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1/1)

还没开多久,金童的电话就来了,车里的显示屏自动连接手机,浓浓二字,瞬间刺入了我的眼球,心咯噔一下。金童似乎看了我一眼,我故意将头扭向窗外,手紧紧的抓住安全带,牙齿咬着嘴巴,心里的疼感无情的蔓延开,好似一张蜘蛛网,要把我这颗小小的心脏包裹住。

第一次,我亲耳听到了金童现女友的声音:“忙完了吗?”从绵如细雨的声线里可以想象,她是一个如何美丽又温柔的女生。我有些自惭形秽的想找个角落钻。

金童似乎有些紧张,但不失柔情:“忙完了。”

“嗯,早点回来,开车小心点。”说完,她又娇滴滴了一句,“我想你了。”

“嗯,我马上回来。”金童匆忙的结束通话,然后向我解释着:“她,是我的。”

光是听到她和金童亲密的交谈就已经让我的痛彻心扉,若是再亲口听金童承认她才是正牌女友,我怕是要当场吐出血来。我下意识立马截断她的话:“我知道,你不用说。”心如刀割,实在是太难忍了,我不能直视金童,偏着头注视着窗外纷繁复杂的霓虹,早已是物是人非。

“嗯。”金童似乎稍稍松了口气,“你知道就好。”

我感觉脖子以上太沉重了,心口也裂了一个大洞,真不知道还可以为自己说什么。我真的是,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金童给点阳光,我就想开染坊;给点甜头,我就开始张狂。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呼吸正常:“我,就在附近下了吧。你,早点回去。她,还在,等你。”断断续续说完,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气力。这么善解人意,不吵不闹,识时务,当即退下的我,是金童一直所希望我分手后能成为的样子吧。但是,这样的我,真的,太疼了。疼得还不能叫喊,不能落泪,自己强忍着。

金童没有说话表示不对,接受我的建议,就近将我放下。我全程没有再开过腔,就连离别也只是挥挥手,连看她的自信都没有,狼狈的逃离。虽然泪没有跑出来,担是心口的洞有冷风灌入,遍体寒凉。

回到家,看到被我遗忘在桌上的蛋糕,形状有些垮了。心里还是疼疼的,便拿起勺子吃了点,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希望这微弱的甜能暂时抚平我疮痍的心。

蛋糕还没有吃完,金童的信息来了:到家了吗?

我咬着勺,真不知道金童想干什么。明明之前这么不留情面的分手了,现在又来关心我。是觉得我在她眼皮子底下晃,看多了,余情未了,又想旧情复燃?但她现在是名花有主的人,我气得将手机翻过来盖上,大口大口的吃着蛋糕,已察觉不出任何甜味。手机继续震动,震得我心烦,忍了两秒,又拿起,还是金童的信息。她追问着:到家了吗,到家了吗。好似我不回答,她不罢休。

我重重的放下勺子,气呼呼的回过去:到了,谢谢金部长对属下的关心。我刻意强调我俩现在这尴尬的关系,强制自己理性对待不理性的她。

金童却不以为然,总结了句:看来你喜欢凡事问三遍。这样的习惯不好。

一想到金童此刻怀里还搂着别人却在调侃我,怒火攻心的我直接不理她,把残余的蛋糕当做金童,狠狠的吃,嘴里还念叨着:“叫你三心二意,叫你到处留情,叫你用情不专。”

还没有吃完,手机又响了,我气呼呼的拿起来,若是金童再撩拨,我一定要打电话直接责骂她。没想到是庄青云的信息:刚刚做完手术,好累,不知道你休息没?我迟疑着不知道回答什么,他的信息又来了:明天周六,一起吃个饭,可以吗?

我正准备拒绝庄青云的邀约时,金童的信息又蹦了出来:早点休息。

“金童,你别太过分。”我骂了句,然后给庄青云回复:可以。心口的怒气稍稍消下,我觉得这样对庄青云实在是不应该,还想补一句,又觉得自己更坏。只能冲着天花板哀嚎一声,一切听天由命了。

九点醒来,端着牛奶在阳台看风景。几日不见,自家的蓝球花又开了一朵。十点庄青云的电话来了,约了中午吃午饭。十一点柯依依的电话来了,想约我吃午饭,我一句有约了,她便揪住我不放。

“说,和谁?”刚才还睡意朦胧的语调,一嗅到八卦的味道就精神抖擞了。

“一个朋友。”庄青云算是个萍水相逢的朋友,我是这么定义的。

柯依依贼笑了两声:“还不坦白从宽,不要我就杀到你家,亲眼看看是谁在大周末约你。”

我知道瞒不过也不想瞒:“不用来了,就是他。”

柯依依哈哈大笑:“不错哟,云朵,我听小梅说,他长得人高马大,你让他身边一站,妥妥的小鸟依人。”

“他是树大招风,我还是找棵小树苗好了。”我跟着柯依依开起玩笑。昨天冲动应了庄青云的约,今天势必要说清楚,免得他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我身上。

“啧啧啧。你是想老牛吃嫩草。云朵,你太坏了。”柯依依嘲笑着。

我也笑了:“我一直都这么坏。”我摆弄着沙发垫,心里暗叹:我可是一头曾经把金童这株嫩草吃了的老牛。

庄青云说来接我,我极力决绝,抵达西餐厅时,他已经到了。我瞄了眼餐厅的环境,简单的黑白色调,墙上挂着色彩浓烈的油画,有一种低调的奢华。它们却显得我的穿着更随意了。庄青云起身迎接我,我顺道将他的衬衣还给他,道了声谢,然后从精美的菜单上随便点了一份牛排。牛排上来,我先瞅着他哪只手拿刀叉再开动。

