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真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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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午饭的时间，林月兮见今天的饭菜格外丰盛，正想着苍沐非的生活就是这么奢侈败家的时候。
听到了苍沐非似乎正在与一个中年老者说话。
林月兮顺着声音看去，赫然看到了沈相。
沈业来这里做什么？林月兮暗道。
林月兮自从厨房来到这里之后，紫菱应该是还没有知道这个事情，所以自己的工作还是为苍沐非布菜。
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林月兮觉得尴尬，不晓得苍沐非看见自己会是怎么生气，虽然昨夜她无意顶撞苍沐非，但是现在还是不要让苍沐非看见自己才好，这样想着，林月兮躲在了屏风之后。
在心中林月兮已经想着各种可能，想到自己当日的留书，再看看苍沐非现在的脸色，林月兮觉得应该是苍沐非与沈相的矛盾已经激化。
想到可能的原因，林月兮立刻隐蔽好，不让苍沐非和沈业看到自己。
苍沐非在前面走，沈相在苍沐非后面。
苍沐非在饭桌正位上坐着，沈业坐在苍沐非身侧。
“王爷，老臣的提议，王爷想的怎么样了”？沈业在一旁说道。
笑容里是势在必得的神气。
苍沐非看着沈业，眼睛中的表情已经尽力的被掩饰，但是还是透露出来淡淡的怒气。
“沈相以为本王会如何处置”？苍沐非反问道。
沈相看看苍沐非自信的说道：“想来王爷也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想必对小女迟儿应该不是一两天的感情，更何况小女还救过王爷”。
林月兮听到这里，心中已经翻江倒海，原来迟儿叫沈秋迟，是沈相的女儿，可是苍沐非喜欢沈秋迟，应该是对沈相礼爱有加才是，为什么会是这么的冷淡，记得她刚嫁入王府的时候，苍沐非在沈府中的眼神，明明是因为恨，而且对于她也即为冷淡，若不是因为自己那时的身份是沈相的女儿，苍沐非应该也不会大婚之夜送给自己一个灵堂吧？也不会****折磨自己。
这应该是因为苍沐非与沈府的过节。
沈业说道一半，苍沐非就变了脸色，原本波澜不惊的脸，现在一脸铁青。
沈业看见这样的苍沐非，脸上的笑意浓了些：“王爷生老臣那不孝女儿秋迟的气，那不过是她不懂事，看在沈府与离王府这么有渊源的份上，不如王爷高抬贵手放了沈府”？
苍沐非不说话，但是林月兮知道，苍沐非再犹豫了。
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出走苍沐非才想要灭了沈府的，林月兮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自己来到离王府后，知道苍沐非对沈府的敌意很深，但是又迟迟不动沈府，林月兮那时候以为是因为沈府的根基太过深厚，但是后来想想苍沐非的性格，已经推翻了这个想法，苍沐非一直没有动沈府，应该不是因为沈府的势力太过庞大，不管是什么人，苍沐非想除掉都不会管有多艰难，但是苍沐非对于沈府却总是有着犹豫。
又想起来刚刚大婚的时候，自己问苍沐非迟儿是谁，苍沐非反问道：“居然问我迟儿是谁”？言下之意是林月兮应该知道迟儿是谁。
那时候林月兮觉得奇怪，现在却明白了，迟儿就是沈秋迟，沈业的女儿。
那么苍沐非又是为了什么这般恨沈府？
林月兮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想到沈业说，沈秋迟救过苍沐非，莫不是，苍沐非遇险是和沈业有关？
林月兮决定继续听下去：“沈相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苍沐非冷笑着说，两个人都坐在饭桌旁，却没有一个人肯动筷子。
因为苍沐非面临的是是否要处置沈府，这应该是苍沐非一直以来的心愿，而沈业应该也吃不下去，毕竟师生次存亡的时刻。
林月兮在心中暗想，真是可惜了一桌子好菜。
但是沈业得下一句话却让林月兮又专心听了起来：“老臣的二女儿实在不如三女儿知书达理，也多亏王爷这些天的招抚，但是宜儿实在是太不听话，有损妇德，如果王爷把她抓回来，想怎么处置都可以，老臣绝对没有怨言”。沈业说的一脸诚恳，林月兮却在心中冷笑，沈业这个老东西，活该他的儿女们都这么一个个的死去。
自己的女儿明明已经死去了，还能够这么面不改色的说着自己女儿的坏话，也不怕损了阳寿？都说人死不言往事，这沈业，实在是演的一场好戏。
苍沐非此时静静的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哦，沈相真的不管，任由握处置吗”？
