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软弱人设又崩了 第167节(1/1)

太子妃眼神微动,这孩子到现在都还没喊过母妃呢,眼下这是要喊人了?

就在这时,自宫门外大步踏进来的男子一眼看到站在一起的两人。

女子一袭浅黄宫装,眉眼染笑,将疏冷散去,清丽动人。

战少翎看的有些痴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大步走过去,唤了声,“太子妃。”

太子妃一眼便注意到太子的视线落在裴晏如脸上,心中生出些许不快,但到底压下去了,盈盈笑道,“殿下回来了呀,弟妹今日本是来同我说说话儿的,没想到熠儿发热不退。”

一声弟妹,顿时让战少翎歇了心思,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孩子身上,关切道,“太医可来过了?怎么说,前几日不就开始发热了,怎的到了今日还没好。”

“臣妾也不知,已经命人再去请了。”说到这儿,太子妃垂眸,低声道。

太子安慰了几句,复看向裴晏如,笑了声,“弟妹,看来这孩子颇为喜欢你呢。”

裴晏如轻碰了碰那软软的小脸蛋,闻言淡笑了下,“小殿下生的可爱,自是招人欢喜。”

说话间,太医匆匆而来。

来的是个年轻的太医,哆哆嗦嗦的跪在几人面前,颤着声音道,“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三皇子妃。”

“起来吧,快给孩子看看。”

太子拂袖,在石桌边坐下,太子妃从裴晏如怀中把孩子接过去,抱在怀里。

太医哎了声,忙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查看过后,皱起了眉。

见状,太子妃一下紧张了,也顾不得来的太医不是原先那个了,只顾着问,“张太医,如何了?熠儿没什么事吧?”

“扑通”一声。

张太医跪在地上,“回太子妃的话,小殿下可是烧了好几日了?”

“是。”

“小殿下寒气入体,怕是要用些重药方能好。”

太医斟酌着措辞。

重药?

太子妃扭头看了眼太子,这孩子还那么小,能受的了重药吗?

太子眉头一皱,但不等他开口,张太医兀自补充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放心,只是较之寻常的药要稍微重一些,吃了保管一日之内便好。”

“一日之后便能好?”太子妃有些心动。

“是。”

裴晏如低眸打量着太医,约莫二十七八的模样,容貌平平,此刻弓着背显出几分恭敬的模样。

她微挑眉,大兴国的太医院那么好混?

不等她多想,只听得太子含了威严的声音,“若是熠儿出了什么事,太医应该知道后果。”

“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太子妃又看了眼因为难受而啼哭不止的孩子,思考片刻还是同意了,“那便去配药吧。”

“是,臣先告退了。”张太医跪着拱手,站起身离开。

等太医走了,太子妃看向裴晏如,“安和,今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本宫这里也不太方便招待你...”

“嫂嫂,我未嫁过来时,曾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对于幼童来说,重药确实可以治好一时,但你可想过,这不过只是小小风寒便用了重药,说句不好听的,来日比这稍微严重的风寒又该拿什么药去治疗?”

说完,裴晏如福了福身,“太子妃心中担忧小殿下,但莫要让人利用了才是,小殿下体弱,可受不住,安和先告退了。”

待女子的身影离开,太子妃眼神复杂,忽然听到弱弱的哭声,“呜呜呜——”

“熠儿乖。”

太子妃忙低头轻哄着。

一旁,太子收回视线,敛下眸,“她可还和你说了其他的?”

“别的?”太子妃抱着孩子,摇了摇头,“未曾,她来才一会儿,就提了一句近日宫内不平,惦念我。”

太子眼睛眯了眯,目光深邃,“这弟妹看来似乎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为何不能看看我

“姑娘,您方才为何那么说啊?”

出了东宫,明心轻扶着裴晏如,眼底划过疑惑,轻声问道。

姑娘会医术的事情她们几个亲近的人知道,但太子妃自是不知道的,姑娘方才那般说,若是小殿下出了什么事,太子妃怪罪到自家姑娘身上该怎么办。

明心思虑着,清秀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小殿下不会出事的。”裴晏如微侧眸,见小丫头眉头都要拧巴在一块儿了,轻笑了声,打趣道,“你还不相信你家姑娘我的实力?”

