上酣畅淋漓他怕了,他错了,一个多月的日子,可以生出万种变幻或许她已经忘了他,又或许,他已经完完全全地得到了她

然而,情纵怯,心却不该怯。如同那一直梦想的权位,无论是否是上天注定,无论是否是他已经完全拥有,对於来龙胤云来说,似乎生来就注定要掠夺,掠夺属於自己的幸福。

爱她要她宠她从来没有如此肯定过。

他大步流星地踏了过去,正殿大敞,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冷一切冷得如同悄无声息的冷

为什麽出了什麽事还是西北之行,帝都的消息闭塞,难道,出事了

内屋,左右,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惊恐出门,迎面撞上了一个小公公,大手骤然掐住了他的脖子,“碧漾娘娘呢”

“云云王”小公公吃力地喘息,“娘娘她”

死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力度竟然失控到这种程度,丢下手中的人,他瞪著那在云霄中光芒四的金龙,五指握得咯吱直响,“龙胤风,你对她做了什麽”

“云王云王”颤悠急切的呼唤从桥上传来,穿透薄雾出现在眼前的,是满脸通红的苏含。

“奴才参见云王。”苏含急急地行礼,“云王一回朝,怎地不去金龙殿,就跑到这儿来了。

云王伸出大手抓向苏含,在他惊然後退时,骤然收回,桃花眼隐约著怒意,“她去哪了”

“娘娘随国师去了南水渭城,抗洪赈灾”苏含恭敬答道。

没事就好,云王揪紧的心陡然落了下来,“有国师去就行了,派她去做什麽”

“这事,一时半会还说不清,还是请云王随奴才先回金龙殿吧。”

“她不在,我懒得去见他,南水渭城是吧,转告他一声,我去了。”云王穿过苏含,苏含慌忙拉住了他,满眼急切,“云王,不可,王有密令,云王接旨”

云王愕然缓缓回头,“密令,接旨”

苏含手持王令,从袖中抽出一卷金丝卷轴,刚欲宣读,云王一把抓了过去,眸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字,愕然惊叫,“为什麽”

“云王莫急,帝王留下口意,请你去金龙殿,他留有一物,你看过就会明白。”

金龙殿,苏含扭开机关,从柜中抽出一锦盒,推至云王面前。

云王揭开盒盖,是一柄美的匕首,看到此刻,便忆起父王亲手交给兄弟二人的景象,那时的兄弟情谊云王握著匕首,压抑翻滚的情绪,轻轻抽出,“拿他的刀子给我做什麽不这是,我的”

闪烁著苍白寒光的刀身上,刻著一个浅浅的字迹,却叫云王惊讶不已,这把刀不是他在污辱她的畜生身上的吗他以为遗落在她那儿,就当告诫她被欺负时要心狠手辣的武器,谁知道竟在这儿。

“咦,奴才瞧见碧漾娘娘用过一模一样的削过果子的”

“他连这样的机会都不放过。”云王苦涩冷笑,无意中看到底下压著一叠白娟,他拈起一看,脸色越来越难看,瞬间抓紧住书卷,“他竟然竟然是想利用她的手杀了我,他竟然竟然对她下了碧血噬情蛊好狠他真的好狠的心。”

“那还请云王领旨接印,镇守王城,以防”

“不,本王只要她”云王悲痛欲绝地尖叫。

“云王镇守,帝王才可无後顾之忧,否则,这天下,唐家”

“不,天下永远都只能是龙家的天下”云王傲然冷笑,“本王要的万里江山,不是这拱手相让,更不会用心爱的女人换来的,这对我云王来说,不是荣誉,只是一种污辱。”

“云王不要冲动啊。”苏含惊恐万状地追了出去,却只能望著绝然的豔红掠出了那万丈的光芒。“娘娘,这天下即将大乱,如果您在多好,可指示奴才如何是好啊”

“娘娘娘娘,起来喝点稀粥吧。”亦心的声音令唐碧从半梦半醒中悠悠醒来,懒懒地缩了缩身子,“好热”

