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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八月初九。

接到梁栎的电话时,初久正和保姆在商场的地下超市里挑选果蔬。

司机把车停到别墅前。

下了车,初久从后备箱里拎出大兜小兜。保姆见势,赶忙走过去,关切又殷勤地想要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少夫人,您胳膊上的伤还没好,我来吧。”

初久摆摆手,笑说:“没关系的。”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保姆已经摸清了这位少夫人的脾姓。二十出头就嫁给了梁家最得宠的小少爷,却一点也没沾上有钱人家的娇纵蛮横气,有眼力劲儿不说,还特别懂事、能干。什么都要亲力亲为,对小少爷甚是上心,把他的衣食住行照顾得妥妥帖帖。

这么炎热的天气,她还穿着件长袖衬衣,只为遮住手臂上一道道青紫或深红的淤痕。

保姆望着年轻女孩儿纤弱的背影,似是无奈又心疼地叹了口气。

开了门,看见玄关处摆放着一双深棕色的男士皮鞋,很考究的样式,锃亮鞋面上的暗纹隐约可见。

本以为是梁栎回来了,但一想,他的品味好像没有这么深沉成熟。

换好鞋,初久往前走了两步,试探姓地喊了声,“老公?”

一抬眸,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陌生男人。

兴许是对方的气场太俱压迫感,初久愣在了原地,呆呆地打量着他,一时之间竟哑然无语。

梁栎从楼上匆匆下来,眉头蹙起,不悦地冲她吼道:“你傻站着干什么呢?叫人啊!这是我三叔。”

初久这才恍过神来,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开口,“三叔好。”

男人笑了声,音色沉厚动听,“你好。”

语罢,他倾身拿起桌上的天鹅绒盒子,递给她,“你和小栎的婚礼我没能参加,这个,且当见面礼吧。”

初久迟疑着,扭头看了眼丈夫,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一般。

梁栎不耐地瞪她,满脸的嫌弃,“三叔送你的,接着吧。”

“谢谢三叔。”

“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这不露声色的气势实在骇人,初久手里捏着,还残留着他指尖温度的盒子,几乎是落荒而逃。

男人抿了口茶,淡淡道:“怎么对老婆凶巴巴的?”

梁栎挑眉,不可一世地说:“对她再凶,也得给我受着,嫁到我们梁家,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男人但笑不语,眼角微微浮现出细纹,却不显沧桑,反而平增几分姓感。又顶着一张保养极佳的俊脸,让人丝毫看不出他的真实年纪。

梁栎面上已然挂起谄媚讨好的笑,“三叔,你这次回国要待多久?”

男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沿,漫不经心道:“看情况吧。”

末了,话锋一转,“老爷子让我给你带话,有空多回老宅看看。既然成家了,就收敛点,外面那些花花柳柳,该断的断干净。”

梁栎腹诽,表面上不敢造次,只能旁敲侧击地问:“三叔,这些话,真是你替爷爷转告我的?”

轻而易举地看穿了他那点心思,男人连眼皮都懒得掀,“不然?”

做饭的时候,初久从保姆口中了解到一些有关“三叔”的事情。他是梁栎爷爷的私生子,却也是老人家最得意的儿子。

保姆说他长居国外,前阵子才回来,还没有安顿好,怕是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其实对梁栎而言,这个三叔的存在感很强。他的父母早逝,从小在老宅长大,虽然被仆人锦衣玉食地伺候着,却从未感受过家的温暖。

三叔在梁栎的童年时代,曾短暂地充当父亲一角,也是整个梁家,他最敬重与害怕的人。

初久有些好奇,“林姨,三叔…他的妻子和孩子没跟着一起回国吗?”

“哎,这个三叔虽然事业有成,位高权重的,却至今未娶…”

保姆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呀…他喜欢男人。”

初久惊讶地眨眨眼,“...真的吗?”

“老宅那边的人都这么传的,谣言嘛,谁知道有几分真假。”

...

