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暗恋你 第49节(1/1)

梁橙有些惊讶,没想到岑尉这么讲义气。

没睡醒的瞌睡立刻都清醒了,一边感慨同样是表兄弟,差别竟如此之大。

一边单手打字回复。

【所以答案是……】

岑尉:【我哥说让你自己来问他】

满怀期待、全神贯注准备好聆听答案的梁橙:“……”

她收回上面那句话。

这一家子真是没一个好人。

第三十四章

梁橙在心里狠狠地把岑尉划归到不靠谱阵营。

出卖她也太快了点。

周一上班, 她偷偷摸摸地害怕碰到徐晏驰,然而时间一点一点逼近中午,他迟迟都没出现。

梁橙翻看陈昇发给她的日程表, 才知道徐晏驰上午有行程。

白偷摸了。

午餐后,梁橙回到办公室,林秘书正急匆匆往外走,看到她神色一松, 赶忙把胳膊里抱着的一摞文件递过来:“橙橙,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跑一趟, 把这些文件交接给客户部?我孩子生病了, 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可以啊。”梁橙伸手接过来,“你快回去吧, 唐姐回来我帮你跟她说一声。”

“太谢谢你了。”林秘书感激地抱了抱她, 匆匆马上手机提包跑出去。

不到十分钟, 她在计程车上给梁橙发来信息, 详细告诉她到客户部后怎么做,与什么人交接。

客户部职责需要接洽客户,因此并不像他们总裁办,总能在办公室找到人。

梁橙下去客户部,找那位樊经理,他人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电话里请她稍等几分钟。

娃娃脸的可爱女同事热情地给她倒了杯果汁, 还拿出用来招待客户的零食给她。

梁橙坐在靠着墙的小圆桌旁等人, 边吃着薄脆饼干。

那碟饼干看起来平平无奇, 里面有切得薄薄的杏仁片, 吃起来竟然很香。

她吃一块薄脆, 喝一口果汁, 谭珍珠回来见她不在,等了一阵,给她发来微信:

【你去哪了?徐总来公司了】

梁橙拍照发给谭珍珠:【在客户部等人】

谭珍珠回给她一串问号,拍下自己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外文资料给她。

【我在这里勤勤恳恳上班,你在客户部喝下午茶?】

梁橙振振有词:【我可是在做正经事】

谭珍珠:【饼干好吃吗?回来给我偷点】

梁橙把剩下的半碟饼干让同事找了包装袋帮她装起来。

樊经理匆匆赶回来,她替林秘书对接完成工作,带着半袋饼干准备回去。

往外走时,正有几人迎面而来。

打头的一身素色长裙,乌发披散在左肩,气质卓然。

是岑绾秋。

岑绾秋这个名字,无论对于盛来集团,还是整个云沂市,都很有分量。

徐晏驰的父亲去世时,他年纪尚幼,能从那么多虎视眈眈的人手里保住这份家业,不被蚕食,靠的就是那些人起初并未放在眼里、只是“一介女人”的岑绾秋。

徐晏驰接手盛来之前,上一任总裁便是岑绾秋,直到儿子羽翼丰满,她才退位让贤。

当然,徐晏驰之后的表现,的确没有辜负她这么多年的艰辛与劳苦。

徐家是梁家的仇敌,梁橙视徐晏驰为头号敌人,不过对岑绾秋,心情却有点复杂。

这里面也有不少钦佩。

岑绾秋如今只管客户部,并不常在公司出现,梁橙上回见她,还是员工大会上那远远一眼。

梁橙幼时是见过岑绾秋的,那时候不过几岁,和现在天差地别,她想岑绾秋应该和徐晏驰一样,不会认出来她。

但冷不丁碰上徐家人,她不可避免有一点紧张。

迎面相遇,她停下来靠边避让,想让他们先走。

岑绾秋目光从她身上滑过,脚步倏地一停。

“你……”

梁橙闻声抬头,看到岑绾秋直勾勾盯着她。

她霎时心口一紧。

不会吧?

