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1）
直到何时我们能放过对方，也放过自己。
可我却知道。
第48章
眼前黑纱缓缓跌落，对上眼前一双眼睛。
“阿凝……”顾衍长睫微颤，微微垂下眼，看着我霜天。
我也低下头，霜天支在地上，地面早已浸透鲜血，霜天剑身上道道裂痕破损，j乎快要断裂。四周是无数箭羽斜cha在冰冷，仿佛冷箭丛林。谷尸山血海，光从山谷上方洒落下来，风雪花微微闪耀。
顾衍脸上带着细碎伤痕，衣衫破损，身上许多地方都是剑痕血渍。顾衍眼有丝担心：“阿凝你……”
我如梦初醒，发觉不停颤抖，霜天j乎握不住，环顾四周去找陆冕身影。
抬头看见裂谷之上，两人悬空对峙。
苍冥有些狼狈，一捂住x口，吐出一口血来。
对面陆冕面无表情，身上尽是血污，断箭在他身上cha得密密麻麻，身上翻起一块块pr，左小臂j乎只剩白骨，血顺着指尖流成滴滴淌下。
他感觉到我看他，微微低下头，看见我与顾衍。他好像笑了笑，又好像没有。
苍冥脸se难看：“我看你元丹燃尽，还能撑到j时。”
陆冕拔下臂上一支断箭握在，声音淡淡：“还能撑到你死。”
苍冥扬声长笑：“陆冕，你真是可笑。你就算为他燃尽元丹而死，难道就算为了让他与顾衍双宿双飞？你是罕见的真神之t，不死不坏，永生之躯，难道你就这样让自己陨落在灵犀谷里？若你此刻悔改，同我一起击杀顾衍，我保证以你天资，指日成神！”
陆冕声音仍是冷淡：“不必。”
苍冥面se一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冕只是缓缓提起断箭：“动罢。”
我缓缓摇头，用力拉扯顾衍衣袖，声音颤抖，满眼泪意：“顾衍……你能不能帮帮陆冕……他有真神之驱，可他现在自燃元丹，身t再不可能修复，你帮帮他吧……我求求你帮帮他吧……”
顾衍缓缓低下头看我，喉结微动，眸似寒星，似有一丝伤心：“果然你还是最喜欢他。”
我望着顾衍，知他被我伤到。
可我无法。
顾衍静静望我，良久缓缓开口：“这不怪你，是我给了他会。”
他又轻轻将我握住，放在霜天之上：“此剑还能保你一会，我去速战速决，自己千万小心。”
说完，他顿了顿，伸将我抱住，感觉他轻轻抚摸我后背：“我以后绝不会为你帮其他男人，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顾衍松开，将横渊凌空横起，越上飞剑，直冲二人而去。
人登时缠斗道一处，离得太远，分辨不清人影身形。但灵息震荡，裂谷两侧冰原都被波及，被击出道道裂痕，崩碎冰棱如同刀锋四处飞溅。
霜天发出嗡嗡嘶鸣，以我为心十丈之内形成一道圆形冰壁，将波动灵息和飞溅冰棱都阻隔在外，撞击在冰壁上形成的碎裂冰纹又快速弥合无痕。但霜天剑已到强弩之末，剑身发出细碎崩裂之声。
我握紧剑柄，不由有些担忧，人缠斗颇久，但陆冕和顾衍都身受重伤，现在不知苍冥修为如何，久战绝非良策，两人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忽闻“嘣”一声，传来一震，低头便见霜天果然崩断。四周冰壁渐渐消失，再无法维持。我只能尽力躲开波荡灵息，逐渐后退。
忽觉脚下踢到什么，微微一愣，回头对上一双冷酷眼睛。
那人面se仍是苍白，看不出一丝血se，半张脸被血染红，他微微一笑，却让我觉得有寒意涌上心头。
平林微微一笑，声音没什么情绪，可我觉得带着森森杀意：“那二人联，只怕苍冥不敌。还有你那弟弟，一人对战我万人傀军。宗主，你是不是夜夜都辗转他们身下，一身好本事，才有办法叫那么多男人为你卖命。”
他伸想要碰我脸颊，我皱眉打掉：“你是不是疯了。”
平林笑容渐渐退去：“宗主，不是你说要我好好f侍你，宗主见了他们就将我忘了罢。”
我后退两步，忽觉其实我半点不了解平林：“你别过来。”
