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嫁海归 第221节(1/1)

苏樱桃本身生在秦州,而秦州在丝绸之路上,又属于佛文化盛行的地方,而她在梦里,在监狱里的时候,在服装车间就搞过刺绣,卖的也是佛学文化元素的东西,她今天戴的这个丝巾,上面绣的是石窟彩塑里的藻井,花样确实特别漂亮。

她包里还装着好几条这样的丝巾呢,全是她在月子里背着毛纪兰悄悄绣的。

此刻几个女运动员正在围观她的丝巾,她则在看珍妮的比赛。

珍妮就一个人,这些国外的乒乓运动员总共七八个人呢,一个个看珍妮挺能打,都想跟她打两把。

围观的人几乎没人说话,因为这个高高瘦瘦,皮肤有点黑的小女孩,一声不吭,也一局未输,她居然闷声拿下了八场!

其实还可以再打,但是官方陪同这些运动员的陪同人员看珍妮和对方打了好几场,毕竟现在还是批资批修的年月,政策红线放在那儿,就把珍妮给喊停了。

好在一场未输,而且打完,总还得有个交流的机会。

中方的工作人员并没有阻止,苏樱桃立刻跟珍妮说:“你问那个女运动员,她喜欢这样的丝巾吗,要喜欢,我送她一条。”

珍妮打乒乓打的满头大汗,用英文问了对方一句:“你喜欢漂亮的丝巾吗,她想送您一条。”

“谢谢。”女孩子不分国界,谁不喜欢这种漂漂亮亮的小方巾,小丝巾之类的东西,这个外国女运动员想了一下,看珍妮的球拍上面橡胶脱落的斑斑点点的,把自己的球拍送给了珍妮。

还有四个女运动员,都在好奇的看着那方小丝巾。

苏樱桃于是从包里又拿了几条自己绣的丝巾出来,给了另外那三个女运动员。

热情好客的华国女性,顿时让几个女运动员开心坏了,几个围了过来,一个个的,都要给苏樱桃一个热情的拥抱。

苏樱桃则把自己的小丝巾,一个个的,系在了几个女运动员的脖子上。

而就在这时,苏曼抱着个相机,上下左右,拍的好不热闹。

苏樱桃立刻就喊说:“苏曼,快来,给我们照张相。”

“婶婶,苏曼给咱照相不好吧,我觉得她是个坏人。”珍妮才看到苏曼,有点担心。

苏樱桃随时保持着笑的姿态在扑捉相机,轻声说:“放心吧,这事儿能让咱赚大钱。”

苏曼也不知道苏樱桃为啥喊自己,咔嚓咔嚓,就给苏樱桃和那几个女运动员照了几张相。

在她想来,这叫大大的资本主义,这叫崇洋媚外,她马上就把照片递给犹如丧家犬一样躲起来的包菊,再由包菊转递第一夫人,苏樱桃就死定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正是苏樱桃要的效果。

这些照片不论经过谁的手,一旦上了报纸,苏樱桃可就赚大发了。

小球推动大球,这是总理外交生涯中堪称完美的外交事件。

而一方小丝巾让革命派和实干派握手言和,苏樱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但她想试一试。

更何况,这还会给她带来非常大的商机。

第181章 握手言和

但苏樱桃想的太美了, 报纸可是官方媒体,包菊个人人喊打的狗叛徒,怎么可能把她的照片登上报纸。

所以, 躲在第一夫人身后,虽然目前还被保着, 但是随时又可能被第一夫人踢走的包菊, 哪怕想害苏樱桃,也没那个手段。

在电话里,她跟苏曼说:“要不你去日报社找找孙静静, 就说苏樱桃是褚岩现在喜欢的女人, 看她能不能把这照片给登上去?”

褚岩的前妻孙静静, 在日报社工作,而包菊呢,很会操纵人心,她觉得,要说苏樱桃是褚岩喜欢的女人,孙静静应该会想办法把照片登上报纸。

“孙静静怕没那个权力吧, 而且她也不喜欢我。”苏曼在电话里说。

包菊现在呆在一个由第一夫人保护的宾馆里,宾馆离军委大院并不远,她都能看见满院子贴着的,写着她是狗叛徒的大字报,也在抽抽噎噎着。想了好久,她咬牙切齿的说:“那就贴大字报, 贴到组织部,贴到军委,贴到公安局的大门口去,能贴多少是多少, 她不让我好过,我也要让她身败名裂!。”

到处都是‘包菊狗叛徒’、‘渣滓洞里只有女英雄,没有叛徒,包菊小人,栽赃诬陷英灵’、‘包菊快快出来受死’的大字报,啪一声挂了电话,包菊,四面楚歌。

她必须要狠狠整苏樱桃一把。

她要把苏樱桃的大字报,也贴满全城!

