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迷离梦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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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琉璃一直在半睡半醒之间,冰冷、麻木、温暖和疼痛像翻滚的海浪在身体里轮流交替。混沌的状态,仿佛自己是暴雨之中的一叶扁舟,既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光明和黑暗。

耳畔边始终有各种扭曲而变了调的声音,忽高忽低,有些滑稽得可笑,有些又似乎充满悲伤……

她似乎进入了扑朔迷离的梦境,薄薄的白色雾气自指尖流淌,四周温暖而明亮……脑海中浮出一个可笑又可怕的念头——她死了吗?

“琉璃,你在吗?”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她。

她循声找去,脚下柔软的所在,像走在云雾之中,呼唤声一遍又一遍,将她引到了一个被白色雾气包绕着圆拱形物体前面。

物体透着温润如玉的柔柔微光,雾气渐渐弥散。

她这时才看清,圆搭形物体是一面镜子,一面与白玉玲珑一模一样的大镜子。

镜子的另一面,站着一位陌生又熟悉的美丽少女,梳着她平时的俐落马尾,穿着她新买的湖蓝色连衣裙,踩着高跟鞋,带着盈盈的笑意和歉意,望着她自己。

她沙哑着嗓音问道:“请问,你是……”

少女行起了繁琐的礼仪,带着盈盈的笑意,回答道:“我是夏澜国的贝家琉璃,月食之夜让你变成时空的囚徒,我很抱歉。”

她怔怔地望着,半天,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你一声抱歉,就能让我回去吗?”去他的穿越大神,自从穿到夏澜国以后,她频频遇险,过得比前27年所有的经历都要惊心动魄,这次她又到了生死边缘。

贝家琉璃带着歉意的笑容,转了一个圈,说道:“我会像你一样精心照顾父母大人,我也非常努力地在适应你以前的生活……作为交换,也请你好好地活下去。”

贝琉璃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指尖木木的不疼,却留下了牙印和血痕,这是真的?还是梦境?片刻,她显出朗清疏的招牌冷笑,说道:“你这么随便一说,我就会信了吗?不过是透过白玉玲珑干扰我的脑电波而已……”

贝家琉璃轻轻浅浅地回答:“你只承袭了我很少部份的记忆,我却承袭了你所有的记忆……护士长、同事和医生们对我都很好……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只是交换了时空,为了我们各自的家人,请努力地坚持下去,好吗?”

贝琉璃无语地望着曾经的自己,狠狠地在心里问候了穿越大神的祖宗十八代,最后才说了一句:“不管这是真还是假,我都会好好活下去!”

贝家琉璃再次行了繁琐的礼仪,微笑着向她挥手,说道:“我很喜欢你过去的生活,女子可以独立自强,还可以工作。我去做体温单了,再见。”

噗!突其如来的相遇,太多需要处理的信息,让贝琉璃的大脑处于死机状态,她傻傻地望着镜子迅速变小,变回了白玉玲珑挂在了自己胸前,弱弱地回了一句:“再见。”

突然,脚下悬空,贝琉璃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不停地下坠、下坠、下坠……

……

贝琉璃的卧房外,雷捕头、凌挽情和李伯,焦急地转来转去。

一墙之隔,炭火燃得旺旺的,疾风趴在床榻上当大暖枕。

贝琉璃抱着结实又温暖的大抱枕,惬意地蹭了蹭下巴,好梦初醒地睁开了眼睛,然后……浑身一僵。

床榻上不只有疾风,还有……朗清疏这个人型抱枕。

这个……那个……贝琉璃很没胆量地继续睡……直接睡死过去才好……

一个温和又清冽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李伯,璃公子醒了。”

砰地一声响,卧房门大开,李伯、雷捕头和凌挽情几乎同时从狭窄的小门中挤了进来。

贝琉璃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钻进被子里。

李伯微笑着说道:“琉璃姑娘,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快些起来吧,吃些东西,然后喝驱寒汤药。”

贝琉璃心中几万只神兽奔腾而过!

这么尴尬的情形,让她怎么起来啊?只得更加攥紧了被子,突然背后依靠的人型抱枕翻身起床,并未掀动她的被子。咦,这是怎么回事?

她猛地从被子里冒出来,四周一看。

朗清疏衣裳整齐地站在床榻旁,眼神中透着戏谑和嘲讽,动了动颇为性感的薄唇,说道:“你一晚上从床榻上摔下去五次,所以我勉为其难地当了一次人形床栏。”

贝琉璃满脸黑线,一大波神兽再次从心中奔腾而过!

凌挽情立刻走到床榻旁,满怀歉疚地语泪凝噎:“琉璃姑娘,对不起,我,我……差点害死你……”

贝琉璃尴尬的神情敛去,淡淡地开口:“凌姑娘,我暂时不想见到你,请你先出去吧。”为毛线,她一见凌挽情就莫名烦躁想打人?

雷捕头和李伯,这时才知道,总是笑容温暖的琉璃姑娘,也有这样冷若冰霜的时候。很明显,她这次气得不轻。

在众人各异的神情中,凌挽情神色黯然地退了出去。

她经过马厩,喜洋洋愤怒地向她刨前蹄。

她走到小院,阳光和煦,而她却透心寒。只因为,除了凌家铺子、凌家老宅和县北大狱,她似乎没有别的去处。

以现在的情形,不论她去哪里,都会被立刻扭送到县衙。等待她的是什么,她不愿意也不敢想。

她一心要复仇,一心要为父申冤,可是努力了这么久,除了盗走几个值钱的物件,严守一还稳稳地坐在县衙里,父亲还蹲在大狱之中,一切都没有改变。

她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为父亲洗刷冤情?去管辖清泉县的州府击鼓鸣冤吗?还是去县北大狱劫走父亲,远离清泉县?

思量半晌,没有一个确实可行的方法,一个都没有。

她默默地向大门走去,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两年的侠盗只是她幼稚而盲目的徒劳无功。“你要去哪儿?”朗清疏充满寒意的嗓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凌挽情缓缓地回转,凄楚绝望地回答:“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