“怎么会。”明心忙自证清白,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姑娘最是厉害了。”

“哧。”

裴晏如唇角扬了下,“走了,回宫。”

“是。”

明心是个默不作声的,但很多事情会在心里头琢磨,自打那日北宫出现混乱,姑娘回来之后脸色就一直不大好看,但也不同她们几个说起,她们也不好询问。

今日又踏足从未来过的东宫,她估摸着自家姑娘是想做点什么,便时时留心着,但到底未能发觉出什么来。

明心在心中叹了口气,来之前明惜姐姐嘱咐她要机灵着点儿,现在出了这么一茬儿事,一时间又是混乱不清了。

旁人不清楚,但太子却是心思清楚的很。

待哄好太子妃和啼哭的孩儿之后,命人招来了李将军。

“殿下,您找臣来可是有何要紧事要托臣去办的?”

李将军生的魁梧,右手持剑,着戎装,走起路来身上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在太监带领下入了书房,见了那修长的尊贵身影,自觉拱了拱手,略低头,目光往下,恭敬出声。

太子原是背过身的,听到声音方才回过头,玉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微拂袖,问道,“李将军,孤听闻那么多暴徒都是你抓回来的?”

“是。”

太子眼睛眯了眯,把玩了下大拇指上的扳指,往案桌后走,语调不轻不重的问,“边境情况具体如何,李将军不妨同孤细细说说。”

李将军一族素来都是站的太子一派,大多驻守边境,如今恰逢边境安宁,为平定军中内讧而来。

太子自是明白几分,但依旧明知故问。

闻言,李将军又是一拱手,不敢隐瞒,“殿下,就要入冬了,京中粮食冬衣迟迟不到,军中士兵心生惶恐,难免起了歪心思,但臣已经严厉训斥过他们了,今后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话音落下,李将军低着头心中打鼓。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但....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李靖,有些话,到了孤的面前还不肯说吗?可是要在天牢里说?”

案桌后,太子身子往后一靠,神色间流露出些许不耐烦来,威压蔓延开来。

气氛一下压抑下来。

“扑通!”

“殿下,臣知错。”

李将军忙跪地,黝黑的脸上一下冒出汗来,再不敢有所欺瞒,将边境所发生之事全部托出。

因着前些年打了胜仗的缘故,边境营中的些许长官沾染了吃喝嫖赌的恶习,将军中本要分发下去的军饷私下挪用了,导致引起部分士兵不满当众提出,却不想这么做不仅没得到应得的,反而险些招来杀身之祸,带头要说法的几个更是命丧当场,连同家人一并遭殃,若是家有美妻的,更是惨不忍睹,自那以后,但凡有人再提起,少说要挨一顿毒打。

长年累月的怨气积攒下来,使得一部分士兵终于受不了,便有了现在的私卖武器,皇宫混乱之事了。

太子指尖轻敲着桌面,目视着前方,没定焦,似在思索,李靖也不敢打扰,只沉默着杵在一边。

忽地,太子扫过去一眼,开口,“陛下可知道此事?”

李将军任由汗滑过脸颊,忙回,“不,不知。”

此事要是闹到陛下耳朵里,那几个长官必然逃不了一死。

可如今事情都已经做绝了,就是平反,那些人逃出去之后难免不会成为真的暴徒。

他的担忧太子自是知道,那双勾芡了深邃的眸子里忽地浮现了些许笑意,吩咐道,“此事孤自有定论,你且去把那些作乱的长官姓名及其罪证通通呈给孤就是了。”

李将军不敢再多问,只在心中庆幸那些人中并没有李家的人。

转眼一日便过去了。

明日便是暴徒斩首之日。

玉宁宫中,正是用午膳的时候。

战卿微抬眼,对面,女子着一袭浅绿宫裙,绾了发髻,发间穿着缺月发钗,自他的角度看过去,那张侧脸皙白如玉,勾勒出清冷。

她没开口,他缓缓放下玉著,目光在那从容的脸上打量。

明日便是斩首之日,她到现在还是这般淡定,依着对她的了解,定是心中有了对策,但实在让人好奇的紧。

可以说,在这大兴国,他便是她唯一的后台。

如今又是事关朝政之事,她去哪儿寻找解决的办法?

裴晏如放下玉著,似乎感受到旁边的视线,单手撑在下颚,“怎么,三殿下准备帮我了?”

战卿:“......”

“你若真的想,我不是不能帮你,”

“条件呢?”

裴晏如好以整暇的看着面前的面具,虽然那日让她见了他的真实容貌,但到了人前,他还是把这面具戴上了。

战卿眼神微动,旋即笑了声,“只要你愿意让我们做真正的夫妻。”

那无论是得罪谁,他都甘之如饴。

“........”

裴晏如起身低眸看着那稳坐在位置上的人,不假思索的拒绝,“那还是不劳烦三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