……

苏樱桃到首都,这是第四天了,而明天,则是她们全家正式接受采访的日子。

今天晚上博士和罗老回来的很晚,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2点了。

这是一所两室一厅的小房子,毛纪兰和杰瑞睡在大卧室的床上,这可是毛纪兰亲自霸占的,大家挤小床,给杰瑞一个大床,让他施展他翻身的技能。

可惜杰瑞有点拉胯,你不盯着,他刷的就给你翻个身,你要盯着,打死他都不翻身。你要鼓励一下,他还给你吐个泡泡,蹬蹬腿,就是不配合你。

罗衡晚上则是睡在客厅,而苏樱桃和邓昆仑呢,则是上下铺,和汤姆,珍妮挤在一块儿。

每天,军事委员会那边开了什么会,当然关系着目前局面的情况。

所以既然罗老没回来,苏樱桃就坐在客厅里,罗老给自己用凳子和木板搭的行军床上,一边斟酌自己明天见了妇联主席,该说的话,以及该做的事。

毕竟邓昆仑只是配衬,在这段组织介绍的婚姻中,所有更多要关注的,是她,是她如何让一个洋派博士,融入到华国的方方面面中的。

正好这时,邓昆仑和罗老俩回来了。

“你还没睡?”邓昆仑问。

苏樱桃只问了一句:“情况怎么样”

“不容乐观。资本主义国家的运动员团访问我国,目前是革命派手里最大的筹码,因此,他们连总理都攻击上了。”罗衡给自己配了副眼镜,看了苏樱桃一会儿,又说:“你还说两派有可能握手言和呢,以我看,形势再刹不住车,就得有流血的牺牲。”

邓昆仑一直看着苏樱桃,突然从兜里掏了一些东西出来,递给了苏樱桃。

苏樱桃一看,这不是一些红糖袋子吗,他递给她这些干嘛?

“明天留在家里冲着喝,这个味道还不错。”邓昆仑犹豫了一下,还是当着罗老的面呢,又说:“小苏,那些山货要不咱们就直接运回去算了,明天采访完咱们得直接走,咱们不能在首都搭起台子卖山货。”

就算革命派全部垮台,也总还有一个时间段,而苏樱桃,可是被第一夫人关注着的人物,那点小小的山货,简直成了她的把柄。

人总是这样,生在天地间,都是普通人。

但是大的时代,把他们推到了风浪的中间,他们也只是干着一些平凡的事情,但是因为时代的不同,就注定着他们得有一些非凡的经历。

他们现在经历的,是历史性的事件。

而苏樱桃那6000块钱的山货,不卖了,厂里要不负责,砸在他们两口子手里,倒是能吃一辈子,也不过三四年的工资,为了这个,真犯不着冒险。

罗衡也说:“不卖了吧,最近我们单位的人事变动推迟了,但我还能回去上班,到时候我帮你处理。”

“哪您不就成了倒卖物品的倒爷,资本主义的尾巴了,您也不怕革命派攻击您?”苏樱桃笑着说。

罗老顿了一下,毕竟东西有个保质期,尤其是核桃,再捂一捂都该坏了。他也挺为难:“那就拉回去,我拿工资慢慢补贴,总不能叫你们为难。”

大风大浪都踏过来了,一帮英雄好汉,不但要操国家形势的心,还要折腰在6000块钱的山货上了?

“我就说嘛,我们卖!”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喊了一声。

罗老和邓昆仑都差点给吓坏了,尤其是邓昆仑,立刻站了起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门,就见苏有添笑赖皮着一张脸,居然站在门外。

邓昆仑脸一寒,那么有涵养的博士,三更半夜的,给这个应该是一直躲在门口偷听的苏有添吓的涵养都没了,一脚就踹过去了。

“博士,您别这样,是褚岩让我来的。包菊还没去主动投案,自我揭发,褚哥不放心小苏同志,才让我来的呀。”苏有添心里也很苦。

褚岩是他老大,现在因为在自我揭发而出不来,他一去,褚岩就赶他,让他来给苏樱桃当牛作马,可苏樱桃见了他就只翻白眼,他能怎么办?

