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佬她穿越了 第146节(1/1)

殷承祉并不在乎什么燕王不燕王的,对崔家的封赏也没意见,新帝如此,他更是能够理解,若他不这么做,他或许还真的会在心里嘀咕了。

想到这,不禁苦笑。

果然,还是不一样了。

“臣谢陛下隆恩!”

他俯身叩首,恭敬接下了旨意,送走了传令的內侍之后,便去了地宫,在紧闭的地宫大门前,三拜九叩,“父皇,儿臣要走了,往后怕是很难回来了,您放心,皇兄待我很宽厚,给了我想要的,往后,儿臣必定会在锦东为大殷效力,为皇兄效命,父皇,您不会错,孩儿亦不会错的,皇兄会是一个好皇帝,这大殷的江山交付到他的手里,定然能万年永固!父皇,孩儿要走了,往后海阔天高,孩儿定然也会过得很好很好,父皇,您放心吧,您……”俯身叩拜,“安息吧。”

他抬起身,继续说道:“母后,儿臣不孝,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能陪在您身边,孩儿不孝!若有下辈子,若孩儿还有幸投生为母后的儿子,再报母后大恩,若无福,也定结草衔环以报!母后,皇兄继任皇帝了,您开心吧?其实您当初的选择并没有错的,皇兄比孩儿更能让你骄傲,母后,孩儿明白的,这么些年,孩儿难过,伤心,但从未真正地心怀怨怼过,母后,能与你母子一场,孩儿万幸!母后,孩儿要走了,您放心,您所担心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儿臣发誓!”

又重重地三拜九叩,方才起身。

“你这么叩法怎么不把你自己叩死在这里算了。”圆球阴阳怪气地骂道。

殷承祉看向蹦出来的圆球,却是笑道:“我以为你不再理我了。”

“谁理你了!”圆球哼哼道。

殷承祉伸手抓住了它。

“松手!你想干什么?本球大人告诉你……”

“小球,谢谢。”殷承祉没等它发完话就说道,“谢谢你。”

圆球愣怔了一下,“别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抹杀你狼心狗肺的事实!我算是错看你了!主人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有人!”

殷承祉连忙将圆球塞进了怀中,厉色专项地宫出口那鬼鬼祟祟的身影,“谁?!”

那道身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躬身出来了。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地宫?!”殷承祉喝道,他不怕新帝派人来监事,但绝不能泄露小球的事情。

那人抬起头,是一个满脸皱纹的太监,“殿……殿下不认得奴才了吗?”

殷承祉一怔。

“四殿下……”老太监跪拜下来,“老奴……老奴是长安啊……”

“长安?”殷承祉皱起了眉,对这个名字并没有多少印象。

“殿下忘了,老奴当年还给您换过裤子呢。”老太监笑了起来,让本来满是皱纹的脸更是沟沟壑壑的。

殷承祉猛然一怔,盯着老太监的脸好半晌,才不确定地问道:“长……长公公?”

“是是是!”老太监连连点头,眼眶也红了,“难得殿下还记得老奴……”

殷承祉想起来了,他是先帝的近身太监,宫里面的大太监长公公,至少在他还没离开京城之时,长安是先帝身边的亲信,之后……“长公公为何在这里?”

“老奴……老奴……”长公公直接哭了。

殷承祉有些懵,“长公公……”

“老奴失礼了,失礼了……”长公公一边忙擦拭着眼泪一边告罪,“殿下,老奴多年前便已经离开了陛下身边了,是先前安氏那妖妇伏诛,陛下清醒了,才将老奴召回身边……只是老奴无福再伺候陛下……”

“是先帝了。”殷承祉更正道,“公公莫要再说错。”

长公公忙应是是是,“殿下,老奴是专门来找殿下的……”又上前了两步,“殿下……”

殷承祉虽然没有躲开,但也起了防备之心。

长公公也并未做过任何伤害之举,而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一个用黑色粗布包裹着的东西,颤抖着双手递给了殷承祉,“四殿下……老奴……老奴不负陛下所托……终于安全把东西交到你手中了……”

殷承祉并未马上接过,“这是什么?”

“陛下……不……不……是先帝……先帝驾崩前召见过老奴……将这东西交给老奴……嘱咐老奴一定要亲手交给殿下……”长公公说道,似乎很紧张很激动,以至于话都说不连贯。

殷承祉满心狐疑,新帝的人才走了没多久,这人便拿着先帝的东西说先帝临终前让他交给自己,怎么都不对劲。

“殿下……”长公公眼眶又红了,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殷承祉,对于一个奴才来说过于的僭越了,可他还是看了,笑着说道:“殿下果真长大了,长得和陛下一样的英武……”

殷承祉从他的眼中看不到恶意,“长公公……”

“殿下,拿着吧。”长公公似乎看出了他的猜疑,“陛下……不不,老奴又老糊涂了……是先帝!先帝!殿下,先帝还让老奴转告殿下,他也希望殿下永远都用不上,永远用不上才好呢……”说完,便将东西塞到了殷承祉手里,又跪下来叩拜,“殿下,老奴终于完成了先帝的嘱托了,老奴终于不负先帝所托了……”又哭了,只是怕自己眼泪沾污了这地宫似得,连连擦拭,人也踉跄地站起,“老奴……老奴告退……”

殷承祉连阻止都来不及,人已经跑出去了,这速度怎么也看不出方才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他地头看着手中的东西,转身头看向身后的地宫门口,始终想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希望永远用不上?永远用不上才好?“到底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不就行了?”圆球冒出了半个头,“有什么好纠结的?”

