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娶了敌国质子 第100节(1/1)

走出大帐, 营地内号角声起, 士兵们列队欢迎凯旋的将士。

卫南寻自然是在第一位, 他依旧是穿着那身赤红色的铠甲, 身下骑着棕红色高头大马, 缓缓行驶而来。

只一眼,苏扬舲就知道他也在看着自己, 似乎与他们而言, 再也不需要更多的语言了。

卫南寻的后面跟着一队身穿玄色铠甲的北辽士兵, 各个垂头丧气,没个好模样,为首的只在脑后留了两条小辫子, 样貌也与骨奴有两三分的相似, 大概就是北辽的七皇子殊奴了。

殊奴的脚腕上挂着一条黑亮的铁链, 阳光之下,光亮迷离,影子落在他脚下,仿若流水一般。

卫南寻跳下高马,交代身边副将几句之后,就冲着苏扬舲而来,走的近了又小心翼翼将他抱进了怀里。

“夫君我说话算数吧,说今晨便归,今晨就回来了。”

苏扬舲仰着脖子,去看他的漆黑眸子,点点头。

他们拥着走进了大帐,卫南寻又拉着苏扬舲的手腕,向着自己的身后系带上按,一边按一边道:“给夫君卸甲。”

苏扬舲瞧着他的样子,十分想笑,便也顺着去解开那系带,两个人腻腻歪歪又聊了会与殊奴对战的事情。

帐子外有人来禀,说是已经安置好了俘虏和殊奴,又抱着一摞厚厚的奏折走了进来,看见太子殿下正在跟人贴在一起,赶紧又垂着头退了出去。

苏扬舲仰头去问:“南寻,咱俩在军营里这样,是不是不太妥当?”

卫南寻说都没说,一口就咬在了苏扬舲的脖颈上,吮吸。

苏扬舲被他一咬就双腿发软,直摇头,轻声唤道:“肚子里还有孩子,不要这样。”

卫南寻用极其轻柔的语气说:“不要哪样?”

苏扬舲才要回话,下一刻就听到卫南寻贴着他的耳边道:“我喜欢你穿我的衣衫,帮你换下来吧。”

苏扬舲摇头,这衣衫穿上也不过才穿上半柱香,还没捂热,就又要被人脱下来。

卫南寻强行将他压入自己的怀里,深深嗅了嗅,一只手顺着解开了苏扬舲的外衣,另一只手则够着架子捞起昨日穿的那身衣衫,要帮他换衣物。

苏扬舲扭了扭,要自己换,踮着脚去够衣衫,可是却被卫南寻的手臂一下子就掐住了腰肢,堵住他的退路,然后便将他按在了桌子上,要从后面给他穿袍子。

手按到他的腰窝上时,苏扬舲闷哼了一声,水汪汪的眼睛猛地转过来,咬着唇看着他,又说不出什么,他又开始要挣脱,卫南寻笑着捞住他,贴着后脊咬住了他的耳垂。

两个人就在你推我进的情况下换完了衣服。

等到卫南寻将人松开的时候,苏扬舲早日累的脱了力气,两条腿都开始发软。

帐子外面早有士兵等在那里,准备要给他们送来早膳,听着里面的声音不太对劲,有了经验的士兵便老老实实的等着不敢进来了。

直到卫南寻开口唤他,那个士兵才提着食盒撩起帘子踩着阳光走了进来。

苏扬舲满目含水,面色潮红,脸上还沾着湿哒哒的发丝,士兵只胆怯的看了一眼便赶紧垂下了头,将食盒里的菜肴拿出来放置好,就慌着退了出去。

二人还没吃两口,允乐就又进来了。

他进来时,苏扬舲正在抢卫南寻口中的那颗蛋黄,两个人唇边沾着蛋黄渣,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液体交缠其中,让允乐下意识的回避,垂下了头。

“主子,五皇子来信,催您尽快回营。”

苏扬舲觉得自己抢了大半个蛋黄,这才满意的拉开了二人嘴唇的距离,望了望几乎快要退出去的允乐,道:“营里出了什么事情吗?我回不回去对他们而言也没有什么影响吧。”

允乐犹豫了一会,才道:“五皇子信里没说太多,只说是营里有人滋事,让您速归。”

大约是蛋黄有点噎,苏扬舲又凑到卫南寻的碗边喝了口他的小米粥,才抬眼对允乐道:“你给五弟传信回去,就说……”

“就说我被敌军太子掳走了,下落不明,让他们自行安排,以后莫要再来打扰!”

