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看好戏（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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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芊然扶着萧楠一进屋，小四马上去把门给关上了，免得被组织的人拍到就不好了。他可不想让何芊然和池天阳带上他涉及那些是非当中，当时答应帮助池天阳的时候就说过，性命才是最要紧的，偷东西那种事情是次要的。
以前偷那是为了生存的需要，如今他们衣食无忧的也挺潇洒，偷的就是那些奇珍异宝之类的，所谓称之为雅偷，其实雅这个字还是小四自己想出来的。
“你赶快把衣服脱了吧，快点坐这儿来。”
“什么？我？脱衣服吗？”
萧楠反问何芊然。
“对啊，不是你来脱衣服，难道还是我啊？”
好像有点不对劲啊，自己说的是什么和什么？
何芊然着急的想让萧楠先脱掉衣服好给他上药，她一时也没想那些男女有别之类的，反正平常小四在家里不也是经常会光着膀子的吗？这没有什么，至少她认为是这样的。
萧楠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皱着眉头，他怎么会好意思在这个女人面前就脱衣服呢。倔强的摇头，弄得何芊然反过来了解了什么，就不再要求他了。只是在一旁站着，等着小四过来帮他弄伤口。
“先生你就脱了衣服吧，反正也被你的血弄成这个样子，迟早也是丢了的。在芊然和我面前，不用那么维持风度了，虽然我知道你一直很酷。”小四在一旁像是看好戏的对萧楠说着。
看着受伤的萧楠，何芊然实在是心疼，并不是因为认识或者是别的，只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心理反应。见不得血，是的，路上看见压死的阿猫阿狗她都会难受一阵子，池天阳和小四也是绝对想不到她曾经也是个神偷级别的人了，像个小女生一般。
何芊然看着萧楠在原地待着不动，却用手更加紧紧的握着自己那只受伤的手，还忍着没喊出来的表情，决定还是走开比较好。可能他是因为自己一个女生站在旁边才不好脱衣服吧。
“那，那小四你快点过来给他上药吧。我先出去一下。”小四应了一声，就拿了根干净的毛巾过来，说是要备用。
为了避免这种无聊的尴尬，她果断的走出了房间，放松了一口气。眼里还不忘刚才那只受了伤被血浸透着的手，真可怕啊。何芊然捂着眼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要去想。刚想着打电话把池天阳叫回来问问该怎么处理的时候，小四在那边大声的喊着。
“芊然，你来看看啊，这个伤口我忽悠不过来了。”
何芊然听见了小四的叫唤，马上又走进去，此时的萧楠，满头的冷汗，那么豆大的汗珠顺着头发丝悬挂着，何芊然看着萧楠死死的握着拳头，不禁为这个人难受起来，这不是阿猫阿狗，这是个人。
“芊然，芊然，快点啊。”小四看着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知道这妞又神游出去了。
“哦，”马上恍悟过来，拿起剪刀把萧楠衣袖那一段衣服剪烂之后，才发现他后背也是惨不忍睹的一片血迹。真的是麻烦，他又不肯脱衣服，还要那么小心翼翼的剪掉那些衣服才能给他上药啊。
无奈的看了一眼小四，小四示意她看点处理才行。何芊然剪着萧楠的衣服，生怕弄疼了他的伤口，自己觉得后背的衣服也湿了，是紧张吧。
“没事，你就快点剪掉它就好了，不用顾忌我，这点伤我能忍的。”萧楠似乎是看懂了何芊然的想法，趴在沙发上的他就回头艰难的告诉何芊然这句话。
何芊然狠狠的点着头，却是更加小心的，听着萧楠的衣服被剪烂的声音，就像小时候听的那种铁勺子在铁碗里面刮啊刮，弄的心里一阵阵的酥麻那种感觉。
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严重的问题，拿着剪刀的手不知怎的就停下来了，何芊然问小四。
“他的衣服会不会价值不菲？会不会让我来赔啊？”
“大姐，你还能再没有大脑一点吗？不会不会不会。”小四就差没有当场笑喷了。虽然有时候面前的何芊然小姐确实有点像不正常的异次元过来的，但是有时候那种问题真的让他哭笑不得。还好池天阳没在场，否则又该给她一记梨花蹦了，就是弹脑壳蹦。
终于搞定了，“是不是先用酒精消毒啊，你看他的伤口。”
何芊然问小四，是因为她不确定是不是该用酒精直接在伤口上消毒，可是酒精的作用太强了，会更痛。
小四说还是用碘酒吧，可是碘酒没有酒精见效。两人为此还纠结了一番，萧楠都看不下去了，自己说要用酒精。何芊然感觉这个男的很奇怪，好像他对什么痛都麻木了一样，可是他明明还流着一身汗。
