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不想见那个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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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非儿,你终于还是要把我惹怒了是吗?

“就刚刚前一刻,是随风前来禀报。”马蓝顺着他的眼光,那是落在白非儿身上的,他心底重重一震,完了,这两人仇恨彻底大了。

女人啊女人,你为什么要三番四次的来拔老虎的须啊?

“让人把飘烟埋了,你和冷雨到我书房来。”巫惊魂说完一掠,直接向溪鱼阁方向而去。

这一变故,四爷在新年的第一天亲手杀了宠信多年的飘烟,令所有人的都为之一颤,当场有胆子小的人,腿都吓软了。

就连浮云,疾风,白霜三人都为之一惊,四爷可是从来都不亲手杀人,这是头一次,飘烟向来得四爷的宠爱,到底惹了四爷什么呀?惹来个杀身之祸,难道真是为了小凌子吗?

一场热热闹闹的辞旧迎新的新年夜,终于是以杀人落了幕。

白非儿立在非鱼阁中寝室的窗前,外面的鞭炮声早已渐落,四周安静了下来,望向外面漆黑的夜空,神思遂远。

那千年妖狐真把飘烟给杀了,而且是毫不犹豫的杀了,这个男人,当真是狠。

过了今夜,他也该想要杀了她吧?

经历了之前种种,虽然她曾经令他很气,但还不至于到要杀她的地步,才一直没有动她,是吧?

过了这一夜,就另当别论了。

白非儿,不要以为和他睡过一觉,他就会对自己心软,更不要以为他真的是爱上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他怎么会爱一个罪臣之女呢?他爱的应该是水无心那种貌似冰清玉洁,又是大神医能干的女人,不是吗?

“子骞哥,我送热水来给你。”锦葵敲门。

她轻叹一口气,缓缓走去开了门。

锦葵把热水端了进屋,“都累了一夜,早点歇着吧。”边说走到床榻,把锦被铺好,塞了个汤婆子进被窝。

白非儿无声的站着。

锦葵弄完一切,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子骞哥是被爷吓到了吧?我也是头一次见爷杀人呢。”

“无碍,你去歇着吧,有事我会叫你。”白非儿神情有些倦,轻声说道。

“好,那你早点歇。”锦葵点点头出门回身把门掩上。

这一夜,白非儿辗转难以入睡

翌日一早,阵阵鞭炮声把白非儿从朦朦胧胧的睡梦中吵醒,她睡眼惺松的看向窗外,外面阳光闪闪,呵,新年好天气,心情也会随着轻松一些,想着也无法再睡,索性就起来了。

仔细的把假胸穿上,这东西咋眼一看还挺真的,只要不触摸,根本看不出是假的,自从有这个东西,她走出门才多了些放心和底气,不用提心吊胆的。

然后把加厚的中衣给套上,再穿上黑色棉袍,外面再拢了件兔裘,这兔裘是她自从封了个六品官之后,锦葵给弄来的,也许是天涯宫配的吧,她也观察过,锦衣郎是穿蓝色棉袍,太监穿的是褐色棉袍,婢女就是暗紫的棉袍,色彩还不错,但都不能穿裘。

“五虎”他们就每人都是金黄飞鱼棉服,都配有鹿裘和大披风。

只有巫惊魂和水无心是穿狐裘,那名贵的东西,她冷笑,自然是给自己的女人穿罗。

这古代大层污染少,冬天也特别冷,一直以来她是咬牙硬撑着,以前在尚书府是大小姐时倒还好些,有名贵的貂裘,还有汤婆子,如今成了个太监身份,哪能整日搂着个汤婆子呢,只能咬牙撑着罗。

她熟练的把乌发束起弄成公子髻,弄个玉扣束着,一个翩翩公子式的太监就新鲜出炉了,她在铜镜面前左右照了,对自己的这个男人形象甚是满意,新年新气象,管他什么千年妖狐,通通见鬼去吧。

她拉开门大声喊,“锦葵,打热水来。”

锦葵屁颠颠的跑进厅门,笑笑,“子骞哥,正想唤你起来呢,我马上打水去,一会儿你的早膳要到天涯宫正院大厅去吃,这是规矩,四爷和‘五虎’每年年初一早膳是在大厅用的,还得放一会儿鞭炮。”

“不去不行吗?我在这用就好了。”白非儿不想见那个人。

“那哪行?你想在大年初一就惹四爷生气啊。”锦葵转身就又出去打水。

待得锦葵打来水,白非儿自己简单漱洗一下,正想出门,溪鱼阁中的一个小太监跑了来,通知她不用去大厅了。

这倒也好,省了见那人,见了也心烦。

用过早膳,她便喊来锦葵和八角,每人给了赏银,算是新年红包,然后便嚷要上街看热闹行大运去。

“听说不是有专门的舞狮队嘛,咱们看看去。”

“咱们天涯宫也很热闹啊,一会儿有戏班子来唱戏,每年都有的。”锦葵笑道。

白非儿撇嘴,“那有什么好看的?新年要出门去转悠,行大运,到大街上才好玩,你们不去是吗?不去我自己去。”她心里装着事,铁定是要出去溜溜打探一下消息。

那两人想了想,便乐呵呵的应了下来。

三人出了门,到处转悠,大街上熙熙攘攘的,热闹万分,街道两边的商铺都关着门,新年第一天,都休息不做生意,反正整个京城这一日,满大街的人就是玩耍看热闹的。

他们看了舞狮舞龙,还跑去猜灯谜,玩了大半日也饿了,才兴致未退的打道回府,白非儿更是心满意足,因为她又拿到了一张纸条,那是洛向南送来的信,事情已经解决。

太好了,白非儿一看那六个字瞬时觉得心头一阵敞亮,轻松,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只要夏如风能逃脱巫惊魂的控制,她就开心。

可下一步呢?

