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杀猪开始修仙 第94节(1/1)

那女子他在泗水渡曾结识,京城花魁凌艳尘,还因此认识了莲。

不过洞幽术下,这凌艳尘体内黑烟隐隐,气息大变,分明已经换了个人。

“那人是谁?”

张奎皱眉问道。

吴敬连连忙低声说道:

“那是合阳将军夏侯霸的儿子夏侯颉,此人嚣张跋扈,刚回京城就惹了不少人,不过因为合阳将军统领血狼军镇守北疆,而且马上要成为镇国真人,因此没人愿惹。”

“大皇子这边没有军方支持,对其也颇为仰仗。”

说着,吴敬连眼中满是羡慕,“听说夏侯颉刚回京城就看上了金满楼花魁凌艳尘,没想到这么快就收入了房中。”

“怕是收了个祸患吧…”

张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同时心中奇怪。

既然父亲是镇国真人级别,必定家中颇有能耐,怎么会被妖鬼缠上?

大皇子微笑着摆了摆手,“夏侯,怎来的如此晚,定要罚一杯!”

夏侯颉哈哈一笑,“殿下要罚,颉当然认,就是十杯也行。”

两人相谈甚欢,当即举杯邀饮。

或许是主意到了张奎的目光,“凌艳尘”转过头来,先是打量了一下,随后轻蔑一笑,在夏侯颉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夏侯颉立刻转身,看着张奎嘴角露出一丝嘲意,“喂,你这莽汉好不识趣,盯着我小妾做什么,莫非生了淫念?”

张奎放下酒杯缓缓站起,眼中凶光一闪,“你这邪祟真是胆肥!”

说着,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场中,掐着“凌艳尘”的脖子举了起来。

“混账,你干什么!”

夏侯颉大怒,右手凝掌为抓,气劲勃发,向着张奎太阳穴袭来,竟是一言不合就下死手。

“滚蛋!”

张奎一脚将其踹飞,随后右手罡煞缠绕,“凌艳尘”顿时面露惊恐。

“不要!”

地上的夏侯颉喊道。

“住手!”

堂上的大皇子惊呼。

然而已经迟了,“凌艳尘”身后一股黑烟散出,化为蛇形凄厉惨叫一声后神魂俱灭。

堂上众人有的惊呼,有的苦笑。

张奎冷哼一声,看着地上的夏侯颉,“小子,妖邪缠身不自知,还敢来惹我。”

夏侯颉缓缓爬起,脸色变得扭曲,“泼道,管你屁事,你死定了!”

“嗯…”

张奎皱眉,发觉事情有些不对。

看了看无奈苦笑的大皇子,

又看了看眼神呆滞,神魂尽失,只剩一具躯壳的花魁凌艳尘,那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深入皇城无人管…

“哈哈哈…”

张奎哈哈一笑,眼中尽是嘲讽,看了众人一眼。

“流血涂野草,豺狼尽冠缨,可真叫张某开了眼界!”

说完,扛着凌艳尘躯壳大踏步朝门外走去,头也不回地伸手一挥,原本放在大皇子桌上的宝珠锦盒顿时飞入手中。

身后吗,夏侯颉狠厉地问道:

“泼道,你叫什么!”

张奎猛然转身,森然一笑,

“在下张奎,若不怕死,尽管来!”

第84章 匹夫无碍,黑手初现

张奎大笑出门,扬长而去。

堂内鸦雀无声,众人脸色各异。

事情发展太快,有人垂目不语只当什么都没看到,而有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望向夏侯颉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厌恶。

大虞妖乱,天下分崩离析,军阀土匪茅草般疯长,妖邪肆虐,天地黯然无光。

乾元帝李无极起于微末,荡寇诛邪,穷极一生精力建立大乾,使人族恢复秩序,有了喘息之地。

但大乾立国千年,有些事终究改变,有些规矩也终究被破坏。

妖魅精于蛊惑,加上收拢修行人士,达官贵人暗中豢养已不是什么稀罕事,甚至宫中也有“狐侍女”。

但像夏侯颉这样,看上凡人女子,用妖邪占其躯壳以供淫乐,还大摇大摆带出来,却是有些过了。

大皇子李硕脸色也不太好,好好的宴席搞成这样,而且张奎临走时还将“清净宝珠”收走,意思再明显不过。

是说我不够格么?