闻言,卫南寻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扬舲,道:“先等等在回信,我与你家主子再商议一下。”

允乐刚刚被吓出了一头冷汗,听卫南寻这样说,才觉得好了一点,赶紧退了出去,生怕再多待一刻,又会听到什么骇人听闻的话从他家主子嘴里说出来。

苏扬舲瞥了眼落下的帘子,侧过脸,揉着碎雪的清眸抬着望着卫南寻,问道:“南寻觉得我该回去吗?”

卫南寻端起桌上的粥碗,一勺一勺往苏扬舲的口中去喂,哄着:“舲儿将这么一摊子留给你五皇弟,可会安心?”

苏扬舲慌着将粥咽下去,没等他开口卫南寻又道:“既然不会安心,怎么能说让他自行安排?十万大军安营扎寨,莫说其他但就是每一日的粮食便是一笔极大的开销,五皇子纵然有治军经验。

但是那一次他是迎敌,士兵的心志与这次就不同,你若再不回去,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苏扬舲终于将口中的粥吞咽了下去,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许多,道:“我不想回去……”

“舲儿不可任性,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但是五皇子在朝中毫无根基,若是你不在背后助他,怕是不能如你所愿。”卫南寻又趁机喂了一口进去,亲了亲他得唇角,继续道:“我随舲儿一起去,可好?”

苏扬舲的眼睛瞬间发了光,可是目光扫到旁边如山高的奏折,立刻就黯淡了下来,卫南寻刚刚稳定景国朝局,此时此刻处处都需要他来把控,就算是在这军营中也有源源不断的奏折递过来,他又怎么可能陪着他离开呢?

卫南寻顺着他的视线去看那些奏折,忽然就笑了,道:“舲儿莫要担心,我自会处理,正好借着机会丢掉这个烂摊子。”

虽然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但是既然他说出来,苏扬舲就觉得心安了许多,早膳又将自己的肚子吃的圆鼓鼓,只好自仰八叉的靠在床边上。

大帐进进出出的人就没有断过,卫南寻就坐在桌案前垂头批阅着奏折,时不时还会抬头看看他,看见他总是不拘姿势肆意的坐着、躺着,眼里满是止不住的笑意。

进出大帐的士兵暗自偷偷也会去看,一向不近情爱的太子殿下,竟然满目含情的看着床上那个男子,他们那还敢再多打量,垂着头就退了出去,但是常常是刚刚退出去,就有旁的事情不得不再次进来。

一直到午膳时,苏扬舲才再次有机会跟卫南寻说几句话,他只能一边吃一边问:“南寻、要把政务交予谁?”

在他悠闲晒肚皮的时候,脑子也没闲着,又将卫南寻在景国的关系过了一遍,可惜越来越记不清的剧情,让他根本想不出来,也只好趁着午膳的时候问上一问。

卫南寻将一碗扣肉递到他的旁边,道:“舲儿可知我有一个襄王皇叔?”

苏扬舲恍然大悟,襄王他自然是知道的,传闻里说他是先帝最小的嫡子,成年后便一直戍守边关,领兵二十多年,是大景国的护国石柱,也是他将卫南寻抚养成人,难怪他立刻想到他。

渐渐地,有个更大的疑问在苏扬舲的心底慢慢升起,他思索再三,还是开口问了:“南寻,你难道是想把皇位交给襄王?”

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竟然让他开始莫名的紧张起来,本来与为南寻一起归隐的那点小心思,又被他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勾了起来。

其实这样的念头,完全是苏扬舲自己的想象,毕竟卫南寻已经与从前不同了,他拥有了最尊贵的权力,甚至这一份权力也能给他们保护,其实他在开口询问的时候就开始了后悔。

隐忍至今,才牢牢握住的至尊之位,凭什么就为了他而放弃。

事实上,苏扬舲确实也看到了卫南寻在这一瞬间的犹豫。

苏扬舲立刻收回目光,转过头。

“南寻,我胡说的,你莫要当真。”

苏扬舲拿起筷子,夹了眼前的肉糜,食不知味的放进口中。

忽然,他感觉有一只手,揽住了自己的腰肢,卫南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扯着他一起按在小腹上,轻声道:“舲儿,给我点时日去放下。”

放下执念,放下欲念。

苏扬舲感觉卫南寻的肩膀在微微颤动,他却将脸埋在了自己的头发里,贴了许久才缓缓道:“明日我先跟你回嘉陵关,好吗?”

