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又被迫复活 第104节(1/1)

“凌晨五点在医院玩cosplay?”俞金海忍不住反问他,“这合理吗?”

“怎么不合理?医院就这个点人少啊。”谁料叶桦还真的给出了听上去好像很合理的解释,“她们玩cosplay要在医院取景肯定就只能在这个点过来拍片。你们没有在动漫社混过你们不懂,这种情况我见多了,有些coser特别能吃苦,通宵拍片的都有。”

“……”

真就完全无法反驳。

不过顾绒和沈秋戟觉得这样也好,省得他们多费功夫帮忙掩饰这些异象,学校肯定爱死了叶桦这样的学生,要是所有学生都有着叶桦这样的觉悟,他们也不用担心学生之间会有恐慌蔓延,还得想着用各种理由和借口去遮掩有些难以解释的事情。

医院这个地方周围这种卖早点的店最多了,还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因为地震,有些店铺选择在外面摆摊,顾绒他们在附近随便找了个早点摊坐下,依据自己爱好点了馄饨和稀饭面条什么的开始吃早饭。

而菜上齐的时候,天穹已然开始发白,地平线那边也隐隐有了破晓的趋势——天快亮了。

叶桦也在同一刻开口说:“嘿,我叫到滴滴了。”

“我和司机订好时间了,半个小时后来这里接我们。”叶桦问大家道,“半个小时,应该都能吃完早饭吧?”

“又不是绣花,我平时吃饭都要不了半个小时,我已经困得马上就能睡着了。”俞金海闭着眼睛吃稀饭,看上去是真的很困。

于是叶桦把时间稍微提前了些,和司机定好二十分钟后就可以过来接人了。

在早晨六点整时,他们终于回到了覃城大学。

学校还是没来电,整个校区静悄悄的,不过因为天已经差不多亮了大半,就算没电他们也能看清路,找到自己的帐篷在哪后他们就分开了,各自钻进属于自己的帐篷里睡觉。

偏偏他们折腾了大半宿,天亮后这顿觉睡得也不安稳,因为又开始地震了,且震感比昨晚最严重的的那一次还剧烈,人甚至无法安稳站在地面上,要是正在走路,说不定还会因为惯性收不住步伐而摔倒。

顾绒他们硬是被地面的震动晃醒,其他学生想着白天后能不能回下宿舍拿点东西的念头也泡汤了。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好消息,第二天覃城大学的校长就告诉大家,因为目前情况特殊,学校决定延迟这学期的期末的考试,将考试推迟到下学期正式开学前一周进行,相对应的,寒假放假时间也会提前几天。但为了学生们的安全考虑,在地震彻底结束后,学校才会正式放假。

校长用喇叭扩音通知完这个消息后,校园里霎时便响起学生们的狂呼。

虽然考试不是取消,而是延迟,但谁不想早点回家过年呢?顾绒听了也很高兴,他这几天心力交瘁,都没好好复习,要是考试正常进行他估计拿不到多好的成绩。

学校估计也是考虑到地震影响了学生们的复习,还有这学期男生宿舍里的两起命案,以及前几天女生宿舍那边疯掉的女生,以及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的纪燿和秦超……

顾绒觉得自己要是学校领导,恐怕现在也快窒息了,一定在头疼到底怎样做才能让学校继续开下去。

好在他不是。

学校要给学生们早点放假的决定也是明智的,毕竟顾绒离开学校回家后,或许校园里的灵异事件也会少些。

在得知这个好消息后,学生们都很高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学校没来电,他们也不能回宿舍拿东西,更无法给手机充电。

有充电宝的还好,没充电包的就只能干瞪眼,或者买副纸牌或者玩狼人杀打发时间。

幸好白天学校不限制学生的出行,他们校区没电,学生们在白天可以去外面找个有电的地方充电,或者是直接买个充电宝用,只是晚上没有假条的话就必须得回学校。

而到了晚上,学校又给学生们发了些手电筒用作照明,但数量不多,一个帐篷里的学生共用一个手电筒,也没法长期开,俞金海和邰一诚觉得不够亮,就去买了几根蜡烛回来用以照明。

老师们拦不住,就千叮咛万嘱咐学生一定要注意用火安全,如果要用,就只能将其点在帐篷外的路面上,也依旧是一个帐篷只能用一根,不许点多。

别的帐篷的学生还好,他们入夜后实在无聊可以睡觉。

可俞金海邰一诚顾绒他们下午三四点才睡醒,现在才天黑一个小时就要他们继续睡觉,简直是太为难人了,梁少就杵着下巴叹息:“电什么时候能来啊?或者地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想回家了。”

李铭学也跟着他一块唉声叹气:“谁不想回家呢?”