“那就用酒精吧，芊然，你去那边的大柜子里面拿酒精出来，还要一些医用的纱布。”
何芊然像个遵命的丫头一样乖巧的拿酒精拿纱布，萧楠瞥着她走来走去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又马上收住了。小四正好看见了，就告诉萧楠。
“小四啊，你这儿瓶瓶罐罐的，到底哪一瓶才是我要拿的酒精啊？”
本来以为她翻来翻去总会找到的，谁知道结果还是这样。
“就是那瓶底下不是写着呢吗？大姐，你还可以眼睛再不管事一点吗？还老师说池天阳说你笨，还不承认，现在是大字也不认识了。”
小四看着萧楠在偷笑了一下，又恢复原状了，就趁机悄悄凑到萧楠耳边说：“不用笑了，她就是那样傻傻的，不过有时候很可爱。”
“是吗？也许吧。”
看着何芊然拿着要用的东西走过来了，萧楠又把头偏过去了，忍着疼痛。确实是很痛的，不过这些痛和梅珊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忘记了疼痛的时候要喊出来，要哭，这些人的本能他好像都已经忘掉了，而被人细心的岁伤口进行消毒，然后包扎伤口，这些也是多少年没有的了。
他不想吗？他不是不想，而是觉得那种幸福于他是在是太过遥远。作为杀手，自己当初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杀手二字，包含着的意义。必须冷酷、无情、学会不在乎，学会无所谓，这就是要领。他们一直接受的训练口号就是，服从。其他的都是不打紧的，除了服从。
而现在，他违背了这条铁一般的要领。因此，受的伤也是应当的，有时候萧楠觉得自己都有点病态，居然会认为自己所受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自己需要去承受的。
“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着点。”
“是啊，你要忍着啊。”
小四和何芊然都看着萧楠那后背上的伤口不寒而栗，所以事先告诉他，好让人做好心理准备。
那伤口上的血都凝固了，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吧，他居然都没有及时处理，而且还没有吭声。何芊然认为萧楠的来历肯定是有来头的，也不敢问。想起多次跟踪着池天阳看见他们两个明明就是保持着某种联系的，又心生疑惑，太多的问题，只有等着池天阳回来了问他才有答案。只是看着眼前萧楠背上那些伤，淤青的，发紫的，各种被打的那个样子浮现在何芊然眼前，打他的人应该是心肠太歹毒了吧，下得了如此重的手。
它在被人打的时候会怎样？要是换成自己应该会大喊不然就是大哭吧，若是有原因才被打的，那也应该是躺在床上喊救护车吧。可是他都没有啊，遇见在楼梯道的时候，他好像神色匆匆要去哪儿呢。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的。
“那个，我要帮你消毒，用的是酒精啊。”
萧楠点点头，对于这种过度的关心他莫名的觉得有点不耐烦了，女生还真的是麻烦，这点事情在那儿支支吾吾的半天，没必要吧。他不明白何芊然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拿起棉签一点点的沾着酒精往萧楠的伤口上涂。何芊然不确定自己是对伤口的血敏感了还是自己的大脑因为那些伤口想起了什么，总之有点眩晕的感觉还有一种混乱感。
这得有多痛啊？他肯定是非常难受的。何芊然自顾自的想着，手还有些颤抖着。小四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去安抚躺着没有丝毫挣扎的伤者——萧楠，纵横这个圈子也有这么长时间了，却也没有见周围的人受过这么严重的伤，而且这个萧楠看起来像是自愿的，说不清。
“很受罪吧，兄弟？”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问萧楠，虽然人如其名一张冷冰冰的脸，好像永远要面无表情似得。换做是以前，小四对这种人下的定义就是无止境的装酷，那种酷好像又是自己装不来的，所以他说不清的复杂感受，是羡慕呢还是嫉妒还是恨吧？
见萧楠没有做声，何芊然又涂了点酒精，停了一会儿。她希望他可以喊出来，为什么人在感到痛楚的时候还能这样不管不顾呢？他又不是机器人，有血有肉就应该会被酒精在血的伤口中侵蚀的刺激下，至少也会呻吟几下吧。
停了不久，还是想着不要管他算了，自己就这样上好药吧。其实以前何芊然也没有做过这种事，给别人上药。谁知道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对方就是一个奇葩，从未见过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