殷承祉低头看了看它,“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138章 回家

“要么看,要么扔了!”圆球窜了出来,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地说,“有必要这么纠结吗?真是的!”

它早扫描过了这东西就是一绢布,没什么有害的东西,再不好也不会死人!

殷承祉当然不会扔了,父皇给他的东西本来就少了,这样可以真真实实拿在手里的更是几乎没有了,哪里能扔了?既然不能扔,那就只能看了。

“到底怎么着了!”圆球见他又傻愣在哪里,急的不行,恨不得敲破他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小球,你别吵。”殷承祉说道。

圆球气结,“你——”

“我自会看的。”殷承祉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慢慢地打了开来,本来就有了心理准备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圣旨?”

不仅仅是圣旨。

还是遗诏。

立他为储君,承继皇位的遗诏。

殷承祉倒抽了一口冷气,当今圣上登基并没有遗诏,甚至连有个耳听先帝口谕遗诏的大臣都没有,殷长乾是靠着他嫡长子的身份,还有手里头的兵马,再来便是无人与他相争,方才顺利登基的,若是这道遗诏拿出来……

可想而知又会是一场动乱。

殷承祉抬头看向紧闭的地宫大门,不禁苦笑,“父皇,你就这么信不过皇兄吗?”

有感动,也有辛酸,亦有愧疚。

到底,父皇还是最疼自己的。

而他,却让他失望了。

事已至此,别说他志不在帝位,便是有什么心思,如今也万万不能再动了。

这道遗诏一旦泄露出去,哪怕只是一丝风声,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朝局便又会动荡,甚至血流成河。

如今安氏之乱算是平定了,可十几年来造成的沉疴却仍需要好好治,南边的民乱还未平息,西北那边也还有狼王大军虎视眈眈,锦东的蛮族也尚未剿灭……

大殷的江山危机四伏。

绝不能再出一丝的动荡。

殷承祉知道自己应当立即销毁这东西的,只是……这是父皇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了,是他那一腔慈父之心,他始终不放心大皇兄,始终不信大皇兄会善待他,这道遗诏是催命符,可亦是救命符……

他不能毁了的。

最终,他还是将遗诏收入了怀中,再次下跪朝着紧闭的地宫大门三拜九叩,“儿臣谢父皇。”随后起身,决绝地转身而去。

他不能再回京城了。

有了这一道遗诏在,他再也不能回来这里了。

这一次的分离,便是诀别。

从地宫出来之后,殷承祉便下令收拾行囊,明日便启程返回锦东,随后,进了暂住的屋子,提笔给新帝写辞行的奏呈,哪怕新帝已经派人说了让他早点滚,但该走的流程也还是要走。

尤其是在得知了遗诏存之后,更是容不得一丝被人挑错的。

防备、忌惮,但更多的还是愧疚。

对殷长乾的愧疚。

“若是当日我淹死在了……啊!”新上任的燕王殿下在圆球大人这里就是个大傻叉,“小球,你又砸我做什么?”

“砸破了这傻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圆球气呼呼地骂道。

“小球……”燕王殿下委屈了,“我……”

“我什么我?!还不赶紧去收拾东西?这鬼地方本球大人一刻都不想呆了!”

殷承祉自然不会在这时候跟圆球杠,“好好好,我马上去收拾。”一边说一边将奏呈装好,拿出去让人呈送至京城,而便在这时候,他得到了消息,长安公公没了,当下便想过去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是遗诏的事情泄露了吗?

“你去做什么?”圆球气急败坏地制止了。

“小球……”

“知道这么大的秘密,不死才奇怪了!”圆球不用去查也知道那个老头是怎么死的,“只有死人才能守秘密!估计你那好父皇再把东西给他的时候就说了要他完成任务之后下去陪他呢!”

殷承祉脸色一白。

“又不是没死过人你脸白什么白?”圆球真的恼火了,“你能不能争点气!”

殷承祉苦笑,“小球……”

“别说什么你害了他之类的话!”圆球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啊?圣人吗?什么人的死都跟你有关系?我告诉你这不是圣人是绿茶白莲花!”

殷承祉一愣,被他骂的有些懵。

“再说了,说不定人家还死的心甘情愿呢!”圆球继续说道,“你想想他之前那副模样,不就是着急着完成任务好去陪他主子去吗?”

“我若是能发现……”

“你若是能发现又如何?人家巴不得去陪你那好父皇呢!再说了,人活着便有泄密的危险在,你若将人带回锦东,那才是真正地害人了!”

殷承祉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心总是无法真正地狠下来,“小球,我明白的。”

圆球都不屑于再骂了,明白是明白,可做又是另一回事是不是?养了他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吗?

殷承祉到底没有去见那老太监,只是暗中打听了一下,人的确是自尽的,据与他交好的內侍说,长安公公来了皇陵之后便一直叨念着要下去继续伺候先帝,如今殉了先帝,也是在意料之中,“着人厚葬了吧。”

这是燕王殿下得知了消息后的反应,一个小小的內侍,哪怕曾经是先帝的近身太监,可到底过去许多年了,如今便是殉主也不会兴师动众,甚至都不必上报了,恰好遇上燕王殿下还在,得了这么一个殊荣,已然是天大的福气了。

皇陵的主事便按燕王殿下的指示办了。

次日一大早,殷承祉便带着人离开皇陵,启程返回锦东。

方才出了京城,便见到了阿三等人。

殷承祉看着那辆马车,心彻彻底底地安了下来了,他下了马,朝着马车走了过去,像是走向了让他安心的归属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