苏扬舲的手指僵在半空里,过了半晌,他忽然笑了,指尖轻轻拂在卫南寻的后脊上,道:“好,都随你。”

“舲儿,孩子降生前,我肯定会给你一个家的。”

苏扬舲的心顿了一下,又瞬间加速跳动,他抱住卫南寻的肩膀,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里,气息不均:“好,我们回姜国,那里还有些事没有解决。”

他的手指顺着肩膀向下滑,顺着那流畅的肌肉线条,一点点往下走,最终落在手臂上,突然感觉到里面的不平整的痕迹,那是他的伤口,苏扬舲猛地睁开眼睛,推开卫南寻,道:“我给你上药吧?”

“好。”

卫南寻轻笑着,声如撞玉。他从一旁拿出药瓶,递给苏扬舲。

自己伸手就要自解衣衫,却感觉一只凉如玉石的手按住了自己,那只手轻轻贴在前襟上,指尖握紧,缓缓将上衣向两边褪,仿若层层花瓣张开似的,苏扬舲接过那瓶药粉。

卫南寻的肌肤如同玉石堆砌而成,在阳光下透着耀眼的色泽,他身上的大大小小疤痕也都趴在上面,是岁月和烈火淬炼的成果。

倒出些许药粉,苏扬舲将药粉洒在那个三角型的伤口上。

眼见着他的肌肉不自觉的收紧,想来伤口染上药粉一定是极疼的。

苏扬舲用自己的指尖来来回回缓缓抚摸着伤口。

没忍住,眼里的泪珠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

卫南寻转过身,双手握住他的手腕,看着她微红的眼睛,道:“舲儿好好地怎么又哭了?”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如流水一般淌着。

“心疼你身上的这些疤痕。”苏扬舲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明明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偏偏就是控制不住心酸。

“男人上战场哪有不受伤的?你随便拉一个士兵来给你看,都是这样的。”

卫南寻放开他的手,自己将衣衫提了上来,有些后悔不该让他为自己擦药,平白又将人惹哭了。

苏扬舲笑了:“你让我看?”

卫南寻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贴在耳畔低语:“小妖精,你若是再招我,我可顾不得你有没有身子了。”

苏扬舲身子一僵,这两日他确实仗着自己有孕在身,卫南寻尽管忍得很难受,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毕竟是第一次有孕,他也不敢太过于放肆行事,再加上之前一番折腾,苏扬舲本来就对这个孩子多有抱怨。

卫南寻眼睛一勾,道:“舲儿,一般四个月胎像就稳定了,不如我轻轻……”

“不行,绝对不行。”苏扬舲将人往旁边一推,站了起来,叉着腰:“不行,这孩子受了这么多罪,至今还好好的在我肚子里,我不许你做险事。”

从一开始的不可思议,到现在的慢慢接受,他已经逐渐感觉到了孩子的存在,保护他已经成为他的一个本性。

第111章

回去

苏扬舲实在是在帐子里躺腻了, 而且他在这里,卫南寻总要分心关注他,用过午膳后,他便叫来允乐, 让他陪着自己去周围草原上转转, 他记得来得时候在山丘的另一边, 有一条蜿蜒的小河, 天气热得慌, 他想去河边淌一淌。

再三保证绝不走远, 日落前必须归来,又不得不带上尹川之后, 卫南寻才让他们三个人出了军营。

北辽皇帝有一点没有说谎, 他确实有几个勇猛好战的儿子, 在听闻他们的老父亲被景国太子掳走之后, 几个人都攒着劲想要来找卫南寻寻仇。

卫南寻对这些自然心知肚明, 他自然不放心让苏扬舲一个人出去, 但是将他困在军营之中, 对他而言也确实无趣。

北辽一除, 无论是对景国还是姜国来说,都是利大于弊, 北方最强悍的敌人后退五百里, 这样的话绝对不是他一时之言, 是他要给景国基业绵延百年的最好礼物。

风吹着草飒飒而过,三人缓缓骑着马翻越过一个山坡,如镜面般流动的小河就显露了出来, 走近了一些, 苏扬舲看清这河水不仅浅而且清澈, 正适合在水中沐洗。

一阵长风掠起,苏扬舲牵着马儿立在河边,衣袂翩翩,好像踩云而行的神仙一般。

漫天金光乍现,飞鸟低行,时而掠过草地,时而飞向天际。

苏扬舲将马绳递给了允乐,脱去鞋袜,指尖捏着衣裤上提,赤着足一路往河边走去。

雪白的脚腕隐在葱郁的青草里,仿佛盛开的那一朵雪莲般洁净。

草坡上长满了雏菊,苏扬舲用脚趾撩了撩河水,一阵冰凉顺着他的脚蔓延开来,本以为这样酷热的季节里,能下河洗个澡,却没想到河水竟然这般清凉,他缩着向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