顾绒同样心不落,因为对于他来说,入夜就代表着危险的开始,他倒是想离开学校将危险转移,可是不行,宿管阿姨还是像住宿时那样,要检查每个帐篷里的学生,确保没有学生偷偷溜出学校夜不归宿。

沈秋戟虽然去超市买了纸和笔,当即画出了不少符给顾绒揣着,在他们睡觉的帐篷四角也藏上了符用以辟邪,然而这样也只能护住他们,护不住学校里的所有学生。

纵使他们给每个学生都发上一枚护身符,也不能就保证这符一定能护住他们啊,毕竟这些符抵挡一次邪祟后就会燃烧化成灰烬。

这次撞邪,彻彻底底难住了顾绒。

如果是笔仙那样的局,他还能通过无限复活寻找到解决的方法,但这一回的抓交替,却几乎是无法破解的,因为他们无法确定,被抓做替死鬼的学生是哪个。

就比如昨晚,他们救下了纪燿,结果秦超遭殃——这个人活着,不过是换了另外一个人去死,如此轮回,永无停止。

顾绒甚至觉得这种局面,和自己的无限复活简直就是个怪圈,区别就在于他不断复活,而有人不断死去而已。

想了许多,顾绒还是觉得这种事情要请专业的人来惯例,所以他向沈秋戟提议道:“沈秋戟,要不你再给阴差写信试试吧。”

“这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写信。”沈秋戟不假思索就摇头,“你体内那个冥骨是什么东西还不知道,万一阴差把你也给抓走了呢?”

顾绒想不出其他办法了,他又问:“那你能不能……吃了那个厉鬼?我会陪你去洗牙的,因为我也要洗。”

那鬼害他喝了厕水,如果可以,顾绒都想生嚼了它。

沈秋戟:“……”

“可以是可以,但这也是下下策。”沈秋戟以前的原则就是自己活着就行,哪管别人去死,他就是这样一个冷漠的人,如今在这绞尽脑汁都是为了顾绒,“而且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了,但具体能不能行还要再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市医院: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见我吗?缘,妙不可言。

绒:谢谢大师,我悟了。

第95章

沈秋戟吊足了顾绒的胃口。

他就告诉顾绒有了新办法, 但办法的具体内容和怎样实行,他全都没有说。

顾绒去问他,沈秋戟也不讲, 只说到了明天,顾绒就知道了——而沈秋戟也能确定这个方法到底有没有用。

当然后面这句话,沈秋戟并没有告诉顾绒。

入夜后大家关了手电筒一起躺在帐篷里, 按照昨晚床位顺序继续睡觉, 不过一天黑顾绒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一时半会睡不着,俞金海邰一诚几个因为白天睡多了, 现在他们也不困, 就有一言没一语的在摸黑闲聊。

“我在进大学之前, 的确幻想过大学生活的丰富多彩。”邰一诚感慨道,“但我实在没料到, 能多姿多彩到这种地步。”

“谁不是呢?”俞金海跟着叹气, “又是毒蘑菇又是命案,还有地震, 这一个学期发生了那么多事, 细细算下我们几个也是有过命交情的校友了。”

想到这里, 俞金海问帐篷里的众人道:“你们买好回家的车票或是机票了吗?”

梁少和李铭学说:“我们两个买好了,是23号的。”

顾绒回答道:“我和沈秋戟没买。”

“我也还没有。”邰一诚说, “回家前一天买就行了。”

在邰一诚看来,只要钱到位,想哪天买票回家都可以,不需要掐着时间提前抢票。

俞金海闻言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既然这样,那要不然我们几个赶在李铭学和梁少23号回去之前,集体出游在覃城玩一天?反正这学期期末又不考试, 而且放假还提前了。”

“我觉得可以。”邰一诚无谓,“游乐园漂亮妹子应该挺多,说不定我能遇到我未来的女朋友。”

“好啊好啊,我要去!”梁少特别贪玩,俞金海的提议他举双手赞成,还怂恿李铭学也跟着去,“李铭学你也去啊,二绒,沈老大你们两个呢?”