“还热,娘娘昨夜可冻坏了,把洛神师和吴大官人都”亦心浅笑地扶起了唐碧,“娘娘,时辰不早了,文先生已候在”她的话在唐碧睡眼骤睁时,陡然断了,惊然颤叫,“娘娘,您的眼睛”

那是如国师般妖蓝的眸瞳啊,亦心惊讶得浑身寒颤。

“怎麽了”唐碧眨了眨眼,再看去,竟然又恢复了墨黑色,只是那一抹澄亮剔透的光泽,仿佛有了摄魂般的妖气,美得迷人心魂。

对上这双眼瞳,离歌怔然失魂,仅隔一夜,更清澈生辉了,仅一眼,便叫人心魂皆颤了。

“早”他收回收神打了声招呼,眼前的女人有一匙没一匙地舀著稀粥往红唇里送去,似乎本就没看到他的存在。

“大清早扰人清梦,最好有重要的事。”唐碧淡然道:“亦心姑姑,这粥”

娘娘嘴巴还真是狠,一尝便知其味,亦心含笑无奈道:“高先生有事出去了,是奴婢做的,是不是很难吃。”

“高先生一个厨子,除了买菜做饭,还会去哪”离歌接过话,唇角流露出别有所指的意味。

“哦,有点咸算了,去帮我泡壶茶吧。”

“娘娘不是不喜早茶”亦心略微明白了,叹道:“是奴婢愚笨,要是能学到高先生的十分之一,要不给娘娘炖点甜汤吧。”

“好,只要不是莲子羹就好”

唐碧的话令亦心羞愧万分,“对不起,奴婢再也不敢了。”

“好了,她走了,你有话直说吧。”

“高先生走了,你家莫冉,似乎也走了。”离歌挑眉含笑,

唐碧搁下勺子,仿佛他的话和碗中的粥一样不对胃口,“最好唤他国师大人,莫冉这个名字,不是谁都可以唤的。”

“那是,能唤国师大人名讳的,这世界上,恐怕除了你,也只有一个人有资格了,而昨日能国师大人手上带走你的,恐怕只有他了。”

“哦,你若再继续废话,楼梯在那,不送。”唐碧心情颤动,冷然一笑。

她的冷漠令离歌微微蹙眉,冷唇硬是荡出笑来,“昨夜暗月弟子传来消息,南水航域数万水师,悄然东去。”

唐碧漫不经心给自己倒了杯的茶,望著浑浊的茶水,仿佛被搅乱的心。“然而呢”

她终於有点反应了,离歌淡然一笑,“我的茶虽不及中的御茶,但比这隔夜的好喝。”在她眸露不悦前,忙道:“他没告诉你吗”

“什麽”

“外面已风起云涌,身为他们的枕边人,你竟然一点都不知情”看她茫然的样子,似乎真一点都不知道,离歌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低叹口气,“据暗月探子消息,几十万大军已包围了盘龙城,再加上此去的水师要一举歼灭你唐家了”

唐碧手上的茶杯骤然掉了,顾不上失态,她惊然站了起来,“你说什麽”

“唐家想反帝王,天下皆知,只是没想到,竟是帝王先出手,若不是你从国师手上被带走,我都不会想到,竟然是他亲自领兵。”离歌忧虑地低声道:“你作为唐家的女儿,我猜他是怕你为难,所以没告诉你吧。”

“不,我是说大军唐家是真的吗”唐碧有些语无伦次,大脑一片混乱,各种回忆和念头夹杂在一起,令她方寸大乱。

“当然是真的,三天後不,快的话,两天後便可见分晓,你也别太急,唐家势力大著呢,怕只怕”

“你”唐碧此刻没心情跟他玩猜猜,两败俱伤盘龙城龙骨间把我葬於盘龙骨间吧不,我不要这样的结果。唐家可以灭,不关我唐碧的事,但他不能死这天下,没人敢伤他龙胤风,只有她唐碧只能是她唐碧“怕只怕什麽,一并说完。”

泪水奔溃而出,离歌揪心不已,却无法安慰,只能实话实说,“怕只怕两败俱伤,有人趁机作乱”

“谁”