林月兮在一旁听着，知道苍沐非已经有了怒意。
苍沐非心中那怒火烧的正旺盛，对于沈业颠倒黑白的口舌，他早已经听厌，说到底，沈业的女儿已经死了，他怎么处置月儿，都跟沈业没有关系，所以沈业那老东西才会这么满不在乎，想到沈业在自己大婚时来的偷梁换柱，苍沐非就恨不得把沈业立刻关进大牢。
但--
他不能，因为现在，他的弱点都在沈业手上。
“如果本王不答应呢”？苍沐非说道。
沈业听到苍沐非这么说，也是变了脸色，只见沈业的眼睛只惊慌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就被阴狠覆盖，只听沈业说道：“既然王爷想要处置我沈府的话，老臣也无话可说，只是可惜了迟儿，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人，居然要亲手处死她，这样的话，还不如当时就在悬崖处死掉的好”。
苍沐非听到沈业这么说，心中一震，似乎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那时候他就是眼睁睁的看着迟儿凋落悬崖，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可奈何的恨与痛又一次在苍沐非的心中上演。
难道这一次也要将迟儿处死，眼睁睁的看着迟儿死去吗？
不，不能。
苍沐非精神恍惚，而林月兮也在巨大的震惊之中，原来迟儿并没有死，林月兮心中一片迷茫，为什么沈秋迟没有死，却不知道回来找苍沐非，偏偏成为沈业要挟苍沐非的把柄呢？
但是林月兮现在更关心的是，苍沐非会如何处置沈府。
沈业没有说话，苍沐非是沉默，而林月兮更是连呼吸都想要屏住。
苍沐非的心中有对沈业的恨，有对林月兮的怒，还有沈秋迟的怜惜和愧疚。
那么苍沐非会如何选择？林月兮心中一阵好奇，林月兮心中有些激动，没有想到，这一次回到离王府，弄明白了这么多事情。
而且事情似乎在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
她那时候离开离王府是对苍沐非的绝望，留书是为了侧自己在苍沐非心中的位置，而为自己添加的私通之罪，必然要祸及沈府，潜意识里，林月兮一直觉得迟儿与沈府有莫大的关联。
不然苍沐非不会在沈府的时候叫着迟儿的名字。
没想到沈秋迟竟然真的是沈业的女儿，原本林月兮也只是怀疑而已，但是现在怀疑的成了事实，事情似乎更复杂了。
那么，苍沐非，他会怎么选择呢？林月兮在心中暗想。
苍沐非是会选择迟儿，还是灭了沈府？
林月兮静静的站着，准备将苍沐非的决定听下去。
苍沐非手中的茶盏被他紧紧的握在手心。
最后，苍沐非沉默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再做一个艰难的决定，终于，苍沐非说道：“本王依你就是，你不必拿迟儿来要挟我了，不过沈业，你要记住，这个筹码，你只能用一次”。
苍沐非说完，沈业笑道：“多谢王爷”。
但是在心中，沈业却暗自说道，苍沐非，我沈业栽在你手上，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林月兮听到苍沐非的回答，心中一阵失望，原来这就是苍沐非的选择，原来自己不能化解苍沐非心中的冰寒，而一个沈秋迟却可以将苍沐非放弃处置沈府的机会。
沈秋迟究竟是什么人？原来苍沐非心中有的只是沈秋迟，不是自己，也不是柳凝霜。
想到这个答案，林月兮并没有高兴起来，而是沈秋迟还活着，岂不是说，苍沐非对自己建立的那一点点的好感也会在沈秋迟回来之后消耗殆尽？
林月兮忽然觉得悲哀。
她站在哪里像是一个稻草人，没有什么表情，却了无生机。
林月兮一阵恍惚，连苍沐非与沈业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知道，等到林月兮回过神的时候，室内只剩下林月兮一个人。
茶盏中水已经冰凉，而林月兮的心也是凉的。
失望一瞬间占据了林月兮的思维，弄明白了这个，自己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林月兮悲哀的想着，自己不用查柳凝霜是什么身份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可怜人罢了，她不是沈秋迟，自己也不是，不管是怎样使出浑身解数，只要有迟儿存在，一切都是徒劳，这一刻，林月兮的心痛的无法呼吸。
林月兮看看自己手上的线，情毒已深。
为自己施了情毒的人，心中却没有她。
是时候离开了，就在这一刻，林月兮已经下定了决心，再看一眼这王府，终于确定，这个地方，从来就不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