她捏紧手里的饼干袋,努力保持镇定,解释道:“岑总,我是总裁办的秘书,过来帮林秘书送几份文件。”

静默几秒,岑绾秋的神色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好像刚才那一瞬惊诧只是错觉。

她平静地点点头,语气像对待任何一个普通的下属,笑了下说:“嗯,辛苦了。”

说完便领着人向前离开。

梁橙警备状态的小心脏平稳落回胸腔,舒了口气,拿着饼干快速上楼。

杏仁薄脆获得了谭珍珠的好评,边啃边点头认可:“真的好香。”

她咔咔吃得太香,把张秘书和小齐的馋虫都勾起来。

张秘书看唐主管皱眉,似乎想教训人了,强行给她喂了一块,拉她同流合污。

没两分钟饼干被分食完毕,小齐问梁橙:“这个饼干是在哪里买的?我想给我女朋友带一点,她肯定喜欢吃。”

梁橙撑着下巴想事情,闻言回答:“客户部拿的。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买的。”

小齐有点失望,谭珍珠拿起手机:“我帮你问问客户部的同事,就说我们梁秘书爱吃。”

她正在微信上问同事打听,唐主管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态度恭谨地冲门口叫了一声:“岑总。”

梁橙刷地扭头看过去。

其他人忙都跟着问岑总好。

岑绾秋走进来,问唐主管:“你们徐总回来了吗?”

“回了。”唐主管道,“现在在里面。”

岑绾秋点点头,径直朝徐晏驰办公室走去。

门缓缓合拢,安静一阵之后,谭珍珠忽然满怀憧憬地说:“我四十岁的时候如果能这么优雅,我就改名叫谭优雅。”

梁橙的注意力被她分散,忍俊不禁:“你叫谈何优雅比较合适。”

“靠。”谭珍珠忿忿拿纸巾丢她,“你怎么跟张秋花学坏了你!”

岑绾秋进来时,徐晏驰正边听电话,边批复桌上积攒的文件。

他示意岑绾秋到会客厅先坐,快速结束通话,在文件最后一页签了名字,合上放到一旁。

他从办公桌后起身,问道:“您怎么来了?”

黑色头层牛皮沙发,岑绾秋坐在上面,微微蹙起眉心:“我为什么过来,你不知道吗?”

显而易见,是来向他兴师问罪。

徐晏驰并未因她诘责的气势,显露丝毫紧张,他不慌不忙地到水台倒了杯水,放到岑绾秋面前,才泰然自若地坐下来。

“您知道,我不喜欢绕圈子。”

岑绾秋便不跟他绕圈子,直截了当道:“我看到梁橙了。”

徐晏驰“嗯”了一声,并不意外,更不慌张。

他说:“她就坐在外面,您视力也很健康,看到很正常。”

自己儿子这张嘴,岑绾秋真是太清楚了,要不是亲生的,真想给他一个白眼。

“她叫我岑总,看那样子,好像还是不记得我。”

徐晏驰没搭腔,垂眸理了理袖口,是默认的意思。

亲生母亲对儿子的了解,多过其他任何人。

他从小就是个闷葫芦的个性,什么都不会和家里说,岑绾秋给了他最大程度的自由,不干涉他所有的事情。

但他越长大,心思也越来越难懂了。

岑绾秋眉心蹙得更紧,问他:“晏驰,你不应该给我个解释吗?她为什么会在盛来,还在你的办公室。”

徐晏驰靠坐在单人沙发里,缓缓抬起眼:“因为我想要她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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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绾秋在徐晏驰办公室待了近半个小时。

不知道母子俩谈了些什么,她出来时,和进去前神色并无不同。

梁橙正悄摸留心,不想岑绾秋走过来,脚步停在她座位旁。

梁橙抬头,迎上她垂落下来的视线。岑绾秋目光缓慢而细致地打量她,嘴角微弯,含着点笑。

和对员工的那种制式化微笑有所不同,此时的笑更亲善,也更友好。

可被敌人用这种眼神端详,梁橙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就像一头待宰的小猪崽,被屠夫慈爱地注视着——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她试探地叫了声:“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