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我陪着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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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归晚倒吸了口凉气。落在身上的银针叫她知道其实林千夜也并非是万能的。这扎针的技术就沒有净明法师來的好。至少净明法师扎针的时候。沒这么疼。

“右相大人。我们去浮云山找师父吧。”她端端正正地趴着。一动不敢动。生怕他扎偏了倒霉的是自己。顺便诱拐道。“还能跟师父切磋下怎么扎针。”

林千夜哪里不知道她的意图。挑了挑眉。又一枚针落在了她的雪背上:“你是第二个有幸叫本相给你扎针的人。还敢嫌弃。”

归晚撇嘴:“右相大人。你是不是沒那么喜欢我呀。不然怎么忍心叫我当你的试验品。”

回答她的是慢慢抿入身体的一枚长针。归晚痛叫了一声。水汪汪的眼睛里包着眼泪。连抱怨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林千夜无奈地停下手。揉揉她的脑袋:“身体别崩那么紧。越紧张就越疼。”

一想到这扎针之后还要泡一个多时辰的药浴。她怎么可能放松得下來。只是。这样下去。吃苦的还是自己。归晚深吸了口气。尝试着慢慢放松僵直的身体。一边努力给自己转移注意力:“右相大人。你不愿意让别人给我扎针。莫不是介意别人看到我的身体。”

她真的很希望能回浮云山。至少师父那里扎完针之后不用泡那些可恶的药浴。

竟然连激将法都用上了。林千夜好笑。这小东西。怎么就变得这样自恋。不仅自恋。还叽叽喳喳地一刻都停不下來。指尖抚过她背上的疹子。已经开始收干结痂了。只留下浅浅的褐色斑点:“这么丑的丫头除了本相还有人愿意看吗。”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宠溺与温柔。

归晚手边本來玩着银针。听了这话二话不说就招呼了过去。林千夜下针的手一顿。轻描淡写地将它接住了。归晚装模作样地倒吸了口凉气:“你沒事吧。我……我跟师父玩养成了习惯。一时忘记了……”

你让师父给我扎针吧。让师父给我扎针吧。

“嗯……”林千夜似是不知道她的暗示。不甚在意道。“你跟净明法师时常这样玩。”

归晚一五一十地交代。想到这家伙变态的占有欲。还替净明法师说了句好话:“只有扎针的时候才会玩。师父还教过我怎么使银针呢。”

难怪她的一手银针使得这么好。看來这净明法师不仅有仁术。还有一颗仁心。能叫薇儿这样的小刺猬乖乖接受治病。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净明法师倒是个奇人。出身江湖世家。年轻时是个风度翩翩的侠客。号称医剑诗书四绝。他出身好。武功高。长相不错又才华洋溢。自是不能免俗地惹下无数的风流帐。也就是这样一个人。骗走了当年江湖第一美女的芳心。大张旗鼓地把她娶回了家。流水席就摆了七天七夜。人人都道他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岂料成亲一年多后的某天早上。净明法师醒來突然自觉大彻大悟。抛下大腹便便的妻子就跑到浮云山上出家当起了和尚。更奇妙的是。他还有办法叫世人对他突然出家沒有半分奇怪。甚至觉得他顿悟得甚好。

在此也不得不提一提他那个江湖第一美女夫人。她也着实是个妙人。对丈夫的抛妻弃子的恶劣行径竟一句声讨的话都沒有。生下孩子后的第二年。她也出家去了。不过大概是舍不得那头青丝。因而做了个道姑。就在浮云山隔壁的招摇山立了个道观。夫妻二人一个成他的佛。一个修她的仙。倒是处得十分融洽。还时不时有些书信往來。

归晚把这江湖上的趣闻说了一通。顺便八卦了句:“师父时不时会采山上的四时鲜花调些胭脂送给师娘呢。师娘也会叫人回赠野果酿的酒。一个道姑每日涂脂抹粉。一个和尚喝酒喝得心安理得。真不明白这样的两个人为何要出家。”

林千夜显然对旁人的八卦不太感兴趣:“也是净明法师教你易容的。”

归晚小脸上沒了笑容。沉默地点了点头。

“既是在外面。也沒人认得你。把易容洗了吧。”林千夜漫不经心地建议。

本來说了这么一会子话。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了下來。也沒觉得多少疼痛了。可这下林千夜将手中的针慢慢抿入时。归晚不知怎的疼得身子一缩。她捏了捏虎口。待那疼痛过去。方才故作轻松地道:“才不要呢。我现在这张脸才能把男装穿得潇洒倜傥。”她不要。再也不要面对自己原本的那张脸。她是沐归晚。而不是辛蔷薇。沐归晚有家族的庇佑。有喜欢她的亲人。也有把她放在心上的林千夜。可是辛蔷薇除了被人背叛。被人遗弃。被人厌憎。什么都沒有。她不想再继续那个噩梦了。

她的心结终究还是沒有解开。林千夜却也不甚在意。轻轻笑道:“你不是要去见你家师娘吗。我是怕你顶着这张平凡的小脸。见了传说中的江湖第一美人会自卑。”

“咦。”归晚这回是真的诧异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师娘。”

林千夜开始收针:“你离开荀阳时留了出云令给湄寡妇。”

归晚点头:“嗯。我怕那些人狗急跳墙。拿湄开刀。”湄身上有了出云令。那些人发现了她是假冒的。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她如何。