拿着刀切肉时,我的脑海里想起了曾经和金童一起去西餐厅的场面。我照猫画虎,跟着金童拿刀叉。吃过几次西餐却总记不住。趁着周围没人,我小声的告诉金童:“我不喜欢西餐厅,动刀动叉,规矩太多。”

金童看了我一眼,然后专心致志的切肉,我以为话题到此为止,没想到她把自己的盘子递过来换走我的盘子,继续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说着:“以后有我在,你不用动刀动叉。”

就这一句话,暖得我连续三天都要去吃西餐。金童也养成了习惯,负责把我的单也下了,切好了肉再拿给我。每次看到金童低头认真的切割,好似在用心的打造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而这个艺术品,最终归属权在我的手里。不吃,我都觉得是满满的幸福。

“怎么样,好吃吗?”庄青云开问了。

我其实不太喜欢吃牛排,总觉得是一大块肉。要不是有金童的伺候,我是不会来西餐厅。但是对着庄青云,我不能说实话,只好点点头:“还可以。”

庄青云激动着:“我特意做了功课。”不想应承的我低下头专心吃肉,他唱着独角戏:“这里环境清幽,菜品精良,大众的评价不错。”见我没有应和,他又变了话题:“最近有部印度电影听说不错,叫《摔跤吧爸爸》。你有兴趣看吗?”我嚼着肉,琢磨着怎么拒绝不失礼。他又抛出了一句话:“我订了附近的电影票。一会儿一起看吧。”

先斩后奏?脑筋里突然窜出一个想法,然后我点了点头:“好的。”

吃完饭,我们慢慢溜达去电影院。路上,庄青云问了些我的事,例如老家在哪,家里还有些事很么人,读的哪所大学,还在哪里上过班。一问一答,好似在核对档案。为了不显气氛尴尬,他又讲了些自己的事,例如自己是独生子,父母健在,出国之前在w大学,读完大学就出国深造,回来进入第一人民医院,休息一年,明年准备考博。听上去是个很有规划的人。

“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庄青云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打算。和金童在一起的时候,就只想着怎么说服亲朋好友接受她,然后和她就这么在s城一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蹉跎岁月。但是现在和金童分手了,我想过离开s城,却怎么也下不了狠心。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让我宁愿疼着也想继续熬着。所以,对于庄青云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随意着:“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可能是不让我尴尬,庄青云跳转话题:“我做的草莓酱味道怎么样?”

“还可以。”庄青云不提,我都差点忘了,他的草莓酱还被冷冻在冰箱。

“我准备再做点苹果酱。”庄青云的话刚开了个头。

我怕又要送我,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太喜欢吃水果酱,所以对这些酱都没有了解。不能给你提供意见了。”庄青云含笑不语,我算是成功了终结了这个话题。

电影挺不错,庄青云也想得周到,又是饮料又是泡米花。我都来者不拒,心里却一一记着。看完电影出来时,我以身体不适便提议打道回府。他说送我,我没有推辞。两人在车上就电影聊了下。气氛勉强维持着不太尴尬。

餐厅包厢:

“恭喜你,成功说服她。”凌佳嘉冲着金童离开的方向抬抬头,见陆华浓并没有想回应的态度,又自己聊上了,“看来你的心理学用得不错。”难得看到陆华浓凌冽的眼神,凌佳嘉却有些高兴:“别这样看我。大家知根知底,才好一条船上相互帮衬。”

“你都知道些什么?”陆华浓低沉的声音问着。

“金童这里的人。”凌佳嘉用手指了指胸口,一脸得意的看着陆华浓,“我找人查了她的资料。你要吗?”

“不需要。”陆华浓一口否决。

“没关系。资料在我那儿,你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凌佳嘉趁金童还没有回来,又补加了一句,“从出生到现在,从喜好到厌恶,白字黑字都记着。”

陆华浓没有吭声,眼里是散不去的烦躁。虽然说服了金童和郑鎏筠合作,但她总觉得金童这段时间有些不一样。两人的距离感与日俱增。

金童的日记节选:

很不巧,陆华浓打电话来,又不好不接,产生误会,我懒得回家解释。再说了,她虽然有点小白加二哈,但不像是个会搬弄口舌的人。我便当着她的面接了。没想到陆华浓最后的话不得不让人多想。我本想解释一二,她却一副了解的语气,反倒像我有些看不开。难道,大家现在对这种情况的接受度增加了?当她提议下车时,我想不出理由反驳,却在看她离开的背影时有些心悸。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对她,心总有悸动。所以每次再面对陆华浓时,心里的亏欠更多了几分。本想好心关怀她,她却不领情,我笑她三遍,干脆把备注直接改成了三遍。陆华浓问我看什么这么好笑,我将手机收起来,只说是一个笑话。。。

凌佳嘉约在我入股的西餐厅吃饭,顺便尝尝新添的菜色。没想到出来接电话恍惚之间看到了她的影子。追出去时,他俩已经出门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是她,是一个男生。我当下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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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旁人直接喂到嘴里

喂的方式有很多

你们期待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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