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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叫我前来帮刘大人解蛊。”

这些日子以来,赵麒为了寻当春和王曼曼下落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又想着即便是寻到两人下落,也不一定愿意为刘长卿解蛊,谁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赵麒大松了一口气,面上虽然是不动声色,问道,“刘长卿身中的巫蛊之术有可解之法?”

“师父特地留了解药,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救刘大人的。”王曼曼点头,又说道,“对了,刘大人如今情况如何?”

“似是失心症,大夫也瞧不出其中端倪。”赵麒道。

王曼曼一惊,蹙起眉头,喃喃自语道,“竟然已经到此地步了?这下可麻烦了?”

“怎么?有何不妥之处?”

“倒也没有……”王曼曼犹豫地看了赵麒一眼,好一会儿才问,“相公…你,你与刘大人的关系……”

她这么一问,不知是何意,赵麒心中却是百转千回,没一会儿功夫便想了许多。

她是知道刘长卿与他的关系故而有此一问,还是心生怀疑?王曼曼毕竟是他挂名的夫人,倘若她因此而不愿救治刘长卿,该如何是好?即便是她遵循当春遗愿,救了刘长卿,若是趁机强求自己与刘长卿分开,又该如何是好?

王曼曼看出了他的顾虑,连忙道,“相公,曼曼是已死之人…待此事结束后,我便遵循师父遗愿,领着宝儿行医天涯,不会长居京城,更不会拆散你与刘大人。况且,刘大人才貌双全,与相公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不必顾忌我。”

说到“天造地设”的时候,王曼曼轻轻笑了笑,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当年与相公初识,便是在中秋节上。那卖花灯的小贩出的正是这个谜题,现在想来,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些年。”

赵麒勾起唇,随之一笑,却是想起来当日刘长卿领着八五壮汉招摇过市的情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王曼曼叫他“相公”,其实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两人大婚之前,她却假死逃脱,数年之后又活着回了京城,细想之下觉得有些对不起赵麒,幸好在赵麒脸上并没有看出什么反感的情绪。

“的确是过去许多年了。”赵麒叹道。

王曼曼嘻嘻一笑,道,“我听花姐姐说,咱们小豆儿要成亲了!恐怕过两年我就成祖母啦!”

赵麒道,“哦,说到这事儿,儿媳正是你表妹陆敏,我看这孩子品行皆善,倒是好姑娘。”

王曼曼说了一会儿觉得口渴,正要喝口茶,谁知听到赵麒说陆敏的事,“噗”地一声将口中茶水全数咳了出去,“咳咳!谁?陆敏?”

见她这副模样,赵麒挑了挑眉,道,“有什么不妥之处?”

王曼曼刚要说那陆敏其实是男孩子,可转念一想,男孩子也没什么不妥,赵麒和刘长卿不就是般配得很么……

“倒是也没什么……”王曼曼随手擦了擦嘴边的水渍,想到之前的话题,不由得严肃道,“刚才说到刘大人,他现在的症状正是失心症。现在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再过半个月便会因蛊毒攻心儿昏迷不醒,到时候即便是师父在世恐怕也束手无策。”

赵麒连忙问,“那现在可有解决之法?那解药可有用?”

“这……”王曼曼犹豫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赵麒的神色,道,“解药倒是可以解蛊。只是这种蛊毒对记忆有损,到时候刘大人即便是得救,恐怕……我会尽力一试,只是不知道刘大人会记得多少。”

她的意思不过是说,刘长卿有可能失忆,或许是忘记几天,几月,或是几年,或者根本不曾见过他赵麒……不过,也总比现在的情况要好得多了。

赵麒垂眸一笑,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道,“无妨。”在掌心里的东西,如何能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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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卿果然是失忆了。

睁眼的一瞬,他愣愣地望着赵麒,却有些拘谨地坐起了身,乖乖地喊道,“老师,您怎么来了?”

赵麒则是淡淡地点点头,道,“听你父亲说你身子不适,恰好路过,便过来瞧瞧。现在可好些了?”

刘长卿可没想到赵麒会这么关心他,还特地过来看望他,一时间又感动,又觉得不可置信,好一会儿才点头,小声说道,“学生已经好多了,老师平日里这么忙,还特地看望学生……”

瞧他这称呼,恐怕记忆还停留在两人初识那一阵子。赵麒也不着急,这结果比想象的已经好得多,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好好养病。”

“嗯…”刘长卿点点头,眸子慌乱地望着床板,强装镇定,脸颊却没听从他的意愿,迅速地泛起红。

这是在害羞?赵麒轻轻一笑,又道,“行了,你再休息会儿。”

“嗯。”刘长卿松了一口气,直到赵麒起身出了房间,他才又躺回床上,一手揉了揉自己的头顶,感觉那触觉和温度仿佛还没离开似的,忍不住弯起嘴角傻乎乎笑了起来。

再说赵麒,出了刘长卿的房间,并未着急离开,而是去找刘昭去了。刘昭这时候正在院子里给新生的几味草药浇水,一见赵麒便道,“怎么样了?”

赵麒寻了一个藤椅坐下,缓了一口气,这才回答,“好得多了,毒血昨天夜里全部吐了出来,现在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刘昭却道,“我倒是不担心长卿,昨日我看他的脉象已是无碍。”

赵麒挑了挑眉,接过一旁仆从递过来的茶,笑道,“那是担心我了?”

虽然心底是有点担忧,不过一听赵麒这么问,刘昭却觉得老脸挂不住,心想着自己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倒贴了不说,怎么自个儿还关系起他来了?

“王姑娘不是也说了,长卿或许会失去记忆?我是担心假如长卿忘了与你之间的事情,你是否会强迫他。”刘昭道。

强迫他?赵麒慢慢地品了一口茶,新出的碧螺春,水清茶香,闻着惬意得很。听他淡淡说道,“倒是好主意。”

刘昭一听不乐意了,放下手中的水壶,随意将双手的水渍在衣服上擦了擦,道,“过些天我寻个媒婆,给长卿看看谁家有待嫁的姑娘,没准这两年就能抱个大孙子呢!”

若是以前,赵麒自然是不屑一顾,别说添个什么孙子,他这辈子就别想能有什么儿媳。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要是刘长卿真看上谁家姑娘……

赵麒想了一会儿,倒是没反驳刘昭,这阵子操劳得很,懒得与他理论,便淡淡一笑,没说话。

“哎?怎么不说话了?”刘昭心想,该不会说得过了头,惹得这位不痛快了吧?啧,要说他堂堂大韩丞相,喜欢谁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怎么偏偏就喜欢自己那个没什么用的儿子呢?真是作孽!

正要叹气,却听赵麒忽然说道