出云令代表的是皇帝的对臣子的信任与期许。她有这样一块令牌就足以叫很多人眼红了。她随随便便就给了区区一个手下掌柜当护身符。这得招來多少人的攻讦啊。

小东西对身边的人尤其爱护。她既然兵行险招。挑了这个时候出來。就必须做好无法及时赶回荀阳。湄寡妇假冒她的事被揭穿的打算。其实。一旦事发。最好的法子就是牺牲掉湄寡妇。把自己指摘干净。可是她沒那么做。她即便冒着被人抓住把柄的危险。也要护住身边的人。唯其她的这份爱护。叫他心软。

有一个人能明白她心中所想是件幸运的事。所以在他面前。她毫无隐瞒:“沐大人只是因为旧疾复发。去浮云山找净明法师医治而已。至于沒有跟商会里的人交代。是因为病情紧急。实在沒有办法。”只有叫湄假冒她那一点上。着实是一个硬伤。她找什么借口都不妥当。不管出于什么考量。假冒朝廷命官。其罪非小。现在她用出云令保下湄。意味着回去之后她要担下所有罪责。

林千夜把收好的银针随后丢入银盆。翻过她的身捏了捏她的鼻子。打趣道:“为了不叫皇帝陛下不能对你生气。也不能借你身体不好的理由叫你回家休养。你还得顺便立个大大的功劳。叫满朝文武都觉得朝中沒有你不行。”

归晚重重点头:“知我者。右相大人也。”她乐得跟他东拉西扯。药浴凉了最好。她就可以找借口不去泡了。

“不过……”林千夜把她抱起。毫无阻隔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细致的腰。幽深的眼底闪过一抹戏谑。“荀阳那边既是打算暂且抛开了。为何还要派子言回去。”

啊。被发现了。归晚干干笑道:“我不是不太放心吗。”

“哦。”林千夜似笑非笑。“子言一不懂得经商。二不懂得权谋。不如。让子言留下。我叫个更合适的人帮你回荀阳看着可好。”

归晚嘴角抽了又抽。林千夜若是去做生意。绝对是个大奸商。他把她犯的错。一桩桩。一件件都算得极其清楚。趁着这两日独处。一一在她身上讨了回去。唯独子言。当日。她不就是说了一句子言是她的情郎吗。他沒对子言如何。倒是每见到子言跟她亲近一次。他就会变着法儿地欺负她一次。

如今她身边的人只有子言一个。不见面是不可能的。沒办法。只好找个借口叫子言回荀阳暂且避一避风头。这事她本是悄悄吩咐的。怎么就叫他瞧出了端倪。

“不用了。”她笑得很是虚弱。笑话。子言若是留下來。岂不是他日日都要找她算好几回的帐。可惜腰上缓缓往上滑的手叫她无法专心。口中说着拒绝。却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理由。

林千夜似是真不知道她的意图。随手拿起外裳给她套上:“为了叫你放心。还是找个更合适的人吧。”他弹了弹衣袖。作势起身就要唤人。

他的体贴叫归晚欲哭无泪。子言已经在打点行装了。明日一早就要出发。被林千夜叫了人來。岂不是功亏一篑。

这段时间。绝对不能叫林千夜离开。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见他挑高眉毛似笑非笑。一时情急。双手拦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林千夜幽深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继而嘴角轻扬。他原本不过是想逗逗她。看她着急的样子。却不料她竟是想了这么个好法子留人。他从不会跟自己的好运气作对。好心情地配合着她尚嫌生涩的吻。在她不知所措之时。不动声色地指点了一番。她果然乖乖受教。只是到底脸皮薄。待瞧见他身上的最后一件衣裳落了地。她只瞧了一眼。便呆住了。

林千夜低笑:“薇儿。继续。”

归晚咬唇。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泛起了点点水光。她不知所措。往后缩了缩:“我。我不会……”

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谁瞧了都会心软。她企图唤起他的同情心蒙混过关。

林千夜低低一笑。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缓缓拖近。暧昧的语气叫人心底发慌:“薇儿。接下來该做什么。总还记得吧。”

两人加起來芙蓉帐中的春风渡了沒有几十回。也有十几回了。但此时瞧着他大尾巴狼似的神情。她肯定会连骨头渣渣都不剩的。她抖抖索索地垂死挣扎:“我真的不会……”

“本來今天是想让你休息的。不过我家薇儿宝贝先主动要求。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教你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她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我还要泡药浴。”原本是极度排斥的药浴。现在倒成了逃避“蹂躏”的理由。

哦。这倒是个好借口。林千夜闷笑。从善如流地帮她裹了件外衣:“那现在就去泡吧。”

被放进宽大的浴桶里。温热的水包围着。归晚方才松了口气。只是素來嫌弃的药味涌了上來叫她白了脸。正在此时。林千夜一脚跨进了浴桶。归晚顾不得身上光溜溜的跳起來阻止:“你别进來。”给她治病的药无非就是压制毒性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林千夜已跨了进來。一把抱起她坐下。口中调侃道:“连洗个澡都这么不安分。我不看着你怎么行。嗯。”

归晚挣扎着:“你出去。快出去!”这混蛋。明明这些药水都是他自己配的。他不知道这些东西对常人而言都是毒药吗。

林千夜抓住她乱动的双手:“乖。我陪着你。”

归晚顿时怔住了。原來她对这些毒药的厌恶与恐惧。他都是看在眼里的。看出她的不情愿。瞧出她的排斥。他便用这样的方式陪着她。即便是毒药。他也心甘情愿地陪着她一起尝。

“这样是不是就不害怕了。”

“嗯……”归晚点头。缩进他的怀里。双手揽住他的肩头。小孩似地拖着软软的哭音。“不怕了。”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所以。千夜。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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