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越陷越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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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张阳在夜影酒吧的场子里已经混的如鱼得水，大部分客人还是比较安分的，有点小摩擦，安抚安抚也就好了，所以他多半是无事可做。
而那些盯哨他的人，也渐渐放松了警惕，甚至隔三差五的过来看看。
一周后，张阳在中午的时候，按照约定去了那家牛腩炒饭店。
他趿拉着拖鞋穿着裤头背心，走进了那家饭馆。
一进门，张阳差点噗嗤一声，没忍住笑。
只见孟繁荣穿着一身厨师的衣服，正叼着烟嘴，给客人炒饭，再加上他肥胖的身体，和做卧底这些年混的痞气，还真有一点饭馆大师傅的味道，起码从外形上完全看不出破绽。
见张阳进来，他笑了笑道：“呦！这位小哥，面生啊，来来来！请坐！”
张阳轻笑一声，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张阳的饭炒的很慢，客人们都快吃完了，张阳的饭才端了上来，他一看，嚯！分量还挺足，按照这个放牛肉的方法，怎么说也得三十元一碗。
店里的客人走完后，孟繁荣边收拾桌子，边小声和张阳说道：“怎么样？”
张阳边低头吃饭，边说道：“暂时还没见到，他们在里面给我安排了个打手头子的位置，并且还没完全相信我，最近一直有人在盯梢。”
孟繁荣边把桌上的剩饭倒进旁边的垃圾篓边说道：“恩！和我们预想的一样，段如风可是一个谨慎的人，上次要不是黄道君给了他一个心动的数字，他才不会跑到中海来，险些出事。那你就继续再等等看，我们已经在酒吧外围布控，只要看见段如风，立刻就能把他拿下，只是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来，所以，你有什么消息，就要立刻回报，我们在这里接头。”
张阳点点头，扒完了炒饭，起身便走。
“唉！还没给钱啊，你也像点样子，免得被人怀疑！”孟繁荣说道。
“多少钱？”
“你就意思意思，看着给点！”
张阳从口袋里掏出五元钱往桌子上一丢说道：“别整天想着占公家的便宜，这钱我以后都得要回来。”
孟繁荣看着桌上的纸币不满意的哼道：“靠！这钱连素炒饭的价格都不够。”
傍晚来到夜影酒吧，到处都是给张阳打招呼的工作人员，张阳也有礼貌的一一回应。
夜晚来临，夜影酒吧作为酒吧一条街的顶级会所，人很快便上满了。都市的男女们在忙碌了一天，都会来到这里尽情的释放，尽情的洒脱。
张阳无聊的坐在吧台前，扫视着整个场子，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群在那里扭动着，迷醉着，大笑着。在这其中，他忽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禁楞了一下，见对方向他打了个手势，张阳便起身向厕所走去。
走进厕所，张阳站在小便池前拉开拉链，向隔壁刚站定的一人问道：“有何贵干啊？龙大少爷？”
这人就是龙浩宇，他看了张阳一眼，自顾自的也拉开拉链，叹道：“张兄弟宁愿跑到这酒吧来当个打手头子，也不想去投奔我，真伤自尊啊！”
“哗啦”
张阳苦笑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早让你跟着我，现在知道了？有什么困难，说出来，看兄弟我能收服你吗？”龙浩宇笑道。
张阳摇摇头道：“跟着你还不都一样，为人卖命，我这边的事，你搞不定！”
“搞不定？！”龙浩宇一愣，低头甩了甩下面。
他拉上拉链说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搞不定？”
张阳摇头说道：“你若真想帮忙，那还是不要问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洗手池前。
龙浩宇打上洗手液，迟疑了一下说道：“虽然我帮不了你，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忠告，上京这个地方，卧虎藏龙，你千万不要引起某些大人物的注意，不然后患无穷！”
“谢谢你。”张阳注视着手上的水花回道。
龙浩宇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听到张阳的道谢，他止住了转身离开的脚步说道：“张阳，我之前的话还是作数，如果事情真到一发不可收拾，你还可以去找我，保你一条命我还是做得到的。”
见张阳从大镜子里盯着自己没有说话，他便转身离开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大喝：“谁在堵着厕所的门，憋死老子了！”
跟在龙浩宇身后的那个大汉见谈话结束，这才让开身子。
外面的人推开门，怒气冲冲的正要发作，只见一个彪形大汉立在里面冷冷的说道：“吵什么吵？你们也配和我们家少爷同进一间厕所！？”
众人向里看去，只见一个翩翩贵公子从里面阴着脸走了出来，路子广的人立刻认出了他，都悄然闭上了嘴巴。
张阳拿出纸巾，擦了擦手，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星期，金爪鹰王段如风还是没有露面，张阳仍然每天规矩的上班下班，过着昼伏夜出的生活，他偶尔会去宿舍不远的地方去吃一碗实惠又便宜的牛腩饭，而那些盯梢自己的人，也更是来的越来越少，倒是小敏每天找他的时间越来越多，经常给他送早饭，送中饭，张阳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时间很快到了七月的中下旬，这天晚上张阳照例在上班，忽然一个声音突兀的从身边传来。
“小伙子，好久不见了啊？”
张阳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老者，正坐在他旁边，品着一杯绿茶。
“段老先生？”张阳试探的问道。
“是啊，就是我。张老弟摘下蒙面，果真是年轻有为啊。”那老者转过头来说道。
张阳心中巨震，他等了这么久的人终于露面了。
这段如风今天带了一副眼镜，穿着非常文雅，让人一眼看去就是一个学者，和那天在拳场的狂野风格完全是两个样子。
