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嫁海归 第79节(1/1)

“认真说起来,真正的苏修可比臭老九坏多了,毕竟臭老九只是咱们内部矛盾,而苏修属于间谍,就像日本鬼子,是会侵略咱们的那种。”苏樱桃于是说。

滑头的汤姆,从小到大,不论在m国还是在中国,都没有找到归属感。

直到郑凯给的两把盒子炮让他成为一名光荣的洋八路之后,他居然跟这个国家所有的孩子一样,萌生了一种对于国家和人民的责任感。

蹲在地上,小男孩轻轻抚着那只毛光油亮,模样儿硕大,两条腿上,肌肉健美的像一个苏联宣传画里,那些女人们的臂膀一样的大公鸡,他轻轻喔了一声:“那就吃老苏修吧,我没关系哒,我们自己人内部,一定要团结,大刀向鬼子头上砍!”

老苏修是他的鸡,终于他不自私了,准备吃自己的鸡了。

“等过阵子,咱们给你俩养个小宠物吧,小狗呀,小兔子啥的。”苏樱桃颇不忍心的说。

让孩子吃掉自己的宠物,有点太残忍了。

她决定以后还是给他们养一个单独的,不用吃的宠物。

“我要一头猪,两只兔子,五条小狗,还要一条german shepherd,婶婶,你都会满足我吧?”汤姆立刻来兴致了:“我的宝藏都送给你。”

苏樱桃:“……”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个。

……

苏樱桃要跟牛百破要煤,这事儿必须提上日程,而且她心里早有策略。

但是今天的游行,邓昆仑可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跟她吹的牛,说他有一种叫做‘猛男最爱’的东西,可以帮她化解这件事情的。

她抓着那只鸡,怕自己心里乱,一把拧不死,要让鸡白受罪,于是正在深吸气,准备要捏鸡呢,突然就见张兵兵一股烟似的跑了来,在门外蹦蹦跳跳:“汤姆,汤姆,快点,看稀奇去啦。”

苏樱桃正好捏着那只鸡,给这孩子一声叫,只听咔嚓一声,鸡还真叫她一次就给送走,见马克斯去了。

“什么稀奇?”汤姆怕自己跑不快,屁股上那一大串的钥匙都解掉了,叮咛咣啷往外跑。

张兵兵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形容:“你叔叔开着车从别处拉来的,现在就在车上……超大的东西,这样一挖……”张兵兵用五指比划着:“就是一个大铁锹,但铁锹更大,这么一挖,地动山摇。”

“快去看看。”汤姆的汗毛,感觉到了张兵兵汗毛中的颤抖。

两人比赛跑,一个比一个快。

苏樱桃听说是博士带来的,也觉得挺好奇,把鸡往厨房一扔,拉着珍妮就往外跑。

“到底张兵兵说的啥东西?”徐嫂子正在衲鞋底儿,扔下鞋底儿,带着徐冲冲也跑出来了。

苏樱桃也不知道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引起这么大的哄动。

他们往外走的时候,家属区一大帮子的人也在往外跑。

大家能听到外面有哐啷哐啷的声音,但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估摸着,大概是个铁家伙吧。

出了厂门,就在外面的旷地上,先映入苏樱桃眼帘的,是一帮子绿军装,红袖章鲜艳的年青人。

这是祖国的花朵,但也是现在所有人最怕的一类人,小h兵。

而他们的目光,全集中在一个方向,还真是所有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然后,苏樱桃目光望过去,就看到一样东西。

一样她在梦里,在监狱里曾经开过的东西:挖掘机。

男人对于挖掘机的喜爱程度有多高呢?

