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佬她穿越了 第247节(1/1)

“夫人,殿下是怕了。”十五轻声道。

怕什么?

不就是显而易见吗?

“他就是”冯殃的话没有说下去,胸口澎湃的情绪让她连话亦说不出口了。

醒来的这些日子,她不是没有听过他到底有多苦到底有多难的事情,心疼是有的,毕竟是自己千娇万宠养大的孩子,可也没真的太真切地感受到过他的那些苦那些难。

她纵容着他,多半也是因为出自于习惯,还有那么一点心疼,更认为这些纠缠不过是熊孩子的死心眼。

只是因为当年皇陵的事情过于的惨烈,吓到了他了。

那些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少年郎春心萌动而身边最熟悉的恰好是她而已,若没有当年皇陵一事,他不至于执拗自此。

他只是没分清楚爱情和愧疚、感激罢了。

可现在

“他脑子到底都装了什么东西!”她说的咬牙切齿,甚至连他手中始终拽着的手都想抽回来了。

可她才一动,本来好好睡着的人,竟然有醒来的迹象了。

那从来没有散去过的恐惧和痛苦更清晰地显现在了眉间。

冯殃瞬间不敢轻举妄动了。

她竟然不敢?

她冯殃竟然也有不敢做某件事的一日!

这是现世报还是

“我是他师父!”冯殃盯着自从醒来之后一直在为殷承祉说话的十五,“他脑子不清楚,难道你们也不清楚吗?!这么些年了,你们就没一个人能”

“冯姑娘。”十五打断了她的话,“殿下的恩师冯夫人十多年前已然伤重不治,陵墓便建在了太白山中。”

“你”冯殃顿时恼羞成怒。

“师父”燕王殿下不打自招呢喃出了这么一句话,把自欺欺人的真相暴露出来。

十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你也滚吧!”冯殃怒道。

十五躬身告退。

燕王殿下恢复的很快,比崔怀查刺客一事的速度都还要快,第二天便醒了,而一醒来,就又开始作妖,只要冯殃离开他视线,便一副就要死过去的样子,不握着她的手便不肯闭眼休息,不是她喂的药和吃食,便一口也不肯吃,简直将熊孩子的雄发挥到了有史以来的极致。

而这般作天作地的背后,却又是无尽的惶恐。

“再有下次,便不要再叫我师父了。”后来的某一日,冯殃忽然间警告道。

殷承祉原本应该回一句那以后就叫阿央,来搪塞过去的,可是看着她的眼神,却知道不可能的,他也没想过能瞒她多久,只是希望希望“我只是想让你心疼我,心疼到再也舍不得离开我”

“所以就拿自己的命”

“我不会死的!”殷承祉截断了她的话,斩钉截铁地说,抓着她的手不放,“我避开了致命之处,不会丢了命!这样的伤很快就能好的!当年当年你的血,我没有白喝”他笑了起来,“这十六年,师父虽然一直睡着,却也还是一直在保护着我,我就不能保护你一次?”

冯殃只觉胸口堵的更慌了,“别笑了,碍眼!”

“好,不笑了。”殷承祉真的不笑了,抓着她的手低着头,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冯殃:“”

她真还不如一直昏迷了!

“我的血不是万能的!有效期也不可能持续一辈子!你下次若是敢再”

“不敢了!不敢了!”殷承祉用力摇着头,“再也不敢了!一次就够了!”他抬起头看着她,眼里泛滥的情感几乎能把人溺死,“我怎么舍得让你一次又一次地心疼?哪怕这个人是我也不成!”

冯殃真觉得她应该一直昏迷下去!“总之你给我记住了,我的血不可能一直保你命!”他这种情况她亦是第一次遇见,活成了个老不死也就对这么一个熊孩子豁出去了命,到底能维持多久她也无法知道,谁知道会不会忽然间就消失了?“你也别想再从我这”

“不会!再也不会了!”殷承祉忽然戾气横生,一字一字地说道:“谁敢再让你流一滴血,我必将他千刀万剐!”

哪怕是他,也如此!

冯殃心一沉,抬手一拍他的脑袋,恼火道:“你以为你师父那般没用,被人算计了一次还不够?”

殷承祉被她这么一拍,戾气也消散大半了,眼眶湿润了起来,松开了她的手,却又抬起双手朝着她伸了过来。

冯殃该将人推开的,可最终还是没动。

殷承祉轻轻的,将她抱住了,“师父,你不会不要我的,对吗?不管我成了什么样子,不管我有多少痴心妄想,不管我有多么的大逆不道你都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是不是?”

