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知我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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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话。我向来都吃饱了才赴宴。”朗清疏凝望着她，嗓音里带着不自知的温柔。
贝琉璃仔细分辨着两杯酒，确定熟悉了药味酒味的差别以后，视线落在了落梨酒瓶上，随意问道：“你知道这梨是怎么塞进去的吗？”
朗清疏不打算回答她的明知故问，一言不发地享受他俩独处的时间，只希望天亮得晚一些，再晚一些。
“青枫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为何这么点麻药对他无用？”贝琉璃再次提问。
“青枫性烈如火，在暗巷吃了不少苦，自然也包括麻药。”他的脸色有些暗，“你的酒觥如果被青枫拿到，他立时就能分辨出来，而且马上就知道是你做的好事，你可曾想过后果？”
一想到青枫暗藏杀意的凤眸，贝琉璃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随即转移话题：“夏澜国用迷药如此普遍，外表出色的少年少女岂不是很危险？”
“当然不是，迷药稀有而难得，只是暗巷做那种生意，自然有来源。等闲人是接触不到迷药的。”朗清疏的眼皮有些沉，算起来，他也有两三日未合眼了。
贝琉璃将茶杯和酒瓶都放好，注意到了他的疲惫，悄悄吹熄了蜡烛。
朗清疏立时醒来，问：“琉璃，怎么了？”
她轻声说道：“睡吧，清疏，我陪着你。”
朗清疏又重新躺下，在黑暗的掩饰下，轻声说道：“琉璃……”
“怎么了？”她正准备蹑手蹑脚离开。
“我还不困……”他本来想说，她有时间没亲他了，可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还可以真心话。”
“……”贝琉璃有点后悔，之前担心他压力太大不说话，谁知他的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来，除了奉陪也没其他方法，“好。”
她刚坐回床边，就被他再次拥入怀中，仿佛又回到人肉垫子的时候。
“琉璃，你喜欢子琰的画？”黑暗掩饰了朗清疏脸庞的绯红。
“嗯，子琰的画功了得，”她毫不吝啬赞美，“真没想到，他平日里难得严肃，却习得一手好画。”
“他天赋极高，师从工笔画大家吴琊门下，却并不专注。顽劣得令人头疼。”朗清疏有些感慨，回忆起当初吴画师与子琰斗智斗勇的一幕幕，他就忍不住想笑。倘若被吴画师知道，他最认真的画是贝琉璃，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贝琉璃状似随意地问道。
第一次，她依靠在朗清疏的怀中，却想到了沈岑。
“他？”朗清疏停顿了一下，“此时此刻，除了睡觉，他还能做什么？”
“嗯，应该是的。”贝琉璃眨了眨沉重的眼睑，这次是真的有些困了，可是，她还是想回自己的客房睡觉。不然，明日如何面对青枫那个小气鬼？
虽然脑海里这样想着，身体却违背了大脑的意愿，率先进入睡眠状态，她睡着了。
朗清疏等了一会儿，发现她的呼吸变得轻浅，怀里的身体渐渐松懈，问道：“琉璃？”
没有回答。
他起身看了一下，不禁轻轻摇头，在她的脸颊上印了一吻，晚安。
……
此时此刻，靖安县衙的书房里还亮着烛火。
沈岑站在画桌前，画已经打了白描底，他正拿着粗细不一的狼毫羊毫在砚台上，细致地比对着颜色。
等颜色都调配好以后，他题《小别》，纤细的柔软笔尖在画纸上游走龙蛇：“重逢十日去沧邑，又离别，盼归，盼同往，皆不能。”
画面上，黑色追风和火红色喜洋洋拉着宽敞的马车，贝琉璃的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微笑着挥手道别。小石头和陈娘追在车后。
沈岑细致地上着色。
房外传来主簿的提醒：“沈大人，时候不早了，还要点卯呢。”
捕头曲正也说道：“沈大人，早点歇息吧，明日说不定有信呢。”
“你们先睡，我还不困。”沈岑头都没抬。
房外的主簿和曲正两人互看一眼，没辙，还是自己睡觉去吧。
沈岑从申时一直画到寅时才罢手，将画笔清洗干净挂好，就躺在了书房的卧榻上。双臂垫在脑后，凝望着画中贝琉璃的笑脸，想象她见到这幅画会有多高兴。
刚睡了一个时辰，点卯时间到，他精神百倍地从卧榻上起身。
等他处理完所有的公务，天已经大亮。
正在这时，县衙大街上又响起了信使兴奋又激动地大嗓门：“大家让一让，有沈大人的信啦！”
时间一分不差，信使再次第一时间将沈岑的信送到，而沈岑也站在县衙的大门外。
沈岑接过信，奇怪的是竟然有两封信，道了声谢，就径直向书房走去。
捕头曲正和主簿两人挤了挤眼睛，紧随其后。
沈岑拆开了第一封信，信封上是自己写的地址和亲启，取出的书信却是朗清疏的笔迹：“子琰如晤。即日起，带领差役每日巡山强身健体，务必在一个月以内，回复到当年刑部司狱的状态。”
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清疏为何要这样做？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仍然决定照做。带着疑惑，他拆开了第二封信，取出的书信是贝琉璃的笑迹：“子琰启，我们暂住沧邑驿站。金知府之母脾气乖戾而暴躁，揍了雷捕头，还将我们赶走……一筹莫展，好难办。”书信后面还附了一张q版漫画，眼泪汪汪的雷捕头、沉默伤神的朗清疏、在厨房忙碌的贝琉璃和青枫……四人四个模样，极为传神。
沈岑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到沧邑城去，但是一想到朗清疏的嘱咐，就将书信收好，出了书房。
捕头曲正和主簿都候在门外，问道：“沈大人，有何吩咐？”
沈岑正色道：“将所有捕头和差役都叫来，我们去爬山。”
“啊？！”曲正和主簿异口同声地惊讶，“这么早就要开始春练了吗？以往都是初夏时分进行的。”
沈岑说道：“曲正，你想不想离开靖安县，当知府捕头？”
曲正的双眼立时一亮，双手抱拳道：“想！”沈岑吩咐道：“今日起，你带领捕头和差役，每日爬山健体。一个时辰之内，跑遍靖安大小山。”曲正差点摔倒，这样的爬山要求他们要练多久才能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