据说是个男人,只要见了这东西,就必定要围观一番,不论他们多大,干什么工程,职业,但是个男人,没有一个不喜欢挖掘机的。

更何况这年月,挖掘机这种大型器械,才刚刚在国内被研发,生产出来。

这种既会跑,又能挖的东西,在现在这个年代所有人的眼里,那就是一个用钢铁铸成的怪兽。

它通体呈土黄色,上面印着巨大的一行英文字母:cherry。

没人晓得这个cherry是个啥玩艺儿。

本来,它是在一辆苏联产的大卡玛斯上。

驾驶它的正是博士,真是没想到,博士不仅能画设计稿,还能开这玩艺儿。

而且他的技术比苏樱桃梦里那个她自己还好。

先是挖勺拄地,然后整个撑起挖掘机的机身,在空中一个腾挪,它都不需要履带,也不需要搭板降落,只用一个拳头,完美一个腾挪的落到了地上。

这是一辆履带式的战壕挖掘机,比苏樱桃梦里开过的那种先进多了。

邓昆仑打开门,跳下车,面对着一帮小h兵们,说了一句话:“这是咱们国家最新,自主研发的工业性产品,正在等着你们来检阅,同志们,谁先上去尝试一下?”

还搞个p的斗争啊。

除了当兵坐牢和□□,摸挖掘机,可是男人们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和梦想。

一帮绿军装朝着博士涌过去了。

有一个坐上去了,在博士的帮助下用档杆调动了挖勺,顿时一张脸炸开了,是真的炸开了:“这他妈,太不可思议啦!”

好一个猛男的最爱!

今天谁要摸不到一把就走,那将是毕生的遗憾。

汤姆和张兵兵勾肩搭背站在一起,远远望着人群中的叔叔,就跟张兵兵感叹了一声:“我特别喜欢咱们华国这种所有人都亲如一家的感觉,你呢?”

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团结,友爱,没有岐视,没有斗争,没有你揭我的皮,我扒你的肉的争锋相对,才是汤姆最喜欢的。

第67章 左宗棠鸡

苏樱桃注意到了牛百破, 跟曾经她见过的那个牛同学站在一站,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这人跟保剑英长的挺像,个头很矮, 瘦巴巴的, 而且是又瘦又黑。

但甭看他又瘦又黑, 张开嘴巴,还有一嘴四环素牙,但这可是这年月为数不多的大财主。

正所谓人不为已, 天诛地灭,还有一句老话,想要赚钱多,人就得心黑, 这家伙跟钟麒的不同之处就在于, 钟麒是认认真真宣传政策, 搞点武斗也是因为很多知识分子不服他, 不服政策的原因。

但牛百破不是这样儿的,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赚钱。

借着革命给自己兜里搂的钱也不计其数。

但他给上级g委会的那帮人肯定也给了好处,所以他在秦州才能十年不倒。

而且苏樱桃觉得, 这事儿远远还没有完, 牛百破也特别喜欢抽烟,抽的还是现在据说大干部们才抽得起的玉溪,正在不停的叭叭着烟, 一会儿一支,抽完了, 过滤嘴往地上一扔,还得踩一脚,这其实也有原因。

现在大多数的人抽不起带过滤嘴的烟, 总喜欢捡一些带过滤嘴的烟屁,捡回去之后,跟自己的散烟沾到一起,当成一支带过滤嘴的烟一抽。

牛百破这种人毒就毒在这儿,他连个烟屁,都不愿意让别人捡走。

小h兵们是真兴奋,一个个的,哪怕是摸一把,大家也要往那辆机子面前挤,唯独牛百破一言不发,一个不停的叭叭着烟。

显然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人会被这么一个铁家伙给迷住。

而他拜的大哥郑凯,居然也没有出现。

这时候厂里就只有一个张爱国是领导,所有的工作一肩挑,毕竟是来了小h兵兵团嘛,得要带着一帮子副手们亲自上前接待。

“牛同志你好。”张爱国上前说:“欢迎大家前来检阅我们的工作。”

“你好你好,我是牛百破,您是张爱国厂长吧,我姐原来一直提起您。”牛百破把一支才抽了两口的烟扔到了地上,弯腰握上张爱国的手说。

对方个头又矮,长的又不怎么起眼,这时候,像张爱国这种人高马大的汉子,就特别容易轻敌。

而牛百破呢,别看他心里狠,但是个说话特别温柔,面上特别谦虚的人,一直握着张爱国的手,不停摇晃着:“看厂里的领导们这么热情,要不我们多呆几天吧?”