“我都可以。”沈秋戟说,“看二绒怎么说。”

顾绒其实也有些意动,他从小就没和朋友们一起出去玩过,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到了大学后,他虽然频频撞邪遇鬼,还死了那么多次,但也因祸得福和沈秋戟谈了对象,还认识了这么多朋友,以说实话,他是真的很想去。

不过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顾绒说了个小小的请求:“我倒是想去,不过时间可以定在白天吗?”

“当然可以,我们肯定就是白天去玩。”俞金海一口同意,“晚上玩什么啊?”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俞金海胆儿小,在晚上他也不敢乱出门。

顾绒继续问:“不过去哪玩呢?”

“琳琅游乐园怎么样?”梁少说了个地名,“这家游乐园好像是新开的,听说特别好玩,门票也不贵,好像是一百五一个人。”

大家听了后都没人反对,于是行程就这样安排好了。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顺便问问叶桦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块去吧,人多点也好玩。”邰一诚翻了个身盖紧被子,“没电,大家早点睡吧,希望明天早上一觉醒来就能来电。”

顾绒贴着沈秋戟躺下,被他身上的温暖烘得也有些昏昏欲睡,抱着沈秋戟的右臂脑袋一沉一沉的。

沈秋戟察觉到身边人的困意,轻声问他:“困了吗?”

“……嗯。”顾绒把脑袋又往沈秋戟的胳膊上贴了贴,应了一声后就没了动静。

顾绒睡着了。

不过睡之前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件事。这件事很普通,普通到顾绒想不起来它到底是什么事,却又有些关键,关键到顾绒入梦之际还在惦记着。

以至于梦境都不怎么安稳。

并且顾绒发现自己越来越爱做梦了,梦境有好有坏,也有些玄乎,很多噩梦与其说是噩梦,倒不如说是一种兆,提醒他该如何趋利避害。

就比如被顾香娘缠上那一回,他就是靠着第一次梦境中经历过的事情化险为夷,最终和阮柠安一起逃脱坟山的。

而今晚,顾绒梦到的也是和他现在处状况有关的梦。

——顾绒梦到自己在睡觉。

在梦里,人们往往有三种视角。

第一种,是自己参与的第一人视角;第二种,是自己为旁观者的视角;第三种,也是最特殊的一种:你能在梦里看到自己有活动的第三人视角。

人除了在镜子里,或是通过摄像设备,否则是无法看到自己的脸庞的,因此这样的第三视角才会有那么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不巧的是,顾绒现在就是第三种视角,他看到了自己躺在应急帐篷中,正在睡觉。然而他身边的床位却是空的——沈秋戟不在那个位置上。

瞧见这一幕后,顾绒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有些在意却想不起来的那个问题是什么了:

沈秋戟今晚没抱着他睡觉。

他和沈秋戟确定恋爱关系是十一月份,彼时全国刚入秋,天气不说特别冷但也已经降温了,以他和沈秋戟睡觉时都是保持着沈秋戟从背后或是侧面抱住他的姿势,几乎从无例外。

除了今晚。

也正是因为沈秋戟没抱着他,顾绒临睡前才会主动去抱他的胳膊。

顾绒想不通:为什么今晚沈秋戟没抱他呢?

难道沈秋戟早就做好了趁他睡着之后离开的准备,以才不抱他,这样在离开帐篷时就不会吵醒他。

顾绒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想走出帐篷帐篷去看看外面,或许沈秋戟就在外面,只是现在他就像是一个没有身体、也无法动弹的摄像头,他“扭”过了头,却仅能望着帐篷拉链干瞪眼,根本无法将其打开。

他只好再转身回去看自己身体,然而就在他转身的这几秒期间,顾绒发现躺下的自己,竟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通体漆黑,没有眼白,黑黢黢麻木而死寂地“望”着自己。

顾绒被吓了一条,另外一个“自己”,头顶前方正中央位置上蜡烛也像是他漏了拍心跳,烛光闪烁了两下。

可问题是他的头顶前方的位置上怎么会有蜡烛呢?

会在这个位置点蜡烛的,都是死人。

这是古时停尸时点蜡烛的方法,以民间很忌讳装放在床正中墙上的单个床头灯,因为这就和床头点蜡是同样的道理——寓意床上之人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