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1/1)

林弦歌这时才发觉自己身边有人。

抬眼却是一张不甚熟悉的面孔。

你是,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臣臣勖呢。

林弦歌的嗓子在承乾殿放的那场火中烧坏了,此时病体孱弱,一说话就是一股子血腥味。

你不要说话。

朱今辞身旁的手瞬间收紧,指甲用力的几乎要扎进肉里。后像是觉得自己反应太过,又硬邦邦的补了一句:嗓子会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弦歌竟从那人口中听出了一丝哽咽,这倒是让他不由抬眼看了看他。

这人五官凌厉,皮肤有些黑,分明是在臣勖遇刺时替他挡剑之人。

他如今被救,臣勖如何了?

林弦歌开口想问,一急却是又剧烈的咳起来,带着整幅身体的陈年旧伤,骨头都像摧枯拉朽着被打散了。

朱今辞心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一边喊郎中一边快速上去抱住他,替他平气。

不要说话,求你,不要说。

那人说话声音急促,掺杂了不符合常理的紧张,他听见他说:楚王好得很,你慢些咳

好得很?

林弦歌一愣,怎么会好得很,若不是他扑上去救了他,他就要丧命在那些刺客手下了。

这人在坟塚上救了他。

应当不会对臣勖不利,他现在索性醒了,要尽早回去才是。

他缓了会,终于身上有些力气了,才重新开口在下是楚王府里的门客林钰,请问阁下当如何称呼。

林弦歌说完便仰头看向朱今辞,眉间感激之情不疑作假。

林钰

钰儿。

那个还没出生,就化成了一滩血水的孩子。

朱今辞狠狠一僵,身体骤然发冷,寒意一路透了进去,让他连呼吸都忘记了。

林弦歌以为他是因自己的声音太难听被吓到,好心的补充:我的嗓子是旧疾了,早年生火未曾小心,索性捡了一条命,阁下不必在意。

能否请问,是楚王安排阁下救我的吗?他人现在如何,有无受伤,王府可还安好?

一连几句,不离臣勖半字,连几乎要了他命的大火都说的这般云淡风轻,好像在承乾殿的那场自戮不过是他经过的最小的事。

朱今辞浑身被扔进了煎油里,只觉得林弦歌望向他的那两道目光如炬,要将他的内里翻出了踩烂了的疼。

偏偏他眸中未含一丝情愫。

眉宇间皆是疏离。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

晚上应该还有,明早看。爱你们!

一世情缘灭,两眼断念绝,寂寞空庭晚,死生不复见【引用】

预收收一波~《病弱渣受洗白攻略》

同类型,这本一定好好写做大纲,不断更(流下了不学无术的泪水)

疯批修罗场火葬场一锅炖。

冉然接了一起丧心病狂的任务,做反派的小弟,玩弄男主的感情后渣了他,两面三刀的做男主的磨刀石。

冉然一直兢兢业业的渣了每个世界,比如得到男主的信任,在男主渡劫时剖了男主的心给魔尊,比如骗男主为自己殉情后转手将男主公司卖给对家

直到有一天,男主黑化值过高,需要他回去消除黑化值。

冉然:我看你是要我死qaq

世界一:没心没肺涅槃凤凰

传言天帝幺子年少被迫害,得一修行千年狐妖所助才于青丘苟活,后来天火冲日而起,劫云异变,天帝幺子被至信至爱的狐妖剖胸取心,琉璃玉碎,凤唳九霄,凄沉绕梁,十日不绝。

新帝登基,万灵来贺,他干的第一件事,却是猩红着眼睛将那背信弃义之人困在床上,冷白的指尖沾着那人被迫承欢的鲜血:

冉然,疼吗?

我忘了,你没有心,你不会疼。

世界二:落魄少爷金融大亨

破产首富的小儿子冉然年少时喜欢一个清贵冷俊的穷学生,他娇纵,肆意,固执的用一笔卖身契将穷学生囚在自己身边。他偷偷的供他上学,支持他创业,甚至在他有了能力开始夹枪带棒的羞辱他时,也一声不吭的温吞咽下。

直到他看着那学生变成了c城的新贵,高高在上的揽着情人冷眼旁观自己被仇家虐打,眸中积攒了十年的恨意狰狞如狼。这一刻,他终于惨笑出声,拖着支离的病骨和满身青紫,转头辞了从早到晚的兼职,抛下那人给的所有难堪,跑到无人知晓的破烂出租屋里等死。

