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荆州三老（1/1）

荆州，荆山。水镜书院后院，两个年长的老者正在喝茶说话，身边一三十出头年轻小伙伺候着。只见其中一个说道：“德*，你的书院现在也停止了？”

原来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荆州名士司马德*和庞德公两人。司马微呵呵笑道：“秦楚交战，就在荆山脚下，学院之中学子多是荆州人，不少人不是回去为楚王效力，就是想避祸他乡，都不愿意留在这危险之地。学子都没有了，学院不停止，又能如何，哈哈哈，要不然今日你前来，我岂能得空跟你喝茶啊。”

庞德公呵呵也笑：“要说你这书院啊，现在与汉中楼阁还有魏王之下的颍川书院，可是天下驰名的三大书院啊，你就甘心这样停止了？”庞德公丝毫看不出问问题的样子，反倒像是嬉笑而来的。

司马微一听，呵呵笑：“我说德公，你大老远的从砚山过来，就是为了笑话我书院？谁人不知道啊，颍川书院乃是大家士子而成，有荀家八龙坐镇，而得名。而汉中楼阁，乃是以书籍典籍闻名天下，秦王在董仲颖之乱时不抢金银，独夺三百多车书册运回汉中，成了天下士子心中所向。唯独我这个书院啊，一没大家，二没成海书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看着司马微说的嘻哈，庞德公哈哈哈笑：“你呀。”司马微突然一顿，异样的眼光看着庞德公，说道：“德公，你该不会是想出来帮助楚王吧？”

庞德公一愣：“这——谁人不知道，楚王亲自登门我都没有答应，现在也一样，我说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啊，你我两人都志不在此，今日过来，却是为了这小子。”说完庞德公指着旁边的青年人，瞪了一眼。

司马微一愣：“山民？”庞德公一怒，就像喷气的公牛一样，说道：“可不就这小子，他呀，听说孔明现在不是在秦王麾下当了个主薄，破受秦王重用。他，这小子，就心动了，不停的叫嚷着，要下山去，也要去投孔明去。八成啊是想去投秦王，官迷。”

旁边的年轻人，就是庞山民，是庞德公的儿子，庞山民取了诸葛亮的姐姐为妻。庞山民一听庞德公这样说自己，顿时不乐意，嘟着嘴说道：“要像你一样，老死山林，我学这身本领，却是要来干嘛？”

庞德公一听山民狡辩，更加怒气，大声说道：“我们学本领，是为了提高自身德性，自我修为，岂是为了争夺世俗而学的。”

庞山民：“自古贤者那个不是为国为民不顾私，要是我们学这一身本领只是为了自己，置天下苍生于不顾，那圣贤书岂不是白读了。有幸能有识字读书，已经是天下千百百姓之中的侥幸，以侥幸之姿罔顾天下，这是孔子教我们的吗。”

说道这件事情上，庞山民似乎与庞德公寸步不让，两人争得激烈，从自己说到天下，再说到古代圣贤。司马微在旁边看得痛快，看着老友这样与人争辩，司马微看得痛快。

好久，庞德公一看司马微微笑旁观的样子，顿时大怒：“好你个司马德*，我是来叫你劝一下他的，你看热闹啊。”

司马微一愣，噗的一声，笑得更欢，继而说道：“德公，孔明每每以弟子之礼事你，如今孔明的秦王重用，你怎么看？”

庞德公：“学有所成，孔明得其主未必得其时，可惜啊。”说着摇摇头，看得出庞德公是真心的说这句话。

司马微一听，哈哈哈大笑，不像之前的微笑。庞德公一愣，：“德*为何发笑？”

司马微：“你既然为孔明不平，当是认可了孔明出山寻主。可是却又偏偏约制山民，岂是公平？”山民一听，神色一喜。

庞德公一愣：“什么？你——德*，你也同意这小子的做法？”

司马微：“不是同意，也不是反对，只是说，一切随自然，何必强求，山民志在何方，又岂是你我能约束的。”

庞德公：“得，我白来了。”司马微笑笑说道：“德公，荆州三百万百姓，顷刻间就要灰飞烟灭，你做何自处？”

庞德公一听，大惊：“你，这话严重了吧？虽然秦楚交战会累及百姓，可是这话严重了吧。”

司马微笑笑：“秦强楚弱，但是荆州有天然之险，既可以扼守水道，又能依山退守。这样子打下去，没有三五年，难分胜负。三五年啊，兵者凶器也，不说三五年，现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山下已经不知道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了。”

庞德公大惊：“我常在山中，却不知道现在百姓如此受苦。”

