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软弱人设又崩了 第175节(1/1)

面前的密道黑黢黢的,裴晏如眼神微动,她本没有现在就要进去的意思,只是来都来了,若不看个究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将身上的水稍微拧了拧,“滴答滴答”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出几分阴森来。

但裴晏如却是不惧的,她一个死过的人怕这个做什么,思罢,她抬腿往里走。

第二百三十八章 :意外之喜

越往里走,周遭愈发安静,裴晏如指尖微微攥紧了夜明珠,夜明珠在她手中发着微弱的光,照亮了她周围的方寸之地。

这条密道显然是多年前修葺而成的,裴晏如边往里走,心中的不安稍微平复了些许。

她倒是记起来了。

第一世时,她虽无暇顾及太多的事,但大兴国宫变这么大的事传进墨国的时候可谓是人尽皆知,便是她不主动去打听,走在街上都听了个大概。

程贵妃掌握后印,在大兴帝身体愈发差之后,终于在某一日连同母族的势力,发动宫变,对太子赶尽杀绝后扶持幼子上位,成了垂帘听政的太后。

但其实太子并没有死,在重伤之后逃出皇宫,在后面的短短一年内连同旧部,以清君侧的名义带兵入宫,只是棋差一招,最后还是死在了程贵妃手上。

她至今还记得那时候百姓讨论起来的时候唏嘘不已,道那程贵妃是难得的狠人。

啧。

裴晏如收起思绪,停了脚步,既然如此,那这条河的尽头除了连通皇宫内,另一端应当是宫外。

皇家密道素来不为外人道,但——

裴晏如抬腿继续往里头走,要是哪天能用上也说不定。

她一直往里头,密道不算很长,走上约莫片刻,她停了脚步,身子贴着墙壁站好,自不远处传来一点亮光,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他都已经隐姓埋名替你做事了,陛下还准备困我多久?”是道轻浅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没有任何威胁。

声音很快飘散在寂静里,裴晏如却是浑身一震,没人比她还要熟悉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扑通扑通。

一片漆黑中,裴晏如耳朵微动,耳蜗里却是克制不住的剧烈心跳声,一声又一声,贴着墙的手霎时收紧,浑身血液滚烫起来。

里面...里面的人是.....

很快,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裴晏如分辨出来,说话的人是大兴帝。

“奚云,你知道朕的心思,与其一直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不如做朕的宠妃,至于那人,朕自保他性命无虞,哦对,还有一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大女儿作为和亲公主嫁过来了,朕耐心有限,再给你三日时间考虑,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该怎么选择。”

中年帝王说话自有一套,语气虽柔和,但话里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丈夫女儿的性命如今都在他手中拿捏着,逼奚云乖乖就范。

裴晏如眼神冷下来,如数九隆冬的冰河,冷的彻骨。

她一直以为母亲是作为人质困在哪座宫殿里,却不想,竟是叫大兴帝惦记上了。

提到女儿,奚云的声音夹杂了紧张,“你说什么,我女儿,她怎么会嫁过来?她不是公主,不可能的,你休要骗我。”

裴晏如听的心酸。

“墨帝将她作为公主嫁过来已有数月,同朕的第三子恩爱有加,这点你倒是不必担心。”

大兴帝的声音又起。

在那之后,密室内重新又恢复了安静,良久之后,才听到大兴帝重新开口,“这边冷,若是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在外面看守的人,但只有三日,三日之后,便是墨国使臣来访的日子,你应当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作为两国联姻的棋子,从一开始她的命运就注定了,但你若是成了朕的宠妃,那朕自然会待她如亲生的女儿般....”

“咳咳,我累了,陛下请回去吧。”

奚云淡淡打断男人的话,轻咳了两声,不再言语。

裴晏如又等了片刻,按捺住迫切想要见到里面之人的情绪,一直等到脚步声远去,直到消失,这才敢踏出一步。

然而只是走出去一步,她的手心便布满了汗,一双凤眸目光灼灼,眼底却掺杂了怯意,双腿发软,难以往前走,她单手扶在墙上支撑着身子,一点点挪过去,会不会是她出现了错觉。

里面的人其实压根就不是母亲,只是另一个声音相像的女子罢了。

她强自冷静下来,越靠近,心愈发提起来,她眼珠子几乎不会自己转了,只愣愣的盯着那微弱的光。

她脚步极轻极轻,心也如同浮在云朵之上,没有着落,直到越过拐角,目光如同钉住了,直直盯着牢笼内那抹优雅清瘦的身影,心跳的愈发剧烈了,像是要跳出来,她怕,这只是镜花水月,只等她一走近,便立时化为虚有。

裴晏如就停在那,女子侧对着她,手中缝缝补补些什么,发间没有坠饰,鬓发却梳理的很好。

她的记忆里,母亲鲜少做女工了,哪怕是闲暇之时,也只是捧着一卷书,在温暖的午后,坐在父亲搭建的摇椅里,笑着看她们或舞剑或弹琴或练字或玩闹。

似是感觉到有视线,女子放下东西,转头看来。

裴晏如下意识往墙后躲,但只是一瞬间,她也看到了女子的脸,哪怕隔了两世,她依旧记得清晰。

“是谁?不如出来说话?”