可他从没想到,在他彻底失望,再也不愿原谅之时。那个他用了十年都没能捂热的人,眼中带血颤抖着看完了他的病历,生生折弯了腰跪在医院的大理石地板上,喉咙中嘶扯着咬牙切齿的嗡鸣:

冉然冉然你怎么能这样残忍。

你不爱我,冉然,你再也不爱我了。

世界三:背信弃义厉鬼大佬

假少爷冉然骗真少爷与他相约殉情,真少爷死了冉然没死,冉然理所应当坐拥真少爷的商业帝国,只是,每天身后总有人在跟着他,阁楼里总有凄厉的声音叫他的名字,午夜总有人逼身上前,笑得秾稠魇戾,冷眼看他眼尾发红,窒息惊喘。

他听见压抑疯长的偏执,扭曲至死的占有:

我今天,又看见你向他笑了。

冉然,是你不乖

世界三:嫌贫爱富偏执学长

世界四:冷漠医官暴戾帝王

世界五:阴郁叛徒帝国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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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摄政王的祸国妖妃(二十七)

你如今, 便是只挂念着臣勖了吗?

在坟塚上的那一箭他尚可以欺骗自己是他的歌儿生性温良,不忍看帮助过他的人受伤。

可如今他的身子骨成了这般模样,眉目中的情意和不舍又怎么能作假!

他果真爱上了臣勖吗。

臣勖自他做太子太傅时便处处找机会同他搭话,那时他的歌儿分明眼中只有他。他为他跳下冰湖, 为他受了朱成寅近一年的折磨。他的歌儿分明是只爱他的!

朱今辞搂着林弦歌的手指狠狠收紧, 面上的表情愈发的冷硬。

林弦歌身子太虚, 被朱今辞这么密不透风的捏在怀里, 又没得到回话, 登时皱眉闷哼了一声。

朱今辞这才清醒过来,忙松了手, 又悔又急的就去脱林弦歌的衣服。

只是他还没动作, 手就被不轻不重的按住了。

莫不是,我的问题竟难倒了阁下?

林弦歌晃觉两人动作过于亲密, 不动声色的从朱今辞怀里挣脱出来, 目光犹豫的盯着他。

朱今辞心里被嫉妒烧的几乎扭曲,可是他怕林弦歌再度起疑,他的歌儿向来聪慧, 若不是被他折腾坏了身子, 怎么会被一张面皮蒙骗过去。于是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逼迫自己语气松快:

王府一切安好

若是你不嫌弃,就叫我何木吧

鸾翔凤翥众仙下,珊瑚碧树交枝柯,唯念弦歌。

一切安好。

林弦歌松了口气, 只是心里还是挂念,不顾自己腿上还在抽疼,便要下床离开这里,声音中因为臣勖无事的雀跃显而易见:

既不是王爷派来的人, 我便先替王爷谢过何大哥。

坟塚上的一箭,于我,于王爷,皆是救命之恩。

若是王爷此番逢凶化吉,来日必当登门感谢。

我不是救他,我是为了救你!

林弦歌面露喜色,而朱今辞却只觉得自己的心里被豁开一个大口子,让他连面上的笑都装不下去了,抬眼间,便看到林弦歌挣扎着下床的动作。朱今辞急忙按住,你做什么!

林弦歌被唬的一愣,眼前的男人仿佛和朱今辞生气时的样子重合,下意识的就瑟缩了一下。

朱今辞从未害怕过什么,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他竟被这目光刺的无所遁形。

他清楚的知道他在怕他。

他怕他身上和朱今辞透出的一星半点相似的暴戾,这是他埋下的报应。

如今一一应在了他身上。

朱今辞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酸涩的很,却再不敢大声一点:你那时将我认作了别人,犯了喘,救回来后烧了三天。

郎中说你身体太虚弱,要先在我这里将养些时日。

你若是要见楚王,也好歹等身体好些了再去。朱今辞说的艰难,忍得青筋都暴起了。

林弦歌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是郎中不知他身体状况,他没有几个月可活了,牵机情蛊如何可能将养的好。

他要亲眼看见臣勖稳稳当当的才好。

至少不让他因为他的死而自责。

是他要去看风吟。

臣勖因为陪他才糟了祸患,再因他忧神后悔,就太不值当了。

谁知不等他反驳,何木就直直插话进来:你睡了这么久,一定觉得饿了,我让后厨温着粥,先拿上来你垫垫肚子。

说罢便转身离去,看着竟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林弦歌刚想出声叫他,就听见砰的一声关门的声响,好像生怕他趁着这间隙出去了般。

