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红牌艳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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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桌椅杂乱响动打断了樱儿同元缓的交谈,没一会,她们便听到隔壁几个男人在高谈阔论,中间还夹杂些女人声音,想来是雅间新上了客人,此处隔音不好,樱儿和元缓对视一眼,各自低头喝起茶来。

这时,只听一个粗哑的男声说道:“这靖远城不比从前了,马应财在的时候,灯红酒绿,莺歌燕舞,最热闹的便是伎馆娼寮,哪像现在,瞧着到处买卖兴隆,却没个让人快活的地方,可见如今的都护是个假正经,实在没劲透了。”

“若不是为了挣银子,谁大老远跑到这西北风沙之地来,”另一个男人道,“不过说不得还是林承万有眼光,早几年人家就知道此处乃风水宝地,听说整条塔子街都是他建的,还有这福海,可不就是靖远的明月楼。”

有人这时插了一句,“我在京城可是听说,林承万之所以占那么大便宜,是因为他家大姑娘差点嫁给赵王,不过那女人运气太差,还没来得及攀龙附凤便死了,圣上大概觉得对不住林家,便赏了这开矿的肥差。”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个京城口音的尖细女声大笑起来,“那林家姑娘可不简单,同赵王他哥哥晋王早就有一腿,她呀,什么被一个疯子所害,其实是因为争风吃醋,让晋王一个侍妾给弄死的!”

众人一片哗然。

“还有啊,这姓林的十来岁时候就风流得很,还被人搞大过肚子,后来经过手的男人,简直呢,不计其数!”那个女人越发得意,继续爆料道。

樱儿此时听得清清楚楚,一时气得不得了,尤其是那故意造谣生事的女人,竟是满口污秽之词,不过,樱儿忽然觉得,那尖细的声音着实耳熟得很。

“你们这些女人儿啊,最爱八卦传闻,”一个男人笑问,“听说艳娘刚到京城也没几日,怎么对林家的事那么清楚?”

“哼,那等丑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别跟我装糊涂,你们这些京城里的人精儿,谁心里没个数,不过惜着脖子上那玩意儿,不敢说出来罢了!我们做皮肉买卖的,怕个屁!”那个叫艳娘的颇为自得。

“难怪艳娘一到京城便做了红牌,果然聪明通透,伍爷好福气,来这靖远还能一路有你作陪,”一个男子猥琐地笑问,“只不知艳娘可有意在靖远艳帜高张?”

“你们胡说什么,艳娘可是我包下的,要想沾光,回京城去!”说话的显然就是那个什么伍爷。

这时又一个男人道:“哥几个听说没有,林家这回又要赚大发了,我一个朋友得着信,林家准备同达勒尔人一块开玉石矿。”

“私开矿山可是杀头大罪,马应财不就死在这上头,我不信林家人胆子这么大。”

“矿是达勒尔那头的,也不知林家怎么跟那帮人搭上了线,西北产的玉色泽温润,晶莹剔透,是玉中极品,若能拿到这生意,绝对一本万利。”

那个艳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林承万也就一绝户。”

有人立马附和,“也是,他那俩女儿,一个死,一个流放后不知所踪,说来勉强算得上后人的,也就赵王家庶出的小郡主了。”

“可惜啊,我这把年纪,等不得那丫头长大了!”

“呸!就你这德行,还想娶郡主,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去!”艳娘笑骂了一句。

“等林承万两口子一死,偌大家业还不得全归小郡主,最后沾光的倒是赵王了。”

“说到赵王,此次北阳关开放,竟是他一力主张,据说这一回彻底得罪了晋王。”

“如今圣上年事已高,又开始信奉黄老之说,政事上过问得越来越少,几位王爷里,晋王差不多就是个弃子,齐王太小,唯赵王年富力强,又颇得百官拥戴,说不得以后继位的,十有**是这位。”

“晋王这回又吃了个闷亏,不得不让出北阳关,想必跟那赵王更加势不两立,如此看来,日后少不得一场血光之灾。”

那个叫伍爷的开始打圆场,“各位,咱们都是生意人,只管发财,莫谈国事,不如让在下同各位说个新鲜事,保证你们有没听过。”

“快说,别卖关子!”众人起哄道。

“你们来得晚,必是还没听说,前月靖远城闹了一出,说是达勒尔右贤王政变失败,带着个随从偷跑到这里,然后便掳走了晋王妃。”

另一头,樱儿并没注意到隔壁在说什么,而是在努力回想那熟悉的女声到底是谁的,这时只听“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到地上,樱儿转头去看,元缓正愣愣地瞧着脚边摔碎的茶盏,脸色苍白得吓人。

此刻艳娘的浪笑声又传了过来,“后头的故事可就香艳了,听说晋王妃被找到之时,和两个男人待在一块,身子还光着,怕是……”

屋里顿时一阵怪笑,有人激动不已,“晋王这回戴了绿帽子,也不知滋味如何啊?有趣,有趣!”