司马微笑笑：“所以山民说得对啊，你啊。”庞山民一听，又是大喜，抢着说道：“叔父是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司马微点点头：“荆州士族多半不得其志，蒯蔡两家安逸之时倒可以治理荆州，天下混乱，但凭两家却不足以保荆州。楚王有志又有贤名，可惜啊，如今已经晚了。我料定，现在荆州内已经不知多少人心怀二志了啊。”

庞德公大怒，拍案而起：“岂有此理，身为荆州人，竟然不顾荆州，而卖命他人，实在是——实在是——”庞德公想了好久没想到合适的用词。

司马微一听，说道：“德公啊，不怪他们，要是你，你会怎么做？多年以来，这些人都不能受重用，这次秦军远来，却成了他们返身的机会。我就是害怕啊，荆州士族要是一分为二，最终丧失的还是我荆州的力量啊。”

一部分人要投降，一部分要想蔡瑁蒯良这种，肯定是不愿意的，现在他们在荆州的地位可是说一不二的，到了秦王手下，绝对不可能的啊。那么现在得重用的，跟没有得到重用的人一定会死斗，这就是司马微不愿意看到的。

庞德公眉头一皱，他也是智慧之人，很多事情一时想不到，只要有人提醒，立即就能想明白。庞德公：“秦王如今有蜀中士族势力，还有旧部，还有后进之力，这三股力量是秦王不可或缺的。此次来荆州，三方势力都对荆州虎视眈眈，日后要是荆州失败，而荆州士族又因内斗元气大伤，只怕到时候我荆州真的毫无庭柱啊。”

司马微点点头：“我怕的就是这个，唉，所以，楚王可以败，荆州却不能败，这一点，很多人都想不到啊。”

就在两人商议得激烈的时候，门外司马家的家丁一声通报：“禀老爷，黄老先生来拜访，现在就在山门外。”

庞德公和司马微双双一怔，黄承彦？庞德公看一眼司马微，司马微一想，突然哈哈哈大笑：“荆州之事成矣，哈哈哈。”说着就要站起来要出去迎接黄承彦去。庞德公听司马微一说，顿时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庞德公，黄承彦，还有司马微号称是荆州三老。三个人都是名满荆州，所到之处无不是夹道欢迎。但是三个人都是死清高，不愿意出仕为官。但是三个人的学生数量却是恐怖，就连蔡瑁都与黄承彦是亲戚，同时很多荆州官吏也是三人的弟子，尤其是出自司马微的书院的更是不计其数。

这一次黄承彦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拜访，显然也是为了荆州的事情。相信黄承彦和司马微绝对是想到一块去了，司马微和庞德公双双笑呵呵的出迎。却见黄承彦还是一派清朴超俗，可是让司马微两人惊讶的却是黄承彦身边跟着一个妙龄少女，身后二十左右的护卫却是虎虎而立，不似一般人。

三人是老相识，见面就是哈哈哈大笑，最后，司马微指着女子：“这是——”

女子咯咯笑道：“小女蔡小媚，见过大贤。”蔡小媚？两人一惊，黄承彦笑道：“对，你们应该能想得到，这就是大将军的女儿，哈哈哈。来小媚，这是庞大伯，这是司马二伯，别大贤大贤的叫。”

原来此人竟然是蔡小媚，只见蔡小媚咯咯笑着上前再次见礼：“拜见大伯二伯。”两人急忙回礼。一行人再次回到后院，分位坐定，一坐下来，黄承彦又下了一个炸弹，说道：“两位啊，你们可知这小媚除了是大将军之女之外，还是谁啊？”两人肯定不知道嘛。

“秦王王妃。”黄承彦一口抹茶，微笑着说道。

“啊？”“什么？”“这？”

连同庞山民在内，三个人都是大惊，却见蔡小媚一副含羞的样子。黄承彦回头说道：“小媚啊，这里苦闷，你还是出去寻你大伯母说说话吧。”蔡小媚一听，顿时站起来，说道：“就是就是。”然后就要往外走，却一停，回头：“可是——”

黄承彦一看，笑道：“放心吧，你说的事情，姑丈岂能不办啊。”蔡小媚一听，咯咯笑着领着唯一的女婢跑出去了。

蔡小媚一走，庞德公司马微顿时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黄承彦一听，头都大：“你们不要这样啊，我答谁的话啊？”

两个人顿时一停，纷纷不好意思的回座。

黄承彦：“还不是荆州的事情。”

三个人一顿热闹——荆州，却在三个看似无关的三个人一夜通宵畅谈之中，悄悄改变了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