张爱国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一天他都应付不来,还多呆几天,而且保剑英现在还在农场劳改,这家伙要生气了,找个理由发飚怎么办?

“算了吧,厂里也没地儿住。”

“我们可是领袖的小卫士,不需要房子,睡在操场上都可以,随便找间屋子给我们做办公室就行了。”牛百破摊了摊双手说。

张爱国这人好说话,而且牛百破反握上张爱国的手,紧接着说:“我姐的下放和劳改,我完全赞同,而且我们当初拿你们的煤,真不是偷,是借,领导,我现在就给您写个欠条吧,那煤我们将来一定还您。”

要还煤?

还有这种好事儿?

张爱国顿时牙关一松,就把事情答应下来了:“那就给你们一间房子做办公室,最多一晚上,你们明天就走吧。”

说完这话,张爱国其实特别想抽自己两巴掌:怎么他就没找到更好的方法,把这帮太岁能当场给送走呢?

转身,张爱国来找苏樱桃了。

龚书记还在自我隔离中,张悦斋也不在跟前,不了解实际情况,现在有了事情,他似乎只能跟樱桃商量。

“小苏同志,实在对不起,我把那帮祖宗,那帮太岁给留下来了,这可怎么办,要不咱们大家今天放屁声音都小一点,看明天这太岁会不会走,行不行?”张爱国于是说。

看苏樱桃有些生气,他把借条递过来了:“至少我也不是全线溃退,他答应就咱们的煤,给咱们写个借条。”

这时候那帮小h兵们接到牛禄宝的通知,已经陆陆续续在往厂里走了。而牛百破抽着烟,则是一眼不眨的,望着面前那个三层楼高的铁家伙,不住的看着,等小h兵们都走光之后,他才伸手上去,一下下的摸着。

苏樱桃现在还能说啥?

她又不是厂里的大领导,没有直接跟牛百破对话的资格。

而牛百破就真的只是留下来宣讲一下政策,而且凭借他自己写的一张借条就想把钱要来,那又怎么可能?

这种人就跟狼吃羊一样,他要什么东西,还需要讲理由吗?

不过不论对方要什么,厂领导们目前还没有意识到对方有多可怕,这才是现在最麻烦的事情,不过换个角度想,让他们能真正意识到牛百破的难以对付才是最重要的,毕竟轻视敌人,才是失败的根源。

于是苏樱桃说:“领导您怎么决策就怎么来吧,这事儿全看您的。”

张爱国转念一想,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呀,至少他从能从牛百破那儿要来借条,小h兵们现在就只差明抢了,从这种人手里能要来一张借条,他已经很了不起了。

“大家把门关紧,都别出门,他们明天肯定会走的。”于是,张爱国对围观热闹的大家说。

就连徐嫂子围观了一圈儿,回程的路上还跟樱桃说:“那就是牛百破啊,一口四环素牙,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真没看出来哪儿厉害,听说他要来,全厂的领导们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呢。”给了苏樱桃一把瓜子,她扭了扭脖子:“我听说供销社今天有猪尾巴,咱去抢点猪尾巴吃吧?”

猪尾巴确实是个好东西,好吃。

但是自打头一回邓博士发现自己吃的鞭打红娘是猪尾巴之后,苏樱桃再悄悄买回来的,他全悄悄丢到厂门外头,喂野狗了,还是算了吧,樱桃怕浪费粮食。

“牛百破也就那样儿嘛,有啥了不起的。”就连张爱国家段大嫂,都撇着嘴巴要来这么一句?

苏樱桃一惊,就听她又说:“就咱们苏樱桃苏主任搞批d的时候,看起来都比他凶多了,来就来呗,咱还过咱的日子。”

看来,不仅领导们特别的轻敌,厂里的家属们也轻敌的厉害。

她磕了把瓜子,刚在前面走着呢,就听身后有个小女孩在喊:“姐,姐。”

这是樱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