林弦歌身体虚弱的很,有人看着他用完粥,下午便昏睡了过去。

朱今辞是用了安神的药在那粥里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再次推开门的时候,床上一切如旧,屋内空无一人。

朱今辞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腿脚发软,狼狈的往外跑,贺凉也是一惊,上来扶他,却被他一把扼住喉咙:如今雪还未消

他身子亏空成那样,一个人跑出去,若是,若是体力不支

朱今辞说到后面嘴唇都在发颤,全靠气音在维持,他根本不敢想林弦歌是怎么躲过御林军的耳目,一声不吭的离开的。

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他只是想要他留在身边而已。

他只是想留住他而已。

他拖着一身病骨,烧还没褪下去,若是碰到了歹人,若是晕倒在路上他要怎么办!

他是不是怪他吼了他。

他不是故意的,他怕他起了后身体会受不住。

他不该吼他的。

朱今辞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左臂上的箭伤崩裂了不知道几次,只觉得心神都要被摄去了,提在半空中狠狠的疼。

林弦歌是从门后的狗洞爬出去的。

他下午喝粥的时候就察觉出不对,按理说他一个身上受伤,没有什么攻击力的人,何木不应该心生警惕。

可他想出去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人把守在门外。

加上何木表现的怪异,林弦歌要离去的心思愈发的重了。

毕竟是在臣勖遇刺时碰到的人。虽然救了他,也保不准他是为了用他来威胁臣勖。

若是他错怪了他,来日他必当登门谢罪。

只是现在非敌非友,他必须先确定臣勖是好好的。

只是林弦歌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这一年被臣勖养的太好,他几乎都忘了身上沉珂痛起来的感受。

当时挨板子的时候也没觉得太难熬,尚且还能撑得下去,如今在雪里走了一遭,才发觉身上疼得很,要将他的神志都抽出来在十八层炼狱中过一遍,两条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双手过了冷风,更是挠心抓骨的痒磨。

他不识得路,只能先朝着一个方向走,不知是不是天气过冷,一路上他竟只碰到过两三个孩童,连求救都没有机会。

更何况身上带的迷药不足,只怕过半个时辰何木就回找来,正扶着墙干咳着急,整个人突然被一股急力拉了过去,按在一个冷冽至极的怀里。

你的腿怎么了!

身边人的声音咬牙切齿,用力的掐着他的腰,林弦歌一瞬间以为自己的腰要被他掐断了。费力去看时,发觉眼前人竟是何木,眼睛猩红,像是要滴下血来。

朱今辞早就发了疯,从他看见林弦歌一瘸一拐,扶着墙勉强挪步的身影开始,所有的理智都被碾成了灰。

林弦歌被一口冷气呛住,没来的及回话,就被何木一把按在了墙上,后背的骨头硌在冷雪上,磨的生疼。

怎么了!

我问你腿怎么了!

朱今辞的声音像是痛极了的野兽的低吼,他浑身都在不住的发抖,好像恨不得当场弄死林弦歌,让他再没办法逼他心疼。

林弦歌本就疼得脑子发昏。

现在看到何木不依不饶的逼他的样子,脾气也上来了,挥手打开何木,啪的一声所有人都愣了,鼓起的巴掌印突兀的泛在何木脸上。

跟在朱今辞身后的御林军脸色一变,正要上前,被朱今辞一个眼神吓得全都留在了原地。

林弦歌也是怔了怔,但看到何木狼一样的目光瞬间心就硬了下来,语气冷的像是淬了冰:我的腿怎么了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

朱今辞嗓子里犯上一口血,脸上被打的地方火辣,隔着一层面皮都渗透进了内里,火烧火燎的疼。抬手朝着林弦歌面门而去。

林弦歌以为他要打回来,蹙眉躲了一下,谁知何木竟抬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额头的纱布被蹭开,发丝凌乱,好在磕伤的地方没有裂开,何木一声不吭,小心翼翼的将纱布理好重新给林弦歌包扎上。

何木微凉的指尖碰到林弦歌的额头,激的林弦歌身上起了一层细细的疹子,明明只是包扎伤口,可耳边的鼻息越来越沉重,仿佛若有若无的暧昧了起来。

林弦歌忍无可忍的后退了一步,抬眼却看到何木依旧维持着给他包扎的姿势,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林弦歌顿时有些不忍心,心想自己是不是反应太大了,有些迟疑道:既然何大哥不愿我回王府,派人看守着我,那我只有自己确认王爷的安危。

若是何大哥生气了,改日林钰登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