平林嘴角微勾：“宗主将两个赏给了我，我一直好吃好喝供养。只是不知道，宗主还有没有兴趣见见她们。”
我步步后退，直到背后冰崖抵住脊骨，有些慌乱看他：“你到底想g什么。”
平林微微垂眸，似在思索我的问题，半晌开口笑道：“宗主，我自然是来报仇。”
我将霜天断剑横在x前，冷冷看他：“你是真疯了。”
平林凝视我p刻，缓缓道：“你在裂云山杀了我个哥哥，却还g引我。我是疯了。你就是个祸害，我唯有杀了你才能解脱。”
裂云山？他的哥哥？
我猛然想起平林似乎确实有兄长在景玄宗，难道当日和芷云围剿我的景玄宗弟子里就有他个哥哥？
“你一向眼高于顶，我想你自然是不会在意我有什么哥哥弟弟的。”平林微微一笑，“没关系，你死了再慢慢想罢。”
平林脱出一支锋利匕首，他眉目微微舒展，似有轻松之意：“我保证不让你痛苦。”
那匕首存存b近，却到快尽我喉咙时被什么东西打掉。
平林看向来人，愣了愣，似有些没想到，但还是微微一笑：“小师姐，你不去帮你父亲，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雪柔一袭黑衣，头上幂篱已经摘掉，露出苍白面容，脸上也蹭着j丝血迹：“住吧，万人傀军已经在沈决里……全军覆没。”
平林微微一愣：“不可能。”
雪柔柳眉微蹙：“只剩咱们人，不可能敌过顾衍陆冕和沈决。”
“沈决不过是一个内宅庶子，从未入过仙门，不可能战胜傀儡尸军。”
“你再不信他也是赢了，方才最后一盏纵尸灯已灭，他就是赢了。”雪柔面se淡淡。
平林面se益发冷酷：“那我就更要杀他。”说着再次执起匕首要划破我喉咙。
血鞭缠住平林臂，红蛇张开獠牙咬在平林臂之上。
平林连忙撤回，割断红蛇，面容y鸷看着雪柔：“小师姐，你不会这个时候心软了罢。”
雪柔面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淡淡：“你要杀他，就先杀我。”说完，一抖长鞭，血蛇四散朝平林包围而去。
平林脸颊微微chou动，眼酷寒如刀：“小师姐，你别怪我。”
雪柔似对他言语充耳不闻，只是口吐出一支短笛，抵在舌尖，笛声一出，血蛇如同得到指令，朝平林发出迅猛攻击。
平林是短匕，适宜偷袭近搏，却不适合与这些活蛇缠斗，立即处在下风，身上已被蛇绞咬住。
雪柔转头看着我：“你走罢。”
“雪柔……”
雪柔只是冷冷转头，又上前与平林缠斗。
雪柔血蛇虽厉害，但时间一长也支持不住平林猛攻，终是败下阵来。
雪柔撤下腰间一条黑纱，挥绸成棍，眼神坚定：“指教了！”
平林冷笑一声：“小师姐，你从来学艺不精，与我对战实在不自量力。”
雪柔不语，只是挥棍迎上。
两人你来我往，但雪柔明显不是平林对。现在她已没有傀儡c纵，只凭只身一人，只怕快要败下阵来。
雪柔忽然以棍隔档平林短刀一下，向后跃开j步，半跪在地，喘x有些凌乱，抬眼定定望着平林。
平林摇头轻笑，长眉微舒：“我说了，小师姐不是我对。”
说完冷笑一声，朝我而来。
我以准备好要挨他一刀，却没想到，一人忽然冲来，挡在我面前。
“唔！”两人j乎贴面而立，匕首没入雪柔心脏，雪柔吐出一口鲜血，喷到平林脸上。
平林脸se一沉，眼y霾汇聚：“小师姐这是自寻死路，怨不得我。”
“雪柔……”我看不见她表情，只感觉她身t因疼痛紧绷。
雪柔不语，忽然chou出头上一支发簪，狠狠没入平林心脏。
青丝散落，落在在黑se纱衣之上。鲜红血y从她脚下渐渐晕染开来，渗入白se雪原，似一朵冰凌之上玫瑰火焰。
平林面se狰狞：“小师姐，你痴心错付，何必如此。”
雪柔声音有些似在咬牙：“不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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