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诉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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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来说，人间的****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得到与不得到都没有关系，也不是离开了感情就不能活，是不是？况且从心中来说，白修这个人很合我的心意。”圣女缓缓说道。
感情一时，对她来说似乎就是若有若无的东西。
苍沐非看着圣女，对于她说的话自己不能苟同。他亲身经历过，那些无可奈何的喜欢，还有挣扎的情感，夜深无人的思念，以及失去的伤心欲绝对于这些，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怎么能说****不过是镜花水月呢？
“圣女，你是因为没有经历过而已。”
圣女的脸上忽然之间闪现了好奇，觉得苍沐非说的话颇让她猜不透。
“经历过之后就会变成你这样吗？”
圣女缓缓摇头，若是自己会变成穆若阳这个样子，她宁愿自己永远不会爱上别人，一直以来她做的很好。
苍沐非却并不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说道：“圣女可愿听听我与月儿的故事？”
“月儿？你喜欢那人的名字之中居然有月字？看来我与她有缘，不如你说说看。”圣女缓缓说道。
月亮是她们的守护神，这个人名字中有月字，只能说是机缘巧合。
看到圣女对他们的事情比较感兴趣，苍沐非轻叹一声，准备将他们发生的一切事情告诉圣女。
“原本她的身份是我的敌人所以我对她十分的不友善，我们经常针锋相对，却慢慢地被她吸引。”
说到这里苍沐非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沉浸在以往的回忆之中，似乎还有温暖，曾经经历的痛苦，如今都成为了不可多得的余温。
“那你们本来就是仇人，怎么能在一起呢，后来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苍沐非的脸上浮现一抹痛苦，无奈地声音响起，却依旧带着深深地缅怀。
“后来，因为我的疏忽，她毒发而死。”
苍沐非说完，表情上并不见得十分悲伤，因为死去的不过是一具躯体，而她的月儿，尚在人间。
“你的表情，怎么没有悲伤？”圣女盯着他，疑惑道。
就算她是圣女，也知道喜欢的人死去的时候会十分难过，就像她的师父离开的时候，自己因为难过而昏厥一般。
此时，苍沐非回过神盯着圣女，眼神之中有莫名的温暖。
“一开始我的确是十分难过，但是后来我发现上天并没有亏待我，她还活着，只不过成了另外一个人。”苍沐非缓缓说道。
圣女的眼睛里满是惊愕，苍沐非说的十分离奇，让人匪夷所思。
“你说的可是借尸还魂？”
在巫术之中似乎有用术法将灵魂引到躯体之上的方法，只是这种方法失传已久，再者，就算真的有人会，也只能坚持很短的时间。
“算是吧，她是怎么来的我不清楚，我看中的不过是她而已，那时候不管她是用倾决，沈秋宜还是林月兮的身份，我都能认出她，并且爱上她，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她就是我此生爱的人，只是——”
说道这里，苍沐非顿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如何往下说。
而圣女的眼睛此时有些发亮。
“但是你现在是动摇了，对吗？”
清风之中圣女的表情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怜悯。
苍沐非扭过头，看着圣女：“不，我并没有动摇。”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心中却不确定了。
月色之中，他的表情有些凄凉，圣女眼波流转，说不出的清冷，看着他久久不语。
天地都是沉默，两人相视，仿佛再看对方，又仿佛都没有看，可以确定的是，都在若有所思。
“穆若阳，你可是觉得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圣女忽然说道。
苍沐非说自己的感觉不会错，但是他对自己明显是不一样的感觉，不这样想，还怎么想？
于清冷之中，圣女的眼神更冷，仿佛是带着冬天的寒。
却在突然之间发现苍沐非的表情变得忧伤无比，若真是都如圣女若说的那样，那他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止步不前。
但是现在他明明知道圣女并不是林月兮，却忍不住的深陷其中。情网与痛苦将他包围，不知道何时才能真正地解脱。
“不，你与月儿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月儿身上有灵动之气，你虽然也有，却是一个明媚一个冰寒，再者，你的脸还有你的眼神，感觉都不一样，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你的眼睛，与月儿一样漂亮。”