“阿承”

“我不管!你既然当了我师父,便得管我一辈子!”殷承祉蛮横地说,“你得管一辈子的!”

“师父是得管徒弟一辈子,可殷承祉”

“我也没想怎么样!”殷承祉没让她说下去,“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就好,师父还是师父,徒儿还是徒儿,然而徒儿每天都能见到师父,不,只要想见到就能见到,这就可以了!师父,这就可以了!徒儿也没真的痴心妄想到呵呵,师父你看看,徒儿真的不贪心的!”

冯殃还能说什么?

他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她再有道理的理由都成了冠冕堂皇的了!

谁说这孩子没成长的?

可比当年狡诈多了!

“躺好,养你的伤吧!”冯殃出手将人推开,若不是他伤着其实应该直接将人丢出去的。

摔摔看看能不能把脑子给摔好了!

“师父”

“闭嘴!”

燕王殿下闭嘴了,然后乖乖地养伤。

没多久,崔怀也将彻查的结果送来了。

“皇帝做的?”

殷承祉的脸骤然阴沉的比鬼还难看。

崔怀倒有些乐见其成,“刺客虽然伏诛,可无论从弓弩还是身后接应之人的供诉,都指向皇帝。”说完,看向旁边的冯殃,“应该是冲着冯姑娘来的。”

殷承祉的脸色更难看了。

当日他就知道是冲着她来的!

可为何?

皇帝明知道这样做对她

“不,他不是要杀你!”他握住了冯殃的手,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道:“他只是想确定是不是你!他还在妄想”

冯殃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殷承祉神色一震,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看她的手,又抬头看着她,“师父”她她这事

“没事。”冯殃无视他的震惊,安抚完了之后便看向崔怀,“既然如此,那边礼尚往来吧。”

崔怀一愣。

“皇宫刺客不好进?”冯殃问道。

崔怀明白了,“我们在京城倒是有人,只是”他看了看燕王,不必说下去意思也很清楚了,不就是怕燕王殿下始终顾念着兄弟情分吗?

“谁让你用自己人?”冯殃没理他的顾虑,也没管旁边燕王殿下的意愿,“齐王妃给齐王下毒一事,怕也和皇帝脱不了干系,齐王总得做些事方才不辜负皇帝的一番筹谋吧?”

“冯姑娘的意思是”

“锦东与明州联姻多年,虽说为锦东带来了商路,可到底谁获利更多大家心中都有数,可好处没道理一直都由一方占着!”冯殃冷笑,“告诉信国公,我要皇帝睡不安稳!”

崔怀又看了看殷承祉。

“你有意见吗?”冯殃睨了一眼旁边的燕王。

殷承祉忙摇头,“不!我听师父的!”

崔怀:“”

他是不是该担心燕王殿下会日复一日地往昏君的路上走?

哦,不,燕王还不是君呢。

可只要皇帝一日不放弃所谓的长生不死,这对兄弟便迟早有兵戎相见的一日!

这么一想,崔怀觉得这昏君路也不是走不得。

“下官这便去安排!”

锦东和明州联姻以来,锦东还真的从未要求过这位盟友真正下手去做过什么,如今,也是时候用用了。

只是让皇帝睡不安稳,而不是直接要了皇帝的命,相信明州不会反对的,哪怕信国公不愿给锦东当枪使,但那位已经自封为懿和皇太后的齐王生母,一定很乐意。

殷承祉很快又能活蹦乱跳继续作妖了,为了不让外边继续人心惶惶担心燕王殿下活不成,他还特意开了个宴席,说是之前除夕没让大家尽兴,特意重新设宴,补偿大家。

这设宴就设宴了,还偏偏提起了除夕夜那事,像是怕人家记不住似得,燕王殿下不是往昏君路上锲而不舍地走,而是往不要脸的路上一路狂奔。

除夕当晚没尽兴?

为啥没尽兴?

还不是以为他燕王殿下那么一闹吗?

这不是都过去了吗?

殿下这是要秋后算账还是怎么的?

什么秋后算账,燕王殿下是怕大家忘了才是!

你可别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我娘家小姨子的夫君弟弟娘子的兄长可是在燕王府里头当差的!

那晚上的事情燕王可是丢了颜面

什么丢颜面?分明是为殿下正名了!

你是说

这就都不懂?难怪讨不到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