“这样吧,苏有添同志,你记得什刹海业余体校吗?那个地方有几些外国运动员在打球。”苏樱桃回身,找出自己漂亮的小丝巾,说:“你戴着这个去,去了之后,要发现有女运动员戴着个,就说三个字‘表’、特、‘富’就行了,好吗?”苏樱桃挥舞着自己的小丝巾说。

“表特富?”苏有添接过苏樱桃递过去的小丝巾,才不管这是啥玩艺儿,挥了挥说:“放心吧,夸女同志,我比谁都会。”

阴魂不散的苏有添,总算被打发走了。

当然,这时候不说一直在等包菊投案而等不到,跟他父亲一起正在组织部进行自我揭发的褚岩想不到苏樱桃接下来要干嘛。

博士和罗衡也想不到。

还在火车站,两截火车皮里的一大堆山货,因为最近几天一直是晴天的原因,倒是不会霉变。

但是它居然成了大家心头,跟结束革命,搞掉革命派一样重要的东西。

回了卧室,邓昆仑想了想,把珍妮抱到隔壁,悄悄放到毛纪兰身边去了,自己,则躺到了苏樱桃的身边。

“你想干嘛啊,屋子里人这么多的?”苏樱桃一闻就能闻到,丈夫身上有一股□□的气息。

邓昆仑深吸了口气,说:“我今天又见kate了。”

“所以呢?”

“她被军方请去做调查,给自己泡了一杯红茶,然后问我,你有没有喝过这东西,我想了想,你大概没有,于是,我从军需处给你要了一些干部特供的红茶包。”邓昆仑居然来了这么一句。

所以说那几个茶包,是因为kate在喝,在炫耀,他就眼巴巴的跑到军需处去讨,讨要回来给她的?

苏樱桃没说话,但立刻就挣脱了邓昆仑的手,男人这东西,你不能对他太好,就像上回,他是想搜kate的包的,但他要抓kate的内衣之前,为什么不跟她事先通个气儿?

还有秦露,在秦工呆了整整半年。

他是提过一点,但是可没跟她说过秦露长的那么漂亮,而且一直跟他朝夕相处,在一起工作,还是除了她之外,跟他聊天最多的人。

要不是他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秦露会变成今天那个样子?

他和kate之间不会有什么事情,而且在kate心里,博士比不上金钱,也比不上美国的花花世界,更比不上也想给女儿一份优渥的生活那些事情重要。而在苏樱桃心里,如果真正来排,杰瑞和汤姆,珍妮几个,也比博士更重要,这是有孩子的女人的普遍心理,当有了孩子,有了下一代,男人就不那么重要了。

但苏樱桃能感觉不出来吗,博士很爱她,隐隐的,她甚至要跟他最重视的工作一样重要了。

但是不行,爱只是一种情绪,摸不着,看不到。

婚姻当中,男人都不重视对方的感受,不清楚对方的付出怎么行?

梦里的苏樱桃有过三个丈夫,哪一个不是想尽千方百计的在她面前献殷勤,褚岩甚至为了讨好她,二百公里外的羊,说去吃就开着车去吃呢。

可邓昆仑,因为她太贤惠,太好了,太能干了,甚至从来没有意识到过,她为这段婚姻到底负出了多少。

“kate喝过的就让我喝,你这意思是,我只能喝kate剩下的茶?”苏樱桃来了一句。

这?

博士的轴脑子,可没往这方面想。

“拿去给kate喝吧,反正你也不重视我,也不管我是谁,我要生孩子前一天,还在处理你的风流韵事呢。”苏樱桃索性又来了一句。

女同志的秋后算账,其实也只是过过嘴瘾,苏樱桃也就吵一吵,说一说。

可邓昆仑是个有一说一,一板一眼的男人啊,蓦的一下就坐起来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会这么介意。”

就像他完全没想到,秦露会爱上自己,而且,那种爱情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她分明有很好的脑子,也有天赋,却只准备把一切奉献给爱情一样,让博士觉得完全不可思议。

“当然介意,我会介意一辈子。”苏樱桃说完,看邓昆仑一直坐着,不肯躺下,又搂了过来,柔声说:“睡吧,但是你上回染的那双皮鞋让我很高兴,我就暂时放过你。”

其实kate还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