“哼!”

想到这儿,大皇子李硕即使涵养再好,也忍不住冷哼一声。

吴敬连在下方暗自叫苦,早知道就不答应大皇子牵这线了,这下该怎么和族叔吴思远交代?

堂下,夏侯颉摸了摸还在发痛的小腹,阴着脸转身拱手,“殿下,颉有事要做,先行告辞!”

说完,大袖一挥,转身离去。

堂上大皇子眉头一皱,感觉有些不妙,若是这两人起了冲突,引出身后镇国真人,怕是父皇就要怪罪。

想到这儿,给了吴敬连个眼色,“敬连,你去寻张道长,就说吾招待不周,下次单独宴请。”

“是,殿下。”

吴敬连弯腰拱手后,匆忙离去。

就在这时,堂下首座一直垂目饮酒的儒袍老者缓缓抬头,脸色平淡地说道:

“殿下,一个乖戾暴虐,不可深交,一个不懂敬上畏法,不成大气。”

大皇子立刻弯腰拱手,“多谢司徒先生指教,硕晓得了。”

司徒颜,当世大儒,琼山书院山长,李硕从小受其教导,颇为尊敬。

听到司徒颜的点评,大皇子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夏侯颉行事太过嚣张,即使其父夏侯霸掌控血狼军,也不可走得太近坏了名声,毕竟自己是以宽仁为牌。

至于那张奎,没有规矩,意气用事,顶多是个莽夫游侠而已,不值得再关注。

再说,能不能活着还另当别论。

想到这,大皇子李硕脸上再次浮现出憨厚的微笑,“来,诸位,让我们满饮此杯…”

很快,歌舞谈笑声再次响起…

…………

再说张奎扛着凌艳尘走出大门,顿时让两旁守卫一阵愣神。

张奎哼了一声也没理睬,钻进马车后,让车夫立刻动身离开。

马车晃晃悠悠,凌艳尘身躯娇弱,面孔清丽绝伦,只是瞳孔中已经没了一丝神采。

张奎沉默不语,拧开酒葫芦喝了一口,看着车厢外熙熙攘攘地百姓。

“等等,等等!”

马车忽然停下,接着吴敬连钻了进来,苦笑着拱手:“张道长,小侄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张奎冷漠抬眼,“你有何事?”

看到张奎的表情,吴敬连头皮发麻,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道长,大皇子也没想到夏侯颉如此行事,不过眼下朝廷时局动荡,夏侯颉父亲镇守北疆,不得不以大局为重啊…”

“呵呵…”

张奎脸色淡然,拧开酒壶喝了一口,“张某杀猪的匹夫一个,不懂什么叫大局为重,你走吧。”

吴敬连面色发苦,也不再多说什么,拱了拱手离开马车。

马车刚出镐京城,张奎就打发走车夫,抱着凌艳尘踏雪而行,来到了附近一座荒山之上。

“摄魂术!”

随着一声低喝,空中顿时出现个飘飘忽忽的清丽身影,对着张奎盈盈一拜,“多谢道长救我脱困。”

张奎微微摇头,“你只剩下一丝残魂,又是个凡人,怕是连投胎也做不到,若是有恨,今夜我便去宰了那夏侯颉与你报仇。”

凌艳尘面色清冷,微微摇头,

“小女子家道中落,沦入风尘,只能寄托歌舞了此残生,红颜薄命,即便没有夏侯颉,也会是其他人,只求道长焚我残躯,让小女子干净离开…”

“好说。”

张奎点头,拧开葫芦洒上烈酒,真气勃发,凌艳尘尸身顿时汹汹燃烧。

看着自己尸体不断焦黑,花魁脸上也渐渐露出一丝轻松,转头笑道:

“道长,请看小女子最后一舞…”

说着,白袖起舞,低唱道:“人生苦短,戏梦一场,秋叶离离,白雪霜霜…”

荒山之上,大雪飞撒,女鬼起舞,道士痛饮击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