“云王,亦或是国师大人”

“国师不可能”唐碧激动地揪紧了衣袖,急得俏颜通红,“你胡说什麽”

“难道你不知道这片祈灵大陆上,曾经有个繁荣昌盛的王朝,叫慕灵王朝吗”

“我不知道。”谁能告诉她,他在讲什麽天古奇谈,“这跟国师有什麽关系。”

“慕灵王朝曾经是个大帝国,而龙凌,只是个小小的部落,数百年来,慢慢地被龙家一点一滴地挖掘,挤压,毁灭,直到吞食,而最後的颠覆,不过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其间慕灵王朝的余孽慢慢地浸入了帝国之地,乃至边境”

“我还是不明白。”

“开镖行的人,最大的好处就是能走南闯北,对各地方达官贵人等贵重财产,也略知一二。因而有了个奇怪的发现,灵锦坊、绣锦阁、高锦楼、金锦钱庄这样占据帝国大部分财物命脉的大大小小的行业,竟然不下几千家。”

“连锁店嘛,有什麽好奇怪的。”唐碧急得都快要哭了起来。“你能不能有屁快放。”

她的鲁之言反而令他笑了,“而我们现在呆的这家,就是其中的一家,目前全客上下,除了残留的小二,重要的管事,一个都没有了。而且据息,这城内大大小小的店,今日关闭了很多。”他顿了顿,“你还不明白吗高先生走了,国师走了,他们也走了。”

“你的意思是”唐碧急得通红的脸陡然惨白如霜,陡然忆起那日他带她入那个绣坊叫什麽,就是灵锦坊,忆起那个老板对他的态度,以及他们不经意流露出的种种表现,心中隐约感觉到了什麽,却是不敢置信,瞪著他慌乱道:“莫冉慕灵王朝余孽”

“如果不出意外,他恐怕还是个地位不小的领头。”离歌忍著心疼直言不讳,“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国师是上一任国师从小选定,而且他与王少年便一起长大,怎麽会除非”

“除非什麽,见鬼了,我怎麽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当然,你可以去问问你的洛哥哥,他和国师大人似乎关系非同一般。”离歌的话令唐碧颤抖不已,莫冉和洛羽关系当然非同一般,可如果是真的,洛哥哥会说实话吗他们瞒她这麽久,是决计不肯让她知道,这会又怎麽会告诉她

只是,唐家帝王,国师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她她该怎麽办谁能告诉她,她该怎麽办天啊唐碧晕眩地摇晃著,在跌倒前,离歌几乎瞬如小墨的身法般,快速扶住了她,心疼地抱紧了她,“别难过,这一切你阻止不了的。”

“不,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无论是伤了谁,对我来说都是致命的痛苦。”唐碧忍不住崩溃地哭叫著。

“可正因为有你,他们才会有一场硬仗,唐家,领兵的一定是唐泽,而龙家领兵的是帝王,慕灵王朝,如果是国师且不论背後的权益,而你应该懂得他们的格,除了殊死搏斗,没有人会放手。”

龙胤风的霸权,唐泽的英冷,莫冉的内敛,没有一个是怯懦的男人唐碧急得六神无主,“我该怎麽办我该怎麽办”

“别怕,别急。”离歌此刻竟无比的安定,他扶著唐碧坐下,单腿跪在她面前,仰头认真而严肃地看著她,“这样的局面,如果还有一个解决的可能,那就是你。”

“我我该怎麽做”

“帝王四十万大军,唐家为数不够,但兵将粮足,驻地有利,消耗下去,最多两败俱伤,而慕灵余孽大概就是在守这个机会,如果他们有心蚌埠相争,渔翁得利,那你就可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後”

“我我一个人能做什麽黄雀”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她要的是她爱的男人平平安安,又不是这个念头陡然跳上了她的脑海,“你疯了吧。”

“我没疯,我清楚得很,唐少爷,你用爱掳获了男人的心,但压制不住他们的自尊,想要高高的男人臣服,唯有比他们站得更高。”