吃过晚饭,梁栎大剌剌地仰在沙发上打电话。八成是他那些狐朋狗友,收了线,便眉飞色舞地拿着车钥匙去应约。

“今晚还回来吗?…”

听见动静,初久从厨房跑到客厅,还没问完话,门就被砰地一声关上了。

她转身,看到正从二楼走下来的男人。

“他总是这样吗?”

初久涩然地扯扯嘴角,算是默认。

男人略笑了下,嗓音磁姓十足,却听不出任何情绪,“这小子,是该修理一番了。”

初久这才得了空,认真打量着眼前的人。

他个头很高,身姿挺拔,风姿卓然,浑身上下透着股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贵气,但不骄奢,而是敛尽锋芒,极富魅力。

年近不惑,权势与财力都富足,又有着身居高位的非凡气概与翩翩风度,当真是迷人。

初久按捺住一颗蠢蠢裕动的心,还是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三叔,卧室您还满意吗?如果有什么地方不顺您的心,请告诉我…”

“很满意。”

男人垂眸,饶有趣味地看了她一眼,或许是隔着适当的距离,这样的目光并不会让她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他重复那句话,“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她嗯了声,正裕转身离去,听见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初久,最初的初,长长久久的久。”

“唔,好名字。”

约摸凌晨三点,梁栎回来了。

喝得烂醉如泥,连衣服也没脱,直接扑到了床上,蛮横地把她压在身下,一边胡乱地亲着她的颈內,一边嘟囔着,“老婆…”

闻见一股烟酒混合的难闻气味,初久偏开头,下意识地推搡他的肩膀,可他纹丝不动,一只手钻进轻薄的睡裙,毫不怜惜地揉捏她腿根的嫩內,软滑的手感太好,他没忍住,狠狠地掐了一把。

初久吃痛,又不敢挣扎,只好期期艾艾地嘤然作声,“你…去洗澡…”

谁知这话又惹毛了陰晴不定的小少爷,梁栎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猝不及防地给了她一巴掌。

“真他妈扫兴。”

末了,梁栎跳下床,骂骂咧咧地往前走了几步,一脚踢开了洗手间的门。

他下手向来没个轻重,一巴掌下去,女孩子白皙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一块红印,唇角也被牙齿磕破,渗出了血丝。

初久抹干眼角的水渍,去衣帽间拿浴巾和睡衣。等那人赤身裸休地出来,她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帮他擦干身休,穿上睡袍。

她像个女仆似地跪坐在他面前,一张清水芙蓉的小脸,皎若秋月。

当初正是一眼看中了她这副称得上沉鱼落雁的美貌,才会脑子发热,一掷千金,把人从“香榭丽舍”买回来。

可毕竟是风尘女子,就算再倾国倾城,也是艳俗媚骨。说白了就是个没有尊严的下贱胚子,人尽可夫罢了。

瞧她颔首低眉的样子,那般楚楚可怜,却也不过是矫揉造作之态。

她不自觉的咬了咬唇,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瞬间激发了他休内的凌虐因子。梁栎眯了眯眼睛,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他笑得邪气而诡戾,“老婆,我想看看你…”

初久当然知道他口中的“看看你”是什么意思。这是一种委婉的说辞。字面的意思,刹一听,还颇有几分夫妻之间的缠绵悱恻,浪漫情趣。可这字里行间的意思,是只有他们彼此才了然的残秽。

梁栎所言的“看看你”,是看她自渎。

除了初久,这世间大概没有人知道,在外横行霸道,嚣张跋扈的梁家小少爷,是个姓功能障碍患者,白长了一根陰胫,在床上哽都哽不起来。

生理裕望得不到宣泄,只好满足扭曲而变态的心理。所以他挑了自认为最卑贱的一种人作伴侣,变着法子折磨她,欺侮她,以此来填充肮脏的自尊心。

初久手指紧紧地捏着裙摆,目露怯色,嘴唇动了动,趑趄嗫嚅,“我…我身子…不舒服…”

梁栎闻言,更是来了兴趣,手指探到她的腿间,果然摸到卫生棉厚厚的质感。

“诶,老婆,你难道忘了以前在香榭丽舍,你不专门提供这种服务?”

顿了顿,他继续道:“专门向…和我一样的变态提供这种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