人被劫走了,巫惊魂会怎么样?他能查得到是洛向南干的吗?会猜到是她的主意吗?

刚到天涯宫大门口,便看到巫惊魂的马车远远驰来。

白非儿心里咯噔一下,眸光一闪,拉了锦葵八角就往里直走,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了,今儿年初一,他这是该从宫里回来的吧?新年第一天,他还不得去向那皇帝请安拍马屁去?

“子骞哥,那是四爷的马车,不向四爷请安么?”锦葵边走还回头看。

“是啊,那是四爷的马车。”八角也附和道。

白非儿嘴角轻抽,“我肚子疼,你们要请安就自个去,我先回非鱼阁。”说完甩开两人就往跑。

哎哟喂,她心里扑扑的跳,当真是做了亏心事,心虚了。

可转念一想,他巫惊魂把人扣着那么久,还逼人唱戏,难道他就不心虚么?

她把脊梁骨挺了挺,大步的向非鱼阁而去。

“爷,属下恭祝爷新年吉祥。”锦葵和八角迎出门,向巫惊魂行礼问好。

巫惊魂依然一袭大红衣袍,外披黑色大氅,面容比院中未化的雪还要冷淡些,他扫了一眼两人,轻淡的开口,“新年吉祥,不侍候你家主子,这是上哪去?”

他早看到那女人,溜得比兔子还快,不想见他?还是不敢见他?

锦葵偷扯一下八角的衣角,示意,“早上陪小凌大人上大街溜达了一圈,这刚回来,小凌大人肚子有不适,就先回非鱼阁,请爷恕罪,他让我们代向爷问好。”

问好?她会才怪?

巫惊魂轻哼一声,“嗯,你们去吧。”

两人松了一口气,低头大步往里走。

“爷。”马蓝匆匆从里面出来,“兵部、礼部、工部、户部、刑部五位尚书来向您拜年,已在厅中等候多时了。”

“嗯。”巫惊魂清淡的抿抿唇,面上无太多的表情,“设宴,到库中挑几幅丹青回赠给他们。”说完大步向正厅走去。

马蓝后脚跟着心里边嘀咕,四爷今年倒大方了,往日里多少达官来求他一幅画,不管出多少银子,愣是求不来,四爷三年前丹青一举成名后,早期市面流传的四爷那十几幅画儿,都价值过千两黄金了,后来四爷送了几幅给皇上,而皇上又赏给了大臣,这些人这才又得了几幅四爷的画儿。

不过想想也该,要拢络这些人,是得舍得。

是夜。

马蓝站在溪鱼阁的九曲小桥上,看向屋顶负手而立之人,一身大红衣袍似染了血似的,与墨黑的夜空形成极强的反差。

四爷这已是立了半个时辰,冬夜极寒,冷风四起,这样下去怎么行?

四爷是向非鱼阁的方向望去,那边隐隐传来琴声,清灵幽扬,四爷这是何苦?想见就去一趟不就完事了?再或者可以唤她来,难不成她还敢不来?

马蓝心里叹了叹气,这听雨楼的人被劫,四爷心里哪能好受?那个女人,就一点不为四爷考虑,不为四爷着想,这两人之间事,真头疼。

他飞身跃上屋顶,把大氅给巫惊魂披上,轻声说:“爷,回屋吧,这儿风大。”

一阵风卷来,吹得两人的衣衫烈烈作响。

“取酒来。”巫惊魂面色无波,静静开口。

马蓝眸光一暗,面色犹豫,“爷,回屋喝可好?”

“你废话真多。”声音变得冰冷。

“我马上去。”马蓝心暗叹,借酒浇愁不是好方法。

这一夜,天空阴沉灰暗,不见一粒星星,月亮更是无踪影,那院中枝头上未化的雪冰棱闪着点点亮,夜色压抑得厉害,马蓝陪着他的主子在屋顶上坐到三更,直到他的主子醉倒了,他才把人扛了下来。

大醉过后的巫惊魂,第二日照样打起精神进宫伴圣驾,到了晚上又跃上那屋顶,只呆呆的看非鱼阁方向。

第三日又如此。

第四日亦是。

马蓝真担心他家四爷是不是闷出病了,想找水神医来诊个脉,可一看四爷的脸却又不敢,乱作主张,会被骂得很惨的。

年初五。

马蓝领了白非儿和冷雨去看那间四爷拨出来给他们开医馆的房子。

是前后两进的房子,前面房子可做诊疗室,中间是院子,种了些花儿,还算雅致,后面的房子可住人,布局合理,白非儿看了也挺满意。

“不错,这儿挺合适做医馆的,马大哥,咱这便签文书呗。”

马蓝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好,随你的意。”

一旁那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是马蓝找来装扮房主的,那男人笑笑,“甚好,文书我已带来,公子划个押付了租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