说着，眉目之间更是苦涩。除了那双眼睛，根本就无一相同之处，除了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会通过圣女想起来林月兮。
但是更多的却是因为心中的内疚，月儿至今生死未卜，他却对别人动了心，不要说林月兮不会原谅他，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过分，若不是自己欠下的情债，沈秋迟怎么会给月儿下药？以至于无药可医？
“穆若阳，你说的用意是什么，不是对我动心，而我也不是林月兮，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圣女的表情十分疑惑。
这个穆若阳行事古怪，却又不是那种居心叵测的人，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要如何理解。
此时到了后半夜，月色朦朦胧胧，似乎就要消失，却因为即将逝去的光明世界更加空灵。
两人相对，看似相近，实则像是隔了千万里。
“圣女，我说这些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着这一生太短，圣女应该去尝试着去爱一个人，看得出来，你对白修并不是真正的喜欢，不过是因为白修符合你选夫君的要求不是吗？去尝试爱上一个人，远远比这种没有感情的婚姻要好得多。”苍沐非意味深长地说道。
而圣女的微微发愣，这些话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就算是师父说过相关的，也是不要轻易接触男子之类，此时她不确定苍沐非说的话可不可信，但是他的表情却十分真挚。
“可你不是也为情所困，困在痛苦与纠葛之中无可自拔，并且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住？”
那穆若阳也算是情比海深，但是也躲不过这样的命运，爱情之中还有什么可以信的？他连自己的心都管不了，还想管自己的事情？真是笑话，想到这里，好不容易露出来的温和瞬间就消失不见。
而苍沐非因为自己的心事被人说中，此时脸色发白，却在镇定之后，缓缓说道：“那不一样，就算是痛苦，期间却有别人没有的欢乐。”
此时皎月清辉完全散去，世界却不是完全的黑暗。有不知名的微光将世界照亮，那亮光之中带着无声的寂寥。
“穆若阳，我不管你与林月兮有什么样的过往纠葛，现在你要娶的是朝月公主，南疆的风俗虽然开放，但是皇家威严不容侵犯，不管你有什么心思，现在都要收起来，否则你只怕性命不保。”
圣女说话冰冷，而态度却是认真的，那话语之中隐隐地带上了几分关心，却很难让人发觉。
而苍沐非此时站定，注视着雪山一般冰冷的圣女，态度亦是坚定。
“圣女，不得不说，朝月公主与月儿长得非常像，在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差一点就把她当做月儿，但是，后来我却发现，她们不过是长得相像罢了。”
说到这里，苍沐非的脸上闪现一抹苦笑。
这个世界上还有与月儿长得相像的人，刚开始的时候觉得是上天的眷顾，然而后来却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意外，纵然那人再像，终究不是。他宁愿一辈子守着回忆生活，也不愿为月儿找个替身，因为月儿，无可替代。
圣女的眼睛中带着一抹了然，却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若是真如自己想的那样，事情就麻烦了。
“所以，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对于朝月公主，你当如何？”
在淡淡地微光之中，秋天盛开的不知名的花此时早已经收拢，但空气中却是淡淡的香气，令人心静，但苍沐非却不是。
“圣女大人，我不会娶朝月公主，纵然她与月儿十分像，我只愿意相信真实，也不愿接受假象。”
这话在不经意间触动了圣女的心，但圣女只是一瞬间的感动，却并不赞同。
南疆公主的身份何等尊贵，若是悔婚，后患无穷。
虽然心中对苍沐非一直排斥，但此时却不愿意他深陷麻烦之中。
但又没有别的方法，只好缓缓说道：“穆若阳，我觉得你的月儿应该已经不在人世，方才你说过她也许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明知道不可能再回来，何不将错就错，娶了朝月公主，也算是有所慰藉。”
圣女神情淡然，说出的话也不无道理，但苍沐非眼中却满是反对：“圣女，若是你也喜欢一个人，你就会知道，不管那人是不是还在，妄想找一个替代，终究是徒劳，长相可以相似，但心性还有性格可以相似吗？”
感情的事情向来独一无二，不可替代。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娶朝月公主，他不愿自己以后后悔，也不愿月儿伤怀，纵然不知她会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