艳娘又补了一句,“晋王妃如今也算有些经历了,听说人家可是个难得的大美人,若以后回京能入了咱们这行,还不得火了全京城。”

樱儿已然气极,低声骂道:“这帮猪狗不如的家伙,以后一个个不得好死!”而此时的元缓竟是全身发抖,若非樱儿手疾眼快上前扶住,怕是要瘫到地上了。

因约好次日一早出发,林母在屋里兴致勃勃地收拾行装,什么都想带上,倒像是恨不得把整个林府都打个包,林老爷啼笑皆非,紧着劝她,“正阳关又不远,一两个时辰的事,以后想去就去,用不着一下带那么多。”

“那丫头一直就糊里糊涂的,身边又不让人侍候,如今不仅病着,肚子里还揣了一个,少不得我这当娘的替她多周全些,你又不是不知,咱那女婿实在靠不住。”

“她那三进的院子我上回去瞧过了,小得跟个茅房似的,你带那么多哪里搁得下。”林老爷继续劝道。

林母不干了,“老东西,年岁越大抠得越紧,便是搁不下扔了,我也不给你省银子!”

老俩口正斗着嘴,元缓这时走了进来,对二老福了福身,笑道:“干娘在给阿欢姐姐准备礼物呢?”

林母打量元缓神色,见她倒是心情极好的样子,自然也跟着高兴,便放下手头的事,上前拉过元缓,“缓儿,明日行装可备好了?”

“我有一些给孩子的针线丢在将军府,这就同奶娘回去拿,来和您二老说一声,今晚上便在那儿歇了,”元缓又问,“不知干娘您这会子可要我帮什么忙?”

没待林母回答,林老爷已抢白了一句,“别的不用,明儿你坐那车给留点空,你干娘要搬家,借你个地儿。”

“别理他,这老头说的是怪话,他觉得我给你阿欢姐姐东西带多了,正心疼着呢!”林母斜了林老爷一眼。

元缓不由感叹,“阿欢姐姐真有福气,做了您二老的女儿。”

“傻丫头,你虽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可是把你当成亲生的看。”林母笑着拍拍元缓。

“多谢干娘厚爱,”元缓忽地眼泪落了下来,“我在靖远这些年,最得意的便是做了林家干女儿,若是有缘,下辈子我一定要托生到您家,便是为奴为婢,也是愿意的。”

“这孩子,怕是被阿欢传得,也学会了胡说八道!”林母笑道。

元缓拭了拭泪,“不多说了,干爹、干娘,我这就走了!”

“缓儿啊,明日我们直接到将军府接你,你就在那儿等着吧!”林老爷忙嘱咐一句。

“好,那您二老也早早安歇吧!”元缓又福了福身,深深地瞧了二老一眼,便要转身出门。

林母跟在后头送出来,走到院子里,便喊一声,“长荣,缓儿要回将军府,你送送去!”

听到自己名字的林长荣赶紧从屋里跑出来,问:“大伯母,什么事?”

“你去送一下缓儿,我瞧着不放心。”

林长荣忙答应,转头瞅着元缓道:“王妃稍等片刻,我去看看虎子睡了没,一会就来。”

“林大人,”元缓走到他近前,“我也去看看吧!”

待进到屋里,林虎早在床上睡得香甜,元缓坐在孩子床边,呆呆地望着林虎圆呼呼的小脸,想上前摸摸,又怕把他惊醒,就这样怔了好久,这才擦擦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

元缓站起身来,这才注意到,林长荣一直就站在屋里,正双眉紧锁地望着自己。

克制住心中慌乱,元缓上前福身道:“林大人,上次多谢你救我性命,这一世无以为报,来世定当结草衔环。”

以往林长荣和元缓少有搭话,偶尔一两次,也只是因为有正事要说,这一回元缓主动同他开口,林长荣顿觉局促,忙道:“王妃娘娘,没有什么报不报的,您对林虎那么好,我还从没谢过您。”

“以后我怕照应不到这孩子了,”元缓语气中有些哽咽,“你便好好待他。”

“王妃是要去我堂姐那住下了?”林长荣诧异地问。

元缓将头低下,并没有回答。

林长荣忽然觉得心跳得厉害,仿佛有什么他早已习惯在身边的东西就要消失,一时冲动之下,林长荣脱口道:“王妃,到了那边好好过吧,我堂姐是个心善的,晋王……你们是一家人,以后日子会顺顺当当。”

“林大人,谢你的吉言,也祝你日后事事顺意!”元缓勉强笑了笑,随后两人一起出了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