女子的声音依旧很轻,也很淡,像是根本不在意是谁出现在这,亦或许,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裴晏如艰难的走出去,眼眶微红,想喊声娘,喉头却是哽咽的厉害,半个音也发不出。

在看到她的瞬间,里头的女子眼神一下顿住了,好半晌才露出些许慌张来,也顾不得手中的针线了,忙起身,却叫脚链困住了,只听得脚链与地面磨擦发出冗沉的声音。

裴晏如几步过去,双手搭在门框上,“娘....”

看到她湿透的衣裳,形制确实是宫里头的人穿的,奚云原本存的一点侥幸荡然无存,“泠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裴晏如擦了眼泪,目光坚定,“娘你别怕,女儿带你离开。”

她断然是不会让大兴帝得逞的。

她从头上拔下簪子,这种程度的锁压根不在话下,但不等她开了门,手就被一双冰冷的冷覆住了,“泠儿,你听娘说,娘不能离开,你爹还在军营里,如果他发现娘不见了,定然会杀了你爹的,还有你,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傻,嫁到这里来,你祖母身子如何了,家中可还安好?”

奚云一肚子的话想问,但在看到女儿浑身湿透,小脸苍白的时候,又不免担心,转身自衣柜中拿出一套干爽的衣裳,“你自小身子便不好,可别冻着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三日内

“家中一切安好,爹现在是何模样身份,我去救他。”

裴晏如没去接衣裳,左右她不能从这上面离开,到时候游出去都是要湿透的。

闻言,奚云微垂眸,眉眼浮现担忧,试图捂热女儿的手,却忘了她们的手温半斤八两,“泠儿你千万别做傻事,连我现在也不知道你爹是什么身份,只知道他隐名埋名,应是也换了一张脸,但具体如何,我也未曾见过,只是偶尔能得到一两封书信知道他还活着,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说罢,轻轻叹出去一口气。

裴晏如却是很快冷静下来,“娘你能把爹写给你的信拿给我看看吗?”

她爹可不是个甘愿为人做事的性子,眼下只是娘被困在这里这才不得已而低头,但以他的性子,少不了得吐槽一番的。

当然,前提建立在现在那副容貌没有以前的俊。

“啊,好。”

奚云没多想,只是将珍重放好的信件拿出来,她之所以能留着,自然也是这些信都是经过那人之手的,里面的内容应是没什么才能落到她手上。

泠儿自小便是温温柔柔的,眼下又身陷囹圄,到底是她这个做娘的无用。

奚云心头发沉,将信递给裴晏如之后,轻声劝道,“泠儿你看过这些信后就权当留个念想吧。”

裴晏如没搭话,手指飞快的拆信。

一目十行下来。

很符合她爹的画风。

十句话里头有八句话是吐槽,两句话是报平安。

“今日又有个小年轻看了眼我的胡络腮唤我爷爷,老子四十不到,哪儿老了??”

“还有啊,近日来头顶的帽子也越来越重了,好在我身板硬,扛得动剑,对了娘子,你近来过的可好?”

“今日有个小将军请喝酒,我的酒壶却叫人打翻了,与人干了一架,打赢了哈哈哈。”

裴晏如翻下来,他爹武将出身,不爱读书,字里行间也不是文邹邹的,大白话居多,倒是看的快。

她把信重新放回信封里,交还到奚云手上,盯着女子秀美的容颜,眸色认真,“娘,你给我两日时间,两日后我定来接你。”一定要等我。

奚云轻轻笑了下,“好,娘等你。”

裴晏如心中已有了大致的策略,恋恋不舍的看了会儿奚云,不放心叮嘱,“娘,你一定要等我,不许做傻事,女儿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有自保能力的。”

不怪她不放心。

以她娘和爹鹣鲽情深的程度,若是那狗皇帝真的逼娘嫁给他,那不啻于把娘逼死。

闻言,奚云挑了下眉,眼底露出点笑意,“你这孩子,娘自然想好好活着,都没看到你们几个出嫁呢。”

话落,眼底又暗了暗。

女儿都嫁过来很久了,她竟是连大婚那日都不曾亲眼看到。

事不宜迟。

裴晏如没再多说,转过身,走出几步,脚步停了停,到底是没有回头。

转眼,从早晨到黄昏,皇宫内早已翻了天。

就连皇帝都不解,这皇宫就那么大,就是冷宫都搜过了,也没有找到。

玉宁宫内,明惜呜咽着哭出声,一把抱住了明心,“姑娘会不会出事了啊...呜呜呜”

“呸呸呸,晏儿怎么可能会出事,她定是偷偷溜出宫去了,想来是有要事要处理。”顾颜故作不在意道。

“你们也真是的,也不跟着去。”顾颜扯了下唇角,很凶的瞪了眼明惜,“哭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找找。”

明惜被那一眼瞪的打了个哭嗝儿,然后擦干净眼泪,把头往上抬,将眼泪尽数逼回去,眼圈却是更红了。

明心在宫内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裴晏如留下的半点字条,心下不由得往下沉。

从清乐公主的宁清宫出来,再走一会儿便是御花园。

只是没人提,但不代表心里不清楚。

御花园引进来的这条湖冰冷刺骨,若是不小心掉下去,还是在夜晚,无论如何也没有生机。

书房内。

战卿寒着脸,听着阿时说其余暗卫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