张阳不动声色的说道：“老先生今天换了一个造型，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段如风笑道：“不说这了，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啊？”
张阳心中一跳，他看着段如风审视自己的眼神，知道这个问题回答的好与坏非常重要，还不能有太多迟疑。
他装作不经意的笑道：“缺钱用，想到上京来发展，就想起了老先生。”
这个问题回答的也好，也不好，段如风意味深长的笑道：“缺钱用，找我就对了，张兄弟想要多少，开个价吧！”
“恩？”张阳一愣，明显没有想到段如风会如此说。
他索性一路顺下去，装作迟疑了片刻道：“段先生别和我开玩笑了好吗？我们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而且还是我来投奔你。”
“唉！张老弟尽管开口，谁没个困难的时候呢？我与老弟一见如故，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当是报个恩，顺便做个人脉投资吧！”段如风不依不饶的说道。
张阳见状，心中一横，干脆装成试探的口气问道：“六十万行吗？”
哪知道段如风连眼皮都没眨的笑道：“这点小钱，连在上京买个房都不够，张兄弟拿去就是，什么时候要？”
张阳心中开始紧张起来，他有些惊讶的问道：“段先生真给我啊？”
段如风此时盯着张阳的脸，表情怪异的笑道：“张老弟要是真缺钱，别说六十万，就是六百万，老哥我也不会眨一下眼，不是我赶老弟，只是张老弟为何不对老哥说实话呢？黄氏父子是你杀的吧？”
这摸不清头脑的一句话，惊的张阳一愣，他不由的“啊？”了一声。
随后面色一沉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段如风见此，更是确定了，他拍了拍张阳的肩膀哈哈笑道：“张老弟别紧张，老哥我没别的意思，那天的秘密通道，只有我们几个人经过，我从他们四人身上跳了过去，身后紧跟的就是你，没有别人，只是张老弟那嫁祸于人的手法，实在是有失偏颇啊。不过没关系，我段如风一生杀人无数，也不差这几条人命，就替张老弟背这个黑锅也未尝不可。说真的，你手上要是没有人命，我还不一定会来见你，来老哥这里避难，就来对了！”
张阳面色变了变，心中暗道：本以为宰了黄氏父子，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却留下这么多破绽，被人一眼看穿。
他索性承认了下来道：“对方二人怎么说也是你的熟人，你不在意我为什么杀他们？”
段如风摆摆手道：“这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千丝万缕，谁又能理的清楚，杀了便杀了，又管这么多做什么？”
见张阳沉默不语，段如风也满意的点点头道：“张老弟，跟着老哥在这繁华都市大干一场吧！三天后，老哥就带张老弟去见识一下，这上京真正的地下世界！”
张阳默然的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三天，不出意外，我就可以解脱了，段如风，我与你无冤无仇，但为了自己，那就对不住了！
段如风走了，张阳不知道他是如何避开警方的布控，就这样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张阳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孟繁荣。
这天晚上，在十九局的一个会议室里，苍无悔正坐在椅子上听着孟繁荣的汇报，满眼的激动之色。
在座的赫然有沈文君，正坐在苍无悔旁边坐着笔记。
这时，忽然一声沉重的脚步声突兀的响起，苍无悔听到第一声，那人便已经进了会议室。
他端坐在首席的位置上，示意孟繁荣继续进行汇报。
孟繁荣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苍无悔，只得继续将张阳和段如风的情况说了出来。
汇报完成后，整个会议室一片安静，每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到来人用非常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无悔，你又私自行动了，不过这次我不追究你的问题，让你的线人继续跟下去，抓住一个段如风有何意义？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可以一举肃清上京的地下势力，你还年轻，要处处以大局为重，记住！维护国家的利益才是我们的己任！”
苍无悔敲击着桌子半响说道：“雷局长，我不想顶撞你，但是这次我看不太可能，这个卧底也是我威逼利诱之下才就范的，并且答应只为我们引出段如风，我不想食言！”
“那就让他来见我，他可以就范一次，就可以就范第二次，国家利益面前，一切的儿女私情，恩怨纠葛都要让路！”
站在一旁的孟繁荣，看着会议室里的众生相，暗暗摇了摇头。
是夜，张阳坐在吧台前，龙浩宇不知道何时又出现在了他旁边。
他盯着吧台内的酒，并没有看张阳，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张阳，你说的没错，我帮不了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惹上第十九局，但那里的确是人少有能染指的。你的指派人是谁？”
张阳一惊道：“你究竟是什么来头？这都能被你查出来，我的指派人是苍无悔。”
龙浩宇点了点头说道：“服务生，来杯伏特加！张阳，我再给你一个忠告，国安第十九局里，苍无悔还不是最难搞的，你切记不要引起局长雷惊天的注意，切记！我之前对你的承诺还算数，你好好想想吧。”
龙浩宇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张阳，转身离开了。
（抱歉，孩子生病，今天一直在照顾孩子，没法静下心写作，只赶了这么多，欠大家的我会在后面几天补上，希望宝宝早日康复，我也能有更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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