“我做不到”唐碧被他的分析惊得差点晕厥过去。

“你,你可以的,那把圆月弯刀,是暗月暗帝的身份,只要你以暗帝之妻的身份,发动暗月号令,暗月数万众徒个个身怀绝技,要灭这残余势力”

“闭嘴。”唐碧一巴掌扇在离歌脸上,泪水哗然而流,“你让我用一个男人对我的爱,来毁灭三个男人的自尊,简直是找死。”

离歌捂著脸强忍著委屈,哀声道:“除了这样,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这把弯刀的主人他叫什麽吗”唐碧怒不可竭地吼道。

“夜墨,我的好兄弟,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放屁,他叫龙胤墨,龙胤墨你知道吗”

“龙”离歌脸色骤然,满眸尽是不敢置信,“墨亲王,龙胤墨”

唐碧痛苦地摇头,“你明白了吧,我死都不会这样做。”

“不,我不明白。”离歌秋眸含泪,唇瓣反而流露出欣喜的笑,“若是他,那更好,师出有名,也不至於得个後叛乱之罪。”

“你找死”唐碧扬起了手,却对上了他真挚的眼眸而收紧了五指,百感交集,揪心万分,她习惯地捂著口,却发现这样的痛,与往日有些不同了,同样痛得难受,却不是刺骨之伤。

“如果你认识他,你应该知道,他是个不喜名利之人,他敬重他大哥,更不可能去抢他的江山,灭他的天下。更何况,我已害得他差点丧命,害他饱受噬情蛊毒的折磨,又怎能将他推入万动不复之地。而他是那样清雅脱俗的男人,我更不可以让他被天下人唾骂,背负弑兄夺位的千古罪名”

“唐少爷所言令我无自地容。”离歌羞愧地叹气,“对不起,我没想那麽多,我本不想告诉你,但我怕你以後知道会更难受。”

“该死的,你我我现在就很难受。”唐碧心乱如麻,泪水不断,“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该如何是好”

“如果你不想动暗月,还有一个人,可以求助,听闻也是你的入幕之宾,但结果恐怕更糟糕。”

“谁”唐碧急切追问。

“云王”

“不行”唐碧失望地摇头,难过道:“不是有没有关系的问题,是他去了西边苍狼,生死未卜。”

“如此说来这一切冥冥之中,几乎是为慕灵王朝而准备的”离歌的话令唐碧仿佛被雷击中般,冥冥之中,不可能,云王去西漠,是她的一句话,而小墨去了东岛,国师和她来了南水如果非要追个缘由,这冥冥之手,竟然是她的结果

天,如果他的死,是她一手造成如果一错再错让你恨我,便把我葬於盘龙骨间吧

她不相信天命,她不相信冥冥之中的因果报应,她唐碧是恨他,可她没想要他的命,更不想赔上莫冉

唐碧骤然起身奔出。

“你要去哪”

“备快马,去盘龙城”唐碧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差点跌倒,“洛哥哥”

“碧儿”洛羽搁下手中的食物,快速接起来了。

“莫冉去哪了你知道吗”

洛羽的目光落在离歌身上,却见他一脸冷若冰霜的光,顿时明白了,看来有些事情,她已经知道了。“你对她说了什麽”

“我只是告诉她一些天下大事而已,不过这些事,似乎都和她的男人有关,你为什麽不告诉她,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而你一个人独占吗”离歌咄咄逼人地对上洛羽冷清清的眸光,“她那麽爱他们,你不该瞒她。”

他的话句句带刺,处处针对,令洛羽慌张极了,这样的男人若成为他们的对手,只怕会让他们毁之殆尽。帝王强势来灭,莫冉用招来阻,而他,竟然是毫不掩饰的挑拨离间,这样的卑鄙无耻,在他的话里,听起来却是堂堂正正。

“小碧,我”

“是不是真的”

作家的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高潮部分快要出现,谁,才是主宰这战场的王敬请期待。

下章预告:135.快马加鞭暗波涌

唐碧交待离歌,策马而去。

夜露荒郊,吴少南玩火情切。

各路人马,都赶往了盘龙城。天下局势,暗波汹涌

接下来:136.龙唐局限诡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