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玄奘来了(1/1)

沈晨看得出来,李二并非心甘情愿选择唯一的选项,但他的魄力却比沈晨想象还有来得有劲道。

一旦做出了选择,李二立刻投入到这一项他并不喜欢的事业上去。

长孙无忌、房玄龄、高士廉、马周……

李世绩、关天龙、翟长孙……

李治、李恪、李象、高阳、武媚娘……

一个个响彻千古的名字,一个个大唐朝廷高官,被李二用各种借口喊到太极宫,关起门来便是七八天不见人出来。

就连正在扬州那边兴建蒸汽汽车厂的程咬金也被飞鸽传书加紧招了回来,第三天,就已经在来的路上。

也不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像闹得很大,众说纷纭,小道消息漫天乱飞。

听说长孙无忌竟然打了高士廉一巴掌,说是要高士廉的子孙后代死绝;

听说李世绩抢了御厨的两把西瓜刀,追着翟长孙从玄武门一直砍到皇城横街;

听说好几十个宦官宫女被杨妃娘娘分作两队,用锅碗瓢盆狠狠打了一架,还死了人……

一道道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从皇城里传出来,被传得神乎其神,还有更加离奇的。

说是有人亲眼见到,李二大半夜不睡觉,披头散发,拿着镭射仙法到处乱转,一连窜风言风语,说是要把地府里的恶鬼抓起来问问,为何要祸害他李世民治下的百姓,若有百般恶业加身,那便冲着他去,但愿人间自有真情在,莫让俗尘遮我心。

简直前言不搭后语,莫名其妙。

沈晨没有很快出来,却也没去陪着李二他们发疯,在太庙里又多待了三天,直到有人来报玄奘三天后入长安,这才终于从太庙里出来。

出来那天,除了李二以外,大唐数得着的大员都来了,人人都有心事,想要问问他,但沈晨却一概不见,径直从人群中穿过,任由一些个脾气大的朝臣冲着他的背影破口大骂。

朝廷对仙师的不敬很快传入的民间,把沈晨视为天视为地的大唐百姓追到那几乎人家府上,抢砸打烧,很是闹了一番很大的事故。

或许看到了沈晨在百姓中的影响力,其后便没有官员再对沈晨吆五喝六,最多也就是在私下里腹议一些。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便他们在卧榻上和心爱小妾说的每一句甜言蜜语都被百骑的人收集了起来,只等必要时刻让他们从朝堂上滚回老家去。

自古皇家之事总是老百姓津津乐道的繁育饭后谈资,此次的事情更加引得老百姓好奇,但奇怪的是,所有官媒集体失声,《大唐皇家仙报》《学院杂谈》等等只要稍微有点规模的报纸都讳莫如深,根本不见半点消息。

相反,有一件事则迅速占领谈资阵地的高低,取代皇家内讧,如飓风海浪一般席卷长安城,将长安城吹打得七零八落,除了它以外,根本没有一件事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哪怕铁道建设在大雪有逐渐融化的情形下再次动工,大明宫中那一个巨大的坑洞外再次围满了施工的队伍……

一道道莫名其妙的圣旨从皇宫中飞向学院、仙界技术开发区、扬州蒸汽汽车厂等与沈晨关系甚密的设施……

然而,却像一颗石子被扔进了大海,根本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

只因……

玄奘来了!

四个简简单单大字,竟使得沈晨近两年的活动成为百姓们的生活泡影,整座长安城里,人人都在说着与这四个字相关的信息。

“听说了没?玄奘法师此去天竺,竟然将所有天竺高僧吼住了,一个个吓得不要不要的。”

“嗨,那都那一年的老黄历了,我跟你说,我侄子家的隔壁兄弟就在此次护送玄奘法师回来的队伍里,听他传递过来的消息说,玄奘法师离开天竺的时候,一大群王子王孙哭着喊着求他留下来,他愣是没留,只一心将经书送回咱们大唐!”

“啧啧啧!王子王孙跪地磕头强留啊!想想便令人羡慕!”

……

看着手里的奏报,沈晨只想说,神他妈知道玄奘竟然还有狮吼功,能把人吼住!

神他妈知道军伍里的将士要躲避多少道巡逻线才送出这么个毫无价值的东西!

神他妈的刚刚还说哭着喊着求我留下来,下一秒就变成跪在地上磕头强留!

咋就不抱大腿呢?

“一个个就跟亲眼看见一样,说得神乎其神,有板有眼的,天知道他们手里是不是有顺风耳千里眼那两个家伙的本事,估摸着是那俩家伙下凡来了?本仙师怎么不知道?”

学院后山深处,一间破败的小屋,一处美丽的山景之中,一处被看守得密不透风的所在。

沈晨啧啧有声地看向玄奘,如同一个看菜鸟互啄的赌徒,挥舞着手里的钞票,却对菜鸟的生死丝毫也不放在心上。

玄奘还是那身灰色袈裟,他的样子算不上好看,由于历经风沙的关系,皮肤看上去很粗糙,和沈晨一比,算是天上地下。

正值四十多岁壮年的他身材还很健壮,常年不近女色,使得他看上去精力充沛,最近又得沈晨好吃好喝伺候着,比半个多月前初次见他的时候,脸庞要圆润许多,反倒有了几分佛像里那般四四方方的脸部格局,颇有诸多智慧那般。

表面上他无悲无喜,听得沈晨用语好笑,却只是低着头,默默为沈晨泡上一壶泡茶,“仙师请,此乃贫僧拖罗甑生施主专门取来的炒茶,听闻仙师爱喝此茶,便试着做了,还请仙师品鉴。”

沈晨摆摆手,如同一个浪荡子,毫不在意地说:“嗨,喝个屁啊!我此次来就想看看你被气到的样子,看来你压根儿也不介意,心思都没了,还喝个球的喝。”

玄奘不置可否,终于嘴角弯曲,笑了起来,“仙师着相了,贫僧不过世间一粒尘埃,归去当随风而逝,便是与门外大雪天还忠心守卫的军士也不如,如何能劳烦仙师,瞧我一出笑话?”

沈晨哈哈一笑道:“玄奘啊玄奘,你就爱装糊涂,你难道不知道,长安城今天的风都很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